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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了!养大的反派徒弟演我一脸 第10章 比那门外的石狮子还能镇府

    容且衔盯着面前的绣着狮纹的枕头,默了良久。

    最后。

    漆黑的瞳仁中,似有明光一点。

    如长夜里的荧虫余光,眨眼间消失了。

    “我会活着,你不用担心。”

    桃枝也没把一个八岁小儿能自力更生的话放在心上。

    反正现下两人还呆在一块。

    她随意地‘嗯’了一声。

    起身停顿了会,伸出手,摸了摸容且衔的脑袋。

    “好了,快睡吧,现在已经很晚了。”

    容且衔闷地答了一声‘好’,便埋头陷进枕头里。

    桃枝走向门口,才走出几步,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伴随一声有些惊慌失措的童音响起:“你要去哪里?”

    桃枝转过头就见容且衔爬了起来。

    因扯着伤口,惨白的脸上皱成一团。

    他颤颤巍巍的就要下床。

    桃枝轻斥:“趴好,睡觉,不去哪。”,边说边将门闩拉上。

    容且衔半边身子挂在床沿边,要掉不掉的。

    他扭过头看了一眼桃枝,又爬了回去。

    桃枝往回走,吹熄了桌上的烛火,旋即向房间的另一侧走过去,径直躺在榻上,闭上眼睛。

    “睡吧。”

    容且衔眼睛始终盯着桃枝,一眨不眨,似生怕这次一闭眼,她又离开了。

    “仙女姐姐,你睡床吧,我睡榻。”

    桃枝又是一记眼风扫过来,容且衔闭嘴。

    夜半时分,月光隐去,廊外一抹初春氤氲雨气带来丝丝凉意。

    容且衔唇边浮起一丝笑意。

    目光灼灼,望着房内另一头榻上的身影。

    ……

    休养了小半个月。

    容且衔已经能下床走路了。

    桃枝一觉睡到巳时,也就是古代的十点。

    她在幻迷森林并没固定的作息时间。

    生活单一没有压力,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来到人界还没适应,也就起得晚。

    她刚睁开眼,就见容且衔蹲在旁边。

    地上有个木盆,装着少许热水。

    他用嘴咬着毛巾的一头,用仅剩的一只手扯着毛巾另一头拧出水,然后将毛巾递在她面前。

    “仙女姐姐,你洗脸吧。”

    桃枝坐起身,懒懒的打了个哈欠,余光瞥见断肢那抹刺目的红,眉头蹙起。

    “伤口怎么又严重了?”

    屁股上的伤都好了大半,手上的伤倒还严重了。

    容且衔垂眼:“没事,应当昨日郎中用药烈性了点。”

    桃枝收回视线,接过容且衔手中的毛巾:“你不用伺候我。”

    容且衔一僵,睁着乌溜溜的眼珠子望着桃枝。

    “可你救了我,我没有什么可以报答你,这个就当我的报酬吧?”

    容且衔不等桃枝拒绝,他露出可怜巴巴的眼神:“仙女姐姐,你是不是嫌弃我笨手笨脚?”

    桃枝一噎,这话说的,她倒成了不是。

    “罢了,这活等你伤势好了些再干吧。”

    容且衔唇角微扬,垂睫应了声‘是’,跪在地上,左手抱起水盆准备借身体的支点站起来。

    桃枝打断:“你这样,那郎中又该嘴碎了,说我虐待你,你是不知昨天我带你来医馆时,郎中指着我的鼻子骂了多久。”

    她想起那个郎中。

    老说她怎么将孩子虐待成这样。

    桃枝无语地听完全程,终于理解了‘未知全貌不予置评’的精准语境。

    最后她忍无可忍拿出一锭银子,说了一句:“刚捡来的孩子,治不治?”

    郎中一噎,不再说话。

    这都少了只胳膊还跟个小蜜蜂似的,桃枝简直想给容且衔发个流动红旗。

    容且衔闻言就要往门外走:“那我去同郎中解释一番。”

    桃枝套外衫的手顿了一瞬,连忙摆起:“可别,他嘴太能念叨了,听一会我就能背下来了。”

    话音刚落,郎中萧序叨就踏入了门槛。

    见容且衔跪在地上的模样。

    他扭头就对着桃枝大呼一声:“桃姑娘,这就是你昨日的狡辩?!你还说你没虐待他,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想骗我?!”

    旋即,他走过去扶起容且衔,端起木盆走到门外,朝药童喊了一声,吩咐药童将木盆拿下去。

    又拉着容且衔坐到木凳上。

    萧序叨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郎。

    早年间就跟父亲天南地北行医,医术学得倒是不错,只是这性子却没修得沉稳。

    保持着一颗赤子之心,约莫被父亲保护得很好。

    桃枝懒懒得掏了掏耳朵:“你且听我狡辩…”

    不等说完,她又接收到萧序叨刀一样的眼神,随即改口:“你听我解释。”

    萧序叨替容且衔把着脉,一边打断:“不听,我只信我亲眼所见。”

    容且衔张了张唇,欲替桃枝说话:“萧大哥……”

    萧序叨不听,张嘴就胡言乱语:“莫说,你说话我摸不到你的脉了。”

    而后又神情一变,扭头看桃枝:“你瞧瞧这孩子,身子亏空成这样,瘦得往门外一站就唬住不少鬼怪,堪称辟邪,比那门外的石狮子还能镇府。”

    桃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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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枝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已经摸清了絮叨哥的性子。

    果不其然。

    “这风吹就倒的身子,你居然还让他抱那么重的木盆,你身体强健,却骄奢淫逸,好吃懒做,真是没有一点姑娘家的样子。”

    这郎中本事没多少,嘴太碎了。

    桃枝想起容且衔刚刚的话,淡淡道:“萧郎中,你要不看看你的医术多低劣?只怕健康的人在你手上都活不过一息,瞧见了吗?伤口又发炎了。我有理由怀疑你是个心狠手辣的庸医。”

    萧序叨刚忙着和桃枝耍嘴皮子。

    这会儿看见容且衔的断肢,顿时一僵,赶紧将染红的纱布拆开。

    伤口果然比昨日更严重了点。

    萧序叨眼露疑惑:“不应该啊,我那凝血药可是从京城御医那买的,而且昨晚我检查时已经好了许多。”

    桃枝抱胸眼风一扫:“萧郎中,我的钱可不是大风刮来的,你若治不好,十倍赔我。”

    萧序叨行医多年,真是没见过桃枝这样血口喷人的。

    “姐姐,萧大哥,我感觉伤口没有那么疼了,也许只是看着吓人,将血止住便好了,莫为我吵架。”

    容且衔垂着头。

    一副乖巧的模样着实让人心疼。

    桃枝和萧序叨两人冷哼一声,分别别开眼。

    萧序叨心疼容且衔懂事,手上抬,准备摸上容且衔的脑袋,却被他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