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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子今天躺平了吗? 第25章 选择题来了

    吴氏祠堂里,吴二娘看着脸色蜡黄的阮氏,泪水涟涟。

    “阿娘,不是说大姐姐更衣的地方,下人都被撤走了么?表哥怎么......”

    “不中用的东西!”阮氏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满脸怨愤道,“我都帮成这样了,青郎竟还是失了手......”

    莫非这竟是天意?

    他们阮家的祖坟是不是风水不太好?回头让大哥托人去瞧一瞧。

    “现在怎么办,阿娘?”

    “你慌什么,阿娘的手段你还不清楚?若我想从这儿出去,法子多的是,只不过......”想到吴侍郎那张阴寒的脸,阮氏叹气。

    还是跪几天,让老爷出出气吧。

    等到老爷心软了,她再亮出高招,效果会更好些。

    至于江氏,哼,她可没有怕过江氏,江氏再凶,不过就是几巴掌的事儿,在这吴府里,她能怎么样?她又敢怎么样?

    阮氏一声冷哼,捏着吴二娘偷偷送进来的糕点,慢慢吃了起来。

    馥春院里。

    江氏正和浣纱说着宴会当天的事儿。

    “这个阮氏,真是该死,她那个侄子阮青郎,更是该死!”

    提起那日的场景,江氏至今仍是气得胸腔发疼,对着浣纱不住口地咒骂。

    “夫人息怒,听说大公子去了一趟阮家,那阮青郎的腿险些折了,好歹给大娘子出了口气。”

    浣纱手执美人拳,不轻不重地替江氏敲着后背。

    “哼,真打断了才好!什么东西,也敢肖想阿莹?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不入流的阿物儿......”

    这几日,阮青郎在江氏口中被骂的,连地上的烂泥都不如,浣纱听了只当没听到,轻声劝道:

    “真打断了腿,只怕阮家要闹起来了,咱们倒是不怕,只怕他们那样的人家,赖上了大娘子,可如何是好!”

    江氏重重一叹,手指捏在帕子上,指节泛白。

    “阮氏打的什么主意,咱们都一清二楚,她想用我的阿莹去堵她那一大家子漏风窟窿?做她娘的春秋大梦!阮家的爷们儿没出息,就打旁人家女孩儿的主意……”

    “黑心肝的破落户!没良心的货色!”

    “就这么算了,我不甘心!”

    瞧着江氏越说越气,浣纱停了捶背,起身端了莲心茶奉给江氏。

    “夫人,不如趁现在阮氏失宠,咱们给她些苦头吃吃?”

    浣纱的手段,江氏最清楚,当下便冷笑一声点了头,悄悄嘱咐浣纱别弄出人命来,浣纱领命,自去安排不提。

    祠堂里,见下人点了一轮又一轮香火,阮氏终于被呛得忍不住了。

    “又非庆典吉庆日,这样一轮又一轮的燃香,到底意欲何为?!”

    闻言,吴大郎身边的小厮书英头也不回,顺手擦拭了香案,方恭声答道:

    “姨娘勿怪,大公子说祠堂乃是祖宗家庙,最森严尊贵的地儿,如今姨娘犯了错,跪在祠堂恐惊扰了祖宗,所以才叫多敬些香,给祖宗赔罪。”

    一番话说得恭恭敬敬,却听得阮氏羞愤欲死。

    这是大哥儿故意折辱她呢!

    定少不了江氏那个贱人的撺掇!

    青郎到底也没得逞,大娘子又没怎样,江氏这样揪住她不放,就不怕日后老爷跟她急眼?

    想起吴侍郎,阮氏又是一阵酸楚。

    若不是怕老爷心里膈应着,她早就使了手段,离开这阴森可怖的祠堂了,哪里还需要守在这儿吃苦?

    原本她那高招是留着青郎成了好事,来应付吴侍郎怒火的……可眼下……

    阮氏深吸了口气,想平复一番心绪,却被浓烟呛到了喉咙,当下便忍不住咳了起来。

    “阿娘!你怎么了?这味儿真冲!”

    吴二郎吴宗璋刚溜进来,就被浓烟冲得眼泪汪汪。

    吴二郎瞧了瞧香案上的净水,随手一翻,便将香炉里的燃香全都泼灭了。

    “二郎!不可!”

    见状,阮氏一惊,立刻扬声阻止。

    可吴二郎抬抬手的事儿,阮氏的阻止到底慢了一步。

    门外呼啦啦冲进来四五道人影围住吴二郎,为首一人气宇轩昂,背着手大步流星走到吴二郎面前,毫无表情道:

    “二弟不是一向孝顺?今日怎的这般不分轻重?连供奉祖宗的净水都敢玷污,还扑灭了燃香,二弟这般行为,莫非是要咱们吴家断了香火不成?”

    来人正是吴大郎吴宗珏。

    玷污净水、断了香火,这样的罪名一扣,吴二郎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浓烟,然后也跟着咳嗽不止。

    看着咳得声嘶力竭的弟弟,吴宗珏眼底划过一抹厌恶,也不出声,静静地看着他表演。

    “大哥儿,你弟弟是担心我呛了烟,这才失手打翻了净水,他一个孩子,不是有心的!”

    阮氏扑到吴宗珏脚边,哀婉悲戚道。

    “男女有别,阮姨娘还是自重些,阿爹喜欢你这副腔调......”

    说到这,吴宗珏顿了顿,然后嘲讽一笑,“可并非人人都喜欢,比如我!”

    闻言,阮氏脸上的悲色一僵,旋即缓缓收了演技,表情看起来正常多了。

    “大哥儿的意思我明白,可人活着,哪有不为了自个儿的,大哥儿和二哥儿,既是敌人,也是亲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点道理,大哥儿自然比我这个妇道人家懂。”

    见着阮氏直言不讳,吴宗珏反而没那么厌恶她了,扬扬手示意小厮放开吴二郎,转头看向暗自松了一口气的阮氏道:

    “阮姨娘快人快语,不错。只是我有件事不明白,想请阮姨娘帮着解惑。”

    阮氏心里一咯噔,面上却丝毫不露怯。

    “阮青郎欲行不轨这事儿,是你的主意,还是阮家的主意?”

    来了,来了,这事儿还是被问到了她脸上。

    阮氏心下慌乱,闭了闭眼睛,想起自己暗藏的杀招,却又安心了不少。

    再度睁开双眸,阮氏轻声反问道:“我的主意又如何,阮家的主意又如何?事情到底没成,大哥儿问这些,有什么用?”

    听她这样说,吴宗珏也不恼,半眯起眼睛扫了一眼身旁缄默不语的吴二郎。

    “怎么没用?”吴宗珏一声冷笑,“若是你的主意,那好办,单凭谋害嫡女的罪名便可将你发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