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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换嫁,郡主稳定发疯创死所有人 第25章 日行一善

    屋中灯灭,一切都灰蒙蒙的。

    顾靖渊盯着床帐顶看了良久,恼火地翻了个身重新闭目,尽量将沈祯那双烧着憎恨的眼睛赶出脑海,求个好眠。

    自我折磨了好久,顾靖渊总算是意识不清起来。

    却不像是睡着,而是迷迷糊糊地去到了一个地方。

    那地方虫鸣鸟叫之声交错起伏,十分悦耳。

    周围一片山清水秀,只是热的有些离谱。

    他飘在半空中,看到山间河岸边,一个穿着朴素的年轻男子斜斜地躺在光滑的大石头上,草帽遮住半张脸。

    石头顶上便是参天大树,如撑开绿伞,一大片阴凉。

    清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成了助眠之音。

    男子睡的很舒服,鱼竿从掌心滑落,随意被丢在了一旁。

    他一腿曲起,一腿随意平伸。

    全身上下只有那伸开的脚腕处沐浴些许阳光。

    正午的大太阳烈的紧,只晒了片刻,便热烫的难以忍受。

    男子被晒醒,低咒了一声“好热”,随手拖鱼竿,想看看有没有不长眼的鱼儿上钩。

    鱼竿扯不动。

    男子半闭着眼睛打着哈欠,两只手一起拉鱼竿,还是不动。

    这让他困意散去不少。

    他懒懒散散地坐起身来,一边拉鱼竿,一边起身去检查。

    却在走到大石头边上的时候,缓缓地停住脚步,剑眉高挑。

    哦,不是钓到鱼了,是钓到一个姑娘啊。

    她受伤了,全身湿透。

    脸色比纸还要白,呼吸十分微弱。

    他蹲在石头上,瞧着那泡在水里的姑娘好一会儿后,叹了口气,把人抱了起来:“也是缘分,就当日行一善吧。”

    看着那将人抱走的背影,顾靖渊错愕万分。

    这是三年前救她的时候。

    那个男子正是自己。

    这是……做了梦?

    他意念一动,飘了过去,跟上了梦境之中自己的步伐。

    梦里的一切就和现实中曾经发生的一切一样——

    那时候他正在淮阳山下的小镇上避暑,便将救回的姑娘也带了回去。

    他找了邻居大婶帮她换衣服,又找了镇上的大夫帮她看伤。

    那镇子太小,大夫医术有限,看了之后连连摇头,要他另请高明。

    他只好带她到大一些的县城去求医。

    县城的大夫倒是真的把她救醒了。

    可她却傻了!

    给她看病的大夫说,她大约是撞到了脑袋,神智损伤,所以失忆变傻了。

    又因为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顾靖渊,所以如同雏鸟一般,只认他一个人。

    其余任何人只要靠近她,她便如同疯了一样。

    她不会说话,但是眼神会追着顾靖渊游走。

    除了他,她不会看任何人。

    吃饭喝药也必须他陪伴,她才能乖乖的,否则就会打翻碗筷。

    顾靖渊觉得挺新奇好玩的,倒是还真的耐心照看了几日。

    但几日之后,他便回过味来。

    堂堂男儿,多个尾巴算什么?还是个年轻姑娘,捆在自己身上一样过活?

    想想就难以承受,便买了一个婢女一个婆子照看她,然后自己潇洒去了。

    他走的利落,将那县城附近的美景赏了一遍,美食美酒都尝了一遍,又想起自己救回来的那个小傻子。

    也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

    这般念头一起,便想回去瞧一瞧。

    他回去的时候是个深夜。

    是突然起意,去时还喝了点酒,醉意朦胧的,也是懒得循规蹈矩,不曾叩门,直接越墙而入。

    摇摇晃晃地走到她住的房门前时,他听到里头传来一些声响。

    他便想着,她是不是还没睡?

    万一看到他又赖着他那可怎么办?

    他站在门前犹豫良久,还是推开了门。

    这一推门,却让他瞬间酒醒!

    她披散着头发,衣着单薄地被五花大绑地捆在床边。

    他听到的声音不是她没睡,而是她挣扎的声音。

    他震惊之下快步走到她身边去,将她解开之后,抱起她放回床上。

    她浑身疲软,连抬起头的力气都没有,但却用着仅剩的那一点点力气,虚弱却倔强地推搡着他。

    袖子滑下去,她手臂上的青紫十分刺眼。

    他顾不得男女之防,借着月光检查了一番,才发现她浑身上下全是伤痕。

    有的是被绳子捆出的淤痕,有的是被掐出来的,有的是被打的,还有一些是被什么不知名的钝器弄出来的。

    他脸色难看地低头问她:“是那两个伺候你的人?”

    她双眸红肿地看着他,唇瓣开开合合抖动,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眼泪无声地决堤,止也止不住……

    顾靖渊猛然睁开眼睛,翻身坐起。

    屋中还是一片黑沉。

    梦醒了。

    梦中沈祯泪流满面,可怜易碎的模样在他脑海之中飘来荡去。

    而后与今夜沈祯冷静漠然的样子渐渐重合。

    再慢慢变幻。

    最后只余下沈祯那双带着憎恨的眼。

    顾靖渊眉头紧皱,沉沉地吸了口气。

    她那时候的伤,是他买来伺候的两个人所为。

    没了他在沈祯身边,沈祯很不听话。

    每一次喂饭喂药都像是打仗一样折腾。

    那两个伺候的人又见他甩手走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她捆了起来。

    沈祯实在不听话的时候,便对她动手,掐她打她让她乖乖听话……

    顾靖渊回忆着那时候的场景,眉头越拧越紧。

    他好像有点明白沈祯的恨。

    他救了她,却又撒手不管,让她吃了苦头,所以她就恨了起来?

    可他救了她!

    他也不是故意撒手——

    顾靖渊紧抿着唇瓣,回忆着三年前的诸多事情,越想心情越是糟糕。

    三年前的确发生过一些事情,但只那些事情,至于让她这般憎恨自己?

    她一个月前还不恨他!

    对了,她今晚还说过,回到京城之后他对她调戏……

    言语调侃,吓唬吓唬而已,不曾真的做过什么过火的也算调戏?

    好吧,偶尔也是有些过火如亲亲抱抱的举动。

    可谁叫她当初在淮阳道说了那么多绝情话?

    他回到京城时,瞧见她端着一幅淑女模样,一幅不认识他的样子,躲他躲的远远的……明明她在淮阳道缠他缠得紧!

    又听别人动不动未来太子妃的叫她,他怎么能不气昏了头?

    忍无可忍之下,一开始对她才比较恶劣。

    后来这两年他收敛了很多。

    她甩他巴掌他也没怎么样她?

    为这些恨成那样?

    至于吗?

    顾靖渊想,一定还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

    比如……她是怎么知道太子和太监的事情?

    这件事情十分隐秘,他能知道,是因为和绣衣使头头相交甚密,还是花了银子换的消息。

    沈祯长在深闺,照理说是没有消息渠道才是啊。

    后半夜顾靖渊再难入眠,磨蹭到五更天,实在待不下去,直接去找离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