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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菜郎穿行两界 第97章 香草。

    现在家里晒了有二十来斤的穿心莲,他去晚了一步,医馆已经收足了量。

    说起这事儿,洪泽就气的牙痒痒,要不是他爹偷拿了卖菌子的钱,他也不会因为和他吵,去晚了镇子。

    那些穿心莲都是极好的品相,砸在手里卖不出去,是真的让人挺难受。

    洪泽回家拿穿心莲,严青山问以后还要不要葱,他可以再多种些,葱发的快,大半个月就能摘。

    小葱是他的秘方鱼饵,这个自然少不了,现在严家总共还能收三十斤,这些江六都要了,包括他家的腌葱菜。

    突然想到了辣白菜,江六问:“婶子有没有试过,用同样的法子腌白菜?”

    严青山点头,不止白菜,还有苦瓜黄瓜,这些都腌过。

    “白菜会坏,放不了几日就开始发酸,水当当的,不如葱吃起来脆甜。”

    炒和炖都不行,再怎么都是酸不拉唧的,总感觉很奇怪,想着把它当酸菜吃,也无法跨过那道坎儿。

    江六再一次被时代之箭刺中胸口,看吧看吧,不是他们愚钝,是大家都觉得这个坏了,不能吃!

    让青山哥给婶子带话,帮他腌一小罐辣白菜,不用太多,一斤足矣。

    比着腌葱的价格,江六应该给六文钱,严青山推辞两下也就收下,还是劝他再想想,那腌白菜酸了后是真的不好吃,不如酸菜。

    见他是真的固执,严青山也只得作罢,说明日就能把白菜送过来,一会儿雨停了就上山找药草。

    等人走了,江家人继续鼓捣蕉芋。

    大姐时不时的望向前院,五姐也偶尔回头,江六一看她们这样,就知道还会有人上门。

    对姐姐们提起摘野果的事,引得全家人都回头。

    江老太打趣他:“多大人了,还爱吃那些个小果子。”

    馋嘴小娃喜欢摘地葡萄,吃了舌头和嘴巴都是乌黑色,吃的时候有多畅快,回家被揍的就有多疼。

    不是因为娃儿脏了嘴巴和衣裳,是拉了一裤裆,这玩意儿吃了拉的贼快。

    江二哥坏笑:“是不是最近油水吃多了,拉不出来啊,难怪今日那么安静呢,原来是屎胀了不舒坦。”

    众人都笑了起来。

    包括二位姐姐,他五姐笑的贼大声,还把自己笑的一阵咳嗽,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继续笑。

    江六侧头黑脸:……

    这就是镯子世界说的古人姑娘,善解人意、端庄娴雅、柔弱和善?呵呵。

    等他们都笑过了,江六才继续说要哪些野果,不能摘太熟的,不然还没走到镇上,全都挤破挤烂了。

    摘野果可以让姑娘和孩子们去,她们手轻,摘够两斤就能换东西,甜糊糊凉粉都可以,也能换南瓜糕。

    明日大娘就要忙南瓜干的事儿了,江老太说会请她的老姐妹儿帮忙,也就是戚家老太太。

    等差役们收完秋粮,趁着人都在晒谷场,奶奶会告诉大家换蕉芋头的事儿。

    做南瓜糕需要少量麦粉和玉米面,玉米面她们家还有,麦粉现在还有四十来斤,已经特别的省着吃了,还是消的快。

    让大娘不必忧心麦粉,他已经和别人谈好了,什么时候都能换到。(杂货铺,有钱就能买!)

    那边的面粉特别的白净,比货郎卖的女儿家用的香粉还白,他都不敢买那么白的,怕自己嘴笨说不清楚。

    以前江六觉得自家的麦粉也很白,做出来的面条和馒头都特别诱人,所以大家都喊白面条,没想到这麦粉原来还能更白更细腻。

    大伯和他爹在估算,盖新的炕床需要用多少木料和石料,毕竟是做吃食,不能用泥巴墙。

    江老太:“干脆盖大一点,把柴房那边拆了,盖在灶房旁咋样?”

    如果照这样盖,那院墙也要全拆,篱笆泥墙不像石头墙,可以只拆一部分,这又要花一大笔钱。

    这次再拆就是第三次了,还不如干脆垒成石头墙,以后也方便,但这样要的石料就会更多。

    江老汉推磨的背又更弯了些,家里人都默不作声,盖房子是真的费钱。

    江六剁蕉芋的手更使劲,现在全干的是挣一文花两文的事儿,但没办法,这钱必须得花。

    陆桥的到来,暂时打破了江家凝重的气氛。

    挑担里都是晒干的草药,有金簪草、龙葵、甘草、鸳鸯藤花儿,上头还有个布包,江六把人迎进门,倒了碗热糖水。

    陆桥黝黑的脸上露出笑意,从怀里摸出一包野果子,是新鲜的野山枣,红彤彤的,比山药豆大上一些。

    “小六,来吃这个。”

    这估计也是最后的野山枣了,红的也只挑出来这么一小包,青皮半红的他都晒了起来,晒干了会更甜。

    江六喜滋滋的接过枣子,他喜欢野山枣,酸酸脆脆的很好吃。

    陆桥哥正被二哥三哥拉着说话,问他最近有没有打到大一点的野货,深山里有什么好东西。

    上次和陆桥哥是在山上碰见的,大黄卡在坡下的石头缝里,嚎叫的声音特别大,听声儿差点以为狼来了。

    那坡很大,江六试了好几次都下不去,听见狗子叫的那么惨,他心里也是着急的不行。

    大黄和他是亲近的家人,江六有时候找到好东西,自己舍不得吃都要给大黄吃,一人一狗还互相谦让。

    偶尔找到野鸡蛋,大黄都不会吃,全让他带回家,蛇蛋和鸟蛋就不会客气,大嘴一张就是好几个。

    陆桥哥过来时,江六正在做不知道第几次的尝试,听见大黄的惨叫,二话没说就脱了外衫,和周围的草藤绑在一起,滑了下去救大黄狗命。

    这次的陆桥哥看着比之前精神些,但人还是很瘦,也就比他壮实那么一丁儿点吧。(不可能,吹牛的,陆桥全是紧实的薄肌,小六是真的弱鸡)

    大哥拿了石头秤过来,担子里的草药价值两百文,布包里的香炉草,陆桥哥拦着不让算钱,有五斤多。

    江六最喜欢喝的就是香炉草,泡了水真的是满屋飘香,闻着味儿就能让人舒心,喝进嘴里带着一丝甘甜和清凉。

    这草能长至人小腿高,夏季会开米粒大的小白花,种子是叶片裹起来的小粒,晒干后样子不大好看,黑乎乎的。

    家里就他喜欢这味儿,爷奶他们还是更喜欢苦丁茶,哥哥姐姐们也是,说它太香了。

    每年夏季江六会挖很多晒干,他泡水时喜欢放一大把进去,这时江六终于发现不对劲了。

    他今年晒的香炉草呢?怎么一根儿都没了?香味都没闻到。

    大黄原本坐着等枣吃,看见主人拿起那香草闻,越闻脸色越不对劲,它悄悄地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