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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大佬,你的金丝雀喊你打钱! 第184章 处置

    腊月二十八,飞机上午落地云山机场,于珩亲自驱车到酒店接夏眠。

    剧组天南海北哪的人都有,从腊月二十五开始,大家已经陆陆续续回老家过年了。接到电话,夏眠跑去找高艺峰,高艺峰欣然同意,并嘱咐他大年初十之前务必回组。云山拍摄地外景剩余戏份不多,赶紧拍完,好赶紧转拍摄地。

    夏眠提前给高艺峰拜了个年,还说要带特产给他。高艺峰笑骂:“人到了就行,特产到不到随意啊。”

    “准时回来。”应承完,夏眠朝他挥挥手,收拾行李去了。

    提着行李下楼,于珩已经等在车前。长风衣,里面是简单款式的藏蓝色西装,左领戴了一根细细的驳头链,颇有几分他主子的风格。

    “夏先生,”于珩接过行李,“您自己一个人?”

    栗子和大黄都是京漂一族,老家不在京城,昨晚已经各自订票飞走了。夏眠“嗯”了声,顺便向车内瞟了眼,冷哼:“你不也是一个人?”

    于珩用手抵住嘴唇,无声的笑。小夏先生也太可爱了,所有情绪都挂在脸上,怪不得老板那么疼他——心思深沉的人,往往更喜欢单纯直接的人。

    “周董一直在等您。”于珩说。

    等他?

    在哪等?

    飞机上吗?

    夏眠依稀记起来,有一次他结束工作回京,周凭川说派于珩来接,最后却是自己来的,给了他一个好大的惊喜。

    这次会不会又想给他惊喜?打开飞机机舱门,发现周凭川坐在里面那种?

    “等什么啊……早晚都要回的。”夏眠不自然地拢拢夹克领口,上了车。

    于珩开车的风格也像周凭川,该快的时候快,该慢的时候慢,从不逞快斗勇,也从不给不规矩的车夹塞的机会。

    机场已经给这辆车授过权,车子一路驶进停机坪。这次来的不是周凭川惯用的湾流,而是另一架庞巴迪。夏眠脸色发沉,进舱门,果然没找到周凭川的身影。

    等到下机,依旧是于珩送他回龙玺,从始至终周凭川都没露过面。直到此刻,夏眠终于能确定,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周凭川或许曾对他产生过兴趣,但很快下头了。

    在周凭川眼里,什么都没有工作重要——哦,除了夏明昭。

    那正好,夏眠想,可以不用费心思、找理由解释他说的“喜欢”了。

    反正周凭川也不会在意。

    晚餐也是夏眠自己一个人吃的,管家说周先生提前嘱咐过要做粤菜,夏眠皮笑肉不笑的点点头,姑且忍下。

    晚上十一点,到了该睡觉的时候,周凭川仍没回家。这一刻,夏眠心里的不满直接到达顶峰!

    他扯过周凭川枕头,对着它来了一套组合拳。软绵绵的触感完全不解气,他去衣帽间找了一圈,又把周凭川最常穿的睡衣拿出来,像处理垃圾似的把它团成一团。

    刚要扔马桶里,门锁被人拧动,周凭川回来了。

    这种事只能偷偷摸.摸做,还没胆子被当事人发现。夏眠急中生智,抱着睡衣,一个大跳钻进了被窝里!

    脚步声逐渐靠近,随即,身侧柔软的海绵陷了下去——周凭川坐到了床边。

    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睡着的他。这家伙看我.干嘛?夏眠心里打鼓,不安的继续装睡。

    但那种黑暗中被人窥视的感觉实在太奇怪了,好像无数只虫子爬过皮肤,让他觉得浑身哪哪都痒,哪哪都不舒服。

    夏眠又急中生智,假装翻身。睁开眼睛,果然,那双深褐色的眸子正静静望着他。

    夏眠吓的一个激灵:“......大半夜不赶紧睡觉,在这儿盯着我.干嘛,梦游?”

    周凭川怎么看不出他装睡?眼皮一直在抖,装的实在太低级。他没拆穿,伸手捋了捋男生因为泄愤被汗打湿的额发:“几点落的地?”

    “几点你不清楚么。”临落地之前,于珩打电话跟周凭川汇报过情况,他亲耳听到的。现在又虚情假意过来关心,也不嫌可笑。

    周凭川却道:“我在问你。”

    “......两点多。”

    周凭川俯身亲了下他额头:“辛苦了。”

    干嘛啊,搞这一出,夏眠喉结滑.动,被亲的地方泛出淡淡绯.红。

    之前离的远,夏眠没感觉到,现在离近了,他闻到一股酒气,浓郁醇香。

    怪不得全程不见人,晚上也不回来吃饭,原来出去吃喝玩乐去了。夏眠用手背蹭蹭额头,冷哼:“我不辛苦,还是三爷您天天在外面喝酒比较辛苦。”

    周凭川确实没少喝,但也能听出他言外之意:“眠眠,我哪里惹到你了,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

    “没啊,我怎么敢生三爷的气,又不嫌命长,”夏眠越说越气,“我就是有点好奇,您不远万里把我从云山叫回来到底想干什么。我回来你又不在。”

    周凭川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

    果然上钩了。

    他侧过身子,手肘拄在床上,两人距离瞬间拉的很近:“抱歉,今天有个比较重要的应酬,没过去接你。”

    “别,可别折煞我,我哪敢劳您大......”

    没等夏眠说完,双唇忽然传来灼热的触感。

    不同于之前的侵略,周凭川这次吻的很轻慢,单一麦芽威士忌的香气在唇舌间流转,像在吃一颗酒心巧克力,夏眠双眼微眯,都有些醉了。

    但他没料到的是,这其实不是巧克力,而是一颗酿着酒味的炸弹,随时可能把氛围引爆向不可控的方向,比如,亲着亲着,一只手伸.进被子,夏眠忽然感觉到自己被,握住。

    “……三爷,”夏眠骤然清醒,“不行!”

    “嗯?”周凭川疑惑,“你说过喜欢。”

    经过无数次的推演,夏眠已经抛掉难堪,甚至能口齿清晰、毫不犹豫地说出这番话:“当时我只是精虫上脑,被下半身支配了,您别误会。我早跟您承认过错误,也保证过不再觊觎,我说到做到。”

    “说到做到?”周凭川反问。

    “对,”夏眠闭了闭眼,“如果哪里做的不够好,我的承诺依然有效。”

    他的承诺是,周凭川可以随时提出离婚,他同意净身出户。

    都聊到离婚这一步了,话题不可谓不沉重,周凭川却笑了,被子中的手抽出来,顺便带出一件皱皱巴巴的睡衣:“如果你真这么坚定,眠眠,这是什么?”

    “这么晚不睡觉,你又在等什么?”

    夏眠脑子“嗡”的一声:“那是……我……”

    直到被另一方撕开伪装,他才不得不承认,是的,他依旧喜欢周凭川。

    喜欢不是说停就能停的,那种无孔不入的感觉已经超出理智可以控制的范围。所以他给自己设围墙,在说出“喜欢”后不停的找借口否认,比起跟周凭川澄清,更像在给自己心理暗示,告诉自己,不喜欢周凭川,不可以喜欢周凭川。

    而今,所有刻意营造的假象被无情撕破。

    夏眠自暴自弃的仰起头:“我不知道,随便你处置吧。”

    “处置?”周凭川对这个词很感兴趣,“那如果我说,我的处置方式是……我接受你的喜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