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草为萤 第90章 选择善与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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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千霖城响起悠扬的号声，它响彻城中每个角落，盛满凉意的月光映照着沙丘沉睡的黑影，城中的居民仿佛着魔般都走出家门，在号声的催促下，他们的身形逐渐膨胀，落在地上的影子变成了巨大的兽形，韶雪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切，那些兽类整齐的站在原地等待着神将们的检查，樗离终于出现了，难怪图南这两日让她不要打草惊蛇，原来这才是千霖城的秘密。
韶雪的目光又转回樗离脸上，她好似变化了许多，再也没有那些胆怯之感，有神将恭敬地对她禀告着，“将军，所有的兽族检查完毕，无一缺少，只是城中登记在册的人多了两位，想来是混入了什么探子”，樗离眼神冷漠的看向那些兽族，“出发吧，不管他们，一座空城何必担忧”，曾几何时，身为神族的她又如何想到与兽为伍的一天。
韶雪还在观望之际，图南出现在她身边，“走，我们跟上，我有办法抓住那个小将军”，两人也快步地跟了上去，当然她现在更担心的是高阳的安危，樗离能为伊祁氏做事是她万万没料想的。
瞧着他们行军的方向韶雪心中闪过不好，但樗离只是率兵驻扎在距火岩城百里之地，兽族熏天的臭气直冲人的鼻腔，她与图南两人潜入还未驻扎好的营地，樗离的大帐却只有她一人，图南将身形缩小先行进入，只在眨眼间那抹身影已用灵力将樗离控制住，那一刻她好似失去支撑的稻草人瘫软在地，意识却是完全清醒的。
樗离的眼球忽然变白，只听粗声粗气的声音大喝道，“图氏后人，我劝你少管闲事，你们的家族覆灭已久，穷桑和你们又要什么关系”，图南眉头轻挑却未说话，韶雪这时开口道，“天岳峰上的朱厌，你还记得我的气息么？”
他的目光迅速移过来，“高阳神族，你竟敢来，这里兽族多到能将你踏平”，韶雪轻笑出声，目光凌厉的看向他，“你引诱她来此不过是要报高阳囚禁之仇，这与我无关，可我与樗离间有人命之仇，让她与我说话”。
好久没有人与他这么说话，朱厌正要发怒，两道冰刃在他眼球前放大，只能透过冰凌瞧见韶雪的身影，“或许她拿你的神魂没办法，可你知道我是能将你抓出来的，再不济杀了她便是，自然你也活不成”，韶雪的话语如同咒语戳着他的心，所以他只得悄悄藏起来。
樗离的眼神逐渐清明，可在看清韶雪后，眼中瞬间被惊恐溢满，“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只是将高阳明安给我的信给高阳嬑看，所有的路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选择？那你也可以选择不将这个消息告诉阿姐，但是你仍旧告诉了阿姐，为的不就是搭上薄奚氏嘛，既然事情都做了就不要寻多余的借口，当初你想得到什么，就该有承担代价的勇气”，韶雪步步走近她，声音阴冷的让她在这样的寒冬中不住打颤。
樗离忽然提高音量怒吼道，“可是高阳嬑并没有死，你为何仍苦苦相逼？”韶雪嗤笑出声，不过她并不打算与她解释，“这也是因此你仍旧好好活着的原因，不过我现在要你杀了伊祁氏的神族，将兽族们放走，换自己一命”。
樗离眼神惊恐的看向她，疯狂摇着头，“你疯了吗？杀了他们伊祁氏定会不死不休的追杀我，这算什么活路”。
“你不愿意无妨，我杀了你，再去杀了那些神将，同样能达到我的目的”，她好整以暇地说道。
“即便如此你也救不了火岩城，这一城的兽族算什么，另外伊祁泽阳带领更强的灵兽早已奔赴火岩城，我们只算得上支援队伍，伊祁氏与陶唐氏这次是做了十足的准备，你还是想想办法怎么才能救高阳，毕竟你可是高阳尊贵的王姬”，樗离冷笑着对她说。
她应当说的是真话，可韶雪面上不显，她的寒冰剑快速的割开樗离脖颈上的皮肉，突如其来的痛感以及冷意让她求生的意志更加剧烈，她必须活下去，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她恶狠狠的看向韶雪，“好，我答应你”，韶雪挑眉收起剑，将一颗药丸塞进她嘴里，捏起她的下巴那药丸就滑进她腹中。
“你给我喂的什么？”她看起来像头发怒的野兽，韶雪示意图南解开她的束缚，“自然是要你命的毒药，你还有一个时辰，做完后我会给你解药”，韶雪说着就走到主位坐下，“快去吧，我在这里等着你”。
樗离脸色铁青的拿着剑大步走出营帐，韶雪看着她的剑发呆，曾几何时，在穷桑吃不饱饭的人如今至少过的不错，看来她离开穷桑后过的并不舒坦，她回过神发现图南看着她，她舒适的靠在兽皮椅上，“图氏？你确定帮我果真别无所求，你说吧我不喜欢欠别人的，比如报仇什么的？”
图南无奈的笑了笑，“报仇？我又该找谁报仇呢？燕王谋反，牵连我等小族满门抄斩，我去找前任高阳王报仇？还是找已死去的燕王，不过是父亲选错了人罢了，而我帮你，不过是邹屠氏的老家主放过了一个手无寸铁的孩子”，那时候邹屠闻奉命剿灭叛军，侍从慌乱间将他推进草垛，那时恰逢他带人经过，侍从被杀，他盯着草垛看了许久，便带着神将们离去，图南清楚他发现了他，可并不知道为何他会放过他，自然直到现在也无从得知。
韶雪了然点头，“那此后你如何打算？”其实她觉得图南此人不错，若能收入麾下当是好的助力。
“怎么？王姬有意招安我？”他又抱着剑，恢复的那样的吊儿郎当，韶雪瞧着他，“若你也有意，这应当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眼神怅然，微不可闻的叹口气，“不管哪个氏族都想建功立业、光宗耀祖，对一个氏族俯首称臣，然后拼命谋划官位这实在可笑，可我不想那样活着，不过我也想在这乱世中寻求强大的庇佑，我可以为王姬做一些事情，但却不是以下属的身份，您能明白吗？”
韶雪了然，“既如此，那我们就算合作，你替我做事，我替你善后，不过若你做一些有损高阳或者有损道义之事，别说不会给你庇佑，可能还会要你付出代价”。
“王姬可真是个谨慎又狠心的主，这点江湖道义我还是懂的，放心吧”，图南嘴角的笑意意味深长，韶雪并未因为他的评价而有所影响，只听他继续道，“既然现在我是王姬的人，那我还是先去火岩城看看，她的话应当不作假，这里的事情结束后请王姬尽快赶来”，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心，韶雪点点头，原本从她问第一句话开始她就是打算让图南先前往火岩城，虽然信已经送给大哥，可她仍旧不放心。
图南走后，营帐中变得沉默起来，帐外也一片寂寥无声，她并不担心樗离搞不定此事，毕竟堂堂凶兽朱厌若连最低等的神族都搞不定那着实不用活着了，她提笔给连山越写了封信，将伊祁氏进攻穷桑的事写完，想了想还是加了句，“我时常会想，你在做什么，你有没有想起我，可是你的模样总会不由自主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她写完信，正好天已大亮，柔和的光线照进营帐，信件在她手心暖洋洋的，她打开营帐目送着翠鸟带信离去，此时营地里寂静一片，清晨的凉爽与舒适扑面而来，韶雪没站多久，就看见晨雾中的身影由远及近，她身上的血腥之气已先她一步到达。
樗离浑身带着阴冷、肃杀之气，血液好似从她全身浇灌而下，利刃上还滴着粘稠的血液，她的眼珠一半灰白一半黝黑，仿佛酆都大帝手下最可怕的恶鬼，她深吸口气后说道，“答应你的事我做完了，给我解药”。
韶雪将药丸放在她手心，药丸很快就染上血液，她就着血腥将药丸咽下去，“从此之后，我再也不欠你们邹屠氏的，望你说话算话”。
“当然，不过有句话我要告诉你，与恶为伍，终有一日也会成为恶本身”，韶雪身后是黑暗的营帐。
樗离却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大笑起来，“如果能选择善，没人会选择恶的”，她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向远方，她知道韶雪指的是朱厌与伊祁氏，可弱小的她并无选择，穷桑的人没有给过她善，她又怎么知道善为何物？只是她记得被朱厌咬伤后，那个给她送药的女子，可从今日起，她想那个身影会逐渐模糊，就像这被厚重的雾霭遮住的太阳，只有光亮没有温度。
韶雪马不停蹄赶往火岩城，她瞧见营地后便远远停了下来，她吹着图南给她的哨子，好似林间的鸟鸣，那声音快速化成灵力去寻它的主人，正在韶雪张望那不见尽头的营帐时，图南出现在她身旁，他气息有些不稳，想来是快速赶来，“王姬，情况不容乐观，火岩城面前方圆几里都被兽族围着，连只苍蝇都进不去”，他喘口气继续说道，“我还打听到更糟糕的消息，东夷正在进攻海公城，高阳现在腹背受敌”。
“父王和大哥为何还不派兵来解救火岩城？”她皱着眉喃喃自语，可她又如何晓得此时的穷桑正在热闹的娶亲。
天刚破晓，整个穷桑都忙碌起来，四处透着喜庆的氛围，景禅府邸红绸高挂，门楣上贴着大红喜字，廊柱上缠绕着红色的丝带，满院飘散着浓郁的花香，四处桌案上摆满了珍馐美馔，灵果与糕点堆成高高的塔状，一切的美好都在等着它的女主人。
“王姬，快想想办法吧，再有半个时辰他们就要发起最后的进攻了，等不得啊”，图南催促着她，只有亲眼见过那么多兽族进攻的场面才会如此后怕。
城中，景禅派来的众位大将正在探讨，“城中所剩的兵力根本没办法抵抗那些兽族，更何况有些根本无惧灵力，这样下去定然全军覆没，只有撤退可走了，今日大王子成亲，援兵没那么快回来”，一位瘦高的将军面色颓然地说道。
众人间沉默起来，大家都知道他的意思，请援的人已经派出去好几拨，可都未有回信，如今若要保全军队，只是弃城，否则面对数量整整多出他们一倍的兽族只有白白去送死。
“不可，若弃火岩城，那么伊祁的兽族则离穷桑更近，我们再防御起来更难”，攸宁不赞同的说道，“大家都知道道理，可现在若无援军，此战必败”，大家此时面色都异常严峻，毫无半点士气。
“我相信大王子不会不管我们，更不会不管穷桑的安危，所以他定然会赶来，身为将士我们的使命就是保护好高阳的每寸土地，若城破，我们的家人、朋友都将死在兽足之下，或许我们可能付出生命，但是能换更多的人活下来”，攸宁声音平静且有力的说着。
半晌都无人再提出反驳的意见，可那瘦高个却冷笑着说道，“别人不知道你的心思，可我知道，你对大王子说的话不过是存了爱慕的心思，或许他给你许诺做王妃，我们呢？白白送死吗？”
他的话如同惊雷炸响在众人心中，攸宁神色平静的说道，“城主已然成亲，我区区孤女又如何配的上，我攸宁所作无愧于天，只为守住城池，护佑百姓安全，若你们信我，则与我共同御敌，城主一定会来的，若仍有人想弃城而逃我也会如实禀报”，她承认起先她确实有私心，可看了城中那万家百姓时她便更多的想要保护他们，保住火岩城。
众人听闻她的一番话，再无人提出异议，就算他们弃城活命了，可是家人都在穷桑，不管是高阳王降罪亦或兽族踏入穷桑都不是他们想看见的。
韶雪的目光又转回樗离脸上，她好似变化了许多，再也没有那些胆怯之感，有神将恭敬地对她禀告着，“将军，所有的兽族检查完毕，无一缺少，只是城中登记在册的人多了两位，想来是混入了什么探子”，樗离眼神冷漠的看向那些兽族，“出发吧，不管他们，一座空城何必担忧”，曾几何时，身为神族的她又如何想到与兽为伍的一天。
韶雪还在观望之际，图南出现在她身边，“走，我们跟上，我有办法抓住那个小将军”，两人也快步地跟了上去，当然她现在更担心的是高阳的安危，樗离能为伊祁氏做事是她万万没料想的。
瞧着他们行军的方向韶雪心中闪过不好，但樗离只是率兵驻扎在距火岩城百里之地，兽族熏天的臭气直冲人的鼻腔，她与图南两人潜入还未驻扎好的营地，樗离的大帐却只有她一人，图南将身形缩小先行进入，只在眨眼间那抹身影已用灵力将樗离控制住，那一刻她好似失去支撑的稻草人瘫软在地，意识却是完全清醒的。
樗离的眼球忽然变白，只听粗声粗气的声音大喝道，“图氏后人，我劝你少管闲事，你们的家族覆灭已久，穷桑和你们又要什么关系”，图南眉头轻挑却未说话，韶雪这时开口道，“天岳峰上的朱厌，你还记得我的气息么？”
他的目光迅速移过来，“高阳神族，你竟敢来，这里兽族多到能将你踏平”，韶雪轻笑出声，目光凌厉的看向他，“你引诱她来此不过是要报高阳囚禁之仇，这与我无关，可我与樗离间有人命之仇，让她与我说话”。
好久没有人与他这么说话，朱厌正要发怒，两道冰刃在他眼球前放大，只能透过冰凌瞧见韶雪的身影，“或许她拿你的神魂没办法，可你知道我是能将你抓出来的，再不济杀了她便是，自然你也活不成”，韶雪的话语如同咒语戳着他的心，所以他只得悄悄藏起来。
樗离的眼神逐渐清明，可在看清韶雪后，眼中瞬间被惊恐溢满，“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只是将高阳明安给我的信给高阳嬑看，所有的路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选择？那你也可以选择不将这个消息告诉阿姐，但是你仍旧告诉了阿姐，为的不就是搭上薄奚氏嘛，既然事情都做了就不要寻多余的借口，当初你想得到什么，就该有承担代价的勇气”，韶雪步步走近她，声音阴冷的让她在这样的寒冬中不住打颤。
樗离忽然提高音量怒吼道，“可是高阳嬑并没有死，你为何仍苦苦相逼？”韶雪嗤笑出声，不过她并不打算与她解释，“这也是因此你仍旧好好活着的原因，不过我现在要你杀了伊祁氏的神族，将兽族们放走，换自己一命”。
樗离眼神惊恐的看向她，疯狂摇着头，“你疯了吗？杀了他们伊祁氏定会不死不休的追杀我，这算什么活路”。
“你不愿意无妨，我杀了你，再去杀了那些神将，同样能达到我的目的”，她好整以暇地说道。
“即便如此你也救不了火岩城，这一城的兽族算什么，另外伊祁泽阳带领更强的灵兽早已奔赴火岩城，我们只算得上支援队伍，伊祁氏与陶唐氏这次是做了十足的准备，你还是想想办法怎么才能救高阳，毕竟你可是高阳尊贵的王姬”，樗离冷笑着对她说。
她应当说的是真话，可韶雪面上不显，她的寒冰剑快速的割开樗离脖颈上的皮肉，突如其来的痛感以及冷意让她求生的意志更加剧烈，她必须活下去，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她恶狠狠的看向韶雪，“好，我答应你”，韶雪挑眉收起剑，将一颗药丸塞进她嘴里，捏起她的下巴那药丸就滑进她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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樗离脸色铁青的拿着剑大步走出营帐，韶雪看着她的剑发呆，曾几何时，在穷桑吃不饱饭的人如今至少过的不错，看来她离开穷桑后过的并不舒坦，她回过神发现图南看着她，她舒适的靠在兽皮椅上，“图氏？你确定帮我果真别无所求，你说吧我不喜欢欠别人的，比如报仇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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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雪了然点头，“那此后你如何打算？”其实她觉得图南此人不错，若能收入麾下当是好的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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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神怅然，微不可闻的叹口气，“不管哪个氏族都想建功立业、光宗耀祖，对一个氏族俯首称臣，然后拼命谋划官位这实在可笑，可我不想那样活着，不过我也想在这乱世中寻求强大的庇佑，我可以为王姬做一些事情，但却不是以下属的身份，您能明白吗？”
韶雪了然，“既如此，那我们就算合作，你替我做事，我替你善后，不过若你做一些有损高阳或者有损道义之事，别说不会给你庇佑，可能还会要你付出代价”。
“王姬可真是个谨慎又狠心的主，这点江湖道义我还是懂的，放心吧”，图南嘴角的笑意意味深长，韶雪并未因为他的评价而有所影响，只听他继续道，“既然现在我是王姬的人，那我还是先去火岩城看看，她的话应当不作假，这里的事情结束后请王姬尽快赶来”，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心，韶雪点点头，原本从她问第一句话开始她就是打算让图南先前往火岩城，虽然信已经送给大哥，可她仍旧不放心。
图南走后，营帐中变得沉默起来，帐外也一片寂寥无声，她并不担心樗离搞不定此事，毕竟堂堂凶兽朱厌若连最低等的神族都搞不定那着实不用活着了，她提笔给连山越写了封信，将伊祁氏进攻穷桑的事写完，想了想还是加了句，“我时常会想，你在做什么，你有没有想起我，可是你的模样总会不由自主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她写完信，正好天已大亮，柔和的光线照进营帐，信件在她手心暖洋洋的，她打开营帐目送着翠鸟带信离去，此时营地里寂静一片，清晨的凉爽与舒适扑面而来，韶雪没站多久，就看见晨雾中的身影由远及近，她身上的血腥之气已先她一步到达。
樗离浑身带着阴冷、肃杀之气，血液好似从她全身浇灌而下，利刃上还滴着粘稠的血液，她的眼珠一半灰白一半黝黑，仿佛酆都大帝手下最可怕的恶鬼，她深吸口气后说道，“答应你的事我做完了，给我解药”。
韶雪将药丸放在她手心，药丸很快就染上血液，她就着血腥将药丸咽下去，“从此之后，我再也不欠你们邹屠氏的，望你说话算话”。
“当然，不过有句话我要告诉你，与恶为伍，终有一日也会成为恶本身”，韶雪身后是黑暗的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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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雪马不停蹄赶往火岩城，她瞧见营地后便远远停了下来，她吹着图南给她的哨子，好似林间的鸟鸣，那声音快速化成灵力去寻它的主人，正在韶雪张望那不见尽头的营帐时，图南出现在她身旁，他气息有些不稳，想来是快速赶来，“王姬，情况不容乐观，火岩城面前方圆几里都被兽族围着，连只苍蝇都进不去”，他喘口气继续说道，“我还打听到更糟糕的消息，东夷正在进攻海公城，高阳现在腹背受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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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景禅派来的众位大将正在探讨，“城中所剩的兵力根本没办法抵抗那些兽族，更何况有些根本无惧灵力，这样下去定然全军覆没，只有撤退可走了，今日大王子成亲，援兵没那么快回来”，一位瘦高的将军面色颓然地说道。
众人间沉默起来，大家都知道他的意思，请援的人已经派出去好几拨，可都未有回信，如今若要保全军队，只是弃城，否则面对数量整整多出他们一倍的兽族只有白白去送死。
“不可，若弃火岩城，那么伊祁的兽族则离穷桑更近，我们再防御起来更难”，攸宁不赞同的说道，“大家都知道道理，可现在若无援军，此战必败”，大家此时面色都异常严峻，毫无半点士气。
“我相信大王子不会不管我们，更不会不管穷桑的安危，所以他定然会赶来，身为将士我们的使命就是保护好高阳的每寸土地，若城破，我们的家人、朋友都将死在兽足之下，或许我们可能付出生命，但是能换更多的人活下来”，攸宁声音平静且有力的说着。
半晌都无人再提出反驳的意见，可那瘦高个却冷笑着说道，“别人不知道你的心思，可我知道，你对大王子说的话不过是存了爱慕的心思，或许他给你许诺做王妃，我们呢？白白送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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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听闻她的一番话，再无人提出异议，就算他们弃城活命了，可是家人都在穷桑，不管是高阳王降罪亦或兽族踏入穷桑都不是他们想看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