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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天道祂脑子有疾 第152章 大鱼

    吴斜的直觉很准,黑漆漆的水面下蛰伏着吃人的水怪。

    不过,不是海猴子,而是大鱼。

    吴斜不知道墓室里是怎么养出这么大的鱼的,但他知道,如果应对不当,他就是对方晚饭。

    老痒已经游出了老远,鱼鳍破开的三角形水波勾勒着庞大的鱼身。

    吴斜握着短匕首,胡乱的用绷带缠了缠打上结,将背包再次调整到正面,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抓住机会破防,但危险当前能挣总要争一争。

    至少,这是一条活鱼,和他一样的血肉之躯,而不是什么摸不着打不到的诡异。

    大鱼下潜,上冲,张着嘴狠狠的朝着吴斜的胸口撞去。

    吴斜倒进水里,炸开一朵大大的水花,喉咙里上涌的铁腥味,嘴巴里传来的水臭味,交织在一起狠狠的刺激着吴斜的大脑与肠胃,眩晕、恶心,想吐。

    被提前草草缠在手上的匕首,并没有因故脱落,吴斜紧紧的抓着它,鼻腔进水呛的吴斜眼睛发酸,睁不开眼睛,他便一手摸着鱼身,一手胡捅乱扎,遇到好扎的地方,反复的多送几下。

    看中的食物长了尖牙利爪,大鱼不甘心的退出一段距离,血液在水中撒落。

    但这片水域并没有其他的猎食者,没有危机的大鱼并不肯退去。

    毕竟类似的食物它已经吃掉了一只,这一只虽然有些难缠,但它并不觉得自己吃不到。

    能够一连两天不用多活动就能吃到饱,大鱼觉得受点伤也是划算的。

    这么大的一块肉,可比那些吱吱的食物好抓多了,大鱼潜入水底,准备下一次的攻击。

    吴斜踩水上浮,大口的喘着气,那条大鱼撞的太狠,胸前的背包被它撕碎,胸口的骨头虽然没断,但也差点撞得他闭过气去,这会儿每一下呼吸换气,肺部都火辣辣的疼。

    吴斜紧了紧手上的布条,刚刚差一点匕首就掉了。

    海底一行结束后,他又去看望了番子,水下搏斗要提前将武器和自己绑到一起,就是番子跟他说的,这一条不仅适用于水下,还适用于混战、持久战和大多数需要逃命的危险关头。

    吴斜紧贴着石壁,他得限制大鱼的攻击范围,给自己创造一个安全区,这样才能提高他命中大鱼的概率。

    “吴、吴斜,你没事吧?”

    老痒爬到了一处卧倒的石像上,脱离了水面。

    他一边翻着背包,一边向水面中打着手电,是探查也是吸引。

    吴斜警惕的观察着自己周围的水面,目光顺便往老痒周围扫了一下。

    等等……

    “老痒,躲开!!!”

    吴斜大喊,黑色的阴影破开水面,比人还大的鱼高高跃起,咬住老痒,重新砸进水中。

    巨大的水花,在空旷的墓室中回荡不休。

    吴斜深吸一口气,握紧匕首,一头扎入水中,朝着大鱼落下的地方游去,那里水花激荡,老痒还活着。

    大鱼在水里很是狡猾,大力又灵活,扇子一样的尾巴拍过来,一下就能将人拍出去好远。

    吴斜摸到大鱼的侧面,掌心下是大鱼冰凉滑腻的鳞片,他往下摸索到鳞片细嫩的,疑似腹部的地方,将匕首深深的扎了进去。

    吴斜缠着大鱼,匕首死死的扎在对方身上,任凭它扭动翻转,将伤口越撕越大。

    肺中的氧气在不断的消耗,两条手臂又酸又痛,但大鱼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小了。

    氧气消耗殆尽,肺部传来更为剧烈的刺痛,吴斜再也无力紧抓大鱼,他在鱼身上踩了一脚,破开水面。

    血腥味、鱼腥味、水腥味混在在一起,应当是一种很顶鼻子的味道,但吴斜此时已经闻不见了,他只能看到适应了黑暗的视线中,水中逐渐蔓延开的更深的颜色。

    那是大鱼的血。

    吴斜抓着大鱼的手被泡的发白,手指手掌被鱼鳞和鱼鳍割的不成样子,伤口摞着伤口,细细密密往外翻着失了血的皮肉。

    转头看了一圈,老痒并没有和他一样浮上来。

    吴斜准备再次下潜,受了伤的大鱼却先一步的扑了过来。

    它撞倒了吴斜,将自己的整个身子都朝着吴斜的上方压去,如果就这么被大鱼压进水底,无法脱身上浮的吴斜,最终会在水底窒息而死,和大鱼两败俱亡。

    吴斜握着手上的匕首,猛刺大鱼,但这回,大鱼丝毫不退。

    一只大手,握住了吴斜另一只胡乱挥舞的手臂,一脚蹬在大鱼侧面,扯着他朝水面游去。

    是老痒……

    浮上水面的老痒扯着吴斜,朝前方的石阶游去,大鱼在后面翻滚挣扎。

    吴斜回头去看,那条还停留在原地的大鱼,是一条淡水的哲罗鲑,一种性情凶狠贪食的大型食肉鱼,最大的曾长到过四米。

    吴斜被老痒拉上石阶,躺在远离水面的高台上,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这里怎么会有哲罗鲑,这里水质虽然寒凉,但也太过浑浊,根本就不适宜哲罗鲑的生存,更别说长这么大了。”

    “谁、谁知道呢。墓里,稀奇古怪的东西还少吗?”

    老痒坐在一边,拧了拧自己的衣服,摸了块棱角尖锐的石头拿在手里。

    “你要干什么?”

    老痒拎着石头,重新踩进水里:“除了那些猴子,老子我,还没在畜牲的身上吃过这么大的亏。不灭了它,老子我咽不下这口气!”

    “别了,先休息休息,再说。”吴斜觉得全身乏力,不明白体力还没他好的老痒,哪来的力气再去干鱼。

    “你先躺着吧,今天哥哥我,一定让这臭鱼祭了咱们兄弟两个的五脏庙。”

    老痒下了水,没过多久就扯着大鱼和背包上了石阶。

    “吴斜,搭把手。”

    吴斜叹了口气,认命的爬起来,和发小一起将大鱼扯上石台。

    “你先生火,我去收拾鱼。”

    老痒放下背包,将大鱼扯到偏僻的角落,吴斜瞥了一眼,背对着他的老痒拿着刀在大鱼的身上忙活。

    吴斜捡来周围的烂木头,从衣服的内袋里掏出一枚防水防风的打火机。

    暖融融的火焰升起,吴斜脱了衣服拧干烤火,他和老痒都只剩下半拉的背包,也不知道一会儿能不能从将东西水下捡回来。

    用酒精清了清创口,吴斜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伤。

    “吴、吴斜……”

    老痒颤巍巍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吴斜觉得太阳穴在砰砰的跳,这又怎么了?

    到了近前,吴斜发现,大鱼被豁开的腹部里,被划破的胃囊中,乱七八糟的腐烂物里有着一颗和身体分离的人头。

    “哦豁!”吴斜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被胃液腐蚀的不辨面目的人头,彻底让他失去吃饭的胃口。

    老痒微微侧脸,面色发白:“他妈的,这鱼吃过人,不能吃了……”

    吴斜蹲在一旁,盯着滂臭的胃液和消化物,用匕首扒拉着人头,想要再看出点儿什么信息来。

    “这人头被鱼咬过,颅骨上有变形,咱俩要是运气再差点,也是这么个下场。”

    吴斜抬头有些冷漠的看着老痒:“到时候可未必有人给咱俩收尸,看看是不是在鱼肚子里。”

    “老、老吴……”

    “老痒,你到底还记不记得道,要是不记得咱们现在就打道回府,拉上一批人再过来探,钱这东西,总不能还没挣到就把命给丢了。”

    老痒抿抿嘴,跟吴斜说,这道就是他上回走的那条道。

    那石人俑就是他当年推下来做标记的,不过那时候,洞里还没有这么多的水,也没有吃人的大鱼,他不知道三年后会变得这么危险。

    但他不能回头,他没时间了,好不容易走到这,他无法放弃。

    话说到这儿,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沉闷,但吴斜到底也没再说要回去的话。

    ……

    幽暗的墓室里,吴斜坐在火堆处烤两人的衣服,老痒在收拾鱼肚里翻出来的还能用的东西,还找出了一把自制的土木仓。

    长管的猎枪被人锯了木仓管,改成个不伦不类的手枪,老痒说是‘拍子撩’,应该是那个被鱼吃掉的倒霉蛋的。

    老痒将装备堆在一起,放在高处的台阶上,用水一遍遍的给泼干净。

    还潜到水底,将下边又给摸了一遍,除了捞出了几块塑料包装不怕水的压缩饼干,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收获。

    身体暖和过来后,吴斜和老痒一起将大鱼、人头,还有其他的一些东西全部送进水里,少了臭气污染源,高台上的空气好闻不少,两人忍着恶心吃了点东西,收拾装备,穿上烘的差不多衣服重新赶路。

    后边石道虽然没了水,但也是乱七八糟的,开采的废石,倒塌的石俑,雕琢到一半的半成品,还有石墙上的裂隙。

    吴斜猜测,这里以前应该是处用来开采的石洞,因为打到了水脉附近从而被废弃。结果,地势变动水脉联通,三年前又暴雨倾盆,这里最终还是被水给淹了。

    吴斜想,那条哲罗鲑或许就是被暴雨从山溪里给冲过来的,最终适应了这里的环境从而生存了下来。

    冲下来的鱼或许有许多,希望只活下来了这一只,不然,他们就还有的麻烦。

    ……

    蛇国生活在山林中,以狩猎为生,他们的疆域并不大,也不具备远程运输石料的能力。

    蛇国的古墓,必然和这处采石坑相距不远,甚至是联通的。

    笃定的想法刚在脑子里浮现,吴斜就自己推翻了去,不能这么想当然的,毕竟,为了隐藏位置,故意选个遥远的材料地也是有可能的,掌权者们可不在乎这是否更为劳民费力。

    手电筒的电不多了,吴斜和老痒走走停停,时不时的还为了节约电量摸黑前进。

    一路上遇见的所有石俑,吴斜都在他们身上看见了代表蛇国的,双身人面蛇的花纹。

    眼前这座石棺更是如此。

    巨大石棺,雕刻精美,人面蛇被雕琢在棺材盖上,两条蛇尾分别绕向石棺的两个侧面,只剩下尾部的细小鳞片还未被仔细雕琢。

    半透明的白色石棺好似玉制,但吴斜没认出来这是什么玉石,触感又有些粗糙不似玉石细腻,便只当它是颜色特殊的石头。

    被废弃在采石洞的陪葬棺,棺材盖并没有合严,孤零零的停在这处墓室。

    前边石道与石洞中无处不在的石俑在这里看不见一个,这处墓室似乎是只为这具石棺存在的工作间。

    “要开、开开看吗?也不知里面是宝贝还是危险?”老痒拿着手电筒往里面照了照,可惜缝太窄,看不见什么东西。

    吴斜摇摇头,指了指侧面未完工的蛇尾:“应该没有危险,不过大概也没什么宝贝。都是先雕琢再入殓,这具石棺还没完工呢,应该就是个空棺。”

    老痒大概只听到了没有危险,他围着石棺跃跃欲试的推着。

    吴斜靠在棺材边上观察雕刻的花纹,突然听到石头相互摩擦的声音,他扭头去看老痒,这人什么时候这么大的力气了?

    老痒跌坐在地,一只凉冰冰的手从缝隙里握上了吴斜的手腕。

    干细、苍白、皮包着骨。

    “鬼啊!!!”吴斜先老痒一步的叫了出来,这些不愿死的地下居民,为什么总是第一个找上他!!!

    带着这种无言的怨气,吴斜拿着手电的另一只手就朝着推开盖子,伸手扯他的‘东西’砸去。

    你碰得到我,那我就也打得到你。

    一手砸,一手拉,吴斜想将自己和对方分开,得到更多的活动余地。

    但棺材里的东西,力气大得惊人,吴斜半个身子都被扯歪了。

    “老、老吴……你趴下……”

    老痒拿着那只捡来的自制土木仓,对着吴斜的方向。

    吴斜还没俯下身子,就看到老痒的背后站了一个黑影,那个比老痒略矮一点的胖胖的黑影,举起铲子重重的拍到了老痒的脑袋上。

    吴斜胡乱挣着,像一只待宰的年猪,突然生出一股子按不住的死力气。

    他一脚踹在石棺上,扑到老痒的身前去拿那把自制土木仓,棺材里的东西是有呼吸的人,而只要是人就可以用木仓威慑,因为被打中就会死。

    刚握到木仓,吴斜还没来得及翻滚起身,就被人提起来在脑子后重重的拍了一下,步入发小的后尘。

    迷迷糊糊的吴斜听到他们说:“两个送上门的苦力,趟路的人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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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云山发现一处松鼠储粮的树洞:族长,吃坚果吗?这里有板栗、榛子、核桃、橡子、还有点野酸枣……

    含着坚果回树洞的松鼠,站在几棵树外,看着被掏的粮仓,含泪跑走……

    松鼠:嘤嘤嘤~!新建的粮仓没啦~!!!我要去看看堆满的粮仓……

    张启灵看了一眼跑走的小松鼠,接过张云山捏开的榛子:仅此一处。

    张云山(心情很好):当然,我又不是什么爱好欺负小动物的人,这里离祭坛太近了,坚果存在这里,时间久了沾染阴气,小松鼠可不经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