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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狩猎中玩推理:庄园疑案 第164章 灰姑娘7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类似于雪茄一样的烟卷,将后端咬在嘴里,没有利用任何的生火工具,只轻轻抬头接住一片雪花,火焰就腾空升起,映在那汪绿色的死水里。

    不知道吸了几口,我没有看到他吐出烟圈,只是淡淡地吐掉烟卷,圆管状的东西在雪地里转了两圈,滚到我的脚边。

    火焰,还在燃烧着。

    他走向我,在靠近我的时候,朝我吐出一股烟,夹杂着烟本身的气味和浓浓的雪味。

    烟雾散去,他那张脸离我不到五厘米。

    “下次,别再让我见到你。”

    “利用完我就想把我甩掉?”

    “你还挺把自己当回事。”他轻蔑地一笑,一片大的六角形雪花从我们之间落下,他伸出两指将它夹碎,我听见明显地破碎声音,低头看去,只有几滴水顺着他的手指流下。“你叫什么名字。”

    “江舟。”

    “名字太普通了,我记不住你。但是你这张脸,”他用沾了水的手拍了拍我的脸,清脆的声音在雪地里回响,“我记住了。”

    “我想我不会记住你这张脸的,包括,你的名字,我亲爱的王子殿下。”我毫不客气地伸手替他整理肩膀上歪掉的盔甲,从里面摸出一只雪白的飞蛾,当着他的面,碾碎。

    鲜艳从我的手指间滴落,被雪吞没。

    他转身就走,尖锐的盔甲划破了我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手背上,是一条清晰可见的斜线伤口,向外渗着血。

    雪花,一片一片地落在伤口上。

    我和他,不知道是谁抓拍了一张照片,应该在很远的地方偷拍的,很模糊。登上了今天报纸的头条。

    我买报纸的时候,还被人问起这件事,是昨天那个男人的妹妹。

    我看着大字标题,有两个我不知道什么意思的字母,标题只有三个字,我有两个不认识。

    “L”and“R”

    “这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吗?”我指着标题问她。

    她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我不知道。”然后快速地逃离了现场。

    她跑也没用,她家距离我的房子不到一百米的距离,我把东西放回家,拿着报纸就敲开了门。

    是她哥哥来开的门。

    “您……怎么来了?”

    “想找你问问,你妹妹的事情。她回来了吧。”我朝屋内看去,没想到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简朴,甚至是贫困。

    老化掉墙皮的墙壁,还有踩上去软绵绵的地板,破皮用布缝上的沙发显示出它的年龄,这里的每一件家具,都有着一个故事。

    “她去街上了,还没回来。”男人邀请我进门,翻来翻去的,只找到了半包喝剩下的不知道是什么粉的饮料,一股脑儿倒进还算干净的杯子里,拿起桌上的玻璃壶就往里面灌水。

    没有热气浮上来。

    冷的。

    甚至可以说是冰的。

    “只有这个了。”他略显尴尬。

    我笑着,还是接过杯子,“你妹妹她……曾经有过孩子吗?”想到她昨天疯魔的样子,我忍不住问。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嗯,是个男孩。”

    “孩子呢?”尽管我也猜到了答案。

    “被……收上去了。”

    “收?”

    “我妹妹,她是威尔托尔王子的情妇之一。”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像是把多年的经历都化作一口气似的。

    “你昨天见到的那些女人,都是他的情妇。”

    “都为他生过孩子吗?”

    “嗯。”说到这个,他绞着手指,粗糙的指甲快要把手指上的死皮抠下来了。“我的妻子,曾经也是其中之一。”

    他开始讲故事,“她生下孩子后,被他的手下强行掳走做了情妇,为他也生下了一个孩子,生完孩子后,她被他无情地扔了回来,第二天,我们收到了一个包裹,上面还有一张纸,纸上画着一个面目狰狞的婴儿,我的妻子拆开包裹,里面躺着的,是她奄奄一息的孩子。”他的泪水,落了两滴。

    “能给我看看那张纸吗。”

    他擤了擤鼻子,起身在抽屉里翻找着,递给了我。

    原来他在那个时候,就开始研究人面蛾了。这纸上画的,是那个婴儿被残忍迫害的全过程。

    “我们的孩子,也没了。”他说这些,平静地像一潭死水,已经吹不起任何波澜了,他没有力气再去和他们拼命了。

    “尼亚在家吗!”有个穿白色斗篷的女人推门而入,是辛德瑞拉。

    这样的她,我第一次见。她终于收拾干净了自己,头发垂在斗篷上,斗篷下,是一条精致的小黑裙,手上戴着蕾丝白手套,缀着珍珠,拎着一个很大的棕色皮包。

    她见到我,错愕了一秒,随后拔腿就跑。我立刻冲了出去,抓住了她的斗篷,把她拽了回来。

    在下雪的街上,我们就这么拉扯着。

    “the left。”我说。

    我终于知道那两个字母代表什么了,the left,the right。

    “你是L,对不对。你这么做,到底是因为什么,你的家人,还是,你自己。”

    她的目光像一阵凌冽的寒风吹进我的心里,我的血液,翻滚着,沸腾着。

    “为了所有人。”

    “因为威尔托尔吗。”

    “你不会懂的,你只是一个过路人,过不了多久,你也会走,到时候,你和这里的一切,都没有任何关系。”她说,发丝被风吹动,同时被吹动的,还有雪。

    一片又一片,吹在我和她的嘴唇上,封住了所有的言语。

    我把她带回了房子里,一关上门,我就靠在门板上问她:“你也是他的情妇吗。”

    “对。我是情妇。”她承认。

    我就这么看着她,像看着一块雪。“你母亲,是被你父亲杀害的吧。两个原因,第一个,是因为财产;第二个,是因为他们一个是L一个是R。对不对。”

    见我说出我的猜测,她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从床上坐起来,“你很聪明,但是,你不属于这里。伯里西莱的雪会把你带到该去的地方。”

    伯里西莱,是这个国家的名字。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你不如猜猜,我和伯里西莱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