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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嘘,漂亮宿主又在训狗了 第28章 病弱皇子杀疯了28

    时二月十六,北陈山春蒐,云帝遇刺,受惊昏迷,睿王云越薨,瑞王云星安重伤昏迷。

    朝中群龙无首,由三皇子云怀律与二皇子云照与柳清言等一众内阁老臣共商大事。

    瑞王府。

    张太医又被初洄揪住,“张大人,王爷已经昏迷三天,何时能醒?”

    看着眼前这,张太医抹了抹额角的汗,“秦公子,王爷病情已然稳住,很快便会醒的。”

    他总不能告诉这人,王爷是装的吧。

    那些外伤,看着血多,其实都是些皮外伤。

    初洄抿了抿唇,抬腿就要往里走。

    张太医赶紧拦住他,“秦公子,王爷需要静养。”

    已经两日没见到人的初洄,悠悠的眼神看向张太医,后者被他看得发毛,赶紧低下头。

    让他一把年纪的人来骗人,实在是为难人了。

    初洄却语出惊人,“王爷……是不是已经醒了?”

    张太医猛地抬头。

    看到这表情,初洄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就是因为清楚,才更难受。

    他揪着张太医的袖子,声音哽咽,“王爷……是不是,不想见我?”

    他烤的橘子,殿下还没吃呢。

    见人这样,他叹口气。

    这可怜的小模样哦,他个老头子可招架不住,还是交给王爷吧。

    帮人瞒了这么多天,应该也差不多。

    他一把扯出袖子,“你进去吧。”

    “这可不关我老头子的事啊。”

    然后在初洄震惊的眼神中捋了捋胡须,捂着眼睛离开。

    一边走,一边念叨,“老头子我什么也没看见啊。”

    直到小老头离开,初洄拱手一礼,“多谢张大人。”

    从进门的那一刻,初洄的视线就落在窗边那人身上,再也移不开半分。

    少年懒懒倚着软枕,阳光打在侧脸,带出一圈光影,唇角噙着笑,手中还在翻阅什么,一只肥猫窝在他的腿上,猫尾巴一晃一晃的。

    是一片岁月静好。

    看这面色,应是没什么大碍的。

    初洄观察着,松了口气。

    却又想到这几日自己的担惊受怕,心下却更加酸涩。

    为什么总是瞒着他呢?

    鹤星安早就听到声音,见人还傻傻站在门口,放下手中的东西,朝他招了招手,“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

    语调慵懒熟稔,像根羽毛轻轻划过心间。

    压下心头思绪,初洄上前,“殿下。”

    鹤星安挪了挪屁股,拍拍身侧的位置,“坐。”

    初洄抿着唇坐下,有些失神。

    有很多想问,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鹤星安却没有给他选择的机会,朝他怀里丢了本东西,他着急接住,

    “本王有点头疼,念给本王听。”

    说得格外心安理得。

    初洄打开,待看清上面的内容,手一抖,书直接落了下去,

    鹤星安眼疾手快接住,拍了拍封面,“怎么这么不小心?”

    初洄愣愣的,张了张嘴,“殿,殿下……”

    鹤星安笑着将“书”重新塞回他的手里,“你没什么不能看的,念!”

    初洄踌躇着,指尖搭在封面,却怎么也翻不开。

    鹤星安看着,指尖勾着他的长发绕圈,饶有兴致。

    看他这为难样子,忍不住逗弄,“怎么?连我都看过,这些东西看不了?”

    初洄的脸瞬间红了,支支吾吾,“这,这怎么能一样……”

    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彻底没了。

    鹤星安笑,“怎么不一样,本王不比这些东西贵重,哪里就比不上了?”

    说着,倾身搭上他的肩膀,翻到中间一页指了指,“念!”

    初洄坐直身子,视死如归,“户部侍郎王译,熙明十八年,贪污赈灾款,致使豫州决堤,淹没良田万顷。”

    “勾结两淮巡盐御史,倒卖官盐,走私私盐,私征盐税……”

    “……”

    记录在册的都是朝中重臣,每一条都是重罪。

    鹤星安靠在他肩上,听着这一条条罪状,时不时点头。

    果然,还是听书更好。

    尤其是……声音好听的人念书。

    念完这薄薄一本册子,初洄如释重负。

    鹤星安打了个哈欠,“念完了?”

    “念完了。”

    “那……”鹤星安掰过那张漂亮的脸蛋扯了扯,“说说你最近怎么了吧。”

    初洄眨巴眼睛,无辜道,“殿下在说什么?”

    见他死鸭子嘴硬,鹤星安捏住他的嘴,直接捏成金鱼,“说不说?”

    颇为咬牙切齿。

    初洄将眼睛睁得更大,竭力表现出无辜,摇摇头。

    鹤星安被气笑了。

    想打吧,又舍不得。

    不打吧,现在都敢骗他,以后不得上房揭瓦?

    抬手,似是发泄不满,鹤星安报复性地揉搓着他的脸蛋,又愤愤放下手。

    看他气鼓鼓的样子,初洄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在校场发疯,还说没事?”

    沉默。

    好,非要老子把你老底翻出来是吧。

    鹤星安撑着下巴,缓缓开口,

    “初洄,母亲乃是前宣抚使之女,熙明元年,西夏进犯大云,宣抚使满门被灭,其女不知所踪。”

    “后来,有人在西夏军帐中见到她,已是西夏第一将军乌鲁尔帐下妾侍,由此传出宣抚使叛国之名。”

    初洄脸色骤变,似是想到了什么痛苦的回忆,却依旧咬着牙不开口。

    “熙明二年,乌鲁尔妾侍诞下一子。”

    “熙明十四年,其妾侍被人发现与马夫私通……”

    “我母亲没有与人私通!”

    一声怒吼,打断了鹤星安。

    初洄赤红着一双眼,浑身颤抖,一字一顿道:“我母亲陈青,清清白白,从未背叛大云!”

    鹤星安一顿。

    忍不住了,好事。

    发泄出来才能将心心底的那块腐肉挖去。

    他没有停下,继续道,“陈氏被乌鲁尔乱棍一刀砍死,悬挂尸体于西夏死囚牢,让人日日对其进行侮辱,”

    “至今,仍未下葬!”

    “距今,已有六年。”

    初洄的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浑身不住颤抖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似是想要发泄什么,却又死死克制着。

    “所以,你不喜欢用刀,是因为乌鲁尔善刀,以一柄弯月刀出名,你的母亲也是死在他的刀下,对吗?”

    初洄捂住耳朵,痛苦抱头,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拒绝一切交流,似乎这样才能汲取到一点安全感,

    “他该死!”

    “他就是个恶魔!”

    “他们都该死!”

    “那些人都该去死!”

    他整个人都陷入自我放逐的厌弃中,低声咒骂着,神情疯癫,五官扭曲,仿佛仇人近在眼前。

    脆弱。

    暴戾。

    扭曲。

    可怜。

    鹤星安感觉心脏处好像被什么扯了一下,泛起细细的疼。

    被抛弃的小狗啊……真可怜。

    抬手轻轻环住小狗。

    初洄剧烈挣扎着,却被鹤星安稳稳抱住,他声音轻柔,“那就……杀了他们!”

    这句话像是按下了暂停键,初洄抬头,眼眶红红,看起来可怜极了。

    张了张嘴想要开口,却什么都说不出。

    鹤星安没忍住,捧住他的脸亲了一下。

    被亲的人一愣,素白的指尖已经勾起他的下巴,“初洄,看着我!”

    初洄看去。

    眼前是一片雾蓝色的光,有人温柔地擦去他眼角的泪。

    他听到有人说,“那就用你手里的刀,杀了他们!”

    那声音仿佛又什么魔力,驱散了心底最深的暴戾与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