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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开门,我帮你把外室接回来了 第285章 连续三日的光明

    “可能看出来用的究竟是什么毒?”周凛满脸凝重地开口问道。

    只见宁殊同一脸严肃地蹲下身子,手中的长刀轻轻挑起地上那散发着恶臭的一块腐肉。

    随着腐肉被挑开,可以清晰地看到其内部竟然有一道道黑色的丝状物正在缓缓蠕动着,那诡异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

    宁殊同紧紧地皱起眉头,沉吟片刻之后方才缓缓说道:“从目前的状况来看,极有可能是出自湘西的蛊毒,但至于具体是何种蛊毒,我还需要进一步验证才行。”

    听到“湘西”二字,周凛的心头猛地一震,暗自思忖起来。

    大皇子萧元启的岳丈正是那湖广总督,而湘西恰好就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

    自己向来与萧元启并无任何冤仇,可倘若真是他下的毒手,那又是为何呢?

    难道他真正的目标并非自己,而是北方的那些蛮族不成?

    自从自己来到北地之后,不但成功地夺回了数座原本被北方蛮族所侵占的城池,周家军也一路势如破竹,往北推进了整整三百里之遥!

    如果给自己下蛊毒的只是北方蛮族,或许事情尚算简单;然而,一旦此事乃是萧元启与蛮族相互勾结所致,那么局势恐怕就要大乱了。

    想到此处,周凛不禁心急如焚,连忙追问道:“我这条腿还要等多久才能痊愈?又或者说,它还能够拖延多长时间?”

    “如果我没来,你活不过三个月。但既然我来了,你就肯定死不了。放心吧!这腿若是恢复得快些,大概一个月左右;即便慢点,最多也就三个月时间,应当能够完全痊愈。”

    宁殊同一边说着,目光依旧专注于那块令人作呕的腐肉之上,似乎想要从中发现什么端倪。

    周凛皱起眉头,轻轻摇了摇头道:“太慢了,时间紧迫啊。你还是赶紧将解药研制出来,然后速速回京,军中有专业的大夫,他们能够帮我医治。”

    宁殊同闻言,挑起眉毛,略带怀疑地问道:“你确定你军中的那些大夫值得信任吗?万一出现差池怎么办?”

    周凛紧紧咬了咬牙,沉声道:“实在不行,我自己动手给自己疗伤。”

    宁殊同不禁“啧啧”了两声,似笑非笑地说:“你自己恐怕不行,从现在直到伤口彻底痊愈之前,每天都需要从腿上往下剔除那些腐烂的血肉,你应该下不了这个手。”

    周凛低头看了看自己受伤的腿,沉默片刻后说道:“无妨,只要你愿意教我具体的操作方法即可。如今京城局势变幻莫测,恐怕不太安宁,我怕阿凝出什么意外,所以等你把药配好之后,一定要尽快返回京城去。”

    ……

    此时距疫病爆发至今已过去了好些日子。

    尽管负责外出探查情况的沈承梧尚未归来京城,但他寄回的信件倒是先一步送达了。

    说是这疫病之事已然彻查完毕,但紧接着却又承接了另一桩差遣,如此一来便暂且无法返回京城了。

    于是赶忙修书一封寄回家中,告知家人莫要为此忧心忡忡。

    自从知道沈承梧出京,云书宣那颗始终悬着的心就未曾真正落地过,直至收到沈承梧的来信,知晓一切安好,她这才略微松了口气,也终于有心思着手筹备起沈承柳的亲事来。

    沈怀忠亲自前往皇宫面见景帝,恳请圣上降下旨意,为嘉和公主与沈承柳赐婚,说是让沈承柳入赘。

    先开始景帝还不同意入赘,让沈怀忠再想想。

    可沈怀忠却说,自家孙子并无多少过人之处,若是不能入赘到公主府上,恐怕着实难以匹配嘉和公主。

    景帝几经思量,最终还是应允了下来。

    这场疫病最初乃是由昌掖之地率先爆发开来的。

    尽管尚无确凿证据能够指明源头出自三皇子府内,但身为此地管理者的萧元朗终究难辞其咎,被冠上了一个“治下不力”的罪名。

    因着萧元朗采取的那套激进的烧人策略,直接致使昌掖地区的百姓数量骤减六成之多!

    景帝闻知此事后,自是怒不可遏,当即下令将萧元朗从亲王贬为郡王。

    与此同时,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冯玉才。

    他因在防控疫病一事中立下赫赫功劳,受到景帝嘉奖,得以擢升为从五品刑部秋审司员外郎,并协同管理掌核秋审、朝审等重要案件。

    而在临威替他试药的常良哲,则留在临威担任起了知县一职。

    冯玉才交接职务之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回京城。

    他甚至连自己家门都未曾踏入一步,径直奔向沈府去寻找沈初凝。

    当沈初凝看到冯玉才时,不禁被他那副蓬头垢面的狼狈模样吓了一跳。

    只见他头发凌乱不堪,满脸尘土,身上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

    沈初凝下意识地用手中的手帕捂住了鼻子,“你这到底是有多久没洗澡了,都已经腌入味儿了!”

    听到沈初凝这般嫌弃的话语,冯玉才有些不好意思地往后退了几步,挠着头说道:“原本我是兴冲冲地跑来想跟你说一说有关沈承梧的事情呢,可瞧你这不耐烦的样子,想必也是不急着知道的。那好,我还是先回家好好洗漱一番吧,等我收拾妥当、缓过神来了再来找你。”

    沈初凝迅速为他斟满一杯热茶递过去,解释道:“我并无嫌弃你的意思,只是说你这一路上奔波劳累的,太辛苦了。来来来,赶紧喝口茶润润嗓子,快跟我讲讲你究竟是什么时候见到我五哥的?”

    冯玉才接过茶杯轻啜一口,定了定神回答道:“就在你派人给我送药没过多久的时候,沈承梧正好路过临威。当时我拿了不少药给他,就算他不幸染上疫病,有这些药在也能够确保平安无事。”

    听闻此言,沈初凝一直悬着的心总算稍稍落定一些,紧接着追问道:“那……那他可有什么话要让你转达给我的吗?”

    冯玉才露出一副无语的神情,缓缓开口道:“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压根儿就不清楚我要回京,又怎会嘱托我捎口信给你。”

    一旁的沈初凝轻轻咳嗽了一声,略显尴尬地解释道:“倒是忘了这茬了,不过只要能确认五哥安然无恙便好了。”

    就在这时,冯玉才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儿,说道:“对了!不记得他曾经说过一句颇为怪异的话。”

    听闻此言,沈初凝瞬间变得急切起来,连忙追问道:“什么话?”

    只见冯玉才稍稍皱起眉头,努力回忆着那句话的具体内容,然后一字一句地说道:“他说在那极北之地,有的村子会持续整夜的光亮,然而就算是连续三日的光明,常人也是难以忍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