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草为萤 第92章 回城的兰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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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时分，韶雪忽觉冷了许多，起身向窗外看去不知何时竟下了雪，她又往暖炉里添了炭火，屋内登时暖烘烘的，她又瞥见床头的信件，自打上次分离后，连山越每天都给她来信报平安，瞧着信上说昨日已成功夺取琅幽城的消息，她才放心许多，原本她是想要去的，却被他制止，言说四族的兵马充裕，此战必胜，韶雪也便作罢，最后他又与她说了去穷桑拜访的时间。
韶雪钻进被窝，将信件放入怀中，心中的欢愉充斥着整个胸腔，不知从何时开始，只要隰无在她身旁她就能感到心安，同时他也给了她对抗所有的勇气，她不知这样是否算爱，但她想只要他们一起，不管什么困难都能克服，正当她渐入梦乡时，侍女在外面敲着门。
“王姬，快醒醒，兰庭小姐出事了”，焦急的声音唤醒她，韶雪立即穿衣出门，屋外风雪肆虐，斗篷都隔绝不住，冷意让她快速清醒过来，兰庭离开这几日从未给她来信，怎么突然就出事了？
侍女将她带进暖阁，躺在榻上的兰庭面色惨白，“禀王姬，属下在城外巡逻的时候发现晕倒在雪地里的兰庭小姐，瞧着她气息微弱，属下只得僭越先背她回来”。
韶雪握上兰庭的手，冰凉的触感让她感觉心痛，明明跟着司言走的时候那般开心，如今怎么这样了，她将灵力注入兰庭体内，侍女端来姜汤扶着她饮下，这时她的浑身才暖和些，她睁开眼就看到韶雪担忧的面容，她的眼泪忽然就下来了，“阿雪，我回来了”，她的声音虚弱又悲伤。
“先别说话，养好身体后再说”，韶雪将被子给她拉严实，可是她的目光就像破碎的娃娃那般让人心痛，她招呼侍女给屋内的暖炉添了很多炭火，屋外雪如鹅毛般飘落。
韶雪让侍女退下，自己则坐在她床边陪着她，兰庭反握住她的手，“阿雪，对不起，我不该离开你身边”，瞧着她面色恢复些许，韶雪试探性的开口，“你此去遇到了什么意外吗？”
兰庭忽然平静下来，好像所有的精气神都被抽走，“是我识人不清，一意孤行，反到头来伤害了自己”，韶雪没有说话，只是轻抚着她的背，兰庭继续说道，“我随他到了穷桑才知晓他已有发妻，虽是氏族间联姻，可不管怎样我都是不愿做妾的，后来还是那女人同意让我做平妻，我虽心中不快，可想着腹中的孩子还是应了下来”。
她长叹口气，眼神麻木空洞，“我以为他是爱我的，只要我与那女子井水不犯河水，日子也过得下去，毕竟他从不踏进夫人房中，可我发现在他眼中我与那些女子一般无二”。
兰庭刚到司家当日，府中的气氛甚是压抑，他的父母却对她很是热络，府中的下人私下对她很不友好，司言不在的时候，他们更是直接将她视若空气，兰庭实在忍无可忍，将侍女奉上的茶摔到地上，“你们对我这样的态度到底是谁授意的？”
不想侍女将盘子重重放在桌上，不满道，“对于一个明知对方有夫人的人，还恬不知耻想靠肚子上位的女人要有什么好态度吗？”
兰亭皱着眉，“你这话什么意思？”侍女笑了笑，“你不要装出一副不知道的模样，穷桑谁人不知我们少爷夫人是薄奚旁支的女儿，你如今带着肚子进门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明显么？”别说兰庭了，韶雪也不知司言是成过婚的。
“我原本之前想与你说，却被绥绥的事情搅扰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做妾的，你与汝蕙做平妻便是，我也不喜欢她，从未踏进过她的房间”，司言恳切地与她解释道。
兰庭冷笑着，“如此说来，我还要感谢你思虑周全了，我不会做与人共侍一夫的事情，就算是名义上的也不行”。
司言的面色有些冷，“兰庭，往日你闹脾气也就算了，如今怀着孩子怎么还这般任性”。
“你放心，我会离开，这个孩子我会当从来没有过，我们就此别过”，她说着就要离去，司言拉着她怎么都不肯放手，瞧着软硬不吃的兰庭，他只得求助于薄奚汝蕙。
她是个端庄温婉的女人，这是兰庭见她的第一印象，她同时也打量着兰庭，“妹妹真是个美人儿，难怪阿言他会那么喜欢你，这么多年我见过很多女人，只有你是最让我忌惮的，不过我也想开了，他又不喜欢我，还不如将你放在他身边拴住他的心也好，他是真的心里有你的，我也没有孩子，你肚子里的孩子以后就是司家的继承人”。
她没想到这女人能来劝慰她的情敌，“照你这样说，以后的司家都是我们母子的，那你又图什么？”
薄奚汝蕙笑了笑，她的容貌不出众可却让人看的舒服，“我不过只是姓薄奚罢了，我们这些旁系谁会管死活，我只想安稳的度过余生便是，我只求以后你能给我个活路，在这府中虽然下人们都很喜欢我，可上位者却不喜欢，没有什么用的，与其说是你我是平妻，不如说你才是真正的夫人”。
兰庭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到底是什么样的境遇才能将好好的女子逼成这样，她最终还是说了句，我考虑一下。
次日一早她就被园中的嬉笑声吵醒，她站在窗边瞧着与司言在凉亭中垂钓的女子，又默默躺回床上，她在想她的母亲是什么样的人，她有堪比男子的勇气与魄力，她没有局限于情爱与家庭，可是以后她要长久的生活在这大宅之中，在与那些女人争夺着夫君的宠爱，她忽然觉得好生无趣。
下午时候出太阳了，司言托人告知她，自己出府有事，要她好生照料自己，她遣退仆人，只身朝湖心亭走去，厚厚的云层夺去了太阳好些温暖，她将手放在尚且平坦的腹部，看着湖中嬉水的鸭子，它们一生所求只需填饱肚子，这对于人来说多么简单，可人却不一定有它们那般满足。
“妹妹小心着凉可要惹言郎心疼的”，早上她瞧见的女子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边。
兰庭又将目光放向远方，“你瞧着比我小一些，怎得称呼我妹妹？”
女子用帕子掩着嘴笑道，“姑娘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不知我们这些做妾的，称呼只是按进府的早晚排列，在这府中的妾侍都是这般，那些没入府的狐媚子还没这样的福分呢”。
“你可能言重了，我还未与他成亲，算不得这府中之人，自然也当不得你的称呼”，兰庭的声音比这湖水还平静。
“怎么会？姑娘是这么多年唯一怀有身孕的，这说明言郎是将你放在他妻子的位置，我们这样的血统可不配生他的孩子，毕竟你是邹屠氏人，你身后还有一位那么厉害的王姬”，女子这话状似无意，可兰庭却皱了皱眉，难道他接近自己是因为阿雪，这样的想法让她心中涌出无尽的伤悲。
“这个给你，原本这是我为自己的孩子准备的，可我这辈子也不可能会有孩子，若这些小衫能穿在言郎孩子身上对我也是慰藉”，女子将包袱递到她面前，打破了她的思绪。
看着女子惆怅的眉目，她仍是接了过来，两人聊了许久，她这才知道鲁朵城司言竟也有妾侍，这在神族是很常见的现象，她站的有些疲惫正要离开，女子却非要弹琴给她听，她身后的侍女立即上了热茶点心，热络的倒叫她难以拒绝。
几曲罢，女子看了看天色，缓缓道，“今日时辰不早了，得亏妹妹陪我许久，方才打发这无聊的日子”，兰庭抱着包袱，起身离去，女子看着她背影的面容有些扭曲，“当初杀我的孩子，凭什么她就能生”。
兰庭回到漪澜院顿觉腹部疼痛难忍，她倚靠在软榻上捂着肚子，正好这时司言回来了，他兴冲冲的对兰庭道，“母亲已给我们选了好日子，就这几日我们就能成为真正的夫妻了，届时将你那些朋友都请来”。
昏暗让他并未看清兰庭发白的面色，只听她声音比往日柔弱许多，“因为要嫁给你，我与阿雪闹掰了，她不会再让我回东曦城的”，她假意试探着他。
司言有些愣神，却还是安慰她道，“不会的，你是王姬的表妹，她不会这般对你的”，他的父母确实因为兰庭的身份才应下这门亲事，当时他接近她虽然也抱有这样的想法，可相处下来他是真喜欢兰庭的。
可这话听到她耳中却是另一种感觉，她正要开口，可腹部剧烈的疼痛让她蜷缩着，司言见状，忙叫人唤府医来，他将兰庭拥入怀中，忽然触摸到她身下的血液，他的脸色骤然紧张起来。
侍女们给满屋点了上了灯，瞧着兰庭身下止不住的血，他面色铁青的问着侍女兰庭下午的情况，众人跪在地上无人应答，直到有侍从焦急来报，“少爷，不好了，柳夫人自尽了”，疼痛中的兰庭忽然就明白这其中缘由，那女子对她下手后又畏罪自戕。
这时，府医终于到了，他面色凝重的帮兰庭止着血，司言沉声问道，“孩子可还好？”府医沉重的摇摇头，“回少爷，夫人服用了活血的药材，孩子已经没了”，司言面色阴沉的朝外走去，兰庭却是松了口气，她心中最后一道线也消失了。
兰亭喝了药沉沉睡去，她再次醒来之时，天色阴沉的仿佛在哭泣，她看着趴在床边睡着的司言，欺骗、背叛以及失去孩子的痛苦如潮水般清晰的涌来，她的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身体上的疼痛都不如此刻的心痛，司言忽然惊醒，他慌忙地帮她擦着眼泪，“我已经给我们的孩子报了仇，将那女人碎尸万段，你别难过，养好身体，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为何她们不能生孩子？”兰庭红着眼睛问道，“她们都是些低等神族与人族，生下来的孩子也是残缺的，为何要生？”
“既如此，那为何要娶她们”，她继续问道，司言不知她为何关心那些女人，不甚在意道，“我常年在外行军打仗，身边有几个女人很正常，但若说喜欢那是绝无可能的，我从来都只喜欢你一人”。
兰庭惨淡的笑着，“司言，我不成婚了，我要离开穷桑，你放我走吧”。
司言握着她的手骤然收紧，“为何？我是喜欢你的啊”。
她将手挣脱出来，好言说道，“从前我期望相夫教子的生活，可如今我才发觉我并不喜欢这样，你知道我的母亲是个英雄，我也想成为她那样的人，生活可以有很多种方式，唯独不能只有家庭”。
“成亲后你依然可以做那些事，这不影响的”，司言紧张的解释着。
“你知道吗？我其实并不懂什么是爱，我只觉得你对我好，那我们之间就可以恩爱，是我错了，我与你很多想法都是相悖的，我也接受不了我的丈夫有其他女人，不管这是自私也罢，善妒也罢，我觉得爱是唯一的融合”，兰庭平静说着。
“你既介意那些女人，我将她们赶走就是，区区小事，没必要如此严重，我从小所见皆是这种，你还要我怎么样？”司言的面色有些不好看。
“对，就是这样，我们从小到大的观念是不一致的，就算在一起也不会长久的，现在孩子也没了，我们就当之前如场梦，醒来只当是陌路人罢”，兰庭缓缓闭上眼睛，泪水从她眼角滑落。
司言愤怒的站起来，“不，你休想离开这里，就算是死你也要死在我身边”，他说完快步离去，不多时有人将她的房门与窗户封死，房间顿时陷入阴暗，她的眼泪平静的滑落，可她必须尽快让自己好起来，她一定要逃离这个地方，记忆中司言的模样好似已判若两人。
韶雪钻进被窝，将信件放入怀中，心中的欢愉充斥着整个胸腔，不知从何时开始，只要隰无在她身旁她就能感到心安，同时他也给了她对抗所有的勇气，她不知这样是否算爱，但她想只要他们一起，不管什么困难都能克服，正当她渐入梦乡时，侍女在外面敲着门。
“王姬，快醒醒，兰庭小姐出事了”，焦急的声音唤醒她，韶雪立即穿衣出门，屋外风雪肆虐，斗篷都隔绝不住，冷意让她快速清醒过来，兰庭离开这几日从未给她来信，怎么突然就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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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雪握上兰庭的手，冰凉的触感让她感觉心痛，明明跟着司言走的时候那般开心，如今怎么这样了，她将灵力注入兰庭体内，侍女端来姜汤扶着她饮下，这时她的浑身才暖和些，她睁开眼就看到韶雪担忧的面容，她的眼泪忽然就下来了，“阿雪，我回来了”，她的声音虚弱又悲伤。
“先别说话，养好身体后再说”，韶雪将被子给她拉严实，可是她的目光就像破碎的娃娃那般让人心痛，她招呼侍女给屋内的暖炉添了很多炭火，屋外雪如鹅毛般飘落。
韶雪让侍女退下，自己则坐在她床边陪着她，兰庭反握住她的手，“阿雪，对不起，我不该离开你身边”，瞧着她面色恢复些许，韶雪试探性的开口，“你此去遇到了什么意外吗？”
兰庭忽然平静下来，好像所有的精气神都被抽走，“是我识人不清，一意孤行，反到头来伤害了自己”，韶雪没有说话，只是轻抚着她的背，兰庭继续说道，“我随他到了穷桑才知晓他已有发妻，虽是氏族间联姻，可不管怎样我都是不愿做妾的，后来还是那女人同意让我做平妻，我虽心中不快，可想着腹中的孩子还是应了下来”。
她长叹口气，眼神麻木空洞，“我以为他是爱我的，只要我与那女子井水不犯河水，日子也过得下去，毕竟他从不踏进夫人房中，可我发现在他眼中我与那些女子一般无二”。
兰庭刚到司家当日，府中的气氛甚是压抑，他的父母却对她很是热络，府中的下人私下对她很不友好，司言不在的时候，他们更是直接将她视若空气，兰庭实在忍无可忍，将侍女奉上的茶摔到地上，“你们对我这样的态度到底是谁授意的？”
不想侍女将盘子重重放在桌上，不满道，“对于一个明知对方有夫人的人，还恬不知耻想靠肚子上位的女人要有什么好态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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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庭冷笑着，“如此说来，我还要感谢你思虑周全了，我不会做与人共侍一夫的事情，就算是名义上的也不行”。
司言的面色有些冷，“兰庭，往日你闹脾气也就算了，如今怀着孩子怎么还这般任性”。
“你放心，我会离开，这个孩子我会当从来没有过，我们就此别过”，她说着就要离去，司言拉着她怎么都不肯放手，瞧着软硬不吃的兰庭，他只得求助于薄奚汝蕙。
她是个端庄温婉的女人，这是兰庭见她的第一印象，她同时也打量着兰庭，“妹妹真是个美人儿，难怪阿言他会那么喜欢你，这么多年我见过很多女人，只有你是最让我忌惮的，不过我也想开了，他又不喜欢我，还不如将你放在他身边拴住他的心也好，他是真的心里有你的，我也没有孩子，你肚子里的孩子以后就是司家的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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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时候出太阳了，司言托人告知她，自己出府有事，要她好生照料自己，她遣退仆人，只身朝湖心亭走去，厚厚的云层夺去了太阳好些温暖，她将手放在尚且平坦的腹部，看着湖中嬉水的鸭子，它们一生所求只需填饱肚子，这对于人来说多么简单，可人却不一定有它们那般满足。
“妹妹小心着凉可要惹言郎心疼的”，早上她瞧见的女子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边。
兰庭又将目光放向远方，“你瞧着比我小一些，怎得称呼我妹妹？”
女子用帕子掩着嘴笑道，“姑娘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不知我们这些做妾的，称呼只是按进府的早晚排列，在这府中的妾侍都是这般，那些没入府的狐媚子还没这样的福分呢”。
“你可能言重了，我还未与他成亲，算不得这府中之人，自然也当不得你的称呼”，兰庭的声音比这湖水还平静。
“怎么会？姑娘是这么多年唯一怀有身孕的，这说明言郎是将你放在他妻子的位置，我们这样的血统可不配生他的孩子，毕竟你是邹屠氏人，你身后还有一位那么厉害的王姬”，女子这话状似无意，可兰庭却皱了皱眉，难道他接近自己是因为阿雪，这样的想法让她心中涌出无尽的伤悲。
“这个给你，原本这是我为自己的孩子准备的，可我这辈子也不可能会有孩子，若这些小衫能穿在言郎孩子身上对我也是慰藉”，女子将包袱递到她面前，打破了她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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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曲罢，女子看了看天色，缓缓道，“今日时辰不早了，得亏妹妹陪我许久，方才打发这无聊的日子”，兰庭抱着包袱，起身离去，女子看着她背影的面容有些扭曲，“当初杀我的孩子，凭什么她就能生”。
兰庭回到漪澜院顿觉腹部疼痛难忍，她倚靠在软榻上捂着肚子，正好这时司言回来了，他兴冲冲的对兰庭道，“母亲已给我们选了好日子，就这几日我们就能成为真正的夫妻了，届时将你那些朋友都请来”。
昏暗让他并未看清兰庭发白的面色，只听她声音比往日柔弱许多，“因为要嫁给你，我与阿雪闹掰了，她不会再让我回东曦城的”，她假意试探着他。
司言有些愣神，却还是安慰她道，“不会的，你是王姬的表妹，她不会这般对你的”，他的父母确实因为兰庭的身份才应下这门亲事，当时他接近她虽然也抱有这样的想法，可相处下来他是真喜欢兰庭的。
可这话听到她耳中却是另一种感觉，她正要开口，可腹部剧烈的疼痛让她蜷缩着，司言见状，忙叫人唤府医来，他将兰庭拥入怀中，忽然触摸到她身下的血液，他的脸色骤然紧张起来。
侍女们给满屋点了上了灯，瞧着兰庭身下止不住的血，他面色铁青的问着侍女兰庭下午的情况，众人跪在地上无人应答，直到有侍从焦急来报，“少爷，不好了，柳夫人自尽了”，疼痛中的兰庭忽然就明白这其中缘由，那女子对她下手后又畏罪自戕。
这时，府医终于到了，他面色凝重的帮兰庭止着血，司言沉声问道，“孩子可还好？”府医沉重的摇摇头，“回少爷，夫人服用了活血的药材，孩子已经没了”，司言面色阴沉的朝外走去，兰庭却是松了口气，她心中最后一道线也消失了。
兰亭喝了药沉沉睡去，她再次醒来之时，天色阴沉的仿佛在哭泣，她看着趴在床边睡着的司言，欺骗、背叛以及失去孩子的痛苦如潮水般清晰的涌来，她的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下，身体上的疼痛都不如此刻的心痛，司言忽然惊醒，他慌忙地帮她擦着眼泪，“我已经给我们的孩子报了仇，将那女人碎尸万段，你别难过，养好身体，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为何她们不能生孩子？”兰庭红着眼睛问道，“她们都是些低等神族与人族，生下来的孩子也是残缺的，为何要生？”
“既如此，那为何要娶她们”，她继续问道，司言不知她为何关心那些女人，不甚在意道，“我常年在外行军打仗，身边有几个女人很正常，但若说喜欢那是绝无可能的，我从来都只喜欢你一人”。
兰庭惨淡的笑着，“司言，我不成婚了，我要离开穷桑，你放我走吧”。
司言握着她的手骤然收紧，“为何？我是喜欢你的啊”。
她将手挣脱出来，好言说道，“从前我期望相夫教子的生活，可如今我才发觉我并不喜欢这样，你知道我的母亲是个英雄，我也想成为她那样的人，生活可以有很多种方式，唯独不能只有家庭”。
“成亲后你依然可以做那些事，这不影响的”，司言紧张的解释着。
“你知道吗？我其实并不懂什么是爱，我只觉得你对我好，那我们之间就可以恩爱，是我错了，我与你很多想法都是相悖的，我也接受不了我的丈夫有其他女人，不管这是自私也罢，善妒也罢，我觉得爱是唯一的融合”，兰庭平静说着。
“你既介意那些女人，我将她们赶走就是，区区小事，没必要如此严重，我从小所见皆是这种，你还要我怎么样？”司言的面色有些不好看。
“对，就是这样，我们从小到大的观念是不一致的，就算在一起也不会长久的，现在孩子也没了，我们就当之前如场梦，醒来只当是陌路人罢”，兰庭缓缓闭上眼睛，泪水从她眼角滑落。
司言愤怒的站起来，“不，你休想离开这里，就算是死你也要死在我身边”，他说完快步离去，不多时有人将她的房门与窗户封死，房间顿时陷入阴暗，她的眼泪平静的滑落，可她必须尽快让自己好起来，她一定要逃离这个地方，记忆中司言的模样好似已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