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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夜正浓 第219章 哥哥,你快点……

    沈南意坐上谢霄北的车,车内温度、湿度都适宜,隔绝外面空气里的燥热。

    司机平稳的开着车,车后座的两人谁都没有先开口。

    道路两旁的璀璨灯火被车窗隔绝,只剩下明明灭灭的浅浅光束打在沈南意的脸上。

    谢霄北徐徐转动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幽深的眸色偶尔落在她精致的侧脸上。

    沈南意察觉到他的视线,浓密卷长的睫毛轻眨,轻轻转过头来时,他八风不动的坐在那里,正在闭目养神。

    仿佛刚才被紧紧注视的感觉,只是她的一场错觉。

    车子停在一家疗养院门口,司机低声:“北爷,到了。”

    沈南意定睛看到疗养院的牌子,又扭头看向谢霄北,“安……”

    她的疑问还没有问出口,坐在身旁的男人已经一条长腿迈出车子,稳稳踩在地上,听到她的声音谢霄北侧身回头,却只来得及看到沈南意下车的背影。

    她见他一条腿已经迈下车了,完全没想到他会特意停下等她。

    谢霄北沉眸,整个人完全从车上下来,长身鹤立于车身前,骨节分明的手指理了理袖口。

    站在车子另一侧的沈南意仰着巴掌大的小脸问他:“安澜在这里?”

    谢霄北淡声:“嗯。”

    沈南意抬脚就想要跑进去,又想到自己根本不知道安澜在哪个房间便顿住脚步。

    谢霄北缓步走着,闲庭信步,慢悠悠。

    沈南意着急,去拉他的袖子,“哥哥你快……”

    话语脱口而出的瞬间,沈南意和谢霄北便同时停在原地。

    四方城浓重的夜色倾洒,像是化不开的浓墨。

    沈南意拽着他袖子的葱白指尖缓缓松开,下一瞬便被一双大手按住。

    谢霄北握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朝前走。

    被他拉着手的沈南意睫毛轻颤,抬起头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出神,丝毫没留意到自己已经来到安澜的病房前。

    早在谢霄北给她发消息说会带回国的沈南意来看她时,安澜就一直翘首以盼。

    只是她的第三次植皮手术刚结束不久,还不能乱动,只能靠坐在床头一分一秒的等。

    “南意!”

    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听到的熟悉声音清晰的响起,沈南意猛然循声看去,在看到活生生的安澜就出现在她面前时,沈南意一下子就红了眼眶,推开谢霄北握着自己的手快步朝前,用力的抱住安澜。

    谢霄北垂眸看着自己被推开的手,指腹细微蜷缩,握紧,插进熨帖的西装裤口袋。

    梁玉白温声提醒:“沈小姐,安澜身上还有伤口没有恢复好。”

    沈南意闻言连忙松开手,问安澜:“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安澜微笑:“一周前刚做了第三次植皮手术,不过还好,很成功。”

    沈南意抽抽鼻子,抿着水润的唇瓣,坐在床边,轻轻的抱着她,“真好啊安澜,你还活着,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沈南意起初并没有打算哭,但自从安澜离世后的一幕幕在眼前浮现,她没忍住还是哽咽出声。

    沈南意二十多年来只有两个朋友,一个周政南,一个安澜。

    相较于异性之间的友情容易变质掺杂上爱意,同性之间总是能让人减少那些压力。

    沈南意没有感受过父母的亲情,她便将友情看的比较重。

    安澜在她心中的位置,很重很重。

    她还能这样抱着活的安澜,沈南意这段时间经历的好多委屈和痛苦,都一起涌上来,她抱着安澜哭的眼睛鼻子都红彤彤的。

    她的眼泪怎么都止不住。

    站在门口的谢霄北眸色深深的看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沈南意,她像是受尽了委屈后的情绪爆发。

    “北爷。”梁玉白缓步走过来,示意谢霄北他们两个男人出去,把空间留给沈南意和安澜两个人。

    谢霄北淡淡点头。

    病房内只剩下沈南意和安澜,哭累的沈南意不好意思的擦着眼泪,问安澜:“你当时……车整个都烧毁了,你怎么……逃生的?”

    安澜回忆起那天的事情,彼时沈南意才知道,安澜原本就想要在那天诈死,用自己的死亡来引发程峰跟万松颜的矛盾。

    所以那天开车所走的线路是她精心挑选的,她的车子会因刹车失灵而整个从高架桥上掉落水中。

    “只是那天出了意外,我没想到万松颜也会在那一天想要杀了我,车辆自燃了,我当时真以为自己会死在车内,但梁玉白出现了,他救下了被烧伤窒息的我,也为我伪造了现场,造成了我已经死亡的假象来蒙蔽万松颜的再次动手……”

    “后来,他带着烧伤的我离开了四方城,为持续昏迷的我治疗……”

    “有一天我醒了,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想要联系你的时候,你的手机怎么都打不通,再后来北爷来了,他说……你出国了……”

    从去年夏天盛宴会所包厢内的一场偶遇,便掀起了一整年的风风雨雨。

    沈南意趴在安澜肩上,“万松颜已经死了,程峰……应该再也不会醒过来了,安澜,你以后就自由了。”

    安澜轻轻抚摸她的秀发,“我知道,我知道你在以为我死后,为我做了很多事情,南意,真的谢谢你。”

    她这一条无足轻重的性命,有人愿意为了她,不顾一切。

    即使已经过去了几个月,安澜想到这件事情依旧会心魂震荡。

    沈南意抽了抽鼻子,红着眼睛破涕而笑。

    安澜轻轻给她擦了擦眼泪,问:“你在国外的这段时间玩的怎么样?国外的风景跟国内的有什么不同?”

    这个话题让沈南意放松下来的心情又重新沉下去,在金san角发生的血腥一幕幕快速而疯狂的在脑海中闪过。

    沈南意现在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安澜察觉到她脸色不太对,“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南意抿唇,“……我出国后不久,就被人拐去了金san角,落入了器官移植团伙手里,第二天差点被人拖去挖了眼睛,侥幸遇到两个势力火拼留下一条命,然后……”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谢霄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