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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父女入赘后,全家后悔了 第420章 白矾

    费夫子这才往下发考卷。

    他是别的班的学官,每次旬考,都是各班夫子打乱顺序监考的。

    且丙班、丁班的考卷,都是甲班学子出的,夫子们会审一遍修正。

    这次的考卷,一共八题,其中,两道贴经、两道墨义、一道律法、一道算术、一道策论、一道诗赋。

    这题量,要在一日内做完,太难了些,就是秦彦都蹙眉。

    他想了想,还是不打草稿了。

    先在脑海中构思下,直接往卷子上写。

    见众学生面露苦色破题,费夫子满意的摸了摸胡子,微微颔首,就开始巡视考场。

    汪阳平日里最擅长诗赋,因此最先从最后一题开始做。

    提笔,才写出两行诗句,又懊恼蹙眉,半晌将纸揉了一团,扔到桌角。

    一抬头,正见旁边的秦彦下笔如有神,神情镇定,似乎很有把握。

    他就心气不顺。

    想到什么,汪阳强行平心静气,继续答题。

    一直到晌午,秦彦也只做了五题,剩下的算术、策论、诗赋三题,都是要费时间的。

    尤其后面两者。

    但他还是揉了揉额头,停下笔了。

    饿了!

    考试当日,自然是不许学子们去伙房的。自有专人来送饭。

    一个少年提着食盒过来了,今日的午食是统一的,馒头、咸菜、清粥。

    这是府学特意安排的,有时科举,考场会负责学子饮食,但提供的吃食都不会太好。

    也是让学子们提前适应一二。

    而秦彦,看到小厮的瞬间,就警惕起来。

    这位正是前段时日,经常接触二伯那人。虽然府学不许学子带下人入内,但有权势的学子,自有法子,在府学内拉拢收服一些下人为己用。

    少年显然是汪阳的人。

    少年挨个发放吃食,很快到了秦彦这里。

    秦彦身子微微后仰,和他拉开距离,面色沉凝盯着他。

    被这么看着,少年不由得咽了咽口水,他低下头,先把咸菜馒头放好。

    拿粥时,手却莫名抖了一下,一碗粥全泼在了桌上。

    “哎呦,对不起,对不起,小的没端稳。”少年低着头,忙告罪。

    费夫子被这动静吸引过来,瞥了眼桌子,就见桌面上,正慢慢浮现出来的字迹。

    秦彦神色黑了下,心知还是中了算计。

    他默默起身:“禀费夫子,这些字,并非学生所写。”

    府学规矩言明,其中一条,凡有考试作弊者,一律开除学籍,不容陈情。

    考场内,学子都目光或好奇、或幸灾乐祸、或不忿的看过来。

    这是有人作弊?好大的胆子,当着费夫子的面玩这种把戏。

    汪阳冷淡一笑。

    费夫子目光威严扫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却低头看向桌面:“这上面写的是,无为而治。正是这次的策论题目,秦彦,你可有自证的证据?”

    嘶!

    “这么巧?提前猜出了考题?”

    “是猜的,还是……呵呵,反正知道考题的学长不少,秦彦这种乡野出身之人,最喜欢钻营,让他找到空子,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至于吧,秦彦毕竟是府试的头名,平日行事也颇大气,不像这种人。”

    当即有人窃窃私语起来。

    离得近的学子,还有探头过来看的。

    看清桌面上密密麻麻的字,一个个都有些震惊。

    如果存在考题泄露,那这次考试自然不作数了的。所以,他们看看也无妨。

    秦彦深深蹙眉,伸手摸了下桌面,放在鼻翼间闻了闻。

    “这是白帆,溶于水后,可显现字迹。”

    大夫目光深沉看他,等他的后文。

    “费夫子,学生身上并未携带竹筒之类,没有水,若是我作弊,我要怎么让字现形呐?”

    秦彦语气沉静,目光不由得扫向一旁的少年。

    似笑非笑:“学生总不会和这位小厮同谋吧?让他泼粥同时喧哗出声,引来费夫子?”

    少年被看的头皮发麻,根本不敢抬头看,只“扑通”一声跪下了。

    “小的,小的没有啊,只是手滑,出了意外。”

    费夫子见状微微蹙眉,秦彦一番话,尚算言之有理。

    但坐着的同窗中,有人插嘴:“费夫子,那可不一定,前段时日,秦彦的二伯与这少年来往很是密切。”

    秦彦闻声回头,正对上一人的眼睛。

    后者身穿一身半新不旧的灰袍,平日里和秦彦没什么往来,他心虚低下头。

    “倒有可能,这小厮兴许头一次做这种偷奸耍滑之事,过于紧张,露了端倪也不一定。”汪阳顺势接话。

    秦彦和他对视,两人眼中全是针锋相对。

    良久,秦彦先收回目光,看了眼桌面道:“汪同窗所言,不过是妄加猜测。倒是这桌上的字,并非秦某笔迹,为其二证。”

    闻言,费夫子拿起秦彦的卷子看了看,随后又看向桌子,对比了半晌。

    他微微颔首。

    确实不同,秦彦本人的笔迹要锋利不少。

    “呵,秦公子若请人代笔呐?”有人冷笑。

    秦彦微微一叹:“这位同窗倒是提醒我了,无论是秦某请了人,还是有人故意陷害,总归是要进入课室的。”

    “而我总不会在白日课上、或者人来人往的课间做这种事,应是在下学后干的。”

    “刚好,学里有规定,每日下学后有费夫子巡查,刚好能查查近来,谁下学后留下课室的。”

    反正他每日一下学,都是要去藏书阁看书,不是,打扫卫生的。

    这点,藏书阁的夫子都能作证。

    费夫子微微颔首,最后道:“府学要培养的学子,不指望各个都前途无量,但品性上,却不容有损。此事,一定要调查清楚。考试暂停,所有学生,从现在起不得离开课室,直到事情水落石出。”

    “是!”

    学生们齐齐应了一声。

    最开始说话的灰袍青年——何崛,猛地抓紧了笔杆。

    秦彦微微垂下眼眸,心头各种思绪翻滚,最后还是沉静了下来。

    费夫子喊来一人,让他去请叶夫子,毕竟后者才是丙一班的学官,对学生们更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