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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我的必死男配 第177章 之前离别

    后颈上的手微微用力,晏难往后退。

    江逢宁抱在他腰上的手就被迫松开。

    她以为晏难是愿意好好听她说话了,随即抬起头。

    没想到却对上了少年一双阴翳偏执的黑眸。

    晏难幽深的目光在凝视着她,江逢宁微微张唇:“晏……”

    下一刻眼中人就在乱飞的雪絮中低下了头,以唇封住她要说的话。

    江逢宁一怔,温润柔软的触感贴上来,紧接着碾、蹭。

    似缠绵地试探与勾引。

    双唇若即若离间,两人心尖同时如中了药般的麻颤。

    晏难的气息先不平稳起来,黑睫下的眸中明暗起伏。

    在江逢宁还未反应过来的怔愣中,他突然攻池掠地,贴着唇缝进去,湿热的吻骤然深入。

    下一刻,苦涩的药衣就破在唇齿间,一枚晶莹剔透的血蛊被推到了江逢宁口中。

    江逢宁瞳眸顿时瞪大,瞬间抬起手挣扎:“...不……”

    “...唔……”晏难用力地吻住她。

    一只强劲有力的手立即握住了她细细的侧颈,他用不会伤到她的力道将人禁锢在怀中,不许她离开分毫。

    另一只手强势地扶着她温软的脸抬高。

    江逢宁落到他胸前的手更加用力去推开他。

    她用了内力,身前的人却依旧如矗立不动的磐石般,根本推不开。

    江逢宁憋红了脸,一边用尽最重的力道,一边往后逃。

    但随后,她的两只手手指都在晏难胸前的衣衫上触到了黏稠的湿润。

    血腥味散开在加急的风雪里,慢慢融进此时一场单方面交缠逼迫的亲密中。

    晏难仿佛感受不到丝毫身上伤口裂开的疼痛,内心早已疯魔的他在此刻将她按在身前,吻得更深,更急,更重。

    炙热的气息,浓烈的情感,不顾一切的固执己见,如在肉体与灵魂上道道收紧藤蔓,令一阵窒息中的江逢宁无法动弹。

    血蛊滑落她的咽中,接着被晏难扣在她脖子上的手指按住咽下去。

    像吞进去一根尖刺般,江逢宁被迫仰起了头,眼角的泪同时滑落微乱的鬓发里。

    晏难退了出来,落着伤痕的手仍然按在她颌下的咽喉处,艳红湿润的唇慢慢离开她的。

    江逢宁闭着眼睛无声地哭。

    所以她没能看见,身前的少年眼中,此时除了一心想救活心爱之人的疯魔,更是情动滚烫炙热,以及离别前的不舍和绝望。

    渐渐平复的喘息间,他讨好地去亲江逢宁湿润的眼睛,指尖轻轻地抹去她眼角的泪。

    然后躬身抱住了她。

    “所有报应都由我受,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熟悉的怀抱里,江逢宁只觉得冷。

    她生气了不再理他,晏难只能把她抱得更紧。

    但他不懂,这个时候江逢宁对他,怎么会是气呢?

    身上的冷香层层叠叠将她包围,晏难默默数着她心跳的声音,一直数到第三百下停下。

    硕大的泪珠从睁大微红的眼眶中滚落,消失在江逢宁的身后的青丝里。

    “...江逢宁,我爱你。”

    寂静的小巷中,少年低不可闻地声音随雪一起落下。

    ——

    江逢宁在广清王府中醒来时,身边早就没了那道身影。

    她起身冲出房间,迅速冷静下来找到对境,对他道:“准备一下,我们现在立即回宣阳。”

    对境自是心急火燎想回去的,但江逢宁如此突然,他多问了一句:“我们不用向陛下辞行?”

    “不用。”江逢宁面色难看地摇头,其他的话没有多说。

    对境明白,立即转身去整理人马。

    一炷香后,江逢宁就已经踏出了上京城。

    此时苍山。

    容生到时,祭天大典刚好结束,祭台下还有百官未散。

    大寻除了崇尚佛道,更信雨神,雨落之时,祛邪攘晦,福泽落地生根。

    祭台上的长阶尽头,一座雨洒金楼高高矗立在苍山的山顶。

    容生此时此刻站在台下,才恍然大悟。

    百官不退,防守无一兵刃。

    江抑原来是在请君入瓮。

    雾青雾风也皆是一愣。

    但来了便是殊死一搏,断没有再退的道理。容生眸色冷沉,带着人踏上了长阶。

    站在楼前,他对雾青雾风吩咐道:“守住,不要放任何人进来。”

    雾风觉得不妥,当即动唇想说什么,却被雾青摇头拦下来。

    容生伸手一把推开了身前沉重的大门。

    下一刻,大门阖上隔绝了所有人的视线。

    宽敞的大殿中,容生站着一手按在腰上的银剑上,抬起眸隔着两排长长的灯烛,冷冷地凝着坐在高台之上的江抑。

    本以为殿内是埋伏,但没有,的确只是江抑一人。

    容生的眸光早已褪去伪装,只有深藏沉重的孤注与冰冷。

    现在他没有不明白的,江逢宁从青州开始一直在骗他,围住卫首府的禁军也是做戏。

    只有在今日,江抑早知道他来是真,要见他也是真。

    两人当真是演了一场好戏。

    潜意识里,江逢宁不会害他,但他无法猜透江抑在想什么。

    不过无所谓了,最不济,他们二人今日,谁都别想踏出这雨洒金楼!

    死寂的沉默里,容生拔出银剑,锐利的寒光直指江抑。

    他冷声道:“既知道我为何而来,江抑,拔剑吧。”

    高台上的江抑从容生进门开始便瞧着他,此时站起身,拿起了身前金案上的剑,慢慢走下来。

    他站在大殿的另一端与容生对望,长剑利落出鞘,头上金玉冠下的乌丝中已经生出了斑驳的白发。

    随即带了年纪风霜的声音缓缓道:“好啊,让朕看看你与五年前相比如何。”

    话落,如某种征兆般,两人同时出剑,电光石闪间,距离缩减在两把锋利的长剑交缠当中。

    近距离下,足够看清彼此的眼神。

    五年,好一个五年。

    五年前他家破人亡,五年后他亲朋尽失,谁来告诉他有何分别?!

    恨意同与命运抗衡的不甘刺红了容生的眼眶,他道:“江抑,我真的恨你!”

    银剑接着快而狠的劈下,江抑力不从心地挡下来,在容生的剑风下后退几步。

    他瞧着容生哈哈笑了两声,深色的唇却是一个与笑容无关的弧度。

    “商迹,这天下又有谁人不恨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