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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了!养大的反派徒弟演我一脸 第8章 怀疑

    翌日。

    太阳高升,街上开始熙熙攘攘。

    桃枝手已长全。

    从当铺老板段无涯那换了一袋钱。

    打算用钱跟宋府的主事的串通一下将容且衔购买下来。

    这是上上策。

    下下策是瞒着所有人直接将容且衔偷偷弄出来。

    反正宋虚公子遍地下崽,也不见得丢了个儿子会在乎。

    他已经做出了弑子行为。

    指望他幡然醒悟是痴人说梦。

    而容且衔再呆下去,恐怕活不过一月。

    桃枝走到宋宅后门拐角处,见宋家后门有两个小厮拖着个麻袋出来。

    呈长条形状,软绵无力。

    在搬动的过程中隐约露出了人的轮廓。

    桃枝半边身子迅速隐匿在墙角边缘。

    小厮先是拖了个大麻袋,扔上了车。

    接着拖出了第二个麻袋,较第一个麻袋瘦小了不止一半。

    尘黄色织布面料渗出丝丝血迹。

    桃枝心中一咯噔。

    不等她琢磨麻袋里装的是人是畜生是死是活。

    忽地风雨飘至。

    小厮们先回了屋檐下躲雨。

    留着板车在外头淋雨。

    桃枝在原地踌躇驻足了会,走了过去,客气有礼道:“两位大哥,请问宋十八在吗?”

    桃枝在自己的大腿处比了比。

    “大概这么高的一小儿。”

    小厮们对视一眼,又看了眼板车,轻描淡写道:“他已经死了。”

    轻飘飘的语气仿佛死的只是条鱼而已。

    桃枝脸色微变,“在哪?”

    小厮们见桃枝脸色阴沉,穿着不便宜。

    怕得罪了哪家小姐。

    指了指不远处在外头淋雨的板车忙答:“在那,刚刚闭气的。”

    天空骤然下起了大雨。

    斗大的雨滴倾泄而下,顺着屋檐落下一道道雨幕。

    桃枝偏头看向板车。

    宽松的麻袋在风雨浸湿下逐渐露出完整的人形。

    血雨晕染,看着就凄楚萧瑟。

    小厮在一旁跟另一个小厮抱怨着:“这雨什么时候不下,偏这个时候下,一会沉江得过高桥,不知道会不会打滑,真是屋漏缝缝连夜雨。”

    要是以往桃枝听到小厮的‘屋漏缝缝’,会忍不住一笑。

    现下心思全无。

    桃枝眼皮一跳,美强惨专用剧情?

    这情景,这狗血雨。

    结合他似乎不同寻常的体质。

    这容且衔不会是什么反派人物吧?

    可是剧情上的任务没说反派是他啊。

    救还是不救?

    桃枝犹豫不决,想起那天小儿说‘我很喜欢’的笑靥,又想起自己斩断的一臂。

    一小厮见桃枝半边身子露在雨中洇湿了衣襟。

    犹豫再三开口:“姑娘,你要不进来躲下雨吧?这雨有点大。”

    桃枝默了一会,抬眼:“宋十八不是宋青衣的儿子吗?”

    那小厮有些古怪地看向桃枝,又看了一下小麻袋,收回目光。

    “他不是跟我们一样的仆人吗?宋玉少爷和我们说,十八是仆人,尽管差使他,张婆子领过来时他就穿着和我们一样的衣服。”

    说罢,还指了下自己身上的蓝色仆服。

    桃枝忽地冷笑一下:“所以他为什么姓宋?”

    回话的那小厮转头看向旁边的小厮。

    两人相视,似在确认。

    但也解释不了为什么宋十八姓宋。

    他又回过头来,仍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可是昨晚宋老爷子也在,是他下令将张婆子和十八杖毙沉江的。若是宋老爷的儿子怎么可能连自己儿子都不认得?”

    旁边那小厮也回:“是啊,我昨晚也在场,宋老爷子根本不认识这小儿。”

    桃枝问:“昨晚发生了何事?”

    小厮也知府中秘事不可由他们传出。

    ‘血光之灾’不能说。

    遂只拣不重要的说:“昨晚十八冲出柴房说走水了,大家便来灭火,死了一家丁。”

    桃枝默然,看了看天。

    没有再回应小厮的话。

    最后,她走进风雨里,拎起板车上小麻袋离开。

    只留下一句:“虎毒尚不食子,宋青衣他怎么敢啊?”

    女子披一身烟雨远去。

    悲悯似佛的声音淡进雨雾里。

    两小厮只觉这一人比那府中请来的道士更像仙人。

    来到离宋府远了点的屋檐下避开雨水。

    桃枝将麻袋的绳结打开。

    拎出昏过去的容且衔,搂在臂中。

    脸上气色比那天在医馆里还惨白,气若悬丝。

    衣裳褴褛,到处是被鞭子抽出的口子,隐隐约约露出里面的鞭伤。

    蓝色的裤子被血染成黑色。

    桃枝已然不知道该将手放哪里,随便一摸全是血。

    她又将目光落在他的断肢处,用刀在衣袖上划出一道口子,

    断肢截面已经溃烂得不成样子。

    烧伤的腐肉卷起,被雨水冲洗露出了黑红相间的烂肉。

    看得桃枝眉头直皱。

    望着面前孱弱无比的小孩。

    桃枝百年未起伏的心,微微跳了一下。

    一天不见就成了这样。

    忽地目光移向容且衔紧握的左拳,正不断向下滴着血。

    他攥得紧,桃枝费了点力气打开。

    里面是一把很小的箭镖,箭镖尖端两边锋利如刀片。

    为什么藏了箭镖?他知道自己会遭此一劫?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容且衔原本已经没有的心跳,又缓缓跳动了起来。

    倏然间小儿咳起了血。

    桃枝一惊,将他翻过身。

    面朝地面,手臂横在他胸前,防止血液回流堵住气管。

    一滩又一滩的血。

    在地上触目惊心坠成了血花。

    “兔崽子,还活着吗?”

    “你...终于....来了.....”,又剧烈咳了一下,“我以为...要变成鬼....才能见到仙女姐姐。”

    她将容且衔又翻了过来,让他靠在怀中。

    桃枝看着容且衔,只觉这世间确实没有公平。

    有人出生含金钥,有人出生便成奴。

    同为宋青衣的儿子。

    一子锦衣玉食,一子猪狗不如。

    桃枝垂眼,眉眼冷冷:“不想死就别说话,糟心。”

    容且衔却甜甜的笑了一下,眉眼弯弯:“我有....很努力的活着了,你....可不可以别扔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