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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宫春色 第54章 进宫拜年

    就这样一直到日暮西沉。

    “殿下晚膳想用什么,小的让人准备,殿下用过后也早些安寝,今个儿您可受累了。”

    经茗山这么一说,凌恒此时才发觉出问题。

    是啊,他竟然一整日没有躺下歇息,更惊奇的是他却不觉一点不适。

    要知道,他以往白天在床上躺着的时间加起来总得有大半日。

    难道真的是那半碗药起了作用?凌恒半信半疑。

    府医听到茗山带来的吩咐后惊讶不已,他不敢应下,亲自前去寝殿同太子回禀。

    “殿下,那药决不能用啊!”

    昨日南缃配药时府医就在跟前,他清楚记得都有哪几味药,眼下太子让他照着配出一份来煎好,李太医哪里敢。

    凌恒再三命令李太医才无奈应下。

    煎好后,李太医颤巍巍将药碗奉上,凌恒接时他还不肯松手,仿若那是碗绝命药。

    随后在李太医惊惧和惶恐的目光下凌恒喝了下去。

    李太医不敢离去,寸步不离的守在主子身边,生怕他有任何不良反应,直到熬过半个时辰,确定太子无事这才放下心。

    翌日清晨,凌恒睁开眼睛后满脑子都是南缃生气一事,像一块石头压在心头。

    就在他准备继续负荆请罪之时,却见南缃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当下又惊又喜。

    见她把药碗放在桌上,凌恒心头一暖。

    她有脾气,但不任性,气归气闹归闹,到底还是顾全大局。

    南缃当然恼恨这人浪费了她的药,可为了那约定再气也不能让他死了,该管还得管。

    “缃缃,你的药真的管用,昨天早上喝了后我昨个一整日精神都上佳。”

    凌恒声音掩不住的惊喜,又将他一天不曾躺下休息之事道出,“效果竟然这么显著!”

    说起那碗药,先是被他倒进花盆一些,后又洒了不少,最后真正喝到嘴里的不过小半碗,竟也有这样的奇效。

    见南缃气消了不少,凌恒终于也好受了些,连连同她保证以后必定乖乖服药。

    “昨天傍晚我让李太医照着你药方熬了药,虽喝下后没有不适,可却也不似你亲手熬的那碗效果明显。”

    “明明是同样的药材,不知是哪里出了错,缃缃回头看看可好?”

    南缃一挑眉,“你叫我什么?”

    凌恒看着她,俊朗的笑眼带着丝讨好意味,“缃缃啊,怎么,你小名不是这个吗,你家里人大抵会这么唤你的吧。”

    “家人都叫我南南。”南缃说完转身走出房。

    凌恒听后却更高兴了,自言自语道:那更好,以后我就叫你缃缃,只有我这么叫。

    再回看桌上的汤药,凌恒端起一饮而尽。

    之后的南缃仍对凌恒沉默寡语,但却每天按时将汤药送来,凌恒知道她心里有气,也不招惹她,回回当着她面将药喝完,让她放心。

    而他的身体也渐渐有了好转,病弱了数年却在短时间内有了明显改善,凌恒惊喜于这变化。

    ————

    南缃再一次见到两个姐姐是在皇宫的元日大宴上。

    按照礼制习俗,新年第一天,宗室重臣以及命妇贵眷需进宫像天子拜年祝祷。

    想到初次进宫时的情景,南缃是不愿来的,可凌恒却执意带她来,直到看见跟随越王和明王而来的两位姐姐,南缃才知凌恒意思。

    凌恒知道南缃心里对他有气,为让她高兴,特意给她们姐妹安排了这次见面。

    令颐就不必说了,宗室侧妃以上的女眷是必得来的,至于南缃和扶盈,亲王身边都有随行的伺候仆人,她们以贴身婢女名头也能跟着前来,只看其主子是否肯同意。

    凌恒让人去明王府带话,请明王将扶盈也带来,是以姐妹三人得已相见。

    吉时一到,皇家子和朝臣在前殿向天子朝拜,女眷们则在坤宁宫参拜皇后。

    这种隆重节日人们皆盛装出席,嫔妃公主,宗室女眷,以及命妇贵戚个个珠环翠绕,衣香鬓影,此刻的坤宁宫繁花锦簇。

    皇后凤袍加身,雍容典雅的坐在上首位置,接受满场拜礼祝祷。

    礼毕后众人依身份尊卑长幼依次落座,宫女们鱼贯而入,将茶水一一奉上,皇后笑微微的众人攀谈。

    “恕臣妾眼拙,不知那位是谁家女眷?”

    淑妃娇媚又傲慢的嗓音响起,随着这声,座中人顺着她目光落在令颐身上。

    皇后扬唇一笑,“不怪淑妃妹妹不识得,立冬宫宴那日妹妹身体抱恙不曾赴宴,自是没见过。”

    “这位就是越王侧妃赵氏。”

    其实淑妃早已猜到,那姑娘虽安静低调地坐在一角,但明珠般的绝美姿容却让人想忽视都难,在满殿的莺莺燕燕里大有艳冠群芳之势,淑妃便心里有数。

    “也是,怎么不见越王妃?”皇后环看着下方奇怪道。

    淑妃也纳闷儿,这么大节日侄女没有不来的道理。

    但听宫人回禀道:越王妃德行有失,设计陷害无辜,被越王下令禁足。

    淑妃一听脸都黑了。

    她恼得倒不是侄女出了差错,而是禁足一事被当众抖出,当即生出一股对皇后的憎恨。

    宗室王妃不能拜节这么大的事一定会提前报备,皇后身为中宫怎么可能不晓得,还明知故问,根本是有意借着下人嘴说出,让所有人知道侄女犯了事,本意是下她脸面。

    “设计陷害无辜?这是怎么回事?”一位好事的贵妇开口。

    淑妃狠狠瞥了眼说话人,她认得此人,这是皇后的母族亲眷,这厮定是明白皇后意思,帮着对方继续这个话题。

    果然皇后闻言做出一脸茫然状,询问宫人到底出了何事。

    下人得了令,一五一十将具体经过道出。

    满座妇人细细听着,而后彼此低声耳语,有叹息声,有不忿声,也有嘲讽。

    淑妃如坐针毡,又气又窘。

    皇后深深叹了口气,“新妇理应谦和恭谨,越王妃却在大婚第二日闹出这种事,真真是让宗室蒙羞啊。”

    “越王妃大抵也是想着新官上任三把火,给自己立下威风,却不想用错了心思。”皇后的那位母族贵眷顺势接过话,“说来说去,妇人家还是柔顺些的好。”

    皇后赞同,“但愿经过这次越王妃能得了教训,日后从善自身,莫再出差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