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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舞长淮 第82章 骑马少年

    田树清有些许的兴奋,他倒要看看本地人是哪个弄来马了,是借的、买的还是偶尔路过此地的江湖人士,总之没见到马之前他想了很多种可能。

    顺着东北风吹的来方向,马的鸣叫声越来越清晰,似乎还不止一匹马在叫,有三到四匹的马在叫。

    越走近越让他惊讶的是,他们一行人竟然进入了一个长满青草的园子里,园子四周用疏稀的毛竹斜插入地,形成一个若隐若现的篱笆墙,园子内有高大的银杏树,树上的叶子泛黄,一串串银杏果实在空中闪着黄色的光芒,少许落在地上的,果实的外层还有挂上了一抹白霜。

    草皮的颜色由青泛黄,四周还有高高低低的鸡冠花、月季花在点缀,黄色白色相间的菊花也在另一个拐角处竞相开放,黑、白、红、黄四匹蒙古马像四位壮士,依次拴在了四个间距相约的银杏树上。连拴马用的绳子的颜色也格外接近马匹的颜色。

    这是谁家的马匹如此的漂亮,来到淮水县干什么?正当田树清疑惑之际,从园子的西南角走进来一个少年,他高大的个子,红色的脸膛,一看就不是本地的孩子的肤皮。

    那孩子见来了一群穿制服的公安人员,扔掉手里准备喂马的饲料,迅速越墙逃窜了。

    “赶紧抓住他,别让他跑了。”田树清一挥手,身边几个公安干警迅速行动,跟着少年一起越墙而过,但转了个房角,少年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不见了。

    战友们还要继续追,被田树清喝住了。

    “急什么,跑掉和尚跑不到寺,有这四匹马在,他还会来的,我们只需在这里守株待兔就可以了。”

    太阳很快落进了平静的淮河水面以下,天空起了风,吹得马鬃有些纷乱。

    吃过晚饭后,还是没有人来这里喂马。干警们在院子四周隐蔽了起来,对于蹲守而言,已经是他们的家常便饭了。

    一直到夜色苍茫的凌晨一时许,园子周围才有动静。一位三十多岁的男人鬼鬼祟祟地抱着一桶饲料向四匹马靠近。

    “站住!干什么的?”

    那个人听到喊声,丢下手里的饲料桶就跑,被几个公安干警当即逮住了。

    “那里的,来到这里干什么?说!”田树清一把抓住那个人的衣领,严肃地喝问。

    “我,我叫巴图,我陪我们小主人来认祖归宗的。”那人一看眼前这么多的警察,一下子吓得瘫软在了地上。

    “你们小主人,是不是个子高高的那个少年?”

    “是的,他叫哈丹巴特尔,我们刚来这里没两天,还没有和真正的主家会面,只好在这个园子里先休息一下再说。”

    “嘿嘿,你们挺会浪漫,牵着四匹不同颜色的马,来我们这里认亲,可以写一部浪漫的故事剧了呢,你也挺会编故事的,差一点没被你给蒙了,你给我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不说实话,我们立即逮捕你,小邵,先把他双手拷上,押回去再说。”

    那个人吓坏了,赶紧上前求饶。

    “警察同志,我说的全是实话,你们怎么不信呢?我们来认亲的主家叫黄金叶,是您刚才说的我那小主人家的亲叔叔。我们千里迢迢从北方来到你们淮河岸边,我就是陪着他认祖归宗的,我是他的随从,也是受人之托。”

    “我的小主人来喂马时,被你们吓坏了,再也不敢来了,才让老奴过来的,没想到这么晚了,你们还在这里守着。”

    田树清微微一笑。

    “既然你们知道了黄金叶家就在眼前,为何不直接去认亲。还有,据我半天的观察,你们四匹马中间的那头白色的马,前蹄和后蹄均有受伤,是怎么回事,你这个人,一看就不老实,没有完完全全把事情讲清楚。”

    “这个事情我是有所隐瞒,我也是才知道事情的真相,也是少东家晚饭前才和我说的。”

    “就在我们来到这个镇子的第二天上午,我们先是打听到黄金叶先生生病到东方市住院了,他们家里只有他的小老婆在家,我不想让别人误会我们,就建议我的少东家先歇歇脚等两天,再做计议。”

    “谁知,少东家的心太急,在馆子里呆了不到半天,非要骑马回去透透气,刚出门没多久,他的马撞上了一位骑自行车的老人。他当时就吓坏了,掉头就跑,也不知道那位老人被撞得怎么样了。”

    “他知道做了理亏的事,吓得一天也没敢出屋,可他又担心坏饿了自己的马匹。太阳快落下来的时候,就要端着饲料来喂马,不巧碰到了你们,下面的事情你们就知道了。”

    “他见了我的面后,就说出大事了,他把人撞了,不知伤得怎么样自己就逃跑了,我也是才知道这事,他向我隐瞒了撞人的事,直到你们来,我才知道,这事情不一是般的严重,而是很厉害。”

    巴图断断续续,把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一一说出来之后。

    大家睁大了眼睛,一脸的半信半疑。

    听起来十分传奇,可细品后也有一定的道理。

    田树清眨了眨眼睛,指了指撒在地上的零散饲料。

    “你现在把这些饲料收集起来,先把这几匹马喂一喂,然后带着我们去找你们少东家怎么样?”

    巴图点了点头,整理起来地上的饲料,先给这些马抱来了几捆已经洗干净,铡得一段一段长约8至10公分的青草,摊在每匹马的面前,然后将饲料撒在上面,用手一抖,搅拌均匀。

    这些马儿开始大口吃了起来,马尾巴不断地摇晃着甩打着身后的苍蝇,吃了几口对空嘶叫了起来,叫的时候露出了雪白的牙齿,而且有一股白气从宽大的口腔里排出来。

    大约五、六分钟的时间,几匹马就叫得差不多了。巴图让跟大家说,一定不要跟他太紧,他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不会跑的。主要是怕少东家看到了,别引起误会,以为是自己把公安人员带过来的。

    田树清自然明白巴图的苦衷,让战友们和巴图保持十米左右的距离,等时机成熟了再动手也不迟。

    巴图的个子不算高大,宽厚的臀部下的双腿短粗强壮,双脚不太灵活,走起路来左摇右晃,明显的罗圈腿,也是长期骑马所致。

    他走出胡同,连续拐了几个弯,才来到一间茅草民房,进了院子打开门时,连续喊了几声蒙语,却无人应答。

    “人呢,不会是这老头故意的吧?”田树清在想。

    “坏了,少东家不见了,我走的时候还在这个房间里,他能去哪里呢?”

    巴图急了,脸上的肌肉在抽搐。他根本不会相信,少东家会在这个时候,选择放下他一个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