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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殿下她重生了 第67章 家宴

    “这个问题,对于殿下来说是有意义的吗?”沈冶问。

    “我倒是希望这个问题没有意义。”封御清神情认真,“但你知道的,这取决于你的回答。”

    “我拒绝回答。”沈冶站起了身。

    “为何?”封御清抬头问他。

    沈冶微笑着,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只是用目光描摹着面前人的轮廓,“殿下想从我手中空手套白狼?”

    “我没什么可以给你的。”

    “哪怕只是一句口头承诺?”

    “你不会想要那种东西的。”封御清受够了沈冶的虚与委蛇,仿佛他真的有多么情深义重似的,“你想让我用什么来交换?”

    沈冶几乎没有停顿,“比如,那个给你蛊虫的人。”

    封御清瞳孔微微一震,“你想要找到解开蛊虫的办法?”

    “解开蛊虫?”沈冶眸光幽深,笑意分明,“殿下觉得需要这么麻烦吗?”

    沈冶低头靠近封御清,封御清本能地想要向后退去,却被沈冶掐住了腰,不允许她畏缩。

    他轻车熟路地从封御清袖中摸出刀片来,随后在她面前露出自己的左手手腕。

    “看见了吗,殿下?”

    封御清看见了,那白皙手腕上淡青色的鼓包,是她种下的蛊虫。

    沈冶半强迫着她用指尖夹住那刀片。

    “你瞧,殿下。”他将封御清的手包裹在手心,任由那刀片在距离那小鼓包不到一寸的空中划过,“只要轻轻来上一下——”

    封御清屏住了呼吸。

    “我就可以和这蛊虫一起下地狱了。”

    虽然尽全力保持着镇定,但当他这句话出口,封御清还是忍不住抬眸看他,然而刚一对上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她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疯子。”封御清甩开他的手,毫不留情地评价道。

    可沈冶似乎并不在意,他低声笑了起来,凑近用鼻尖蹭了蹭封御清的耳朵,“你可以慢慢考虑,殿下。”

    封御清不自在地别开脸。

    “我会等的。”沈冶的笑容越发明媚,他直起身子拉开些距离,“不过,殿下和我聊完似乎没什么反应……这是否证明,我的演说不够精彩呢?”

    “你想要什么样的反应?”封御清白了他一眼,自认为刚才的自己已经足够丢人。

    “要我扑进你的怀里哭?”

    “要我痛骂林於祖宗十八代?”

    “还是要我现在提着剑溜进御书房当刺客?”

    沈冶作思考状半晌,认真道:“第一条倒是可行。”

    封御清已经对他感到服气了。

    “下次吧。”她敷衍道,“等我去找林於对峙完,或许会有找你哭的那日的。”

    “我很期待。”沈冶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不过殿下要去找林於对峙,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你还是不信任我呢?”

    “你就非得这么多疑?”封御清泄愤似的,抬脚在他小腿上踢了一下,“是我贱行了吧?我就非得听他亲口说出来。”

    沈冶的眉目间蒙上一层淡淡的阴翳,但却是没再说什么。

    ——

    中秋那日,由于国内刚经历了半年的内乱,宫中并没有举办宴席。

    皇帝这夜照例会宿在未央宫,通俗的讲,也就是“未央家宴”。

    的确,对于皇帝来说那才是他的家——

    他明媒正娶的陈舒窈,以及他即将扶持接替他的位置的封御夜。

    不过,他倒是还没忘记淑妃。

    淑妃正在兰林殿中准备自制手工月饼,听闻沈冶说自己可以帮忙,高兴地拉着他便进了小厨房。

    至于什么也不会的封御清,则是和同样什么也不会的封御煊一起,又在院中嗑起了瓜子。

    嗑着嗑着,却忽然见六顺带着一众人拎着大包小包进来,说是皇帝体恤淑妃,赐下的金银首饰及各种吃食。

    封御煊“啧”了一声,懒得理会。

    封御清却笑起来,看着六顺问道:“是六宫都有,还是就我们兰林殿有?”

    六顺听她这么问,赶紧赔笑道:“自然是只有淑妃娘娘这里有。”

    “是吗?”封御清没有为难他,看着他走后才敛起笑容,转而看向身旁的封御煊。

    他仍然板着一张脸。

    也难怪,淑妃明明是个冠绝六宫的宠妃,然后宫中有的却是一个女儿,以及一个连夺嫡资格都不曾拥有过的儿子。

    封御清觉得好笑,踢了下一旁封御煊的椅子。

    “做什么?”封御煊看她。

    “你几年前既然已经走了,为何还要回来?”封御清问。

    封御煊讽刺地勾了勾唇角,“父皇召我回来,我还能抗旨不成?”

    “少来。都已经到了西疆那偏僻地方,死遁对你来说并非难事。”

    “我从没说过我不回来。”封御煊道。

    “才怪,你就是那么想的。”封御清闻言冷笑了两声,“为了什么心悦之人建功立业这种鬼话,你骗骗别人也就算了,别把自己也给骗了。”

    “你只是怕死而已,封御煊。”

    “你怕死在西疆。”

    “就像你当初因为老四的事,害怕死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宫中所以逃去西疆一样,你现在又逃了回来。”

    “是,就算是你说的那样。”封御煊承认后反问,“可我就算怕死,不想再过这种猪狗不如的生活,又有什么错?”

    “你当然没错。”封御清呵出一口气,仰头靠在椅背上。

    他当然错了,而且错的彻底。

    他错在不该自顾自去了西疆,叫淑妃为他担惊受怕。

    他错在不该只看到自己身份的好处和弊端,而看不到其背后承载的责任。

    他错在不该回来——

    前世,他便是因为这个决定,而在沈冶所带领的叛军的铁骑下丧命。

    半晌,封御清打破了沉默,“虽然现在问好像有些不合时宜,不过,塞外的风光是什么样的?”

    “塞外的风光?”封御煊重复了一遍,显然并没有忘记封御清方才对他的羞辱,因此恶劣地笑了笑,“是好是坏,你不也永远都看不到吗?”

    “嘁。”封御清鄙视于他的幼稚,毫不客气地回击,“那也未必,封御煊——”

    “你是个孬种,我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