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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千娇百媚,只求权势富贵 第370章 不知死活

    早在几月前,姚家的耳目就警觉,王少甫在搜罗他们家族的罪名。

    从姚老爷子到他的几个儿子,一个都没放过。

    是打定主意要将他们家族赶尽杀绝。

    他手段了得,甚至都将手探到女婿那里。

    眼看对方步步紧逼,几乎要将他们逼至绝境,姚家岂能束手待毙。

    最开始他们想,王少甫为官十几载,平步青云官拜尚书,怎么可能清清白白,干干净净。

    既然他如此大张旗鼓对付姚家,那他们完全也可以去探探他王少甫的底,互相掣肘。

    但,一无所获。

    后来就是姚玉枢主动前往郓州求情。

    毕竟,两家唯一生出的龃龉,就是儿女亲事。

    无论怎么算,都不是解不开的死结。

    姚玉枢愿意代表姚家,主动低头认错,负荆请罪。

    然而,王家父女并不领情。

    王少甫打定主意要跟姚家不死不休。

    那只能兵戎相见。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可王少甫和谢婉身边的防卫如同铁桶,全是忠心至极的高手。

    下毒、掳人、乃至各种暗算,都难如登天。

    棘手之际,王家人不知从哪里听见风声,知道姚家被长子几乎逼入绝境,竟派人给彼时正急怒交加的姚老爷子带了句话。

    ——在那个不孝子眼里,女儿连同老父母一起,都比不上他原配发妻的一根手指头。

    这句话,让姚家人醍醐灌顶。

    的确。

    整个京城都知道,王大公子为了发妻背弃父母亲族,在谢氏已经有新人的情况下,还不顾颜面,死乞白赖硬是住进谢家。

    为了谢氏,他父母、亲族、脸面、乃至尊严都不要了。

    只要谢氏在手,不愁王少甫不听话。

    暗自骂了声自己‘一叶障目’后,姚老爷子将目光从郓州收回来,放到了京城谢府。

    但谢家同样被谢安宁打理的如铁板一块。

    她自己又鲜少出门,但凡出门都是重重护卫跟随。

    天子脚下,谁也不敢闹出太大的械斗事件,当众掳人。

    但,王家对谢安宁了解甚多。

    知道她最在意的便是女儿谢婉。

    于是,郓州这边,谢婉丢失随身香囊,只为了拿去做为诱饵,引谢安宁入瓮。

    身怀六甲的谢安宁,一旦落入姚家手中,自然逃无可逃。

    她本就闭门不出,连进宫请安都鲜少去,消失三五个月,哪怕是皇后娘娘也不会知晓。

    唯一的麻烦就是她身边朝夕相伴的石原卿。

    不过,祖父既然敢动手,那必定有应对之策。

    被抓回来的姚玉枢相信自家祖父的手段,这会儿浑然不惧,笃定京城那边已经得手,在受审时,对着王少甫猖狂大笑,“谢氏已经落入我姚家手中,你若敢对我、对我姚家动手,谢氏同样不得好死!”

    他所料不错,王少甫的确不敢伤他。

    在得知女儿随身香囊丢失,就已经有所预料的男人,听完姚玉枢的话,最后一丝侥幸也荡然无存,面色惨白,眼神空茫。

    温养了几月的身子摇摇欲坠。

    惶恐、焦躁、不安的情绪席卷而来,心口绞痛之下,当着女儿的面,喷出一口鲜血。

    在谢婉眼里,她爹爹是无坚不摧,顶天立地的形象。

    再棘手的难题,到他手里也会被四两拨千斤的解开。

    他温煦内敛,不可战胜,是能给她遮风挡雨的大山。

    只要在父亲的羽翼下,她可以无所畏惧,因为永远有人给她兜底。

    所以,在她亲眼看见对方口喷鲜血,摇摇欲坠时,真的有天崩地裂的感觉,惊慌不已。

    可王少甫已经顾不上其他了。

    在知道谢安宁可能已经受了算计,还是因为女儿不小心丢失了她亲手绣的香囊,才让算计得逞后,他就已经濒临崩溃。

    瞬间翻涌的暴戾,让他杀意沸腾。

    他挣开几名心腹过来搀扶的手,颤着声音下达回京的命令。

    转身时,看向谢婉的那个眼神,让她心头剧颤,脊背生寒。

    竟生出恐惧之感。

    赶路的这几天,父女俩鲜少说话。

    她知道父亲因为担心母亲的安危有多急怒,也知道自己大概是被父亲迁怒了。

    毕竟,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不慎。

    娘亲手绣的香囊,是他心心念念的奢望。

    却被她弄丢,成为姚、王两家算计娘亲的工具。

    想到王家,谢婉眼都气红了。

    她道:“若阿娘当真出了什么事,我此生都不会原谅王家。”

    原谅?

    不原谅?

    王少甫古怪的笑了声,“哪能这么便宜。”

    这已经不是原不原谅的事了。

    “几次三番的欺辱算计,总该要让他们付出点代价的。”

    他声音嘶哑,里头的寒意犹如实质,是真的被王家惹恼了。

    此事之前,他是想放过王家的。

    只要他们今生安分点,听了他的警告,不要再将手伸进谢家,不要去动他的安宁。

    他能劝说自己,放下前世的杀妻之仇。

    ……但他们不肯。

    既然总是不知死活,那就不论死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