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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眼爱情之韶华渡 第25章 吾寐不思服

    这天夜里,肖似柔早早便洗漱就寝,却辗转反侧、不得安眠。

    何府学堂,白日里叶倾染与俞思思谈笑风生的情状历历在目,令彼时震惊不已的她,直至此刻,尚有些无所适从。

    她至此都没想好,应拿那俞思思作何处理;更不知,此刻叶倾染心里,到底是何想法。

    她委实难以相信,叶倾染品性,竟突变得这般不堪:一边对己温情有加,一边又与他人情意缠绵。

    “哎,我该怎么办?”,肖似柔平躺榻上,睁眼望着漆黑的榻顶叹气。

    她不敢将此事说于母亲知晓,更不敢告诉他人;就连音儿,也是她明确封了口的。然而,她也确实咽不下这口气。

    无论此事,是源于倾染意乱情迷,还是俞思思蓄意接近,她肖似柔,绝计是不会轻易再相信叶倾染,也段不会轻易便放过那俞思思的。

    花影流连无归处,故旧情深独叹息!叶倾染啊叶倾染,你害我夜不能寐,愤懑缠身,当可真是该死。

    肖似柔心中暗骂。

    她恨不能在心里骂上叶倾染千遍万遍,将俞思思抽筋剥骨,方能解她心中恨意,胸口郁结。

    ......

    当然,此刻与她一样夜不能寐的,还有俞思思,及叶倾染。

    自下午肖似柔对她说了那话,思思便立刻觉察到了对方嘴里、眼里的愤恨和嫌恶。

    对于那肖小姐与倾染公子之纠葛,她本无心介入,可当她看到肖姑娘眼里的轻蔑恨意,她便知道,这趟浑水她已是想躲,也躲不开了。

    况肖小姐走后,姐姐嫣嫣嘴里那怀疑质问的语气,令她至今如鲠在喉,难以忘怀。

    那一刻如是此般。

    “明慧,刚才那位姑娘是?”嫣嫣疑惑问向旁边明慧。

    “那是肖太师府里的大小姐,肖似柔姑娘。”明慧平静回答。

    嫣嫣心下一惊,她侧眼看了看对面站着的思思,愁眉愠怒道:“思思,我听这肖小姐言语中包含深意,怎么回事?”

    “这......我也不知。”思思心中一震,只得佯装不知,假意镇静道。

    “你也无须掩饰。你我这次出来,代表的是衢州权六曹侍郎俞公府,是父亲母亲的脸面。

    你既不愿坦白,我也不勉强,只是你自己散漫可以,可别惹不该惹之人,致使家人、朋友、甚至何府跟着你受难。你可记住了?”

    “是,姐姐,我记下了。”

    ......

    至此,她算是躲过一劫。倘若那时姐姐细细盘问起来,她还真不晓得该如何分说。

    叶倾染于己?到底算什么呢?同窗?好友?思慕之人?

    思慕二字冒出那刻,置身于床榻的俞思思,猛地摇了摇头,并用双手连拍脸颊数下,方使得自己清醒了一些。

    叶家与俞家,一个当朝一品,一个从四品;且他是嫡子,自己仅是个庶女,这两人,怎么看都不相配,何况中间还有个肖似柔?

    此刻苦闷焦着的思思,侧翻了个身,又想起了肖小姐那异样的眼神。

    愤怒、厌恶、轻蔑,以及一丝丝不屑......

    她对于他,应也是倾慕良多吧?

    思思暗忖:或许真的,她以后得更避嫌,守心自持一些才可。

    思思此刻,只觉心中微微失落,以及些许酸涩蔓延。

    ......

    而,在那畅风苑内厅窗栏边上,叶倾染正一手拿着那枚湛蓝带粉荷花荷包,一手扶着窗栏边沿,对着窗外月色,出神深思。

    “叶昭,你说这似柔姑娘是不是生气了?”叶倾染沉思许久,终是问了此话。

    ...

    “叶昭?”

    “嗯...?”,叶昭一脸困意地从桌前爬起,连打了两个哈欠,走到自家公子身边。

    “公子,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叶倾染皱了皱眉。

    “我说...今日离开何府那刻,肖姑娘可是生气了?”叶倾染欲言又止,顿了顿又说道。

    “公子,连你都看出了,那铁定是生气了。”叶昭一脸懒散答道。

    “什么叫连我都看出了?叶昭你是何意思?”,叶倾染兀自提了音调,眉头皱的越发紧了。仿佛叶昭这句是直接怼着他脸骂了句你容易睁眼瞎。

    见公子色愠,叶昭也不紧张。他揉搓了下脸颊,醒神后缓声正色道,“公子,你想一下,肖小姐看见你与其他姑娘谈笑风生,换做是你,你会不生气?且不应生气吗?”

    “是因了思思姑娘?”

    “那不然呢?肖姑娘下午对思思姐姐话中有话,公子难道没听出来?”

    “我听出来了,所以才赶紧带似柔走的。可我未料到,堪堪只是闲聊而已,便让似柔这般生气,委实是有些匪夷所思。”

    “公子,你接下来打算如何?”,叶昭担心问道。

    “如何?眼下情形难办,我也不知何。

    只是,近日最好还是多去肖府走动一下,安抚下似柔心绪吧。毕竟,令她懊恼,本就是我的错。”

    “那思思姐姐呢?你还去何府上课吗?”

    “这...”,叶倾染顿了半晌,却不知如何回答。

    他有些窘迫两难。

    叶倾染此刻,心里何尝不迷茫?他不知,是否该为了似柔,免了何府的课程?

    沉默许久。

    “公子,时辰不早了,要不先歇了,这情况复杂,明日再想也不迟。”叶昭见公子游弋不定,又一个哈欠后,他缓缓说道。

    叶倾染未再言语,只低头摩挲了下手中荷包,重又将其放回榻前桌上,然后上榻、盖被、躺平。

    见公子入寝,叶昭也终于适时熄了灯,然后缓步出门,合上了门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