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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遁!我怀孕后,他选了白月光 第49章 命中注定

    “行了行了……你,你别哭了。”凤筠只知道怎么干仗吵架骂街,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安抚住一个痛哭的人,“……哭得真丑,听着都烦。”

    果然,她的话没起到任何作用,男人反而哭得更厉害了。

    “呜呜呜……姐,你究竟怎么样才能不讨厌我?”昙舒的声音哽在喉咙间,让人几乎听不清楚,“你总说我是废物,嫌弃我一无是处,我就努力考取功名……如今,如今我考上了,你是不是就不讨厌我了?”

    凤筠眉头一挑,根本不吃他这套:“你考取功名还不是为了你和你娘,少往我身上扯。”

    “不,我不只是为了我娘……我,我想让你和爹将来有个依靠……长姐,我就你这一个姐姐,你不认我我也是认你的。你撑着……这么大个家,太累了……我不想你再那么累了……你知不知道?”

    凤筠一愣。

    她从没想过她的庶弟会是这种想法。就凭他们自小的陈年积怨,他也不该是这个想法啊!

    不过,她不得不承认,无论是真情还是假意,她这个弟弟至少是个省心懂事的。他在功课上非常用功,待人接物也宽和有度,世家子弟的那些个臭毛病他身上可以说是半点没有。

    对她这个姐姐嘛……他甚至可以说是俯首帖耳,关怀备至。虽说她一向将其认定为虚伪……

    等等,他是真醉还是假醉?说这么多好听话,不会是专门哄她的吧?

    虽说凤筠是亲眼见着昙舒被如何灌酒的,但她还是禁不住狐疑道:“你……最近缺钱花了?”她不是刚给了他五千两吗?难道这都填不饱他的胃口?

    “姐,你、你……”昙舒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有了死灰复燃的迹象。

    听着庶弟呜呜的哭声,凤筠头都大了。

    看来他是真醉了!是啊,被灌了那么多酒,就是一头牛也该被放倒了,不然怎么会如此失态呢?

    她一开始就不该被妥妥骗过来!自己好好地躺床上睡觉不好吗?干嘛来这里被一个臭小子搂着,被迫听他哭哭啼啼呢?

    “姐,我真恨你这张嘴,你总是捡着最伤人的话说……我小时候生的那场大病,就是你找大夫治好的……为了助我考取功名,你给我花了那么多银子,给我请最好的先生……还有你,你给我的那些贺礼……”

    凤筠脸上有些烧得慌。

    她现在简直别扭极了!如果昙舒喝多了以后,是指着她的鼻子骂她,冲着她发泄这么多年来的积怨,她相信自己会舒坦很多,也完全知道该如何应对。

    可今夜这一出“姐弟情深”,当真把她整不会了。

    她又开始怀疑昙舒是在贪图她的什么东西了。不是钱,就是地,要不就是想让他小娘搬回来住,要不就是什么更不得了的东西。

    费这个劲绕弯子做什么,有话直说不就得了?

    正当凤筠腹诽的时候,昙舒抬起头问道:“你心里有我这个弟弟的,是不是?”

    虽说房间里十分昏暗,凤筠只能借着窗外隐约透进来的灯火看清他的一个轮廓,可还是被那股直勾勾的视线看得说不出的别扭。

    “你……你多大的人了?你来日就要入朝为官了,现在缠着我问这个,抽的什么疯?”凤筠不耐地捶了一下他的肩膀,“滚开!”

    “我偏不!”

    “你!”

    “姐,你讨厌我吗?”

    眼看话题又绕回了原点,凤筠终于烦了:“明知故问。我就是讨厌你,你也讨厌我!这都是命中注定的!”

    寂静的黑暗里,传来昙舒不规律的吸气声。因为两人贴得极近,凤筠甚至能感觉到他呼吸时每一次的颤动。

    良久,缠着她的手臂终于松开了,并且无力地垂落在男人身侧。

    凤筠生怕再被他缠住,连忙后退两步,又从地上拾起自己滑落的外衣,重新披上了。

    有烛光自屋外照进来,由远及近,伴随着纷杂的脚步声。

    “小姐,舒少爷,醒酒汤来了。”妥妥和佰禄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凤筠瞄了眼依旧垂着脑袋坐在桌边的庶弟,只见他双目紧闭,两颊上全是泪痕,似一个受了极大委屈的少年,偏身上又穿着白日里参加殿试的那身气派的圆领袍,就连披红都未来得及取下,一时间竟难得的有些心软。

    谁能想到,那么风光无两、名动京城的探花郎,喝醉酒时竟是这般落魄模样呢?别说旁人了,凤筠和他朝夕相处这么些年,也未曾见过他这么潦倒失意,狼狈不堪。

    若说一开始她还以为昙舒是在装醉,是有所图谋,现在一切怀疑却都烟消云散了。

    “小姐?”妥妥见她不答话,只是望着坐在一边的少爷,便又唤了她一句。

    “把东西放下,你们先下去吧。”凤筠吩咐道。

    她不想让旁人见到昙舒这副模样,毕竟他的身份今非昔比,他在下人跟前的颜面她还是要顾及的。

    妥妥见小姐到来以后,少爷果然乖顺了不少,便开心地应了声是,退到屋外去了。佰禄犹豫了片刻,也跟着出去了。

    凤筠端起滚烫的醒酒汤,重新来到昙舒面前,只见他的泪痕还在烛光下泛着微光。

    “这都什么时辰了,快把这喝了,去床上挺尸去!”

    她呵斥了一声,昙舒却动也未动。无奈,她用自己的衣袖胡乱擦了擦他脸上的泪,舀起一勺醒酒汤,就往他嘴边送。

    “唔——”昙舒被烫得猛然一哆嗦,勉强睁开了眼睛,却又被烛光刺到了眼,重新眯起来了。

    凤筠见他一双眼睛肿得像桃核一般,还不知明日面圣的时候能消下去多少,终于放缓了口气道:“你若乖乖把醒酒汤喝了,我今日便暂且不讨厌你,这样总成了吧?”

    “真……的?”昙舒哑着嗓子道,白皙的脸上,眼圈和鼻头一片通红。

    “真的。”凤筠耐着性子点了点头,重新舀起一勺汤,这次她先在嘴边吹了吹,才送到男人的唇边,就这样看着他一口一口乖乖喝完了。

    后来,凤筠把佰禄唤进来,让他把昙舒扶到床上睡下,她这才回了自己的院,勉强睡了几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