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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了!养大的反派徒弟演我一脸 第147章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一掌打地比一掌响。

    桃枝压根没关注两人对话,也顾不上跟凤樾叙旧了,准备回祈月阁。

    “多谢少主解围,我先走了,后会有期。”

    说着,她朝着一个方向准备走,刚抬起的脚生生顿住。

    桃枝面上充满了慌张。

    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不远处,容且衔手上提着个花灯,目光从桃枝脸上扫过又慢慢瞟向凤樾脸上,眸色深沉近墨。

    身后的孔雀妖掌嘴完后,上前到桃枝旁边,跟她道歉:

    “奴不知是少主夫人,得罪了夫人,请夫人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小的吧。”

    风樾垂眼便看见桃枝望着远处,目光随之移去,见到那人。

    不由得心生惊艳,妖界难出这样神清骨秀,丰姿如玉的男妖。

    “桃枝,他是谁?”

    正当凤樾心中疑惑两人关系,只见那人提着花灯不疾不徐走来。

    那步伐于凤樾是不疾不徐,于桃枝而言那是健步如飞,命不久矣。

    桃枝站在原地不动,眼睛盯着容且衔,嘴巴回着话:“你爹。”

    凤樾挑眉:“你怎么说话呢?”

    桃枝眼神转过来白了凤樾一眼,叹了口气:“我徒弟。”

    两人间的逗趣在容且衔看来无异于打情骂俏。

    凤樾眉头松缓,旁边的孔雀妖弯着的身子都快酸了,问道:“少主夫人?”

    桃枝这才反应过来孔雀妖在干嘛,还没来得及阻止那张要命的嘴。

    容且衔直接一掌将男妖灰飞烟灭了。

    孔雀妖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众妖怪见状纷纷逃窜。

    凤樾蹙眉将桃枝挡在身后,手才抬起,他突然闷哼一声,神色骤然扭曲。

    只见他抬起的那只手臂似被人凭空砸断,软趴趴地垂在身侧。

    凤樾捂着手臂怒目圆睁:“你!”

    他看向面前神色平静无波的那人,只觉修为深不可测。

    这一下神不知鬼不觉的攻击让人毛骨悚然,他竟没有察觉到半分他动手的意愿。

    他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才能挽回自己的雄风,说什么都有些丢面子。

    其他妖怪纷纷躲得远远,丝毫不敢凑半分热闹,以免下一刻自己身首异处。

    桃枝看了一眼凤樾的手臂,咬牙怒道:“你疯了?为什么平白无故伤人?”

    容且衔目光越发阴沉,可攻击却不是连续快速,显然给了时间桃枝思考她问的问题。

    他再次抬手,这一次的攻击意愿明显,不再是悄无声息。

    桃枝瞳孔一惊,不曾想他现在已经不顾及丝毫,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看着格外凉薄和冷血。

    不管是他天性如此还是压抑了许久。

    桃枝哪里还敢耽误,直接从凤樾旁边穿过,冲了过去,抓住容且衔的手。

    “走罢,阿衔,我出来透透气的。”

    桃枝直接拽起容且衔就往祈月阁跑,委实担心凤樾当地涅盘失败直接归西,世上又少了一只骚包的稀有品种。

    容且衔被她一路拉到了祈月阁,桃枝想解释她刚刚出去的原因。

    带着他来到原来让她待着的房间。

    “刚刚那个孔雀妖和另一个男妖羞辱我,我刚刚还杀了一个,因为男孔雀还在,我才跑出去的。”

    只是进来后,那具尸体不见了。

    房间内的布置一如既往,连桌子凳子的位置都不曾挪动,窗子仍旧是原来那般大开着,草木清香混着淡淡水汽的味道飘了进来。

    一切好像都没发生,似乎连男孔雀妖都是桃枝的幻象。

    桃枝呆滞了一瞬,人呢?

    那个猥琐男呢?

    她抬头看向容且衔,想张口解释,却又说不出话。

    因为没有证据,而真实的情况是她出去了。

    容且衔什么话都没说,抽出自己的手,似习惯了桃枝撒谎的性子。

    他将花灯轻放在桌上,坐了下来

    桃枝手中的余温渐渐散去,她愣站在旁边看着桌子上的花灯。

    他不是去报仇,竟是去找花灯的么?

    是一个纱灯,薄纱映出两只蝴蝶戏丛,很是精美,空白的部分还可以填字。

    桃枝看向窗外,从栏杆处连接着河对岸树上的绳子上挂满了漂亮的灯笼。

    今日又是花灯节?难道妖界天天都是花灯节?

    容且衔拿出刚刚从掌柜处借来的毛笔递给桃枝,淡淡开口:“写你的愿望。”

    桃枝见容且衔没有追究刚才的事,便也就当揭过了。

    她接过毛笔,坐在旁边,认真思考了会。

    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她活着,他也活着,都活着。

    接着她就拿着毛笔认真写上:

    尔尔辞晚,朝朝辞暮

    运笔稳实、顺畅,又带着几分洒脱,一如她的性子。

    容且衔垂下眼睫,对谁说的呢,怕又是为了呈遇之吧。

    活也为他,死也为他。

    他的眼底愈发黑沉,想起过去的一幕幕,将纱灯大力挥在地上。

    桃枝拿着毛笔被吓了一跳:“你为什么摔它?”

    容且衔安静地看她:“你写给谁的?”

    桃枝莫名其妙,想说没写给谁,写给大家的。

    但她还是顺着他:“写给你的,想要你平安。”

    容且衔神情并没有缓和,只是那样淡淡地望着她,眼里有说不清的哀。

    这话,她说得太多次了,每一次都是以平安之名敷衍他,最后再捅他一刀,为呈遇之铺路。

    他有些固执道:“捡起来,重新写,写情诗!”

    桃枝没动,眼神古怪地看着容且衔,他为什么非要她写情诗?

    那就不是她的愿望了啊。

    她明明每天都陪在他身边,两人为什么还要写情诗?

    桃枝搞不懂容且衔的脑回路。

    他好像很恨她,又似乎还喜欢她,喜欢她又恨不得杀了她。

    真的很矛盾。

    搞得她整日惶惶恐恐不知如何相处。

    一会担心他精神状态不好就杀她,一会又还要顺着他。

    真的太为难一棵树了。

    桃枝没法,只得认命捡起纱灯,轻轻吹掉白纱灯上的灰尘。

    拿着毛笔抵在额间,垂眸沉思。

    屋内静了片刻。

    她目光柔和,面带笑意,重新写上两行: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然后颇为无奈地将纱灯又轻轻推回他那处。

    “写好了,只写过给你。”

    容且衔扫了一眼上面的诗,便也没再说什么,拿起纱灯便牵着她的手出了祈月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