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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母重生,欺我者一个也别想逃 第68章 他不是一直意志消沉吗?那就让他继续沉沦下去吧

    那鄙夷、藐视的话语像一把锋利的剑,无情地刺向王氏的心口,让她感到无地自容。

    赵家虽说是落败了,但曾经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没想到如今却连府邸的一个狗奴才也敢肆无忌惮地践踏他们的尊严……

    赵宇婷原本娇艳动人的面容瞬间失去了血色,变得惨白如纸。

    蒋氏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屈辱感,她自幼娇生惯养,从未受过这样的侮辱,更何况还是在自己家中,她如坐针毡,实在难以忍受这种气,于是站起身来,毅然决然地离开了。

    薛锦画则是优雅地拨动着手中的茶杯,目光如寒星般闪烁,透露出丝丝寒意。

    她的声音不自觉地冷了几分,犹如寒冰撞击,带着一丝质问:“张管事,难道你们家夫人就是派你来用这样的态度来跟我们说话的吗?”

    张管事见风使舵,看到说话的人是薛锦画后,立刻换了一副嘴脸,那谄媚讨好的笑容,满脸堆笑地说道:“大夫人,是小的不对,不过我们夫人说了,虽然赵小姐只是镇国公府的侍妾,但也是良妾,刚才的态度都是小的错,还望大夫人海涵。”

    然而,赵宇婷的脸色并未好转,嘴里嘟囔着,“就算是良妾,那也还是妾啊……”

    张管事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不管如何,我已将我们家夫人的话原封不动地带到了,至于你们赵家是否应允,那便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了,倘若不同意,你们也尽可不必应下此事,我们镇国公府可是世代名门望族,岂会做出逼人就范之事。”

    他稍稍停顿,继而提议道:“要不,你们再深思熟虑一番?”

    王氏气得满脸通红,心中既感到无比的屈辱又充满了熊熊的怒火。

    王氏深知在镇国公府的人跟前,此事是万万不能提及的,于是她将赵宇婷拉进里屋说话,走时还不忘转身对着薛锦画轻声说道:“你也一同过来吧。”

    一进屋,赵宇婷便如热锅上的蚂蚁般急不可耐地嚷道:“娘,我是绝对不会做侍妾的!”

    她心中的目标一直都是世子妃,而侍妾与世子妃之间的差距,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她怎能接受这样的安排。

    “还有大嫂,你怎能出尔反尔!你明明信誓旦旦地答应过会帮我把事情处理妥当,可如今却弄成这般模样?”

    薛锦画却是一脸的委屈,不紧不慢的回应道:“小妹妹,你这番言语,可真是让我比窦娥还冤啊!你当初只拜托我帮忙促成此事,可并未明确要求一定要成为世子妃啊?如今事成,你却反咬一口,说我没办好?如果你不满意,大可以直接拒绝嘛。”

    她赵宇婷可是好不容易才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又怎会轻言放弃呢?

    虽然成为侍妾确实有些颜面无光,但如今她的名声已然是声名狼藉,赵家如今也落败了。倘若再拒绝这门亲事,那她必将沦为众人的笑柄,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想到这里,赵宇婷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说道:“好,我答应这门亲事!”

    反正如今世子爷对她正感兴趣,若是她能尽快怀孕并生下镇国公府的长子,她就不信自己将来的日子会过得不舒适自在。

    薛锦画早就料到她会答应,所以并不感到意外。

    不过,她还是好心地提醒道:“小妹,你可得考虑清楚啊!如果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们赵家虽然没落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给你找个书香门第的公子哥做丈夫还是没问题的。”

    然而,赵宇婷却冷笑道:“不,我才不要什么书香门第呢!什么狗屁的书香门第,还有那个落魄的状元郎,都是一群穷鬼罢了!”她的话语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仿佛那些所谓的书香门第和落魄状元郎在她眼中不过是微不足道的蝼蚁。

    “且说那兵部侍郎的嫡次女,前些时日嫁与了状元郎,原以为自此能过上幸福美满的日子,哪曾想那状元郎竟是个一贫如洗的穷鬼,更有那尖酸刻薄的恶婆婆在家中。”

    “好端端的一个世家千金大小姐,竟为了这个穷酸状元郎甘愿洗手作羹汤,不仅赔上了自己的丰厚嫁妆,连自己也被折磨得憔悴不堪。”

    “即便如此,那状元郎还对他的丫头念念不忘,甚至将她纳为侍妾,若是不从,便骂她是个善妒的泼妇,我可绝不愿过那样的苦日子。”

    即便只是个侍妾,那也是镇国公府的侍妾,好歹她无需为生计担忧。

    见她去意已决,薛锦画便也不再多言相劝。

    王氏显然也被说动了,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既然你心意已决,那就随你去吧。”

    不一会儿,王氏便出去回话了。

    她告知来人,赵宇婷情愿以侍妾之身嫁入镇国公府。

    此消息传至蒋氏耳中,她即怒发冲冠地赶来,扯开嗓子质问:“大嫂,这便是你办的好事?竟让咱们赵家的姑娘去别府当侍妾,亏你做得出来!你让咱们赵家的姑娘日后如何自处?”

    薛锦画冷嘲热讽地答道:“弟妹,你若有意见,为何适才娘在时不去阻拦?现今却来找我的麻烦,弟妹,你究竟是何意?莫非是仗着自己的身份,觉得我软弱可欺不成?”

    薛锦画立于一旁目睹此景,心中不禁暗自冷笑。

    她原本对蒋氏尚有几分好感,觉得她颇有分寸,然而此刻看来,她哪里是有分寸,分明是善于借他人之手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她让别人去得罪人,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的,这种行径着实令人厌恶至极。

    蒋氏依旧面色阴沉,脸上的表情仿佛能将人吞噬。

    见此状况,薛锦画又紧接着言道:“况且,如今只是将婚事定下而已,这小妹妹尚未过门,弟妹若是觉得不妥,大可去劝说一下娘,将这门亲事作罢,此刻一切尚为时不晚。”

    “弟妹,你又何必在此怄气?”

    蒋氏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薛锦画摆明了是故意这般说的,可她却又无力辩驳。

    她自是不能去找王氏和赵宇婷母女俩理论的,毕竟她们俩早就被鬼迷了心窍,此刻任谁说什么估计都不会听得进去。

    况且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她才不会傻乎乎地去做呢。

    “弟妹啊,你不也对咱们这个小姑子心生不满吗?现今见她所嫁非人,我本以为你会幸灾乐祸呢。”

    想要赵宇婷嫁人,却又要顾忌大家族的颜面,蒋氏还妄图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让她薛锦画来充当这恶人,简直是痴人说梦!

    “这时间可不早了,我那屋里还有一大堆事等着我去处理,就不在这儿陪弟妹闲聊了。”薛锦画言罢,转身离去,只留蒋氏一人坐在那儿,脸色愈发地阴沉难看。

    蒋氏深知自己无力扭转乾坤,只能忿忿不平地拂袖而去。

    赵宇婷的婚事就这般尘埃落定了,而赵宇轩的身子也在逐渐痊愈,但赵家如今的境况却令他一蹶不振,终日将自己藏在房间里,不愿踏出房门半步,谁也不愿相见。

    王氏心急如焚,每日苦口婆心地规劝儿子,却始终徒劳无功。

    ………

    十日后,赵宇婷被镇国公府用一顶毫不起眼的软轿子,从侧门悄无声息地抬进了府内。

    王氏望着女儿渐行渐远的身影,泪如决堤的洪水般肆意流淌,对着赵宇轩悲声哭诉道:“儿啊,你一定要振作起来呀!娘现在谁都靠不住了,娘只剩下你了。”

    赵宇轩紧抿嘴唇,如闷雷般低沉地说:“娘,就我现在这样,仕途已毁……… 如今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分别?”

    这些日子以来,他静下心来思考了许多问题,但内心深处仍然充满着不甘。

    他为了自己的仕途如履薄冰地行事,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他都能够忍耐下去,可为何最终还是这般断送了自己的前程呢?

    “儿啊,你放心吧,娘一定会替你报仇的。”王氏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儿子曾经如骄阳般意气风发的模样,哭得更是肝肠寸断。

    然而,赵宇轩此刻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母亲的神情毫无察觉,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即使王氏离开后,他的表情依然没有丝毫改变。

    樱花道:“小姐,姑爷的事情难道就这样了吗?”

    春寒料峭,薛锦画紧紧裹住衣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不是一直意志消沉吗?那就让他继续沉沦下去吧。”

    樱花疑惑不解,而薛锦画则指着窗外的一束桃花说道:“去,让新桃给大爷摘一枝桃花送过去吧。”

    樱花却是半晌没有动,甚至是眼神里露出了几分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