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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袭的狱警 第114章 外劳点 脏乱差

    下午两点钟来到沙坪市的市区一个建筑工地,这是比较近、地处繁华都市的一个外劳点。

    走近外劳点,没有看到围墙岗亭大门,就是一根绳子围起来留了一个几米宽的一条道。

    走近外劳点,只见一位民警斜躺在一个土堆上面的靠椅上,靠椅上面支了一个遮阳伞,一个罪犯也坐在民警旁边。

    在工地的四周各有一个罪犯,看守着工地上的罪犯“打井”。

    当那个监督岗罪犯看到谭卫兵一行四人后,他慌忙给斜躺在椅子上的民警说:“有领导来了。”

    那个民警一弹就站起来,看到谭卫兵几个人后,马上跑过来。

    他跑到闫监面前后喊了声“闫监好!”就没有下文了。

    闫监问:“你们今天点上几个干部上班(值班)?”

    民警说:“我们今天三个人,点长和另外一个干部在工棚休息。我去喊点长过来?”

    闫副监狱长说:“你坚守你的岗位,在岗要在状态,仅靠监督岗,罪犯跑出了沙坪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们自己去工棚找他。”

    于是顺着边上的绳子朝着前面走,谭卫兵和沙坪监狱的闫副监狱长就一起来到工地的工棚区域。

    首先进入第一个工棚,工棚的中间有两张办公桌,里面靠墙有一个柜子,然后有几把椅子,办公桌和椅子上都有一层灰。泥巴地面满是废纸烟头瓜子壳,办公桌凌乱地摆放着喝水的盅子、散落的信笺纸、笔记本和两个夹子夹着文件或资料。看这个工具的构造就是这个外劳点的办公室兼会议室。

    来到第二个工棚,推开虚掩的门,一股说不出的酸臭味迎面扑来。只见里面并排三个上下铺的铁床,其中有两个床的下铺上有人睡觉,但并没有醒来,更没有起来。

    谭卫兵皱了皱眉,这环境实在糟糕透顶。他转身看向沙坪监狱的间副监狱长,他也是一脸无奈。

    就在这时,躺着的人中有一个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众人后吓了一跳,他慌张地坐起身子,眼神中却有着迷茫。

    闫副监狱长说:“都起来,监狱局政治部的谭主任检查工作来了。”

    说完就带着谭卫兵主任往工棚外面走。在等这个民警起来的时候,闫副监狱长对谭卫兵说:“谭主任,这个是点长常拥军。”

    常拥军走出工棚门,对着闫副监狱长说:“闫监好!”

    闫副没有回答他,偏头对着谭卫兵说:“谭主任,我们还是在办公室坐着座谈一下再说,好不好?”

    谭卫兵说:“好,听你安排。”

    常拥军一听,马上跑到办公室,用一个毛巾地办公桌和椅子擦了擦,抹了抹,然后请谭卫兵和闫科去坐。

    这时另一个睡觉的人也来到办公室,谭卫兵看到他穿的是便服,可能他是一个职工(工人),目前山城监狱系的以工考干,最后一批是去年结束了,目前的政策是不再从内部工人系统里招人,因为从工人中已招(考)干四批次,从去年开始已不再有内部工转干再读司法警官学校的“工考干”模式。

    大家坐下后,闫副监狱长说:“局领导很少亲自直接到外劳点来检查指导工作,我们今天有幸能得到谭主任的检查指导表示热烈的欢迎。”尽管人少,但掌声还是热烈。

    闫副监狱长说:“下面请点长常拥军同志把本外劳点的工作汇报一下。”

    常拥军说:“尊敬的谭主任、闫监等各位领导,欢迎大家来到沙坪建筑施工外劳点检查指导工作。下面就本外劳点的工作进行专题汇报。”

    “第一基本情况。共有民警职工6人,其中党员3人,平均年龄30岁。在押罪犯139人,其中监改后勤15人,大组长1人,技术1人,记账1人(兼卫生员),水手1人,食堂5人,值班6人(其中白班4人,夜班2人)。”

    “第二是监管改造的情况。大部分是20——40岁之间的罪犯。在平时劳动中也有争吵或打架情况,但总体来说都是表现较好、服从管理的罪犯。本外劳点成立以来,没有出现非正常死亡的情形,但在1999年11月27日脱逃一名罪犯,至今尚未抓获。为了防止脱逃的发生,外劳点制定了24小时值班制度和加大耳目信息情报的收集和研判力度。”

    “第三是劳动改造情况。监狱下达的任务是每月元,目前都能完成任务,略有节余。罪犯在劳动改造方面比较积极,我们推出了一些奖励机制来促进生产效率的提高。在生产安全上我们一直抓得紧,每个井都有一个专门负责安全的人。”

    “第四是后勤保障情况……。”

    常拥军同志讲了四点后,就结束了发言。闫副监狱长请谭卫兵作指示。

    谭卫兵说:“外劳就两点要切记,一是监管安全,二是生产安全。安全第一,安全重于一切!我是政治部的,管干部。监管、生产和安全,局里都有领导直接管,我本不该越位来讲这些不是我直接管的工作,可是这些工作出了问题却是要处理干部,处理干部就与我有关了。我希望每个干部都能成长,都能人尽其才发挥所长。但事实上每年都有同志受党纪政纪处分,更有甚者是直接警服换囚服。怎么确保我们工作安全?贪污受贿是一种可能,打骂体罚是一种,失职渎职又是一种,当然还有其他违反制度的行为。对于外劳点的民警,风险点非常高,也许你们自己还不自知。我个人推测外劳点很快会撤销,就是因为不能有效保证安全。比如监管上脱逃风险太大了,买菜、出行、劳动现场、晚上收监后等等很多时段都有可能。又比如生产上,那个井几十米深,干部不专业,罪犯也不懂,都是人工挖,稍微粗心就出事故。”

    接着谭卫兵举了另一个时段发生在他身边的一个同事的故事。

    谭卫兵说:“我讲一个真人真事。一位民警,我们称他为老丁,他是部队连长转业回到监狱上班。他在部队是边防连,在九十年代他有一些其他收入(我不评价收入来源是否合理合法),所以到单位后他喜欢打麻将、扯金花,并且是大小不论。人也豪爽大气,所以转正后就被任命为副中队长,兼一个外劳的点长。他作为一个边防连长出身的干部,最大特点是胆子大有魄力,所以他那个外劳点的收益也算比较高的。他所在点的大组长,很会来事,又因为是他的老乡,所以私下两个人就有一些公私不明的密切往来。也有人提醒他注意分寸,再好的犯人也是犯人,不能全信。开始他就放犯人到附近采购点劳保用品或生活物资,当然最开初肯定是民警带着犯人去采购。慢慢地就放他一个人去采购,因为这个人的刑期也还有两年时间。某一天,老丁找这个犯人借钱,这个犯人说他只有回去拿。老丁也是鬼迷心窍,相信他是一个讲诚信的人,结果就是这个人一去永不回。老丁被开除公职,因为单位保了一下他。你是执法,是该讲法律的时候,你却去讲道德。外劳的罪犯偷鸡摸狗的事很多,还有罪犯嫖娼打架斗殴,只是有信没有报出来。很多罪犯不仅好逸恶劳,而且人格三观都是扭曲的,你不要站在想象的角度去猜测罪犯的言行,而是要用制度去管理罪犯。”

    谭卫兵说到这儿,也就结束了发言。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听到有人喊:“出事了,出事故!”

    大家迅速地跑出去一看,只见有两个罪犯围着一个井口向下探头探脑。坐在那儿监管的民警已跑到井口位置,他正在询问井口的罪犯“发生了什么事?”其他在井口外面坝子的罪犯也往井口跑,引发了一阵混乱。

    谭卫兵说:“其他的人不要乱跑,回到自己的岗位,需要你过来的时候再说。”

    民警迅速行动起来,几个看守的罪犯也围了过去。

    通过了解,原来是从下面井底拉泥巴到井口的过程中,向上拉的绳子突然断了,框子和里面的泥巴一下就倾倒下去,是否伤人还不得而知。

    闫监马上命令常拥军准备绳子和框子顺着井口下到井底,亲自下去了解情况。

    于是干部和罪犯行动起来,准备下井查看的工具,谭卫兵和闫监要求大家依然注意安全。

    很快,常拥军戴着安全帽和保险绳,从井口往井底滑去。

    隔了几分钟,上来一个罪犯。

    闫副监狱长就问下面是什么情况?

    那个罪犯回答是全靠有安全帽,又加了目前起来的都是泥巴,不是石块。不幸中的万幸,泥巴倾倒下去时也是散开的,通过井壁的阻挡,落到井底没有明显的伤。

    又隔几分钟,另外三个罪犯从井底出来,常拥军最后出来。

    通过卫生员来再次检查,除了有轻微的擦伤外,就没有其他的伤害。

    出了这个事后,谭卫兵没有再去看食堂和罪犯的住宿环境。临走之时谭卫兵对闫副监狱长和常拥军说:“监管安全和施工安全是关系到民警职工的职业安全问题,切不可麻痹大意,有些制度今天有点松,也许明天就紧,所以在落实制度上不能走过场,不能是蜻蜓点水。”

    在外劳点待了一个小时左右,谭卫兵与闫副监狱长和常拥军握手告别,坐上了回山城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