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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傻女逃荒路上起飞了 第三百二十四章 山洞避祸

    要是不把拴着的绳子砍断,这些骡子和牛还真有可能站着等死。

    事实确实如此。

    两人砍绳子的时候,西边山上尘土飞扬,树枝被撞断的噼啪声,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

    这么大动静了,家养的骡子和牛一点不惊慌,嘴里咔嚓咔嚓嚼着青草,悠悠闲闲的,还时时抬头往层土飞扬的青山瞟一眼。

    淡定的很,一点要跑的意思都没有。

    砍了绳子,五头不算傻的还知道往林子里钻。

    还有两头缺心眼的牛,睁着铜铃大的牛眼继续嚼草,一动也不动。

    “真是缺心眼,你俩就不知道怕?”甜丫气笑了,调转刀柄,砰砰给两头牛两杵子。

    牛屁股吃痛,两头牛哞叫着跑走。

    “马就别放了,那些大家伙和马对上,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穆常安拦住要去放马的甜丫。

    说罢,瞅一眼即将奔下山的羚牛群,拉着甜丫大步往山洞跑。

    羚牛群近了,沉闷的蹄声,树被撞断的噼啪声儿,还有一声声怒火中烧的哞叫。

    都好似踏在两人心上,肾上腺素在此刻急速飙升,大颗大颗的汗珠不受控制的淌出来。

    “哥,甜丫,快快快!”石头看到两人,声音激动的都劈叉了。

    穆老爹和桑大伯几个也急的恨不得把头伸出洞外,一双双手探出上方通风口,等着拉两人上来。

    甜丫没有穆常安腿长,跟不上男人的速度,被拽的都快起飞了。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穆常安胳膊猛地用力一拉,甜丫撞进他怀里。

    短促啊一声,接着天旋地转,反应过来以后,人已经被人抱在怀里狂奔。

    羚牛群更近了。

    低沉愤怒的哞叫好似就在耳边。

    快了,快了。

    穆常安心里默数,眼看距离洞口只剩一米远,他胳膊用力,直接把甜丫举到山洞口。

    甜丫迅速拉住桑大伯和石头的手,洞里的两人齐齐咬牙用力后拽。

    甜丫瘦削的身子嗖一下被拽进洞里。

    力道太大一时刹不住闸,甜丫直接被甩飞到地上,幸好冯老太和三个婶娘早就有准备。

    厚厚的铺盖卷接住以头抢地的甜丫。

    没了甜丫,穆常安身形更加灵活。

    “哥,羚牛赶上你了,要撞你!”石头尖声提醒,“往左跳!”

    穆常安左右看看,瞄准一个快凸起的石头,脚蹬上去,身子借力腾空,越过撞过来的羚牛角。

    落地就势滚一圈,身后的哞叫又近了,来不及喘气,他迅速弹起来。

    撑着石头翻进山洞。

    “快快快,抵住石头,别让羚牛把石头撞开!”桑有福急急催促。

    七八个等在一旁的汉子,立马拿着木板上前。

    石头几个立马半石头把一臂高的通风口也堵住。

    木板从上到下依次抵住洞口,七八个人趴在木板上,用身子抵住木板,抵挡羚牛撞击的冲力。

    洞外,气疯的羚牛不要命的用牛角撞石头,妄图把洞口撞开。

    它们好进去报仇。

    穆常安瘫躺在铺盖卷上,甜丫斜躺在旁边,两人满脸大汗,胸口剧烈起伏,粗重的喘息声儿在洞里回荡。

    两人侧头对看,彼此狼狈的模样映入眼底,两人同时笑出声儿。

    也不知道为啥笑,就觉得这一切挺荒谬的。

    洞外是羚牛愤怒的哞叫声儿和牛角撞击石头的闷响。

    这么一会儿时间,羚牛大部队已经奔至山洞前。

    同伴被开膛破肚的血腥气,刺激的它们发怒,看不到仇人。

    山洞旁边树木花草、空着的板车、垒起来的火灶、绳上晾的衣服……

    目之所及都成了它们报复发泄的对象。

    没一会儿外面就乱成一锅粥,木头被踩断,没来及收的陶釜水缸被撞得四分五裂。

    碎片撒了一地。

    还没晾干的衣服被牛角扯下来,又被巨大的牛蹄踩进泥里,和泥混为一个颜色。

    手腕粗的树木直接被连根撅起来。

    听着外面噼里啪啦的巨响,洞里的人更加害怕,大气都不敢喘。

    冬妹紧紧蜷缩在昏睡的穆常平身边,穆老爹抽空回来看大儿子的情况。

    安抚人道:“别害怕,羚牛撞不开洞口的,常平咋样?”

    正问着,一低头,黑暗中对上一双古井无波的眼睛。

    穆常平醒了,不过神志还没清醒,没搞清自己在哪儿呢?

    “常平,你醒了?”话出口穆老爹老泪纵横,声音激动的发颤,半跪在地上抱住常平呜呜哭,嘴里还不断道歉,“是爹对不住你,爹对不住你啊。

    爹没护好你,不该让那个毒妇把你带走,爹悔啊……”

    压抑的哭声在山洞回荡,穆常安注意到了,眼里又惊又喜。

    人没醒的时候,他提心吊胆,盼着人赶紧醒过来。

    这会儿人醒了,他近乡情怯,一时间竟然手足无措起来,呆呆立在原地,不敢上前。

    他怕他哥不认识他,他怕他哥被盐矿折磨疯了,再也清醒不过来。

    他怕对上他哥怨恨的眼。

    这些年他和爹的日子虽然一般,但最起码活的像个人。

    对比起来,他哥过得日子就不是人过得,他怕他哥心里有怨。

    “去吧,说开就好了。”甜丫看出穆常安的忐忑,她把撞鱼汤的罐子塞进他手里,顺手在他后背推了一下,“无论结局如何,以后你最起码不后悔。”

    对上甜丫鼓励的眼,他深呼一口气,拎着鱼汤罐子走了过去。

    看着团聚一起的父子仨,甜丫心里五味杂陈,只能感叹造化弄人。

    关于穆常安娘的事她没有打听,毕竟是私密,穆常安不说,她不好揭人伤疤。

    只知道穆常安她娘,当年带着他大哥跟着一个货郎私奔了。

    穆家父子认亲的时候,洞外的动静也没个消停。

    山洞里除了穆家的低语声,只有高低起伏、时急时缓的喘气声儿。

    不知过去多久,山洞上方传来咚咚蹄声儿,甜丫屏住呼吸抬头去看,喉头不受控制的上下滚动。

    即使知道羚牛没法把山洞踩塌,她的心还是不受控制的紧缩。

    凝滞的气氛下,小娃娃们感受更明显,一个个蜷缩在爹娘怀里。

    铁蛋小嘴撇了撇,还没嚎出来,就被孙氏眼疾手快的捂住嘴,“不能哭,哭了外面那些野兽就能听到。

    听到了就会撞进洞里把你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