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穿越之薄情女相 > 第49章 破镜

穿越之薄情女相 第49章 破镜

    “年轻人,尽兴玩吧,朕老了,跑不动了!”

    朗笑一声,秦嘉随手将弓箭交给侍者手上,在皇后与宁贵妃的搀扶下,退离主帐,皇子、百官等俱是起身相送。

    等到众人走远,下首那些大臣家的小姐、公子们立刻就齐桌起身,奔向坡下。

    草场上,靶场、赛马场、摔跤场、蹴鞠场……早已经准备完毕,就等着众人前去玩耍。

    格列之前骑射输了,丢了脸色,这番秦嘉一退场,他立刻就带着随行离席而去。

    “恭喜十三公子!”离座起身,盛宁公主目中含笑向云葶道喜。

    “刚才公主也曾在云葶身上押百万白银,这番云葶已胜,也是该与公主共享胜利的时候了!”云葶向她扬唇一笑,当下向桌上探手一指,“青铜越境丹与麒麟剑俱在此处,公主喜欢哪个,任可挑选,当然,如果您想要银子的话,待诸位大臣把银子交来,云葶立刻派人给您送去!”

    “十三公子太客气了!”盛宁公主扫一眼桌上的药与剑,“盛宁不过就是觉得公主必然是赢家,随意赌来玩玩,怎么能收公子的东西?”

    秦浩民笑着接过话头,“公主这么说岂不是看不起咱们云公子了?!”

    无论这丹药还是宝剑,都不是凡物,他自然不甘心全向云葶得了去。

    “这……”盛宁公主美目中露出一抹犹豫之色,“既然如此,不如,云公子就将这把剑送给盛宁,也算是给盛宁留个念想?”

    “全凭公主喜欢!”云葶弯身从桌上取出长条盒,伸臂送到她面前,丝毫没有不舍之色。

    她不擅用剑这种长武器,留在身上也没有多大用处,盛宁没有选青铜越境丹,她已经十分欣喜。

    “盛宁一定会好好珍藏此剑!”接剑在手,盛宁公主盈盈向云葶一福,“我不喜欢热闹,暂且告退,入夜,还等公子下棋!”

    向她一点头,云葶客气展臂,“公主请!”

    转身,盛宁公主捧剑而行,楚惊云及白羽军将一起离席。

    “刚才七王爷也在云葶身上下注,想来王爷也不是缺钱的人,盛宁公主选了麒麟剑,看来王爷您就只好要这颗青铜越境丹了!”弯身从桌上拿过装着丹药的锦盒,云葶探手拉过秦浩羽的左腕,将手中丹药放在他的掌心,“七王爷,万万不要嫌弃!”

    秦浩羽目光掠过她放在自己掌心的丹药,视线落在她含笑的俏脸,心中自是升起感概万千,当着其他人的面儿不便明说,只是郑重点头,“十三公子,客气!”

    秦浩民故意扬高声调,“恭喜七弟,听闻七弟年初就入青铜上品,如今有了这颗丹药,只怕破境入白银指日可待!”

    “哼!”秦浩之冷哼一声,拥着朱砂,大步走远。

    这次故意下此重注,就是想要让格列挫挫云葶锐气,最好将她除而后快,不想到最后他反倒是丢了脸面还要赔上一颗极品丹药,自然是高兴不起来。

    “云公子!”小宫女秋儿笑着捧来一杯酒,“秋儿也要谢谢您,如果不是您胜了格列殿下,公主殿下只怕真要嫁到草原上去,这杯酒,秋儿敬您,也祝您与公主殿下早结连理!”

    “秋儿,瞎说什么!”秦若雪红着脸斜她一眼,语气嗔责。

    “秋儿怎么是瞎说!”秋儿嘻叶一笑,“刚才公主以自己为注,既然现在云公子赢了,您不就等于是云公子的人了!”

    秦若雪狠狠瞪她一眼,却是含羞垂脸没有出声,明显也是默认了此事。

    云葶看这主仆二人一唱一合,一个头顿时两个头,当下冷起脸色,“秋儿不许胡说,公主金枝玉叶,云葶哪里配得上,公主当初说的是若我输了便嫁与格列殿下,可没有说若云葶赢了就嫁给我,此事关系重大,你切不可乱说!”

    秦若雪看云葶冷声拒绝,脸上顿时露出委屈之色。

    秋儿看自家主子变脸,立刻就反驳道,“我怎么是乱说……”

    “放肆!”秦浩羽看出云葶心思,只怕再说下去,伤了妹妹脸色,当下沉喝出声,“你这个奴才越来越没有规矩了,若雪身为公主,身份何等尊贵,婚姻大事岂容你来安排?!”

    秋儿也意识到自己言语有失,当下跪拜于地,“奴婢知罪!”

    转脸看向秦若雪,秦浩羽脸色铁青,“你这个当主子的也是,怎么能如此纵容奴才,还不带她回去好好管教一番!”

    秦若雪何曾见过他如此大发脾气,哪里还敢多说,忙着拉起秋儿,急急走远。

    看着二人背景,秦浩羽脸色稍稍转睛,“云葶,我知道一处风景不错,你若有空,不如一起去看看?”

    知道他是有话要对自己说,云葶轻轻点头。

    二人并肩离开帐前桌椅,一路行向西侧一处高耸的草坡,身后楚航与小太监小李子亦步亦趋。

    行到坡下,秦浩羽微顿脚步,“你们二个,就在这里等吧!”

    楚航与小李子依言停住脚步,秦浩羽与云葶则并肩行到草坡之上。

    时值正午,站于草坡之上,可将坡下一片草场尽收眼底。

    草原上牧草如绿色波浪,随风起伏,远远只见一片河道如玉带穿行其间,河道两侧,秋花遍地,说不出的壮观秀美。

    “果然,好景致!”矮身坐于草地上,云葶随手扯了一根草径,在手中把玩着。

    “云公子也有十五了吧?!”随着他坐下,秦浩羽也学着她的样子,扯了一根草径。

    云葶侧脸向他一笑,“我记得,王爷好像是比云葶大五岁吧?!”

    秦浩羽微怔,然后就对着她的视线笑起来。

    聪明人,自是无需多说。

    云葶的意思很明确是在告诉他,她目前还没心于男女之事。

    “麻烦王爷劝劝公主,云葶并不是个适合的好人选!”云葶丢掉手中草径,手指轻捏嘴唇,吹一声唿哨。

    时候不大,就听得蹄声响起,大红马无比乖巧地从远处奔过来,停在她的面前。

    “大好草场,不去跑上不去,岂不可惜!”云葶飞身上马,向秦浩羽扬唇一笑,“七王爷,要不要一起?!”

    秦浩羽长身而起,大声道,“楚航,牵马来!”

    楚航牵来一匹白色俊马,秦浩羽接过缰绳,同样飞身上马。

    “驾!”

    云葶轻夹马腹,大红马便如狂风带着的一片火烧云,急驰向草坡。

    秦浩羽亦不甘示弱,当下打马追来。

    二人初时竞相争速,奔到河边就转为并驾齐驱,懒洋洋地任马儿前行,一路赏景,一路闲聊。

    “格列王子自去年见过若雪之后,便一见倾心,这一番你又让他丢了面子,只怕他必然计恨于心!”秦浩羽眯着眸子注视着阔朗的秋日天空,语气略显深沉。

    “呵!”云葶轻笑出声,“自从到了这里,我好像就一直在得罪人,也不在乎多一个格列王子了!”

    她的语气中透着一抹自嘲,也隐约地透出几分寂寥。

    秦浩羽收回目光,看着对面那少年被阳光映得有几分透明的脸庞,心中不禁微微生出几分疼惜,“造化弄人,活在当下,又有谁能跳脱世外?”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树欲静而风不止’!”云葶洒脱一笑,“不过也好,我这人呢,好像天生也不适合活得太平静!”

    “树欲静而风不止?”秦浩羽细细品味着她的话,心中也是生出几多感慨,“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妨与风争个高下!”

    “王爷这话真是说到云葶心里!”云葶从腰上抽出墨竹笛,“云葶近日新学了一首曲子,奏来与王爷听听!”

    她气聚丹田,缓缓奏出。

    曲风自在中透着狂傲,听着那曲子,秦浩羽脑海之中便忍不住生出一个身影,独马行天下,挥手破万军,天上人间,无尽逍遥……

    这一曲,正是云雨辰除《安魂曲》外的另一首非常之曲——《逍遥游》。

    听着那曲子,秦浩羽的心中也不禁生出无限豪情,只觉热血沸腾。

    飞身下马,秦浩羽拔剑在手,舒臂展形,剑招便如行云流水一般,施展开来,在阳光下的草场上,化成一道道雪亮的剑影。

    深青色的罡气,自然地从他的身体内流转出来,包裹住那雪亮长剑。

    随着云葶曲调扬高,秦浩羽的脸上也越发生出几分异色,剑身之上,罡气颜色竟然一点点地转淡。

    由深青,转为青色,淡青……颜色一点点地越发越净……

    “啊!”

    一声轻啸,秦浩羽的剑势也随着云葶的曲调越来越快,最后,火红长袍都化成一片,如一团火焰在阳光下蒸腾。

    突然,冲天而起,然后俯冲而下,落入不远处的河道之中,溅起丈高水柱。

    “王爷?!”

    云葶心中一紧,当下收笛在手,飞身下马,冲到河边,担心地看向河道之中。

    哗!

    一道红影突然从水中弹射而出,带着无数水花薄在她的面前。

    红袍尽数湿透,发上脸上俱是滴着水滴,那张俊逸的脸上写满兴奋,不是秦浩羽是谁。

    “云葶,我破境了!”秦浩羽兴奋地扶住她的肩膀,突然一把将她拉到怀里,紧紧抱住,“是你,是你的笛音,帮我跨越了那道门坎!”

    青铜境前,秦浩羽的罡气一直势如破竹,可是自从进入青铜境之后,他就仿佛遇到瓶颈,一直就徘徊在白银境的之外,用尽全力,仍是找不到那扇门在何处。

    为了今日,他不知道用过了多少办法和心力。

    刚才,被云葶笛曲中的情绪所感,他持剑为她笛曲而舞,却突然悟出了其中门道,然后就借势破境。

    一切说来突兀,却又如水到渠成一般自然。

    为此事力尽艰辛,今日终于如愿以偿,便是深沉如秦浩羽,也难免露出少有的兴奋情绪,紧抱着云葶,他兴奋地像个得到心仪礼物的孩子。

    “云葶,你简直无法想象,我现在的心情,谢谢你,真得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的这一曲,我不知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他的湿衣紧挨着她,发上冰冷的水珠一滴滴地落在她的颈间。

    云葶虽为他高兴,却不太适合这样的亲近,抓住他说话的一个间隙,她忙着开口,“王爷,您能破境,云葶也很高兴,不过,您能不能先放开我,回去换换衣服,我担心您这样会感冒的!”

    “哈……”秦浩羽大笑着松开她,看她的衣袍也被他弄得半湿,耳边碎发也是湿漉漉地沾在脸上,脸上不禁露出几分歉色,“抱歉,浩羽失态了!”

    抬起手掌,他本想要帮她擦掉脸上被他沾上的水珠,看到自己还在滴水的衣袖,不由自嘲地大笑出声,“云葶,你是不是觉得现在我的就像个疯子一样?!”

    “怎么会?!”云葶转身从大红马的包裹里取出一方毯子披在他身上,“我觉得,这样的王爷才是真性情!”

    用她的毯子擦着发上的水,秦浩羽肃起脸色,“还要叫我王爷,以后,不在外人面前,你只管叫我浩羽,而我就叫你云葶,如何?!”

    “好!”云葶笑着点头,随意翻身跳上大红马的马背,“我说,王……浩羽,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秦浩羽收剑回鞘,飞身跳上自己的马,向她一笑,“走,回去!”

    南唐营中。

    楚惊云大步从帐内冲出来,侧脸看向东方的草原。

    远处,盛宁公主同样从帐篷内冲出来,看向东方草原。

    “您也感觉到了?!”楚惊云轻声问道。

    “不错!”盛宁公主美丽的柳眉微微蹙起,“那股气势,想来应该是秦浩羽已经冲破了白银境!”

    楚惊云片刻犹豫,“属下有一事不明,不知当问不当问?”

    “哼!”盛宁公主收回目光,“你是想问我为何不要那颗青铜越境丹,对么?!”

    楚惊云没有出声,脸上的表情却已经表示出自己默认的情绪。

    盛宁公主眉毛展开,美眸之中露出莫测的深邃,“难道你忘了,你当年败在云雨辰手下的时候,对方手中拿得是什么?!”

    楚惊云脸色瞬间苍白,目光很自然地垂脸看向她右手之中抓着的那把长剑,“难道,这麒麟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