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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雪孤翁悲离歌 第226章 悦峰腊八喜订婚,阖家齐聚同欢宴

    腊日乡村喜气洋,订婚佳事韵流芳。

    亲邻共贺情深厚,岁月安然谱锦章。

    在那七十年代的小村庄里,时光仿佛都染上了一层质朴的色彩,日子过得简单却满是浓浓的人情味儿。腊八这天,天还没亮透,林晓峰家的林母就早早地起了床,和邻居几个热心肠的大娘、大叔们开始为迎接张悦家的来客忙活起来做饭这事儿了。

    那时的厨房啊,灶膛是用土坯砌成的,灶台上的铁锅也用了好些年头,泛着岁月的痕迹。林母熟练地往灶膛里添着柴火,那柴火还是前些日子从山上捡回来,晒干后堆在墙角的呢。她小心地划着火折子,凑近柴堆轻轻吹着,好不容易才把火给生起来,火苗一下子蹿了起来,噼里啪啦地舔着锅底,映得屋里每个人的脸都红彤彤的,满是烟火气。林母系着那条洗得有些发白的围裙,站在灶台前,拿着铲子不停地翻炒着锅里的菜肴。锅里冒出的腾腾热气,裹挟着饭菜那简单却诱人的香气,瞬间就在这不大的屋子里弥漫开来。林母一边专注地炒着菜,一边不忘扭头叮嘱身旁帮忙的大娘们:“他婶子,这道菜可得多放点糖呀,悦悦那孩子就爱吃甜口的,咱今儿个可得把这菜做得精细着点儿,让孩子们吃得高兴。”大娘笑着应和道:“放心吧,老姐姐,咱心里都有数呢。今儿这顿饭啊,那必须得热热闹闹的,让两家人都满意才好嘞。”

    院子里,大叔们也各自忙着手里的活儿。有的在角落里宰杀着那几只自家养的肥硕的鸡,在那个物资不算充裕的年代,这鸡可是平日里都舍不得吃,专门留着办大事儿才用的。鸡血一滴滴落在地上,在这喜庆的氛围里,倒也不显得突兀,反而让人觉得这日子更有盼头了。还有的大叔则帮忙摆放桌椅,把家里那块过年才舍得拿出来用的、带着碎花图案的桌布铺上,又将平日里小心收着、只有逢年过节才会摆出来的碗筷一一摆好,每一个动作都透着认真和用心,仿佛这场订婚宴可不单单是两家人的事儿,更是承载着整个村子对这对新人美好期许的庄重仪式呢,容不得半点马虎。

    屋里头的林晓峰呢,此时正坐在炕沿边,再次仔细地检查着准备好的彩礼。他拿起那个自己花了好些日子,跟着村里手艺好的长辈学着做出来的梳妆盒,轻轻地摩挲着盒面上精心打磨的花纹,心里满是感慨。这小小的梳妆盒,每一处纹理里都藏着他的用心和对未来生活的期待呀。他又看了看那些东拼西凑来的物件,有自家织的粗布、从供销社好不容易换来的搪瓷脸盆,还有一些乡亲们送的带着心意的小玩意儿,每一样都饱含着众人对他们的祝福,林晓峰暗暗祈祷着今天这一切都能顺顺利利的,可别出啥岔子才好。

    而张悦家这边,张山和李秀一早就开始为出门做准备了。张山穿着一身洗得有些发旧但整洁的深蓝色中山装,正忙着把家里准备好的礼品再仔细清点一遍,一边清点还一边叮嘱几个孩子要听话,别到时候在人家家里闹。李秀则在给二宝、暖晴、阳宝几个孩子拾掇着,把他们的衣服拉平整,脸蛋擦得干干净净的。

    大宝今天格外兴奋,穿着自己过年才舍得穿的新布鞋,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嘴里还念叨着:“要去看姑姑订婚咯,要吃好吃的咯。”暖晴和阳宝两个小的也被这热闹的氛围感染着,睁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大人们忙活,暖晴手里还紧紧攥着一个自己用彩纸折的小玩意儿,说是要送给姑姑当礼物呢。

    没过多久,张悦家一行人就出发了。只见他们沿着乡间的土路缓缓走来,走在最前面的张悦,穿着一身洗得微微发白却干净整洁的红色棉袄,那棉袄还是母亲用自家织的布,又找了村里手巧的裁缝帮忙做的呢。她把头发仔细地梳成两条麻花辫,用红头绳扎着,显得格外精神,脸上洋溢着幸福又羞涩的笑容,那笑容就像冬日里的暖阳,暖到人心里去了。身旁跟着她的父母、张山、李秀以及几个叽叽喳喳的孩子,大家也都是满面春风,手里还拎着一些自家准备的礼品,有自家腌制的腊肉、晒好的干菜,还有几尺新布,虽然都不是啥稀罕贵重的东西,但在那个年代,可都是实实在在的心意啊。

    林晓峰听到动静,赶忙迎了出去,看到张悦的那一刻,他原本紧张得怦怦直跳的心似乎一下子就安稳了些,脸上也露出了真诚的笑意,赶忙走上前去,轻声说道:“悦悦,你们来了呀。”张悦看着林晓峰,微微点头,眼神里满是温柔与喜悦,轻声回应道:“嗯,晓峰,今天可真高兴呢。”

    两家人见了面,先是互相热情地寒暄起来,长辈们拉着手,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些吉祥祝福的话语,笑声、问候声交织在一起,让整个院子里的气氛愈发欢快融洽了,那热闹劲儿仿佛要把这冬日的寒冷都给彻底驱散了似的。几个孩子在一旁也没闲着,大宝懂事地跟在大人身后,偶尔帮忙递个东西,暖晴和阳宝则好奇地看着周围的一切,时不时凑到一起小声嘀咕着,二宝还小,被李秀抱在怀里,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这热闹的场景,嘴里咿咿呀呀的,也像是在跟着高兴呢。

    随后,在众人的簇拥下,林晓峰和张悦来到了院子中间早已摆好的桌子前,按照村里一直流传下来的老习俗,开始正式的订婚仪式了。林母端出了一个托盘,上面放着用红布包着的彩礼,她满脸笑容地走到张悦父母面前,微微欠了欠身,说道:“亲家呀,这是我们家准备的一点心意,虽说东西都挺普通的,算不上多贵重,但可都是晓峰和我们的一片诚心呐,还望你们别嫌弃呀。”张悦的父母赶忙伸手接过托盘,笑着回应道:“瞧您说的,都是一家人了,哪有嫌弃的道理呀,重要的是孩子们往后能过得和和美美,那比啥都强呢。”

    接着,张悦的父亲也从身后拿出了一个包袱,递到林母手上,说道:“亲家母,这是我们给小两口准备的回礼,盼着他们往后的日子顺顺利利的,能相互扶持,好好过日子呢。”林母接过包袱,连声道谢,眼中隐隐有泪花闪烁,这一来一往间,满是两家对这门亲事的认可与祝福,也让在场的众人都不禁为之动容。

    仪式结束后,大家纷纷入席,开始享用这顿精心准备的订婚宴了。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肴,虽说没有现在这般丰富多样,但在当时的条件下,那也算是很丰盛了。有鲜香的炖鸡汤,那鸡可是自家养了好久的,炖得肉都快脱骨了,满屋子都是浓浓的香味;还有用自家从生产队里分的土豆做的炖土豆块,虽然没啥特别的调料,但那软糯的口感,吃着也让人满足;再有就是寓意吉祥的四喜丸子了,这可是费了好大功夫才做出来的,几个大娘一起忙活,把有馅的肉剁得细细的,再加上些自家晒的馒头渣,捏成圆滚滚的丸子,往油锅里一炸,再炖上一炖,别提多香了。当然,也少不了各种从集市上买的各种青菜,炒出来也是绿油油的,看着就有胃口。每一道菜里都凝聚着大家的心意,饱含着对这对新人满满的祝福呢。

    大家一边吃着,一边继续说着祝福的话,孩子们在席间嬉笑玩耍,时不时地跑过来向新人讨要喜糖,那时候的喜糖可不像现在这么多样,大多就是些硬邦邦的水果糖,但孩子们还是吃得特别开心,嘴里含着糖,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儿。大宝还挺懂事,拿到糖后,先分给了弟弟妹妹们,然后才自己剥开吃,暖晴和阳宝拿到糖后,高兴得手舞足蹈,二宝也在李秀怀里伸着小手,想要去抓糖呢,那可爱的模样把大家都逗乐了,整个院子里都充满了欢声笑语,那热闹的场景,让这个平凡的小村庄在这个腊八节里仿佛变成了最幸福的地方。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林晓峰站起身来,端起那用粗瓷大碗盛着的酒,面向众人,声音略微有些激动地说道:“今天,真的特别感谢各位长辈、乡亲们能来参加我和悦悦的订婚宴,这段时间为了这事儿,大家都帮了我们不少忙,我和悦悦心里都特别感激。咱们这日子虽说过得不容易,但有大家的帮衬,啥困难都能挺过去。我们一定会好好过日子,不辜负大家的期望。”说罢,他一仰头,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那股子豪迈劲儿,让在场的人都跟着叫好。张悦也在一旁,红着脸,轻轻点头表示赞同,众人纷纷鼓掌,又都纷纷端起酒碗,共同为这对新人祝福,一时间,院子里的祝福声、碰碗声交织在一起,传出去老远。

    午后的阳光暖暖地洒在院子里,这场订婚宴在一片祥和欢乐的氛围中渐渐接近尾声了。张悦家的人准备起身告辞了,林晓峰和母亲一路将他们送到了村口,两家人又拉着手,你叮嘱我、我叮嘱你,说着往后要常走动,要多照应着孩子们之类的话,才依依不舍地告别。林晓峰望着张悦离去的背影,心里满是对未来生活的憧憬,他知道,从今天起,他们的人生将开启新的篇章,而这份承载着众人祝福的感情,也一定会如同这冬日里的暖阳,在往后平淡却又珍贵的日子里,长长久久,温暖如初。

    回到家后,林母和林晓峰又开始收拾起院子来,把桌椅板凳归置好,清扫着地上的杂物。虽然忙碌了一上午,身体都有些疲惫了,但他们的脸上却始终带着满足的笑容,那笑容里藏着对这门亲事的满意,也有着对未来生活的期待。林母看着林晓峰,语重心长地说:“峰儿啊,今天这订婚宴办得这么好,多亏了大家伙儿帮忙,往后你可得和悦悦好好过日子,珍惜这份缘分呀。这日子还长着呢,难免有磕磕绊绊的,可你们俩只要心往一处使,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林晓峰用力地点点头,回应道:“妈,您放心吧,我心里都明白着呢,我一定会的,肯定会让悦悦过上好日子的。”

    夜渐渐深了,小村庄也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偶尔传来几声狗吠声,在这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林晓峰躺在床上,回想着这一天的点点滴滴,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带着对未来美好的期待,慢慢进入了梦乡。而这个小村庄呢,也像是把这一天的喜悦悄悄藏了起来,那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淡淡的喜悦气息,仿佛在诉说着这段美好的故事,等待着下一次的热闹与欢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