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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殿下她重生了 第73章 别扭

    沈冶目光沉沉地望着她。

    “你……”封御清垂眼吸了吸鼻子,沉默了片刻道,“总喜欢说这种话。”

    “但并不是假话。”沈冶认真道,“我既然说了会让殿下相信我,就不会做对殿下不利之事。这点殿下也知道吧?”

    “知道和是否相信是两码事。”

    “知道也很重要。”沈冶语气微顿,不急不缓道,“会发生什么事,出现什么问题,可能有什么样的危险,知道的越多越好。”

    “可做出判断的,不永远都是你吗?什么对我有利,什么又对我不利,说白了一切只是你在自说自话而已。”封御清深吸了一口气,“如果我们是伙伴,那么我的想法不也是同样重要的吗?”

    “这蛊虫是我唯一可以抓住的,让我能在你身边活下去的可能。可是,你难道在害怕吗?这种性命掌握在他人手中的感觉……你怕我会用蛊虫威胁你吗?”

    “不。”沈冶否认道,“不是。”

    “那么就留下它。”封御清道。

    沈冶眉梢微动,封御清沉默地盯着他,他也同样沉默以对,半晌后,封御清耐心耗尽,“沈冶?”

    “是,我知道了。”沈冶眼底翻滚过某些阴暗潮湿的情绪,“那么殿下,就将自己的性命牢牢与我绑在一起好了。”

    “好啊。”

    封御清难得占了上风,但并没有多么高兴,察觉到头部微微传来的刺痛,她起身坐在了沈冶身侧。

    沈冶这次伸出了手,得偿所愿地触碰到了封御清的发丝,“怎么了?”

    他们之间离得很近,封御清能感受到沈冶身上带着温暖的气息和好闻的味道,将她整个人包裹其中,密不透风。

    “头疼。”封御清下意识在他掌心蹭了蹭,“晚上的时候就疼。”

    “白天的时候不疼?”

    封御清摇头,盯着他无声笑起来。

    “嗯?”沈冶挑眉。

    “和你在一起也不会太疼。”

    不知她说的话是真是假,沈冶一时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他于是只抬起手,在封御清头顶又揉了揉。

    封御清垂下眼,抬手去揪他腰间玉佩垂下来的穗子,问道:“你为什么肯定,杀死你的是蛊虫?”

    沈冶笑了笑,动作轻柔又不容拒绝地掰开她作乱的手指,将她的手握在手心,缓缓问:“还有别的可能吗?”

    封御清挣了一下,没挣开。

    她沉默了片刻,“就算是用蛊虫,可是很难做到吧?”

    “殿下前世生病,有请太医来看过吗?”

    “……倒是很少。”封御清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转过去嘀咕了两句。

    “什么?”沈冶下意识凑近了些。

    “……有入口的药,机会自然很多。”封御清若有所思,“可是你呢?你就算再怎么相信皇兄,也不可能吃他给你的药吧?”

    “我自然不会。”沈冶想至此处,烦躁地眯了眯眼,收回手。

    “发生过什么吗?”封御清扯住他的袖子,“还有不能告诉我的事?”

    沈冶沉默了片刻,才目光看着别处语气生硬道:“前世我染上风寒时,殿下不是给我送过药吗?”

    “啊……是有这回事。”封御清神奇地理解到了他的意思,神情有些复杂,“虽然是皇兄给的没错,可是,那药不是被你扔进院子里了吗?我亲眼看见的。”

    “……我捡回来了。”

    “你捡回去了?”封御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抬眼瞧见他别扭还强装镇定的神色,不由想笑,“你要我说你什么好……”

    沈冶皱了皱眉,有点不爽,还有点恼怒,伸手将封御清挟持在自己怀中,恶狠狠地开口道:“不许笑了。”

    “不笑你。”封御清轻声道。

    “头还疼吗?”沈冶垂着眼睛问她。

    封御清叹了口气。

    “早就不疼了。”

    ——

    封御清第二天起身时已近午时,好久没去重华宫,作息也跟着乱了。

    “元公子可是已出宫去了?”

    “是。”应声的是齐悦,“辰时公子便回元府探望父亲,说是殿下您允了的。”

    封御清这才注意到屋中只有齐悦和温琉璃两人,“采苓呢?”

    “被文茵姑姑唤去帮忙了,兰林殿又得了不少赏赐,缺人手呢。”

    窗外下着瓢泼大雨,即使窗户关着也冷得要命,厚重的檀香在屋中经久不散。

    “把香灭了吧,熏的头疼。”接连打了两个喷嚏,封御清才扶着额吩咐道。

    “是。”温琉璃怯怯地应声,上前挑起了香炉的盖子,然而鼓捣了半天,香不仅没灭,反倒更加呛人。

    “阿悦。”封御清一边咳嗽,一边用袖子捂住口鼻。

    齐悦得了眼色,立刻夺过了温琉璃手中的东西,干脆利落地把香灭了。

    “殿下,我……”温琉璃垂首站着,仿佛要将头低到地底里去。

    “还杵在这里做什么?兰林殿那边不是缺人手吗?快去吧,我留下伺候殿下便是。”齐悦三两句,将温琉璃的解释和封御清可能出口的责备全都堵住了。

    “去吧。”封御清本就无心与温琉璃计较,倒是齐悦这个人,她如今倒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温琉璃心有顾虑,但最终还是一步三回头地离去了。

    “齐将军的孙女……”封御清扯了扯嘴角,凉凉道,“你倒是比温琉璃这个庶出小姐会伺候人得多。”

    “祖父从小就教导我,身为齐家人,做什么事都要做到最好。”

    “所以他想要当皇帝?”

    “那是诬陷。”齐悦肯定道。

    “就当是诬陷吧。”封御清没有与她争辩,而是道,“我接受你了,这次是真的,但我接受的只是阿悦,而并非齐悦。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是,奴婢明白。”齐悦跪下道,“无论发生什么,都由奴婢自己承担,绝不会牵连殿下。”

    封御清点头,盯着她幽幽开口。

    “复仇也好,寻弟也罢,总归都是你自己的事,既然让你留下,你能为我尽心尽力是最好,若是不能我也认了。”

    “但是欺诈,背叛,我绝对无法容忍。”

    “齐悦,我不想留下一把会刺伤自己的剑在身边——所以,你可要好好把锋芒对准外边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