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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外放十八载,返京已是陆地神仙 第022章 这一次,孤护你!

    绣衣卫当街抓人,竟然被拦下。

    满街百姓一脸不可置信,如同六月看到天降飞雪。

    绣衣卫受武皇直辖,嚣张不可一世。

    丞相、皇子府邸,都敢大摇大摆搜查。

    对于普通百姓,更是任意鱼肉。

    任杀任剐,连喊冤门路都没有。

    敢阻拦绣衣卫行事的人,已经二十年未见。

    刚才。

    那锦衣人,为母女三人逃跑争取一点时间,已经是极为大胆之举。

    而且,对方蒙面,显然是怕被秋后算账。

    看一眼兵强马壮的铁骑卫,百姓们不由暗暗捏紧拳头,心中升起一丝丝希冀。

    给绣衣卫一个教训!

    三名绣衣卫,脸色略微凝重。

    眼前的马车豪华贵气,护卫兵强马壮,装备精良,一看就进京皇子。

    今天,已经有多位皇子进京,他们可是亲眼目睹。

    而且,三人更知道。

    武皇诏皇子们一齐进京,是要重新册立太子。

    万一不巧,眼前这位被册立为太子。

    而他们,偏偏得罪死对方。

    那可算是冤到姥姥家,绝对要吃不了兜着走。

    领头的绣衣卫,抬起官靴擦掉刀上鲜血,双手抱拳,恭敬道:

    “绣衣卫捉拿逃犯,敢问是哪位皇子大驾?”

    “凉州逸王!”司玄报上王号。

    乌骓马雄立街正中,丝毫没有让路的意思。

    胡蝶轻巧地跳下马车,用身子护住二个小娃,阻断他俩回看的视线。

    中年妇人被腰斩,血腥场面不能让孩子看到。

    “原来是,凉州,逸王殿下。”

    “见过殿下!”

    三名绣衣卫,脸色明显松弛下来,“凉州”二字,咬得比较清晰。

    行礼的动作,松松跨跨,有些随意。

    太子之争,只能在皇子之间展开。

    司皇孙没有半点希望,失势是早晚的是。

    不,太子一党,二十年前便早已失势。

    一个无依无靠的皇孙,能翻起什么水花。

    三名绣衣卫对视一眼,嘴角暗暗一撇。

    今天,两个小娃必定要拿回去。

    否则,他们必受上峰责罚。

    与三人的不屑相反,周围百姓听闻是周逸,心底不由一振。

    一双双浑浊麻木老眼,泛起一丝亮光。

    “哇!是凉州逸王殿下!”

    “为救灾民,灭掉祝家堡满门!”

    “这俩小娃,有救了。”

    一阵激动的声音,从街边巷角轻轻响起。

    仿佛十年大旱,终迎丝丝细雨。

    “怎么可能?”

    立马有人压低声音质疑:

    “凉州逸王,怕是不知道绣衣卫的厉害。”

    “半个时辰前,三皇子遇到绣衣卫拿人,都没敢管。”

    “三皇子呐,那可是皇位第一顺位继承人。”

    “唉,也是。可怜的娃……”

    瞅一眼缩在路边,瑟瑟发抖的路人,绣衣卫首领腰杆挺得更直。

    群众的眼睛,果然是雪亮的。

    三皇子没敢拦的绣衣卫,就是他们三人。

    三皇子怕的,当然不是他一个小小校尉。

    而是绣衣卫,是绣衣卫指挥使姜充。

    他们的头儿——姜充,不仅是绣衣卫指挥使,还是皇宫大内总管。

    皇宫大总管,自然是武皇最信任的人。

    上峰这么铁,什么人抓不到?

    绣衣卫头领心气更足,冲马车遥遥抱拳,道:

    “逸王殿下,属下绣衣卫校尉陈亮,奉命捉拿罪犯,还请殿下交出……”

    “哼,他俩不过是四五岁孩子,所犯何罪?”

    陈亮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胡蝶愤怒打断。

    周围百姓暗暗点头。

    是啊,四五岁的孩子而已,怎么会成为罪犯?

    绣衣卫罗织罪名,连是否合理都懒得考虑。

    就是这么嚣张。

    阵亮,虽然只是绣衣卫一名校尉。

    但是,嚣张跋扈的习惯,早已刻进骨子里。

    被当街怒怼,令他脸上横肉一抽,心生怨恨。

    “逸王殿下,在大乾王朝,没有咱们姜指挥使拿不下的犯人。”

    陈亮抬出姜充压人。

    这一招,百试不爽,这些年从未例外。

    绣衣卫指挥使,太监总管,武皇最信任的贴身太监……

    别说皇子,就是当今皇后娘娘,都要看他脸色。

    毕竟,皇后姜指挥使又不是没拉下来过。

    比如,魏皇后,也就是太子生母,周逸的皇祖母。

    “大胆!”

    司玄厉声怒斥,“你是在威胁殿下?”

    “属下不敢。”

    陈亮口称不敢,语气却仍强硬:

    “属下只是陈述事实,姜指挥使想拿人,就算挖到无处安床,也必须拿下。”

    挑衅。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而且,是专门挑衅司皇孙。

    “无处安床”的典故,来自太子冤案。

    当年,姜充构陷太子,说皇宫内有人欲对武皇不利。

    武皇深信不疑,命他彻查皇宫。

    姜充带人,当着魏皇后和太子的面,将皇后寝宫掘地三尺,连一处安床的地方都没有。

    参与挖掘的绣衣卫,随身携带伪证物件,成功构陷皇后和太子。

    陈亮,就是挖掘皇后寝宫的绣衣卫之一。

    挖得魏皇后无处安床,此事他私下对人吹了半辈子。

    有了把皇后和太子拉下马的经历,他胆子越来越大。

    见到诸位皇子,也从无惧色。

    更何况,

    司皇孙只是太子遗孤,朝中连像样后台都没有。

    “滚!”

    周逸面不改色,轻轻吐出一个字。

    “哼。”

    陈亮冷哼一声,并不放弃,“满门抄斩重罪,他们一个也逃不掉。”

    “救救阿爹!”

    “姐姐,求求你,救救阿爹!”

    男娃女娃抱着胡蝶大腿,大哭哀求。

    “你俩叫什么,父亲是谁。”

    胡蝶搂着两娃,柔声问道。

    京城她并不熟,除了道听途说的几位朝中大员,她实在不认识几人。

    “我叫冯贝儿,我弟弟叫冯宝儿?”

    姓冯,这么巧吗?

    胡蝶,司玄等人,耳朵不由竖起。

    “阿爹叫……讳名吉。”

    冯吉?

    满门抄斩!

    司玄,吴猛,包括百名铁骑护卫俱是脸色大变。

    胡蝶大急,抱起一对姐弟,跑回马车。

    所有人都知道。

    没有冯吉,就没有殿下的今天。

    豪华马车,微微一震。

    一道凌厉目光,射出车厢,紧紧盯住三名绣衣卫。

    随即。

    一道修长身影站上车辕,玄色蟒袍贵气逼人,皇家王霸之气充斥全场。

    遥看冯府方向,周逸轻声道:

    “这一次,孤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