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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卸甲,敌国质子总想诱我和离 第二百七十八章 遗诏

    谈不上有多难过,生老病死仍人之常情,在皇帝病倒的那天他就做好这一天到来的准备。只是事发突然,他有些接受不了。

    谢怀缓了缓情绪,示意心腹继续。

    “据我们的线人所述,先皇死于中毒,整个太医院抢救了三天三夜,最终还是回天乏术。”

    “在最后关头守着先皇的是太子殿下,以及几位亲信大臣,先皇留下了圣旨,但在谁手中还不得而知。”

    “几位皇子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试探,朝廷风云诡谲,闹得人心惶惶。”

    大致情况就是如此。

    两人就已知的信息分析了宫里的局面,太子是最有可能成为继位的人,故而其他皇子会时刻盯着他,一但传位太子的圣旨露出,太子的人身安全便会有威胁。若有人在此时举兵谋反,太子将毫无还手之力。

    几位皇子里有兵权的是二皇子,但党羽最多的是三皇子,最足智多谋的却是四皇子,太子占了嫡子和东宫之主的优势,几方制衡之下,谁也不敢当出头鸟,生怕成了炮灰。

    不管圣旨是否能成功现世,太子都是站在风是浪尖的那个。

    “不管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我都会陪着你的。”宋宁安轻轻握住谢怀的手。

    谢怀回握住,朝她回了个微笑。

    ——

    第二日谢怀进宫,召集所有大臣上朝,众人见到宋宁安吓了一大跳,且不说她是个女子,还是大梁人,一时间议论纷纷。

    谢怀在这个节骨眼回来,所有人都在猜测他的用意,又因宋宁安的战神之名响亮,竟没有一个人敢当众指出来她不应出现在这个场合。

    “本王听闻父皇驾崩,立马从大梁赶回来,不曾想堂堂一个大国,竟无一个可以主持大局,朝廷乱作一团,百姓惶惶不可终日,这样下去,不用外敌攻打,我们内部自己就瓦解了。”谢怀字字珠玑,说得众大臣羞愧难当。

    几个皇子按兵不动,没有表态。

    宋宁安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副神态的谢怀,沉稳,内敛,举手投足间带着不容质疑的戾气,在大梁时他总时装出一副风流不羁的模样,好像对一切都不太上心,殊不知潇洒的外皮下是巨大的野心。

    “满朝文武竟无一人敢言,南诏养你们有何用?”谢怀讥讽一笑。

    关键时刻,丞相声称圣旨在自己手上,众人大惊失色。

    找了那么久的圣旨,竟在丞相手中?虽然太子早已试探过诸位有可能拿到圣旨的大臣,但他们的嘴巴都很严实,一点消息都不肯透,以圣于局面扑朔迷离。

    丞相命自己的侍卫回府取圣旨,等待的过程中,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各怀心思。

    尤其是四个皇子,圣旨一出,再出手可就是谋反,若冒着这个风险一搏倒是有成功的可能,但能不能坐稳皇位就另说了。

    宋宁安低声问谢怀:“你觉得顺贞帝会把皇位传给太子吗?”

    “不会。”谢怀答得肯定。

    太子并不是顺贞帝心中的继承者人选,这一点他很清楚。

    宋宁安若有所思,一边分析朝廷的局势,一边观察众人的反应。

    三刻钟后圣旨送到,丞相宣读,众人跪听。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圣旨的内容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并不是传位的圣旨,而是要将太子贬为庶人!

    更让人意外的是太子的反应,他没有异议,甚至没有表情,平静地接旨,当众脱下太子朝服和冠旒,对着皇位虔诚一拜,离开了。

    除谢怀外,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连宋宁安也十分震惊,顺贞帝这是何意?难不成是为了保护太子?

    宋宁安转头去看谢怀,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只是一瞬间便消失不见,她怀疑自己看错了。

    ——

    太子收拾好包袱,带着妻儿离宫。

    车轱辘碾过宫道的青石板发出“隆隆”的声音。

    太子妃面如土色,紧紧地搂着怀里熟睡的儿子和女儿,担忧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太子身上。

    “别害怕,应该没事了,等我们离了京,和这宫里的一切便再无交集。”太子柔声安慰她。

    没了“太子”这个身份,或许有一线生机。

    黑夜里,剑气划破天际,直逼马车主位,随行不过寥寥五六人,都是不会武功的家仆,见到刺客吓得落荒而逃,孤立无援的马车瞬间被刺客包围。

    刺客一脚踹开车门,里头三人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举起剑的一瞬间,刺客被横飞一脚踹了下去。

    宋宁安稳稳落在车门前,与谢怀打配合,很快就将刺客清理了。

    太子没想到这个时候来救他的竟是这个没什么交情的五弟,心中五味杂陈。

    “安宁,我来驾车,你警戒。”谢怀抓起缰绳,驱动马车直奔城门。

    路上几人完全没有交流,都提着一颗心。

    好不容易出了城门,原以为安全了,没想到真正的考验在门外等着他们。

    马车一出城,刺客从四面八方涌出来,就像鬼魅一般杀不尽,源源不断地在黑夜中繁殖。

    宋宁安和谢怀武功再高强也抵挡不住如此庞大的数量。

    马被砍死,两人只能将不会武功的四人护在中间,试图寻找突破口。

    打斗中,太子妃和她的女儿死在了利刃之下,太子为了保护儿子受了伤。

    谢怀背着太子,宋宁安抱起他的儿子——谢辉阳,两人杀出一条血路,逃出生天。

    太子就算被贬为庶人了,但依旧是皇家血脉,偏偏是离宫的路上遇刺,很难让人不和争权夺位联想起来。

    正是敏感时期,谢怀不敢多留,命自己的心腹护送太子和谢辉阳到藏身之处,他和宋宁安连夜回宫。

    宋宁安原本不想掺和这些事,毕竟自己是大梁人,迟早要回去的,卷进别国的皇家内乱可不是好事,而是事关南诏的下一位帝王,她更不敢沾惹,万一有心之人用这个做文章,一纸文书告到崇庆帝那里,说她通敌,那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宋宁安想两耳不闻窗外事,偏偏有人不让她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