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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新念旧 第193章 今天玩到二十几就差不多了

    周喜弥不想在蒋煜身上浪费时间了,她秉着早点挑完早点离开的心情,扭头认真挑图。

    蒋煜一安分下来,整个书房就只剩时不时滑动的鼠标声和电脑主机的散热声,周喜弥静了会,一时竟有些适应不过来这样的氛围。

    其实她在张奥的告别仪式后,隐隐约约察觉到了蒋煜的奇怪之处。

    他变得太多了,多到她很难不起疑心。

    周喜弥最先发现蒋煜不对劲的地方,是在他以“担心她”为理由硬塞进她房间,言行装着正人君子那一套,举止却初心不变的厚着脸皮要跟她同床共枕的违和行为。

    听到前面那一句她就已经不信了,听到后面他大方让步,愿意辛苦自己一趟去拿被子,居然还编出给她足够的安全感的冠冕堂皇的借口就更不信了。

    周喜弥独属于女人的第六感亮了红灯。

    虽然蒋煜尽量扮演出一副无可奈何,真心真意的模样,可还是在不经意间出了漏洞。

    整套说辞唯一的漏洞就是蒋煜的用语太礼貌了,礼貌得像是被一只有礼貌的孤魂野鬼上身了似的,吐出来的字字句句陌生到了极致。

    按她对他的了解,在她第一次没出声时,蒋煜就已经熟练地闯进门来,将门反锁,然后将她抱起来扔到床上,在她挣扎着起身时,他会一言不发地望着她,拉灯前再淡淡地警告她一句。

    “周喜弥,我不是在询问你的意见。”

    这才是令她熟悉的蒋煜的原貌。

    可那晚的蒋煜没有。

    他被晾在原地也没有想着更前一步,而是耐心地劝说她,借口找得一个比一个多,靠在门框上和她谈判的语气也只有少许的焦急,没有到生气的地步。

    周喜弥看他仿佛在看一场性转版的聊斋女鬼。

    主要那晚蒋煜好死不死的正好穿着白色睡衣,素净的白跟他组合在一起违和到了极点,给她带来的视觉冲击力不亚于何寒穿JK。

    以前的蒋煜穿衣风格固定的黑灰搭配,全身上下唯一跟白色沾边的只有白色衬衫和偶尔会上身的马球衫,至于白色短袖和白色睡衣那一套他基本不会碰。

    如今倒是隔三岔五的穿,反倒是以前离不开手的黑色慢慢退出她的视线范围,她从一开始的看不顺眼,到现在看习惯了也还好。

    主要是不习惯也没辙,她总不能扒人家衣服吧。

    周喜弥盯着他的衣服还想过,是不是有大师给他算过了白色衣服比较旺他的生意,生意能够更加如鱼得水,进账更加钱财滚滚。

    虽然这种想法很扯,但也不是不可能。

    像蒋煜这种资本家最迷信了。

    他每年都要抽出时间去一趟寺庙,其他的庙都不进,只进财神庙。

    而且他不仅诚心诚意地进财神庙,还会给财神庙捐钱,贡献给财神庙的香火就没断过。

    年年如此,从未缺席。

    但周喜弥也不由得好奇起来。

    蒋煜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到底受什么刺激了,性子转变得如此之大,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有过刹那间,她待在客厅看电视时,一晃眼瞥到蒋煜下来的身影还以为是许昀在那晃,她的心脏都提到喉间了,看清脸后才发现不是许昀。

    这个想法第一次从她脑子里闪过时,她吓得都不敢再看一眼蒋煜,赶忙扭头看电视。

    电视里头偏偏还演着著名的“宛宛类卿”片段,蒋煜那时候又偏偏朝她走过来,边走边问她。

    “你在看什么电视剧?”

    要知道以前的蒋煜说不来这种日常话,只会嫌弃地瞥一眼电视屏幕,然后败人兴致地说。

    “这有什么好看的。”

    往往能把周喜弥本就不高的兴致一棒子打进更低谷。

    这些细节周喜弥本没多放在心上。

    人嘛,不可能永远不变。

    所以蒋煜有这些变化也是应该的。

    但他变得太多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周喜弥奇怪的同时也好奇蒋煜到底是想干什么。

    在看到蒋煜退步后,她转身没有关上那扇作用就是用来防他的门,默许了他的进入。

    她倒要看看蒋煜到底要干些什么。

    周喜弥原本的计划是熬着夜偷摸监视着蒋煜的一举一动,可她真的太累了,倒下去没多久眼睛就睁不开了,一不留神就睡死过去,还一觉无梦地睡到了清晨。

    她醒过来时觉还没醒,第一个映入她眼帘的是蒋煜横在腰间的手臂,她正懵着呢,接着又听到了头顶的呼吸声。

    不得不说,蒋煜的呼吸声比闹钟还管用。

    她听到的一瞬间便神智清明,眼睛明亮地清醒了。

    接着她开始盯着蒋煜的手臂慢慢复盘昨晚发生的事,一时没反应过来他们怎么就滚到一张床上来了。

    等想起一切后,她稍微定了定心,然后一个恍然大悟的想法迟来地撞醒了她的大脑——

    难不成那碗难吃的凉皮不是吴晨的锅,而是很有可能是蒋煜在里面下药了。

    不然她怎么就这么睡过去了?

    这不合理啊!

    她正困惑,身后的人却什么都不知道,发出了均匀平稳的呼吸声。

    蒋煜向来起得比她早,她听着还以为时间还早,便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身子去够放在床头柜的手机。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刚刚好的八点半。

    周喜弥吃惊的同时意外发现右上角的电量发出了红色预警,电池符号旁赫然显示着只剩百分之八的电量,可她记得睡之前明明还有八十多度电,所以懒得给手机充电来着。

    怎么一觉起来只剩百分之八了?

    新买的手机电池不可能这么快出问题,她也不可能专门半夜起来玩手机耗电量。

    那么,是谁动的她手机呢?

    首先排除薛阿姨半夜潜入客卧专门玩她手机的一条可能性,再排除这房间有第三个人存在的可能性,最后再拒绝封建迷信,把人的锅全甩在房间有鬼的可能性。

    那么剩下来她和蒋煜,谁会是那个最大的可能性呢?

    周喜弥放下手机,缓缓转头看向还在熟睡的蒋煜。

    空口无凭,她怀疑的虽有道理,但没证据支持,她再怎么确定也只能称得上是怀疑而已。

    于是周喜弥决定再观察几天。

    但在观察前,她需要弄明白一件事——蒋煜是怎么解开她手机的?

    她出于一丝戒备,手机并没有设置指纹解锁,用的是最传统的密码锁,设的屏保密码说不上高难度,但也不至于随随便便让人猜出来。

    那蒋煜是怎么进去的呢?

    他总不可能聪明到没有一点提示的密码也能随意解开吧?

    而且他是老板,工作范围不应该涉猎到黑客这块。

    那他是怎么进去的?

    周喜弥心里怀着这个疑问再也躺不下去了,便鬼鬼祟祟地移开蒋煜的手臂打算起床离开,刚好被醒过来的蒋煜抓了个正着。

    她慌乱跑出去后才反应过来心虚的人应该是他啊,该跑的人应该也是他,为什么她看起来才是那个半夜不讲道德,偷看别人手机的偷窥癖患者?

    周喜弥叉着腰回头看了眼客卧,心里更加不满了。

    跑就算了,还把自己房间留给了他。

    后面周喜弥故意不给手机充电,贴心地给蒋煜留足了发挥空间,但没想到蒋煜还挺有反侦查意识,给她手机充好电后会故意留到与之前差不多的电量,再将她手机放回去。

    简直细心到了极致。

    以后谁再说男人不细心,她第一个反驳。

    至于她是怎么知道。

    ……

    那是因为蒋煜在用她手机刷抖音耗电量时,会边刷边嘀咕。

    “今天玩到二十几就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