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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两银的糟糠妻 第68章 自相残杀

    第二天一大早,林海棠推开了窗户,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伸了个懒腰,仰起头感受着晨曦的温度,整个人非常惬意。

    一阵风刮过,柳三有带着重重的黑眼圈站在了林海棠面前。

    林海棠被这阵风惊的向后仰了一下,看着他的黑眼圈,试探着问:“你是刚回来吗?”

    “没有,昨天半夜回来的。”柳三有冷漠地答。

    林海棠奇怪道:“那你怎么不去补觉啊?又不是多要紧的事情,你什么时候跟我说都可以,不用专门等着。”

    柳三有面无表情的盯着林海棠三秒,双手抱臂在胸前,张嘴吐出:“因为精神损失太大,我睡不着,林海棠,你必须补偿我。”

    林海棠也很爽快,比了个oK的手势:“好,多给你一百两,够意思了吧?”

    柳三有闭了闭眼,感觉脑子里还有那些恶心人的声音,一直也驱赶不走,他只能一直在脑袋里念道经。

    “你弟弟不是你得的孩子,是跟刘大水生的,也是他让你娘过来找的你,他们还打算把你爹杀了,以后霸占你的钱,带着你的钱去救他们儿子,也就是你弟。”柳三有机械一般说出这些字,语调平直,没有一丝波动。

    林海棠被恶心的僵在了原地,她是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

    林海棠双手扶住窗台,一脸不可思议,道:“这可真是…”林海棠竟然找不出词来形容此刻的心情,只能皱着一张脸变来变去。

    良久,林海棠说:“三有啊,你先去休息吧,这可真是辛苦你了,耳朵遭大罪了。”

    柳三有面无表情地转身走了,脑子里依然在默念道经,他昨天已经吐过一次了,现在竟然隐隐还有要吐的趋势。

    “呜呜呜──”

    是顾沉,这孩子有一个毛病,醒来的时候见不到人就要哭,等一看见人就立马不哭了。

    林海棠赶紧去抱他,驾轻就熟地抱起来拍了拍,顾沉瞬间止住了哭,靠在林海棠的怀里,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朝外看。

    顾沉长得太漂亮了,林海棠感觉他漂亮的像一个女孩子。

    扣扣──

    林海棠抱着孩子单手打开了门,门外是顾岸。

    看到顾岸的时候,林海棠一下子愣住了,怔怔地看着顾岸的脸。

    他今天没有戴面具,林海棠还有些不习惯。

    林海棠收好表情,也没问,手下意识的拍了拍顾沉的背,问:“是有什么事吗?”

    “听到小沉哭了,过来看看,”顾岸看到林海棠脸上的怔然,他是期待林海棠问他的,可是林海棠什么都没说,与平常一样,他的心里有些失落。

    “他今天比平常早醒了半个时辰。”顾岸看着趴在林海棠身上的顾沉。

    林海棠双手放在顾沉腋下,把他向上举了起来:“他睡觉必须让人守着,身边没人就容易醒,没事的。”

    就举了一下,在空中晃了两下,顾沉咯咯地笑了起来,林海棠赶紧又把他放了下来:“这小子又沉了,给你抱着吧。”

    林海棠只当是顾岸想孩子了,把顾沉丢到了他的怀里。

    一坐到顾岸怀里,顾沉就用小手抓着他的食指,顾岸的脸色更显温和,他说:“我刚刚听到了你和柳三有的话。”

    “哦。”林海棠觉得没什么,听不到才怪了,她跟柳三有又没刻意压低声音,顾岸还是习武之人,听不到才说不过去。

    “你打算怎么做?”顾岸看着去喝水的林海棠,顾岸也意识到了,只要有林海棠在的地方,他的视线就会不自觉地跟着她走。

    林海棠放下乳白色的被子,眼皮一掀,道:“当然是不让他们好过。”

    过了两天,林海棠又回了上安河村。

    “海棠,又过来看你爹娘啊?”林海棠刚从马车上下来,就有人搭话。

    林海棠脸上有些忧愁,道:“是啊,前几天给了他们十两银子,害怕他们舍不得花,想着今天过来看看呢。”

    嚯!

    十两银子!

    村里的人被吓了一跳,等林海棠走了才开始说:“我的个老天爷,我怎么没有一个每次来都给我送十两银子的女儿啊。”

    “哼,这钱还不是顾岸的腿换来的?要是这样,我还是不要这钱了,她还大手大脚的花,真是不知道心疼自己男人。”也有人酸声酸语。

    林海棠一进屋里,就把十两银子放在了桌子上,吴彩铃看见银子像是饿狼看见肉,两眼放光,急匆匆地跑过来,双手抓着银子往自己袖子里塞,抓银子的表情跟容嬷嬷拿着针扎紫薇的时候如出一辙,然后用那双不知道洗没洗的手抓住了林海棠:“我的儿,娘就知道你是个孝顺的。”

    “娘,我得怎么样了?”林海棠压下恶心,与她虚情假意道。

    吴彩铃开始装哭:“你爹喝了药好了一天,就变得更严重了,还不如前两天呢,今天都开始睁不开眼了,怕是快不行了。”

    林海棠心里冷笑一声,她知道,吴彩铃自始至终都没给林光宗喝过药。

    林海棠脸上的悲痛更明显,说:“怎么会这样?我本来打算等爹治好以后,在县城给你们置办一座小院子,每月给你们五十两,让你们好好养老的。”

    吴彩铃的手抓得更紧,眼睛睁的老大,整个眼球都像是暴露在外面,她说:“女儿啊,现在把你爹带过去也行,让他最后过几天好日子。”

    林海棠哭着摇了摇头,说:“娘,不行,我找了大师给爹算过命,爹要么被治好要么就去世,只有这两种情况才能搬家,不然会把病气过到您的身上,到时候您就变得和我爹一样了。”

    林海棠扭头看着比客堂暗了三个度的里屋,眼泪啪啪的掉:“晚晚都治不好的病,这样看来,只能是爹去世以后您再搬去城里了。”

    吴彩铃的脸从高兴变为错愕,吴彩铃盯着里屋的门口,脑子里一直再回想林海棠的话,一个阴狠的想法涌上了心头,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两下。

    “娘,我出去走走,您和爹在家好好休息一下。”林海棠背着光站起身,可惜吴彩铃这时没有抬头看,不然会发现林海棠虽然声音温柔,但是看她的眼神就像是一个死人。

    “诶。”吴彩铃敷衍的点了点头,她现在的注意力根本没在林海棠这里,脑子里一直在琢磨自己的那个想法,越想越觉得可以,因为太过激动,心在跳的厉害。

    等吴彩铃反应过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没了林海棠的身影,她去看了看摊在床上的林光宗,要这样想:林光宗啊林光宗,反正你也是要死的人了,早死几天也没什么关系,可千万别怨我。

    林海棠没有走开,就藏在不远处的墙后面,没一会儿,她悄悄探出头往外看,果然看到了吴彩铃出门,想着村里后山上走了。

    林海棠知道吴彩铃是去找刘大水了,她双手背在身后,慢慢踱步走到了林光宗家里。

    一个闪身,林海棠进入到了空间里,到了一小杯的灵泉水,人就出来了。

    林海棠端着这一小杯水,悄无声息的走到了林光宗的床前,她垂眸一看,林光宗已经不上了眼睛,只有微弱的呼吸彰显着他还没有死。

    林海棠的眼睛看了一圈,从他的床围子上扯下来一块布,皱着眉看着林光宗,满脸嫌弃,随后掐住了林光宗的双颊,让他把嘴张开了。

    林光宗微微张开了眼睛,还没看清眼前人是谁,就感觉到一股清凉的水进入了嘴里。

    林光宗迫不及待地把液体都卷入了口中,连忙咽了下去。

    灵泉水不会治好林光宗的病,又能让他提起些精神。

    林光宗觉得脑子清明了不少,也看清了眼前的人是林海棠,他哭道:“我的女儿啊!”

    林海棠冷笑一声,也跟着他哭:“爹,我刚知道,弟弟竟然不是您的孩子,娘怎么会这样……”

    林海棠把捂着眼的手悄悄挪开了一点,看到了脸色扭曲的林光宗,林海棠决定在添一把火。

    “可是爹,她是我的亲娘啊,我没法放下她不管,爹,您就当这件事不知道吧,等过几天您的病好了,我再把你们接到城里,让你们好好养老。”

    林光宗恶狠狠道:“我咽不下这口气!你娘还想把我杀了,我打不死她!”

    闻言,林海棠哭的更厉害了,摇着头道:“爹,您不能这样,那是我娘啊,虽然,虽然我找大师给您算了一卦,说只有我娘死后你才能安养天年……”

    林海棠左右为难,哀求的看着林光宗:“爹,您答应我,只休了我娘,别打她好不好?”

    林光宗呼哧呼哧地大喘着气,空气里都是他身上的酸臭味加口臭味,林海棠一直在往外挪着身子。

    林光宗一脸阴狠,看着林海棠,道:“海棠啊,我可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可一定要给我养老啊,你城里那座宅子,就给爹吧。”

    呸!

    林海棠在心里狠狠呸了一声,然后哭着说:“爹,我给您,但是您答应我,别打我娘,您只休了她就好,行吗?”

    听到林海棠要把房子给他,他心里才稍微满意,然后半阖上眼皮,说:“我不打她就是。”

    “那就好,”林海棠面上很高兴,然后道:“爹,您休息吧,我走了,我今天给了娘十两银子,您想吃什么让她给您买。”

    床上的林光宗动也不动,林海棠看着差点吐出来,赶紧出来了。

    阳光照在身上,林海棠站了好一会儿,希望太阳把自己身上再屋子里沾染的晦气晒没。

    林海棠上了马车,顾岸在马车里等着他,这次只有顾岸和张奔跟来了。

    林海棠一副事情终于解决的表情,她的腿伸直,两只脚丫一开一合地晃着,双手撑在身后,脸上都是开心,都哼出了歌。

    顾岸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志得意满的林海棠,他觉得自己的心又被击中了,勾着唇角问:“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处理的他们。”

    林海棠狡黠一笑,道:“让他们自相残杀,最晚后天,就是最差的结果,你也会听到他们其中一人的死亡消息。”

    顾岸牢牢盯着林海棠,林海棠心下一股烦躁,皱眉道:“看着我干什么?觉得我太坏啊?好啊,那你去他们家住吧,给他俩当好女婿,好好伺候他们,没人拦着你。”

    林海棠斜着瞪了一眼顾岸。

    顾岸低笑出声,林海棠更生气了:“笑什么笑!”

    “笑你可爱。”顾岸又笑了。

    林海棠一噎,跟看神经病一样看他:“你有病吧。”

    被人骂还笑的这么开心,还夸人家骂的开爱。这可真是病得不轻。

    顾岸看着林海棠的小表情,直接爽朗的笑出声。

    林海棠更烦:“啧!扭头,不许看!”

    顾岸听话地扭过了头。

    说回林光宗和吴彩铃。

    在林海棠走后,林光宗坐了起来,他费力的从床上爬下来,爬一步喘几口气,终于爬到了院子里,找到了一个棍子,他咬着牙,用棍子支撑着自己,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他拄着棍子走到了厨房里,从厨房里找了一把生锈的菜刀。

    林光宗呼哧呼哧地喘着气,直走这步路,就像是要了他的命,但这也比之前好太多了,之前他连动一个手指头都费劲。

    林光宗躺在床上,把菜刀藏在了枕头底下,他平复了呼吸,又装成了之前半死不活的样子。

    在后山,吴彩铃跟刘大水见了一面,把林海棠的话告诉了他,刘大水搓着两只大手,来回走了几步,然后大手一拍,道:“这好办,我们去买点砒霜,让他毒死就行了!”

    吴彩铃全听刘大水的,他去村里郎中家买了砒霜,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我买些砒霜毒家里的老鼠,那老鼠多的不得了,每天在床上爬!”

    回到家,看到林光宗还在睡,就把茶壶拿到了外面,着急忙慌地把砒霜倒进了茶壶里。

    吴彩铃太慌了,在下毒的时候时不时的抬头看看周围,砒霜撒出来不少,终于倒完了,吴彩铃慌里慌张地用袖子一抹桌子上的药粉,而后晃了晃手里的水壶。

    在门口,吴彩铃深呼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跳得没那么快,才轻手轻脚的进了屋里,把茶壶放在了桌子上。

    床上的林光宗真的睡着了,这也算是他生病以来,睡的第一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