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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轨沉沦 第39章 心虚

    “好了阿云。”钟太太拍一下她,示意她安分。

    钟云栖这才收起手机。

    估摸着这些照片很快就该无影无踪了。

    一通电话,她才摸清楚她跟男友掰了,不愿联姻。

    “华姨真会挑女婿,我虽然没见过阿雨男朋友真人,但应该不会照骗,她眼光蛮挑剔的。”

    钟云栖坐在藤椅上,收起小女儿姿态,脸上端起明媚笑容,指尖拈起一块糖饼,轻轻咬一口,清脆干甜。

    楼霜华笑得无奈:“分手了。”

    试着接触都不愿意。

    钟云栖一口吃完,拿餐巾抹了抹指尖,忍着仰天大笑的心,话语正经:“事出反常必有妖,她好端端干嘛分手?”

    “北城天高皇帝远的,你跟陆叔了解得可能不够透彻,可能中间出了点事情,她那么爱炫耀,朋友圈一直在秀,至少前段时间看起来挺满意那个对象的。”

    楼霜华微怔,陷入思考。

    不无道理。

    两个女孩子从小闹着长大,钟云栖跟念念年纪相仿,同龄人之间或许更能明白彼此的小心思。

    “阿念的事情你比华姨还津津乐道。”钟太太摇头,“不如把心思放在家业上,别玩了。”

    说津津乐道其实好听了。

    钟太太知晓自己女儿内心的小九九。

    钟家完全稳扎稳打的申城本地家族,亲朋好友遍布粤港湾区,她年轻时也是一代美人。

    可偏偏到了女儿这一辈,出了个楼雨霁,陆家家主娶江南女子生出来的女儿,在申城豪门圈内风光无限。

    楼雨霁是个直性子,钟云栖暗戳戳挤兑的话,她一听就知,一来二去,两人就这样杠上了。

    “没玩,我就算收心也不会联姻。”钟云栖说道,“没多久要跟爹地去北城出差,说不定还能见到她。”

    “华姨,到时候我帮你搞清楚状况。”

    她忽然凑近,一张明媚优雅的脸看着楼霜华。

    “麻烦你了。”楼霜华失笑,“念念去了西北,天天跟我抱怨晒成人干,要裂开了,她不在北城。”

    钟云栖唇角笑意差点憋不住:“一部戏要拍那么久吗?我看她去了北方好多个城市。”

    “应该快拍完了吧。”楼霜华思忖道。

    —

    楼雨霁气鼓鼓挂断电话后,忙不迭听导演组的工作人员指挥,拍摄最后一场大戏。

    从前她自诩自己不是个容易变黑的体质。

    在朋友圈,在塑料姐妹群里,尤其钟云栖面前没少感慨自己皮肤好。

    到北城时偶尔还会嫌一句好干,全是风沙,皮肤娇贵受不了。

    去了西北没一周她就老实了。

    是她不知好歹,北城哪有大漠干,人黑了一圈不止,胃口不好,感觉还饿瘦了。

    昼夜温差过大,她整个人就像霜打蔫的花,抱着棠姐倒苦水:原来表情包不是假的,人真的会裂开,她脸现在就好疼。

    叶清棠睨着她,刺她一句:“不用担心,放着傅先生的金大腿不抱,这样的日子以后你还有很多。”

    楼雨霁卒。

    默默松开抱着她的手。

    这样的日子至少持续了一个月。

    最后一场夜戏,楼雨霁躺在沙上,拍完立马钻进小溪准备的毛绒毯子。

    “你的戏杀青了。”李导一挥手,盯着摄影机出来的原始帧,“不用再跟小祁阴阳怪气、阳奉阴违,听得我脑袋疼。”

    楼雨霁才是第一个要跳起来。

    剧组其他人戏份没拍完,还得留在西北,楼雨霁拍完照,聚个餐,之后几乎迫不及待定了回北城的飞机。

    墨庭酒店顶层的露天餐厅。

    哪知杀青完连睡个好觉、做个按摩养颜spa的机会都没有,妈妈一通电话,居然让她去接待钟云栖。

    楼雨霁人麻了。

    夜色浓稠,夜晚的北城褪去白天燥热,微风习习拂过,带来丝丝温凉。

    桌上摆着缤纷的中餐和西餐料理,三文鱼柳,黑松露龙虾,黑胡椒煎牛排与红酒。

    “cheers,庆祝你杀青。”钟云栖扬了扬手中酒杯。

    楼雨霁穿着条吊带裙子,披一件西装外套,扯了扯唇角,“抱歉,休息时间被迫陪吃陪逛,我现在cheer不起来。”

    钟云栖靠着藤椅,手托着腮,身上裙子露肤度极高,纤细白皙的手臂上手镯、戒指精巧细致,晃人眼球,衬得肌肤更白。

    尤其是与楼雨霁晒出来的、不怎么匀称的小麦色相比。

    楼雨霁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默默移开视线。

    她怀疑钟云栖故意穿得这么招摇妩媚的。

    “听说分手了,到底是你这边的意思,还是他没眼光看不上你。”钟云栖笑得温柔,“我知道北城有些豪门家族,作风老派,对娱乐圈比较忌讳。”

    “你要是被分手,也不用太伤心欲绝,有的男人就是睁眼瞎,吃不来山珍海味。”

    楼雨霁深吸一口气,捏着手机,漂亮眼睛瞪着她:“钟云栖你有病吧,哪知眼睛看见我伤心欲绝了?”

    “分手当然是我意思,傅迟意他敢看不上我吗?”

    “傅砚之都得恭恭敬敬招待我爸爸,更别提他了,反正妈妈跟余姨很希望我能同他在一块。”

    “但是我偏不。”

    钟云栖蹙起眉心:“傅砚之是谁?”

    “他大哥。”

    楼雨霁没好气,郁闷吃着牛排。

    钟云栖喝了一口红酒,笑了声:“不想跟他在一起,你连人家大哥在你爸爸面前什么态度都关注?”

    楼雨霁愣在原地。

    她在关注什么,为什么要关注?

    “我……”楼雨霁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知道的,自己绝不是钟云栖所想的那个意思。

    分明爸爸和妈妈相看审视的人是傅迟意,傅砚之只偶尔陪说两句,不逾矩,不夺风头。

    钟云栖喝着酒,眼角余光看她。

    有点意外楼雨霁突然安静下来,红唇张了张,说不出话的样子。

    她只是随口一说。

    毕竟没几个人在陆家怀面前还能做到不恭敬。

    楼雨霁反应倒是很奇怪。

    钟云栖眯了眯眼,眉梢染上点酒意,她好像有点奇怪。

    “我就是没想跟他在一起。”楼雨霁捏着玻璃高脚杯,猛地灌了口红酒,“也没关注他大哥,你少乱揣测!”

    喝得有点急,她小呛了一下,双颊绯红。

    钟云栖莫名其妙,有个念头闪过脑海。

    “楼雨霁你心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