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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殿下她重生了 第20章 永远

    元冶轻咳了一声,“殿下,我确是从未听说过此事。”

    封御煊有心上人之事,是他回羽都后和谢小姐第一次见面时,他亲口说的。谢小姐不知真假,但他们不可能成为夫妻恋人,他们甚至连朋友也做不了。

    谢小姐垂着眸跪在地上,看不出悲喜,半晌后她道:“殿下,我是否可以回去了?”

    “是。”封御清瞧上去很是郁闷地摆摆手,“谢小姐且回去吧。”

    元冶一路将人护送回马车,折返回帐中却见封御清以茶代酒,猛灌了三口茶下肚。

    “殿下不是怕苦吗?”元冶夺过她手中茶杯,防止她激动了摔杯子。

    “封御煊真是太窝囊了!可莫说他是我阿兄!”封御清气的鼓起嘴,“还心上人,他哪里来的心上人?他……”

    封御清正说得起兴,嘴里却冷不丁被塞进个东西,在唇齿间甜滋滋的化开了,将方才口中浓茶的苦味席卷一空。

    “殿下,甜吗?”罪魁祸首开口问道。

    封御清含着那蜜饯没做声,将自己方才要说的话忘了个一干二净。

    甜而不腻,不是宫中的蜜饯。

    “殿下?”元冶唤道。

    封御清往后一仰,躺倒在软榻上,朝他伸手,“再给我一个。”

    元冶笑了笑,“下次吧。”

    “小气!”封御清哼哼了两声,但还是没再拉下脸找他要了。

    翌日清晨,不知为何起了不小的骚动。

    封御清在四处转了一圈,才在营地中寻到了林於的身影,于是询问他:“可是有人捉住了不得了的猎物?”

    林於故弄玄虚地朝她招招手,示意她再靠近些。

    封御清乖乖将耳朵凑了过去。

    “陛下啊,在湖底抓住了真龙。”

    封御清瞪大了眼睛,愣了两秒后注意到他勾起的唇角,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这样严寒的天气,再深的湖也早冻成坚冰了。

    “督主,你真是……”

    “不逗你了。”林於正色道,“宫中来人通报,说那温容华有喜了。”

    “哦,有喜了……”封御清怔了一下,“什么?有喜了?”

    “千真万确。”林於笃定道。

    封御清不以为意,道:“不过是刚怀上,竟也拿出来大肆宣扬?”

    她前世没有什么弟弟妹妹,这一世自然也不可能有。

    “自然,是如殿下所说。怀上又算得了什么本事呢?”林於轻飘飘道。

    封御清知晓他意有所指,是在说德妃早夭的儿子,那可怜的四皇子。她于是只轻轻点一点头,没再继续开口。

    她又何尝不是险些早夭的孩子?

    封御清是圣上唯一的女儿,然而直到八岁以前,她都住在那堪比冷宫的椒风殿,皇后刁难,宫人苛待不过是常态。

    按理说,她本应受到国公府的庇护,然而乔家人不认她,指责她克死了生母乔妃,因此她的处境更加糟糕。

    是林於救了封御清的命。

    他传她武功,传她谋略,教她如何救人水火,又教她如何杀人诛心。

    他将她从椒风殿带出来,让圣上将她过继给淑妃,又为她求了封号。

    封御清感激林於,只用感激二字几乎无法表达,如同自幼时便护着她的皇兄一般,她对他们有着天然的敬重与依赖。

    她应该相信林於的,如果她相信林於说的话,从一开始就不会被元冶蒙骗。

    她如此想着,用鞋碾实了脚底的雪。

    “殿下。”

    元冶自远处唤了她一声,随后行至她身旁。他的额上出了一层薄汗,“我一直在找您,殿下。”

    林於见状,也懒得掺和他们之间的事,寻了个由头便离去了。

    “你在担心我吗?”封御清笑起来。

    元冶愣愣地盯着她突如其来的笑容,那笑容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是,殿下。”元冶道,“我很担心您。”

    封御清下意识伸出手,去触碰他的指尖,“那么,阿元你只要永远和我在一起不就行了?那就没什么好担心得了。”

    他们凝视着对方的眼睛,世界仿佛只剩下了彼此。

    “不行。”元冶拒绝了她的一时兴起。

    “为什么不行?因为你那心上人?”

    “是,也不是。”元冶没想到她还记得心上人这茬。

    “我不要听你们这些弯弯绕绕的。我只要回答,是,还是不是?”封御清道,“不能永远和我在一起是不是因为你的心上人?”

    “不是。”

    “那是为何?”封御清拉着他的袖子,不让其挣开,“不是因为心上人,又还能有什么原因?”

    “因为永远。”元冶任由她拉扯着自己的袖子,“我没办法说出永远在殿下身边这种话,我不确定。”

    “我不知道多长才能被称之为永远,也不知道永远能否实现。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明天早晨殿下您也依然能够看见我。”

    “你只是在转移话题。”封御清道。

    “不是。”元冶看着她的眼睛道,“这世上最无用莫过于承诺,殿下。”

    “我本也不是要寻求什么承诺。”封御清冷声道,转身要走。

    然而转身的瞬间,她便在冰天雪地中看到了齐悦,她驾在马上往西而去。

    那是——猎场的方向?

    齐悦分明该在宫中,她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她这时候又还能去做什么?

    刺杀皇帝。

    完了,封御清脑子里再想不到别的事。

    封御清于是牵过一旁的骏马,翻身上马欲追,却被元冶拉住了缰绳。

    “不想死就松手。”封御清喝道。

    “这是陛下的马,殿下。”

    “我知道。”

    “殿下要去哪?”

    “松手。”封御清耐着性子同他解释,实则心里已乱成一团,“有急事。”

    元冶略沉默了一会儿,“一起。”

    他翻身上马,一手攥着缰绳,一手将她牢牢护在怀中,道:“倘若陛下问起,殿下将罪责推给我便是。”

    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封御清有些不自在,但还是没说什么,抬手指着齐悦离开的方向,“那边。”

    “好。”风有些大,元冶给她戴上了披风上的兜帽。

    天上下起了小雪,一匹快马冲出营地,融入了茫茫雪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