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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我的必死男配 第54章 搅乱祭台引出的秘密三

    闻言,就算被风归里拿下都从始至终表现得极其淡定的耶杰此时却抬起头来,青牙鬼使面具被摘下,一张脸在夜色下极白,脸上的表情隐隐生出痛色。

    他低声嗫嚅,话像从嗓子里艰难滑出来:“尸归魂安?”

    下一秒却紧紧咬住牙关,声音变得尖厉阴寒:“他不配!他该死!”

    吼出这一句,他话紧接着往下,话里掩不住的是满满的恨意。

    “我原本想在祭台上动手脚,引怨气反噬诅咒,让他的灵魂永堕地狱,生生世世不得超生!

    可是天意就该如此,竟会在半路就突生意外。他的灵魂被一群失控的怨尸一口一口撕扯嚼碎,魂飞魄散!

    正合我意、正合我意!哈哈哈哈哈哈……”

    耶杰跌跪在地上大笑出声,好似心中得意愉悦到极致,只是一双全是恨意的眼让他的整个表情看起来痛苦狰狞。

    哪里有半分开心的样子。

    殷簌见状蹙眉,看他满头半白的头发,据她调查,此人不过三十出头。但显然这不是重点,先从此处离开才是首要。

    她转过头,想说的话还没开口,一旁的黑扇踉跄地冲了上去,一副备受打击的样子,脸色煞白。

    她紧紧抓住耶杰的衣襟,面上眼泪失控地流下来,声音凄厉地问他:“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要杀了你!”

    耶杰瞪着发红的眼,不但不害怕,反而恶狠狠地盯着她,恨不得从她身上咬下一块肉来,口中发了疯地诅咒她:

    “你也该死!他患了兽疫他该死,你欲加包庇更加该死!你们都该死,都该下地狱!”

    “哈哈哈哈哈……”

    不想笑又非要笑的笑声在夜色里更加突兀压抑,诡异无比,让人听得脊背汗毛倒立。

    黑扇猛地一顿,竟被他的话激得破了音:“你闭嘴!”

    一双抓在耶杰衣襟的手慢慢松落下来,不安的颤抖得厉害。

    突然她脸色一变,立马握住手中的哨子送到了嘴边……

    殷簌却比她更快一步有了动作。

    耶杰提到兽疫时,殷簌和风归里对视一眼,想法已然一致。

    早在黑扇松手之时,殷簌手中的细针送入她的太阳穴,下一秒人意识全无地倒在地上。

    风归里如法炮制,一枚细针,发疯的耶杰也晕了过去。

    看着地上的两人,殷簌极快的心跳慢慢平稳下来,才真的觉得不是在做梦。

    兽疫重现……当真是意外之喜,必须带走人好好细查。

    两人立马扛起人从后山深处走。

    黑扇为了事情的保密和不被打扰,并没有在祭坛四周安排人,但安排了一部分人以防不测。祭台设置的地方离府邸有些距离,所以援兵应该隐于这林中不远。

    但他们现在只能选择从林中突破。

    虽然勾塔不在府中,但前门依旧守备重重,府中阵法颇多,他们光是进来就费了不少功夫,现在超出计划带着两个人,从府内再突围出去显然不可能。

    他们进来之前早就查探过,这一片后山极大极深,一直往深处走全是密林,更便于隐蔽。

    虽然同样危险,但成功的几率更高。

    ……

    天神门大街前,灰白长衫拉着勾塔退到安全地界,盯着中间混杀的晏云台:“首领,此人要抓活的,他手中的牵丝是个好东西。”

    勾塔一惊:“牵丝?万蛊册上面的死蛊牵丝?”

    “没错。”

    灰白长衫一张小生脸,站在旁边身量却同身高马大的勾塔不相上下。

    他说话时脸上的肌肉丝纹不动,嘴角还有些诡异的不协调。但往上配合那一双善恶不明的眼眸,又让人觉得这点怪异是理所应当,甚至会让人不自觉的信服。

    勾塔收回视线摩挲着刀柄,眯着的眼看向了人群中杀伐游刃有余的人。

    此人小小年纪,身法诡异,内功霸道独特,没想到竟还能练成死蛊牵丝?

    看着他逐渐以一敌百之能,不过分钟之间就已经杀掉了他不少的人。

    好半晌,他才冷冷一笑,道:“军师请放心,人还死不了。”

    先看看他还有多大的能耐!

    激烈的厮杀中,浮七艰难地围上来,手中的剑不停地解决晏云台身边的人。

    他知道刚才那些人说话会惹城主不快,但城主速度太快了,根本来不及劝说一下。

    他知道城主的实力,但以一敌众,再有胜算也会自损八百,若是还有源源不断地援兵,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浮七又在厮杀中站近了一点,迟疑着欲言又止。

    晏云台不爽地瞥了他一眼,手中的刀抹掉一人的脖子,一片血洒在衣袍上:“干什么?”

    浮七见状压低了声音:“城主,他们人太多了,要不要先撤?”

    晏云台却懒得再看他一眼,脚下步伐轻盈的退后,身后的衣袍扬起极小的弧度,飘逸的发尾扫在脸侧。

    浮七在连续刺穿皮肉的声音间听见他嗤笑一声,接着刀剑相接间他抽空道:“知道我为何自称城主么?”

    “这城主的城,就是北边城的城。”声音不高不低、沉缓有力,直按脑门而来。

    浮七瞬间只有一个想法,这话是既成事实的真话,而并非极度自信下的狂妄。

    他之后没再出声。

    晏云台攻势越来越盛,一波又一波的人变成尸体堆叠在脚下。势有不将全部人屠灭誓不罢休的架势。

    面对这批训练有序的士兵,他穿梭游移不定的身姿犹如灵蛇,手中剑法刁钻古怪,内力诡谲多变。

    更为恐怖的是单打独斗一刻钟下来都不见丝毫倦色,攻击之势渐入佳境。

    原本观望的勾塔淡定不了了,提着刀朝满身是血黑衣少年冲了过去。

    此时晏云台其实是少见的杀得恍惚了。

    上一次血洗极西的画面竟在此时从脑海中袭来,穿透瞳孔与眼前慢慢重合,清楚明了。

    有一只无形的手拉他掉进了一个怪圈。

    他有一种诡异的感觉,好像此时杀掉的每一个人都是他曾经所杀过的,就连同杀人的一招一式都复刻得如出一辙。

    包括同样失控的模样。

    说不清的兴奋又或是恨意从过去到现在穿透脑髓,堆积、叠加,要占据全部他的整个脑海。

    但又被什么东西抵挡。

    晏云台只觉得他的头就快要爆炸了!

    在过去还是在现在?

    是清醒还是迷梦?

    他手中的刀割下一颗颗人头,热气腾腾的血洒在脸上、颈侧,衣衫、长靴,

    好似只有这般才能让自己有片刻的解脱。

    在西蛮的梦境重新涌现在眼前,他清醒地痛苦着也越加清醒,却依旧没停下手中杀人的动作。

    他抬剑在胸前架起勾塔劈来的大刀,眼白自眼角处泛起血丝。

    那股熟悉的灼烧又自脚底下升了起来。

    成为晏云台……

    这句话瞬间如同魔咒,伴随着如同岩浆般炙烧撕开他的皮肉,游窜在脏腑之中舔着五脏六腑翻来覆去的烙烫,还要贪婪地触碰束缚内里的灵魂,带来刺痛的颤意。

    这样的折磨让他难以自控无法思考,快感与痛苦激烈的碰撞后又杂糅在一起,他感觉自己在被反复地撕裂又重组,重组又撕裂。

    此时此刻,他只想杀人,杀掉所有的人。

    他一脚踹开勾塔,手中的剑直直砍了上去。

    ……

    “城主!”

    身后浮七紧张地一声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