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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朝女子奇案组 茶山尸案(19)错过报案时机

    “大人,大人。”龟公陪着笑脸跑到我面前,“我们家妈妈有请。”

    大姐们说,钱妈妈对阿福颇有照顾。

    但为何在我们查案时,她却又要来干预?

    是不是她有什么难言之隐?

    龟公带着我们穿廊过院,整座青楼好像比我们衙门还要大。

    有一段路,一直靠着东湖,风景极为优美。

    楚依依歪着头看我。

    我整理好本子上记录的线索,在暗恋者上面画了个圈。

    然后,我看向楚依依:“依依你到底在看什么?”

    楚依依瞪着大大的虎目:“我觉得你和林岚姐都好厉害,总是那么冷静,知道要做什么。不像我,毛毛躁躁,急急忙忙的,你让我来查,我却不知道该问什么,我才知道捕快不只是打人屁股那么简单。”

    我看她一会儿,认真说:“依依,你原来是镖师,又没学过怎么当捕快,你已经很厉害了,很快会有原来的捕快回衙门,你平时可以跟他们请教一下,我相信你会成为我们衙门最好的捕快!”

    “恩!”楚依依握住了虎拳,“我一定要做一个称职的捕头!”

    “所以……你一开始想做捕快,是因为……能打人屁股?”我看她。

    楚依依眼神心虚了,赶紧看向一旁:“没想到这青楼还挺大啊……”

    楚依依对我好奇,我也对她好奇。

    她在这里做捕头,她爹真的知道吗?

    龟公带我们进入一个靠水的房间。

    房间一侧都是刻着雕花的门。

    此刻那些门都大开着,外面是一排廊椅。

    廊椅外,便是东湖。

    从这里望出去,还能看到守护青龙河的青龙山。

    风景优美雅致。

    秦昭和松鹤颜就坐在屋内,屋内已经飘出了茶香。

    一个妆并不浓,风韵犹存的妇人已经朝我迎来:“大人,快请坐请坐,您可是我们大朝第一位女大人啊~~”

    秦昭忽然上前,隔开了这个风尘气的妇人,一脸寒气地将她逼退,像是不准她靠近我半分。

    那妇人像是看出了什么,甩起香帕偷笑:“我怎就没想到呢~我们大人那么优秀,怎会没有护花使者~”

    我抬脸看我的“护花使者”,小侯爷秦昭:“办正事儿了吗?”

    秦昭一愣,有点小心虚地侧开脸。

    “狄姑娘请放心。”松鹤颜也笑了起来,“我帮你看着呢,没姑娘来,就连钱妈妈,都不敢摸我们秦兄一下,咳咳。”

    松鹤颜咳嗽起来,脸有点红。

    “松庄主,你没事吧?”我看他的脸红有点不太正常。

    他连连摆手,喝茶止咳。

    我直接看向钱妈妈:“你就是钱妈妈吧。”

    “对,对,大人快请坐。”钱妈妈请我落座。

    我直接拿出小本本:“张阿福是什么时候来你这儿洗衣服的?”

    “哎哟~大人先喝茶~”钱妈妈给我倒茶。

    “快回答!”秦昭猛地一声厉喝,吓到了钱妈妈。

    楚依依也立刻瞪起虎目:“我们家大人问你话呢!别搞这些,我们大人是女的,不吃你这一套!”

    钱妈妈毕竟是青楼的妈妈,察言观色怎的了得。

    她抿了抿唇,不再和我绕弯,开始面露难色。

    “阿福……来我们这儿一年半了,她是偶然听到我们这儿招洗衣工,工钱又高来的,那时她才十六,我不想收的。”

    “为什么?”秦昭也坐了下来。

    我们隔着一个小茶几,一起审钱妈妈。

    钱妈妈叹口气:“我知道,像我这种人,在你们眼里,就是个冷酷无情的皮条客,但其实,我也有心,我也有过十六岁,所以看见十六岁的阿福来我们青楼找活,我会担心她回去被人指指点点,人言可畏,阿福只要进出青楼,不管做什么,被人看见了,都会当她在我们这里做什么不正经的事。”

    “咳咳咳,这我可得帮钱妈妈说两句,钱妈妈算是比较有良心的妈妈了,咳咳咳。”松鹤颜一边咳嗽,一边帮钱妈妈说话。

    “松兄,你真的没事?”秦昭也关心起来。

    松鹤颜摆摆手:“不用管我,你们问你们的。”

    钱妈妈感谢地对松鹤颜一礼,脸上少了几分青楼妈妈的风尘气。

    钱妈妈转回身,再次说了起来:“你们来查案,我理解,但我也有我的难处,我们绛楼可不是普通的青楼窑子,我们只招待来往贵商和大人,如果被传出去我们绛楼死了人,就算不是死在我们绛楼,也会被有心人说是死在我们绛楼的,大人,你是不知我们同行之间的竞争啊。”

    “所以你们绛楼如果死了姑娘,都是偷偷处理的?”

    “你听谁说的!我们绛楼可从来没死过姑娘!”钱妈妈一甩香帕,急忙撇清。

    明白了,就是死过。

    我不再追问绛楼死了谁,因为我今天,主要是来查张阿福案子的。

    “后来你怎么又同意张阿福在这里做洗衣女了呢?”

    钱妈妈叹了口气:“也是看她真可怜,十六岁的女孩儿,能做什么呢,香桐县大户人家做丫鬟,得住在人家家里,阿福又拖着弟妹,大户人家不要的,阿福长的又标致,说实话,我还担心她被人家欺负了呢,这在人家家里做丫鬟,就算被主子睡了,你往哪儿说去。”

    我拧眉,看秦昭。

    秦昭也面露无奈,这还真是大朝男人的隐性权力。

    “阿福说她是香桐县的,小心往来就不会被同乡知道,我想想就答应了。我们绛楼后院也不会有闲杂人进入,别看洗衣服的大姐们嘴碎,但对自己在这里洗衣服这件事,大家都是相互保密的,大家都懂,说出去难听,自家姐妹,还不得护着点?”

    “张阿福失踪了,你就没多问?”

    钱妈妈面露无奈:“怎么问哪?我这一问,别人不就都知道阿福在我们这儿洗衣服了?那时也不知道她是遇害了,我想大概是找到更好的活了,哎,我现在是真后悔呀,我应该报官的,你们还能及时知道阿福是遇害了。”

    钱妈妈眼圈开始发红,侧转身偷偷擦了眼泪。

    能看出,钱妈妈是真在后悔。

    而她没有过多关心张阿福后来为什么没来做工,是怕暴露了张阿福在她青楼洗衣服的身份,是在为她的清誉考虑。

    也正因为这些迂腐的思想,才错过了最佳的报案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