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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夜正浓 第104章 割腕自杀

    谢霄北一低头,差点被她戳到脸,面色微不悦的朝她瞥了一眼。

    沈南意见他没有看手机,又重新把手机抵到他面前,让他看。

    谢霄北这才望了眼手机上的内容。

    也只是一眼,而后眸色依旧寡淡,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干净的床单两角,在空中展开,真丝床单缓缓下落,完美贴合床铺。

    在沈南意眼看要着急时,他才缓缓开口:“在程峰面前承认有孕,是一步蠢棋,已经是死局。”

    他到底不是活神仙,救不了主动寻死的人。

    沈南意看着他:“你答应过……”

    谢霄北声音极淡:“沈南意,适可而止。”

    该做的他已经做了,再继续便是她一点不懂事,在消耗他的耐心。

    沈南意抿了下唇瓣,垂下头,声音几近不可闻:“知道了。”

    谢霄北警告她:“蠢事,少做。”

    他不是每一次都会有耐心给她收拾烂摊子。

    沈南意低低“嗯”了声,看上去是难得的柔顺。

    谢霄北眸色深深,多看了她一眼。

    凌晨四点。

    四方城尚笼罩在一片沉色的黑夜里。

    床上的沈南意缓缓睁开眼睛,打量睡在身侧的男人数分钟后,缓缓掀开被子。

    双脚还没有下床,身后便传来一道沉声:“躺回来。”

    沈南意猛然回头。

    床上的男人还不动如山的躺在那里,眼皮都没有掀开。

    寂静浓重的夜色里一切都像只是她幻听的错觉。

    沈南意没听,继续下床,这次她清楚听道:“滚回来。”

    沈南意捏了捏手指:“我……要去洗手间。”

    说完没再听到他的声音。

    沈南意装模作样的踩着拖鞋拿着手机进洗手间。

    门一关上,她就小心着拨通了安澜的电话,询问她具体的情况。

    她压着嗓子还特意的打开了水龙头。

    谢霄北缓缓睁开眼睛,望向洗手间的方向。

    数分钟后,连绵的水声停止,沈南意带着小心的从洗手间出来。

    她将手机放到一旁,躺在谢霄北身后,从后面抱住他:“哥哥……”

    谢霄北没有理她。

    他早已经看明白,她跟五年前没有什么不同,每每这样浓情蜜意的称呼,都带着目的。

    “哥哥,我知道你没睡。”她低声说道。

    谢霄北淡声:“不睡觉就滚下去。”

    沈南意唇边轻轻贴在他脖颈上:“流产很疼的,而且安澜喜欢孩子,她很重视亲情。”

    她大半夜的缠着他,让他不能安眠。

    谢霄北冷冷打开床头灯,高大身体坐靠在床头:“想我护她?”

    沈南意点头。

    谢霄北声音冰寒:“那就给我生个孩子。”

    床头一侧昏黄的灯光照在沈南意陡然僵住的脸上。

    孩子?

    谢霄北将她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冷嗤一声:“不愿意就免谈。”

    沈南意手指攥紧被子:“你……可以换其他的……”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谢霄北打断:“沈南意,跟人谈条件,就要拿出自己的诚意,我的要求已经摆给你,是否成交,由你自己衡量。”

    时间忽然就变得很慢很慢。

    沈南意怔怔的坐在床边,从天色晦暗到东方既白。

    天亮后,谢霄北起身没有给她任何眼神,他径直走去衣帽间,换了一套熨帖的西装。

    卧室房门开启又阖上,沈南意绷得笔直的脊背缓缓弯了下去。

    她活动僵硬的脖颈扭头看向窗外,天亮了。

    安澜要做手术了。

    一夜没睡的安澜,在早晨佣人来敲门时,用水果刀划伤了自己的手背,血水很快就将床单小范围染红。

    当佣人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她自残的画面,吓得当即尖叫出声:“啊——”

    程峰被佣人电话从苏晚晚床上叫醒的时候,剑眉拧起,满是被打扰的不悦。

    直到——

    “你说什么?”

    他陡然睁开眼睛,徐徐坐起身。

    苏晚晚听到了什么,却只是装作不知,继续闭着眼睛睡觉。

    佣人:“安小姐……她她割腕自杀了。”

    程峰手掌握紧手机,声音发沉:“送医院!”

    佣人声音有些慌乱:“安小姐拒绝去医院,无论我们说什么都不肯过去,她说说……”

    程峰:“照、实、说。”

    佣人咽了下口水,口水滋润喉咙,才堪堪将话吐出口:“安小姐说,有人要害,害她的孩子。”

    苏晚晚不知道程峰此刻究竟是何种表情,她只听到背后逐渐沉重的呼吸声。

    下一瞬,身后陡然一轻。

    程峰披上外衣,驱车离开。

    苏晚晚站在窗边,手指微微撩开窗帘一条缝隙,无声看着驶离的轿车。

    半个小时后。

    程峰出现在别墅。

    安澜手腕上的伤被佣人用纱布简单包扎,她又粗鲁扯开,鲜血淋淋的皮肉,单单是让人看着便觉得疼。

    可她却像是感知不到一般,再次扯动让稍稍有了些许愈合模样的伤口重新裂开。

    佣人劝解无效,当她再次要扯开纱布时,程峰阴沉着脸大步流星的走入,“安澜,你在干什么?!”

    一道厉声质问,让所有佣人噤若寒蝉。

    坐在沙发上穿着睡衣一脸憔悴的安澜拽下纱布,丢在地上,“我什么都不想做,只是不想包……”

    程峰大掌牢牢攥住她的手腕,睨了眼她手上分寸得宜的伤口。

    他眯眸,寒声警告:“一哭二闹三上吊这种手段,在你身上不适用,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包扎好伤口去做手术,要么就流着血去做手术,我看你这点伤也死不了!”

    话落,程峰就猛然甩开安澜的手,满目嘲弄。

    沙发上的安澜,被甩开的手腕上还在滴血,她颓然坐在那里,“我不去医院。”

    程少冷眸,不过是抬手一挥,就有人立即上前,将她带去医院。

    香山别墅。

    正在吃早餐的谢霄北接到一通来电,他抬手按了免提。

    手机那头的声音清晰传到对面吃饭的沈南意耳中:“北爷,安小姐被送到医院了,手腕上有伤,似乎是……自杀未遂。”

    拿着勺子喝粥的沈南意睫毛颤动,手上的动作一僵。

    谢霄北淡淡“嗯”了声,便随之挂断了通话。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抽了张纸巾,擦拭了一下手指后,推开椅子起身去上班。

    “……我同意。”

    背对着他的沈南意眼眸低垂,猛然开口。

    谢霄北长腿微滞,徐徐理着袖口,状似漫不经心的问:“同意什么?”

    他要她清楚、明白、直接的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