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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反派将军总想父凭子贵! 不敢领下这份人情

    “沈,沈三娘子,你的绣鞋遗失了……”在廊下守着的女婢涩声开口,一脸为难地道。

    “无碍。”沈清韫淡定回应一句,抬脚往外走了几步,随即脚步微顿,回身朝那女婢问道:“耿萱的绣鞋在何处?”

    侍女慌忙摇头。

    沈清韫也不开口,静静地凝视着她。

    那侍女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一抹尴尬之色悄然爬上脸颊。她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喉咙微微蠕动,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

    片刻过后,顶不住压力的侍女,缓缓走向一旁摆放着众多精美绣鞋的架子。她的动作显得小心翼翼,似乎生怕发出一点声响。

    终于,她从琳琅满目的绣鞋中取出了一双点缀着几颗珍珠的绣鞋,恭恭敬敬地递到了沈清韫面前。

    沈清韫伸手拎起绣鞋,移步至园中曲水流觞处,轻轻一抛,绣鞋落入水中,随着蜿蜒曲折的水流,晃晃悠悠地飘远,很快没了踪迹。

    她嘴角翘起,收回视线,抬脚准备离开。

    “沈三娘子留步。”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沈清韫回头看向声音来处,微讶道:“巴大人?”

    “我家公子请三娘子借一步说话。”巴奇胜抱拳,直截了当地问道。

    沈清韫看着他,略微思索过后,微笑道:“那便有劳大人领路。”

    巴奇胜见她应允,暗暗松了口气,领着她绕过假山,来到乘凉小亭。

    “三娘子稍等。”巴奇胜拱手告辞,独留她一人在凉亭中。

    沈清韫目光流转,落在那托盘上的精美绣鞋和罗袜,心中波澜起伏。

    这罗袜绣鞋定是为她准备的。只是她不明白,濮则这是何意。

    猜不透自然是不敢领下这份人情。

    不一会,巴奇胜领着一女婢回到凉亭,石桌上的东西还在,却已不见沈清韫的踪影。

    心里暗叫糟糕,忙朝四周环顾,却只见凉亭外延伸的廊桥尽头,闪过衣袂蹁跹的身影。

    “沈三娘子!”他连忙喊道。

    可是为时晚矣,人影早隐没在雕花墙的另一侧。

    巴奇胜懊恼一声,抬脚就要追过去。

    “不必了。”一道冷漠又沉稳的声音打断了他。

    “是,公子。”巴奇胜恭敬垂头,不敢再有动作。

    “阁下,阁下是濮将军吗?”受主母吩咐送三妹和四妹过来参加宴会的吕少煊,在席上闷的很,出来透透气,没成想竟碰到了赫赫威名的濮则将军。

    他一边说着,一边上前几步,与濮则将军平行而立,恭敬问候。

    濮则将军目光淡淡扫过他,微微点头示意,抬脚准备离开,却见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大有跟随的意思,便开口,道:“小公子有事么?”

    吕少煊一愣,显然没料到他会开口与自己说话,不由地有些局促,他挠挠脑袋,嘿嘿一笑,道:“是在下唐突了,小时常听坊间流传将军的大小战役,冷不丁见到将军,有点不敢置信。”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崇拜和仰慕。

    濮则将军微微颔首,神色依旧寡言,并未对他的话做任何回复。

    他本以为濮则将军会继续与自己说话,谁知对方竟然就此离开了。

    他望着濮则将军远去的背影,有些怅然若失。

    “二哥。”一道娇软甜腻的声音传来。

    “原是三妹妹啊。”吕少煊心中一凛,赶紧收起失落的神情,转身时,早已恢复平日端方,神情自若地看向立在不远处的吕芷卿。

    “方才那人,二哥哥认识?”吕芷卿眨了眨含羞带笑的眼眸,视线意犹未尽地投向他的身后早已无踪的伟岸背影,刻意放柔的嗓音带着撒娇的意味。

    都是一个屋檐下长起来的,吕少煊哪能听不出她这娇柔柔的声音里带着的试探。

    “这可怎好,倒是让三妹妹误会了呢。”吕少煊哪能让她如意,装作一脸无奈的样子,摇摇头道。

    吕芷卿闻言轻嗤,\"既然不是二哥认识的,二哥又为何露出那副失落表情呢。\"

    她故意把''失落''两字咬的极重。

    “三妹妹看错了吧?”吕少煊很是莫名地眨眨眼,“那位公子威仪堂堂,气度不凡,哪里是我这等寒门学子能攀谈得上的。”

    他虽不喜欢这个三妹妹,但碍于她生母的受宠,也只能忍耐着,毕竟他与三妹妹结怨,受苦的只会是自己的生母,所以为了小娘过几天安生日子,他能避开就避开。

    吕芷卿听了他的回答,眼底闪过一抹失望,嘴角的笑意淡了下来,再开口,声调已恢复往日里的尖锐冷漠:“既不是二哥认识的,二哥又何必露出那副表情呢?凭叫人生了误会。”

    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吕芷卿倒打一耙,将错处按在他身上后,甩头直接离开。

    吕少煊看着她窈窕婀娜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后,眉头紧锁起来,这走一步恨不得折出三道弯的步态,可不就是早已被生母养歪的最好证明吗?

    生母蠢坏,生下的女娘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一个自以为独占家主偏宠,处处与主母争个高低。却不知自己早已落了下乘,输得彻底。

    一个不知羞耻,抢了别人的未婚夫,步步算计,以为稳稳跻身上流,殊不知宋家主母一句话,成了沈家妾,一切谋算沦为笑话。

    罢了,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犯不着与她这等人一般见识。

    吕少煊整了整衣冠,抬脚朝另一方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