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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反悔了 第295章 走水引发的反应

    左全的话让殿内一时间陷入短暂的寂静,长孙洪泽并未立刻言语,他缓缓站起身来,龙袍下摆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摆动,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却如同重锤敲击在人心上。他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一步步走下台阶。

    走到左全面前时才停下,“朕的孩子,朕自是相信他们与这腌臜事儿扯不上关系。” 长孙洪泽终于再度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可敢在后宫纵火,此举可谓是胆大包天。朕若不彻查清楚,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

    他微微抬起头,目光望向殿外的晨光,似在思索着什么,片刻后,又看向左全,“你且起身,说说你的看法。”

    左全不慌不忙地谢恩起身,却非常恭敬的低着头,不与皇上对视。“微臣惶恐,依微臣之见,四位殿下宫殿即便要查,也需慎之又慎,不宜大张旗鼓。当然也是从身边侍从、往来人员入手,进行暗中查访,或能寻得线索,又不致于过宣扬。” 左全说得条理清晰,语速不紧不慢。

    长孙洪泽微微点头,似是认可了左全的说法。他踱步回到龙椅旁,重新坐定,双手搭在扶手上,手指轻轻敲击,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每一声都仿佛敲在众人的心坎上,决定着众人的命运。“就依你所言,暗中查探。但记住,时限三日,若还毫无头绪,莫怪朕不讲情面。” 皇上的话不紧不慢,音量也不高。但话语间那种天子威严之气却在无形中四溢。

    左全忙应声领命,随后便行礼后退出了。他赶着去安排接下来的排查,时间不等人。时间越长,线索越难寻。而与此同时,长孙洪泽亦起身离座,向着金銮殿的方向稳步前行,去迎接朝堂之上那新一轮的唇枪舌剑。

    另一边,二皇子长孙云霁在听闻后宫起火、淳贵人有孕这一连串消息之时,面上仅仅闪过一瞬间的呆滞,仿若平静湖面被一颗小石子轻轻扰动,泛起一圈细微的涟漪。但那短暂的惊愕转瞬即逝,随即,他的神情便恢复了往日的淡然,仿若一切尽在意料之中,轻轻释然一笑。

    在他看来,父皇既已重新宠幸后宫,这妃嫔有孕本就是迟早之事,实在无需大惊小怪。他压根未曾思忖过这火究竟是否人为,心底笃定地认为,在父皇的后宫之中,怎会有人胆敢如此肆意妄为?那无疑是在太岁头上动土,自寻死路。

    因而,今日芸豆称身子不适,未能前来伺候,他也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并未过多在意,仅是漫不经心地吩咐身旁的侍从,让他们多照看一二。在他眼中,这些不过是日常琐碎,不值得耗费心神。

    而三皇子长孙无妄这边,在听到火情时,便唤过小松子细语吩咐一番让其去暗中查探此事。自宫宴散去回到自己的住处之后,从小松子口中得知淳贵人怀孕的消息,整个人仿若瞬间被一层阴霾笼罩,周身散发出一种阴冷至极的气急败坏。

    他在心底暗自思量,从宴会上父皇与晋安那不同寻常的反应来看,他们分明是知晓内情的。这淳贵人怀孕一事,定然是他们蓄意隐瞒。看来,父皇对这宫中的其他人早已心怀戒备。

    起初,得知父皇再度宠幸后宫之时,他便隐隐有了这般担忧,不过,想着张嫔已然被罚,岑妃又体弱多病,其余的娘娘们年岁渐长,受孕几率本就低微。况且,他还暗中命人在那些娘娘们的膳食上动了手脚,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如此一来,这些后宫娘娘想要孕育子嗣,简直难如登天。

    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未曾料到,父皇竟然使出了一招暗度陈仓。究竟何时去了那个偏僻小院,又何时宠幸了淳贵人,竟是无人知晓。

    据小松子千方百计打探回来的结果,那腹中之子好似已有六个多月身孕。而他们察觉到父皇大张旗鼓地宠幸后宫,满打满算也不过才五个月有余,如此对比,父皇的意图已然昭然若揭。

    三皇子长孙无妄独自坐在昏暗的内室之中,烛火摇曳,光影在他阴晴不定的脸上跳动。他拧紧眉头,脑海中不断复盘着昨夜那场惊心动魄的后宫大火,越想越觉得事有蹊跷。这分明不是什么天灾,眼下正值什么时节?前两日才刚下过一场透雨,空气里还弥漫着潮湿的气息,草木、土壤都被雨水洗刷、浸透,在这样的环境下,火势根本不可能毫无缘由地迅猛燃起。

    他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在心底将后宫众人逐一排查,细细斟酌。每个人似乎都暗藏嫌疑,可细细想来,又觉每个人都不像是会贸然纵火的莽撞之徒。这错综复杂的关系和线索如同乱麻一般,一时间让他毫无头绪,内心烦闷不已。

    他对那幕后行事之人的情绪极为复杂,几分恼怒,又夹杂着几分隐晦的感谢。? 恼怒自是因为对方行事太过草率,谋划欠缺周密,不仅未能达成目的,反而狠狠打草惊蛇。如今,父皇那边必定警觉万分,防守定是更加滴水不漏,这无疑给他们往后的行动增添了诸多阻碍。

    可与此同时,他心中又涌起一丝庆幸与感谢。虽说昨夜之事功败垂成,但也算是将这个原本隐藏在暗处的惊天秘密公之于众。他深知,这后宫之中,不想看到淳贵人腹中之子安然出世的大有人在,毕竟多一个皇子诞生,便多一分对皇位的威胁。只要有这些人存在,他们就不可能按捺得住,迟早会再次出手。而他只需蛰伏在暗处,巧妙地借助这些人的力量行事,耐心等待时机,不愁没有成功的机会。

    就这般,他在榻上辗转反侧,一夜未眠。待到天色初明,他收拾好心情,洗漱时看着铜镜中映照出自己两个眼睛下那浓重的青黑色,是盖不住的疲惫痕迹。无奈之下,他只好唤来小松子,让他取来脂粉,匆匆在脸上涂抹掩盖。收拾妥当后,才脚步匆匆地赶往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