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余霓裳 第68章 小念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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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罗城中央·教堂
工作日的白天，这里的人并不多，只有一些平民
他们一般都会在募捐箱中，投入一枚或数枚铜币，以求今天一切平安
只有在每周的祷告日，教堂里才会聚集大量贵族与平民
也只有在祷告日的教堂里，人与人之间的地位才真正平等，因为在教堂中，明令禁止“贪瞋痴妄”等行为
即便是皇室中人，哪怕是陛下来到了教堂，也不允许对平民有一丝的不满，即便有，也不允许表露出来
迄今为止，没有人违反过这道规定，这不仅是对教堂的尊敬，更是对巅峰级的尊敬
柳梦璃知道，其它的贵族也知道，当今教堂的神父，是一位巅峰级光、空间双元素魔法师，即便在大陆通则的保护下，也不会有人愿意去挑衅、交恶一位巅峰级的强者
柳梦璃与千思故缓步走在教堂中央的地毯上，这处空旷的地方，依然将她们沉闷的脚步声放大得较为清晰
周围的修女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情，擦拭地板、窗户、木凳，时刻保持着教堂内部的清洁
“不过，这么高大的教堂，那些人为够不到的地方，该如何清理”
柳梦璃顺着教堂的窗户向上望去，她几乎要把头彻底仰起来才看得到教堂的屋顶
教堂常年都保持着干净整洁，或许这些修女中有人会水元素魔法，夜深人静时，就用魔法清理这些人为清理不到的地方罢
教堂能够容纳多少人柳梦璃不知道，她只知道每个周日，去教堂的人就像海水一样涌进去，又像海水一样从大门里倾倒出来，这还只是希罗城池的人，幸好周边的城池都有自己的教堂，否则若是一个城邦的人，都来到一座教堂祷告，那人流恨不得从早上走到晚上都都不完
“当然，这压根就是不可能的”
面对自己的抽象想法，柳梦璃暗自摇了摇头
“诶，那是…端木碧流，单子惠，还有队伍里的其它人，她们怎么会在这里”
走了一段距离，柳梦璃重新向前方投去目光，却发现在对前排的椅子上，有四道熟悉的背影，除此之外，还有两位男性，他们一齐坐在椅子上，垂首祷告
前方的神父也正翻开讲台上的圣经，嘴中念念有词：“愿圣光护佑你们…万事皆顺…”
柳梦璃没有打扰她们，而是在第二排的椅子上坐下，静静的等待
事实上，她的本意并非来教堂，是千思故拉着她往这里走的
但这几天，后者的情绪有些许的反常，柳梦璃常常能在她的眼神中，看到些许的落寞与追忆
只见千思故慢慢地走到募捐箱前，向里面投了一枚金币，随后也坐在了第一排的椅子上，和端木碧流等人一起祷告
柳梦璃并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全知全能的神，也不相信祈祷就能带来好运，当然，她可不会在这种地方说这种话
半晌，祷告才结束
端木碧流睁开眼，首先是看了看周围，便发现了千思故与柳梦璃两人
“诶？梦璃怎么也有兴趣来教堂看看了”她调笑道
“我这不是被拉着来的吗”柳梦璃微微苦笑，“杜绮雯呢？”
“她呀，她还在学府，这几天要补上缺失的学业，所以没有跟上来”端木碧流说着，伸手指了指骆兴燕、单子惠身边的男性，说道，“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分别是兴燕姐和子惠姐的丈夫，叫做……”
柳梦璃微微点头，表面上和两位中年男人打招呼，实则竖起耳朵，正仔细倾听另一边的对话
“千奶奶，您怎么来了”洛花连忙起身
“不用，不用”千思故双手虚按，让她不用这么拘谨，“老身今天来，是想碧流这孩子说两句的”
一旁的端木碧流刚介绍完，便听见千思故的话
她似有所悟般点了点头，旋即拍了拍洛花的肩膀，又指向教堂右侧边缘的一处双开门：“你带着梦璃去教堂顶楼的大钟上看看吧”
洛花自然清楚她的想法，旋即拉着柳梦璃迅速朝着雕花木门那边跑去：“那，梦璃，我们走，带你去看看除了皇宫以外，希罗城风景最好的地方！”
柳梦璃躲之不及，被她拉着三步并作两步就到了楼梯间
“把我们支开，是要说什么呢”柳梦璃一边这么想着，一边被拉着踏上了楼梯
这里的楼梯比较窄小，只堪堪够两个人并肩而行
台阶的质感看起来非常圆滑，应当造价不菲，在扶手拐弯处的对面墙壁上，有长明火把
这是宗师级光元素魔法，一次施展，就能保证火把一年的光亮，不过它仅能用于照明，而且光元素的直接进攻性并不强大，就是一个十岁的小孩儿都能轻易用手将其熄灭
抬头望去，只能看见如万花筒一般的旋转向上，根本望不到头
“那上面，是教堂的最顶端，有一百多米高，在最上面有一口钟，是端木冰尘前辈建造的，只要诚心敲响，希罗城就会受到保护，不过这么些年过去了，希罗城也从来都没有受到威胁，所以这口钟一直都没有响过，有不少人都上去敲过，但根本敲不响
不过，我们今天是上去看风景的，教堂的顶端，是整个希罗城第二高的地方，第一高的是皇宫，那里我们上不去，但这里也不差，能够看到大半个希罗”
洛花的声音，就像她擅长的元素一样，沉稳不缓
柳梦璃嘴角抽了抽，这家伙是不是没爬过山，一百多米虽然不算高，但光从楼梯走上去，也是不小的体力消耗，不过洛花既然带头，她没有不跟的道理
——
下方，骆兴燕、单子惠二人已经和自己的伴侣离开，她们想在去卡雷亚地堡之前，最后温存一下
事实上，较为强大的女性冒险家要想找到伴侣，通常是一件难事，因为她们为了赚取金币，时不时就要出去一段时间，这对一个家庭来说，算不上一件好事
所以她们通常会选择在早年间赚金币，等存款攒得差不多了，再回归普通人的身份，成家立业，找一份简单的工作
冒险家队伍的流动性通常都很高，更多人还是需要养家糊口，而并非真的为了冒险
希罗城的布局大致是一个圆形的“回”字，最里面是内城区
内城区的中央，是皇宫，内城区的外面，则被称作外城区
而庞大的外城区，流传着一项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靠近内城区的地方，被人们称为“中城区”
因为这里靠近内城区，所以房价与物价要更贵一些，只有退休或是有固定队伍的冒险家才能住得起，而那些真正连魔法都无法使用的平民，则住在更加外圈的地方，那才是真正的外城区
寻常人家生活一个月，大概需要五枚金币的支出，这指的是中城区，在外城区，普通人生活的经济，可能还要压缩下去
对于外城区的普通人来说，养家糊口或许很难，但对于中城区的人们来说，他们有更多的机会
骆兴燕与单子惠二人就出生于中城区，她们很幸运，走到如今已有宗师级，早就结了婚，各自有一个爱她们的丈夫，并且身上的存款，也已经足够她们在中城区买房生活了
她们说，等这次卡雷亚地堡的事件完结，就会考虑考虑生孩子的事宜了
端木碧流没有挽留，皆因每个人对生活的选择并不相同，她不会拦住二人，而是由衷地祝福她们
所以今天，她们一齐来到了教堂祈祷，希望此行一切顺利
不过端木碧流没想到的是，千思故今天也会来到教堂
“千奶奶…”她望着一旁的千思故，轻声唤道
千思故坐在长椅上，盯着神父背后的墙壁上，那巨大的白金色圣光图案，昏花的眼神仿若穿透时光的长河看见了什么，久久不言
直到听见端木碧流的呼唤，她这才收回目光
“明天又是去看小念儿的日子了”
千思故一句话，便让在场的二人人都沉默
小念儿，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称谓
“过去多久了？”千思故问
“已经有七年了”端木碧流答
千思故微微颔首：“人老啦，就是记性不好，年年都去看，年年都忘记”
又是一阵沉默
“对不起，千奶奶，是我的错”端木碧流自责道
“不，不要这么说，奶奶从来没有怪过你”千思故抓住她的双手，轻轻地抚摸着，语气沙哑但温柔，“那是小念儿自己的选择，其实老身很高兴她愿意这么做，小碧流，明天陪老身去看看小念儿吧”
千念曾经被人们误会了很长一段时间，这也是导致她被官方抹去存在的原因，尽管后来她的误会被消除了，但官方并没有恢复这点，而是选择留下一道无字碑在烈士园中
平日里，端木碧流与洛花两人有时也会去看看那道无字碑，如今受到千思故邀请，她又怎么不会答应？
“好！”
——
教堂顶部
洛花与柳梦璃二人已经站到了最上面
高处的风非常大，吹得柳梦璃淡蓝色的长裙猎猎作响，一头及腰的长发，也随风飘扬起来，她沐浴着日光，脖子上的项链熠熠生辉，构成一副优美的画卷
“你知道吗，其实，你和小念儿很像”
洛花忽然说道
工作日的白天，这里的人并不多，只有一些平民
他们一般都会在募捐箱中，投入一枚或数枚铜币，以求今天一切平安
只有在每周的祷告日，教堂里才会聚集大量贵族与平民
也只有在祷告日的教堂里，人与人之间的地位才真正平等，因为在教堂中，明令禁止“贪瞋痴妄”等行为
即便是皇室中人，哪怕是陛下来到了教堂，也不允许对平民有一丝的不满，即便有，也不允许表露出来
迄今为止，没有人违反过这道规定，这不仅是对教堂的尊敬，更是对巅峰级的尊敬
柳梦璃知道，其它的贵族也知道，当今教堂的神父，是一位巅峰级光、空间双元素魔法师，即便在大陆通则的保护下，也不会有人愿意去挑衅、交恶一位巅峰级的强者
柳梦璃与千思故缓步走在教堂中央的地毯上，这处空旷的地方，依然将她们沉闷的脚步声放大得较为清晰
周围的修女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情，擦拭地板、窗户、木凳，时刻保持着教堂内部的清洁
“不过，这么高大的教堂，那些人为够不到的地方，该如何清理”
柳梦璃顺着教堂的窗户向上望去，她几乎要把头彻底仰起来才看得到教堂的屋顶
教堂常年都保持着干净整洁，或许这些修女中有人会水元素魔法，夜深人静时，就用魔法清理这些人为清理不到的地方罢
教堂能够容纳多少人柳梦璃不知道，她只知道每个周日，去教堂的人就像海水一样涌进去，又像海水一样从大门里倾倒出来，这还只是希罗城池的人，幸好周边的城池都有自己的教堂，否则若是一个城邦的人，都来到一座教堂祷告，那人流恨不得从早上走到晚上都都不完
“当然，这压根就是不可能的”
面对自己的抽象想法，柳梦璃暗自摇了摇头
“诶，那是…端木碧流，单子惠，还有队伍里的其它人，她们怎么会在这里”
走了一段距离，柳梦璃重新向前方投去目光，却发现在对前排的椅子上，有四道熟悉的背影，除此之外，还有两位男性，他们一齐坐在椅子上，垂首祷告
前方的神父也正翻开讲台上的圣经，嘴中念念有词：“愿圣光护佑你们…万事皆顺…”
柳梦璃没有打扰她们，而是在第二排的椅子上坐下，静静的等待
事实上，她的本意并非来教堂，是千思故拉着她往这里走的
但这几天，后者的情绪有些许的反常，柳梦璃常常能在她的眼神中，看到些许的落寞与追忆
只见千思故慢慢地走到募捐箱前，向里面投了一枚金币，随后也坐在了第一排的椅子上，和端木碧流等人一起祷告
柳梦璃并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全知全能的神，也不相信祈祷就能带来好运，当然，她可不会在这种地方说这种话
半晌，祷告才结束
端木碧流睁开眼，首先是看了看周围，便发现了千思故与柳梦璃两人
“诶？梦璃怎么也有兴趣来教堂看看了”她调笑道
“我这不是被拉着来的吗”柳梦璃微微苦笑，“杜绮雯呢？”
“她呀，她还在学府，这几天要补上缺失的学业，所以没有跟上来”端木碧流说着，伸手指了指骆兴燕、单子惠身边的男性，说道，“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两位分别是兴燕姐和子惠姐的丈夫，叫做……”
柳梦璃微微点头，表面上和两位中年男人打招呼，实则竖起耳朵，正仔细倾听另一边的对话
“千奶奶，您怎么来了”洛花连忙起身
“不用，不用”千思故双手虚按，让她不用这么拘谨，“老身今天来，是想碧流这孩子说两句的”
一旁的端木碧流刚介绍完，便听见千思故的话
她似有所悟般点了点头，旋即拍了拍洛花的肩膀，又指向教堂右侧边缘的一处双开门：“你带着梦璃去教堂顶楼的大钟上看看吧”
洛花自然清楚她的想法，旋即拉着柳梦璃迅速朝着雕花木门那边跑去：“那，梦璃，我们走，带你去看看除了皇宫以外，希罗城风景最好的地方！”
柳梦璃躲之不及，被她拉着三步并作两步就到了楼梯间
“把我们支开，是要说什么呢”柳梦璃一边这么想着，一边被拉着踏上了楼梯
这里的楼梯比较窄小，只堪堪够两个人并肩而行
台阶的质感看起来非常圆滑，应当造价不菲，在扶手拐弯处的对面墙壁上，有长明火把
这是宗师级光元素魔法，一次施展，就能保证火把一年的光亮，不过它仅能用于照明，而且光元素的直接进攻性并不强大，就是一个十岁的小孩儿都能轻易用手将其熄灭
抬头望去，只能看见如万花筒一般的旋转向上，根本望不到头
“那上面，是教堂的最顶端，有一百多米高，在最上面有一口钟，是端木冰尘前辈建造的，只要诚心敲响，希罗城就会受到保护，不过这么些年过去了，希罗城也从来都没有受到威胁，所以这口钟一直都没有响过，有不少人都上去敲过，但根本敲不响
不过，我们今天是上去看风景的，教堂的顶端，是整个希罗城第二高的地方，第一高的是皇宫，那里我们上不去，但这里也不差，能够看到大半个希罗”
洛花的声音，就像她擅长的元素一样，沉稳不缓
柳梦璃嘴角抽了抽，这家伙是不是没爬过山，一百多米虽然不算高，但光从楼梯走上去，也是不小的体力消耗，不过洛花既然带头，她没有不跟的道理
——
下方，骆兴燕、单子惠二人已经和自己的伴侣离开，她们想在去卡雷亚地堡之前，最后温存一下
事实上，较为强大的女性冒险家要想找到伴侣，通常是一件难事，因为她们为了赚取金币，时不时就要出去一段时间，这对一个家庭来说，算不上一件好事
所以她们通常会选择在早年间赚金币，等存款攒得差不多了，再回归普通人的身份，成家立业，找一份简单的工作
冒险家队伍的流动性通常都很高，更多人还是需要养家糊口，而并非真的为了冒险
希罗城的布局大致是一个圆形的“回”字，最里面是内城区
内城区的中央，是皇宫，内城区的外面，则被称作外城区
而庞大的外城区，流传着一项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靠近内城区的地方，被人们称为“中城区”
因为这里靠近内城区，所以房价与物价要更贵一些，只有退休或是有固定队伍的冒险家才能住得起，而那些真正连魔法都无法使用的平民，则住在更加外圈的地方，那才是真正的外城区
寻常人家生活一个月，大概需要五枚金币的支出，这指的是中城区，在外城区，普通人生活的经济，可能还要压缩下去
对于外城区的普通人来说，养家糊口或许很难，但对于中城区的人们来说，他们有更多的机会
骆兴燕与单子惠二人就出生于中城区，她们很幸运，走到如今已有宗师级，早就结了婚，各自有一个爱她们的丈夫，并且身上的存款，也已经足够她们在中城区买房生活了
她们说，等这次卡雷亚地堡的事件完结，就会考虑考虑生孩子的事宜了
端木碧流没有挽留，皆因每个人对生活的选择并不相同，她不会拦住二人，而是由衷地祝福她们
所以今天，她们一齐来到了教堂祈祷，希望此行一切顺利
不过端木碧流没想到的是，千思故今天也会来到教堂
“千奶奶…”她望着一旁的千思故，轻声唤道
千思故坐在长椅上，盯着神父背后的墙壁上，那巨大的白金色圣光图案，昏花的眼神仿若穿透时光的长河看见了什么，久久不言
直到听见端木碧流的呼唤，她这才收回目光
“明天又是去看小念儿的日子了”
千思故一句话，便让在场的二人人都沉默
小念儿，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称谓
“过去多久了？”千思故问
“已经有七年了”端木碧流答
千思故微微颔首：“人老啦，就是记性不好，年年都去看，年年都忘记”
又是一阵沉默
“对不起，千奶奶，是我的错”端木碧流自责道
“不，不要这么说，奶奶从来没有怪过你”千思故抓住她的双手，轻轻地抚摸着，语气沙哑但温柔，“那是小念儿自己的选择，其实老身很高兴她愿意这么做，小碧流，明天陪老身去看看小念儿吧”
千念曾经被人们误会了很长一段时间，这也是导致她被官方抹去存在的原因，尽管后来她的误会被消除了，但官方并没有恢复这点，而是选择留下一道无字碑在烈士园中
平日里，端木碧流与洛花两人有时也会去看看那道无字碑，如今受到千思故邀请，她又怎么不会答应？
“好！”
——
教堂顶部
洛花与柳梦璃二人已经站到了最上面
高处的风非常大，吹得柳梦璃淡蓝色的长裙猎猎作响，一头及腰的长发，也随风飘扬起来，她沐浴着日光，脖子上的项链熠熠生辉，构成一副优美的画卷
“你知道吗，其实，你和小念儿很像”
洛花忽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