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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逐鹿辽东 第141章 埋伏与硬刚

    从高空俯瞰,葫芦套宛如一个被天神随手掷于大地的巨型葫芦,静卧在苍茫天地间。两座浑圆的山包恰似葫芦的丰腴肚腹,线条柔美而流畅,在岁月的轻抚下,覆盖着一层绒绒的绿毯,那是蓬勃生长的植被,为其添上了几分灵动的生机。而那狭窄的路口,宛如葫芦纤细的脖颈,连接着内外两个世界。

    在葫芦套第一个山包上,五百名来自碱厂堡的弓弩手和火铳手如蛰伏的猎豹,静静地潜伏在草丛之中。他们死死地盯着下方狭窄的路口。每个人的手中,弓弩早已搭箭上弦,火铳也装填完毕,寒芒闪烁的箭头与黑黝黝的铳口,默默等待着即将溃败而来的女真骑兵!

    突然,山包上响起一声号炮!下一秒,喊杀声瞬间撕裂了空气,弓弦声嗡嗡作响,利箭如流星般疾射而出,火铳轰鸣声震得大地颤抖。女真骑兵们惊恐地瞪大双眼,还来不及反应,就被纷纷击落马下。身体与地面撞击的闷响,混合着痛苦的惨叫,在山谷中回荡。有的马匹受惊嘶鸣,将骑手甩落;有的骑兵被利箭射中,鲜血飞溅,染红了身下的泥土;还有的被鸟铳直接在身体上轰出一个大窟窿,倒飞着跌落马下!

    碱厂堡军的攻势一波接着一波。女真骑兵此时已毫无战意,只想拼命逃窜。他们快马加鞭,身子几乎贴在马背上,嘴里不停催促着胯下的战马,风声在他们耳边呼啸,死亡的阴影却紧紧追随,这场血腥的猎杀,很快便以女真骑兵冲出葫芦口而结束,战斗时间虽然短暂,却给女真骑兵造成了很大的伤亡。

    惨烈的战场硝烟尚未散尽,刺鼻的血腥味儿弥漫在空气中,混合着尘土,呛得人几欲作呕。秦墨面色凝重地放下望远镜,双手因用力而指节泛白,他心中清楚,刚刚这场战斗虽成功歼灭来犯女真骑兵两个牛录的大部敌军,可短暂的胜利转瞬即逝。

    远处,滚滚烟尘如汹涌的白色浪涛,以铺天盖地之势席卷而来,震耳欲聋的蹄声好似雷霆震怒,无情地践踏在这片血染的土地上。那是女真的骑兵大部队,人数大约三千,如一片白色的钢铁洪流,全速朝着葫芦套这边奔腾而来。

    秦墨迅速估量着双方的距离与时间,眉头紧锁成一个深深的“川”字。山包上那五百名埋伏的碱厂堡军,是刚刚这场战斗的功臣,可眼下,形势危急万分。山包到大路有一段山路崎岖难行,想要撤回他们谈何容易,时间上根本来不及。一旦他们开始撤退,必然会在平坦的大路上被女真骑兵大部队追上,届时,五百鲜活的生命将陷入绝境,在敌众我寡、力量悬殊的情况下,恐怕凶多吉少。

    秦墨的目光如炬,扫视着周围坚毅的将士们,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事到如今,最好的办法唯有全军压上,用血肉之躯堵在葫芦口,利用地形与女真骑兵正面硬刚。

    想到这,秦墨不再犹豫!“狭路相逢勇者胜!今日便是我等报国之时,我军向来不抛弃一个兄弟!如今山包上的五百名兄弟有危险,是爷们儿的和我一起去把他们接回来!”秦墨高声怒吼,声音在山谷间回荡,激起士兵们的满腔热血。

    紧接着,他转身指向烽火台,大声喊道:“点燃烽火,向周边传递信号!”士兵们闻令而动,迅速冲向烽火台。一时间,火光照亮了天空,滚滚浓烟如一条愤怒的巨龙,直冲云霄!

    此时,每一位将士都清楚,与建奴骑兵在城下野战!他们即将面对的是一场九死一生的恶战,但他们毫不退缩,眼中燃烧着无畏的火焰。

    碱厂堡军迅速抢占有利地形,已在葫芦口列阵以待。士卒们身姿挺拔如松,甲胄鲜明,于山口处排出整齐方阵。长枪林立,寒光闪烁,似密林坚刺;盾牌紧密相扣,如铜墙铁壁。将旗高悬,在风中烈烈作响,旗下将领目光如炬,各营各哨皆井然有序,彰显出碱厂堡军之雄浑军威与严谨纪律。

    秦墨站在阵前,眼神冷峻地注视着前方。他麾下有两个步兵营,共计一千名士兵。两个轻装骑兵营,也是一千人。虽然双方交战人数差不多! 但是,秦墨清楚地知道,面对来势汹汹的女真骑兵,己方的重火力武器十分有限。仅有一个步兵营带来了营属的五十门虎蹲炮,另有一百个炸药包,这便是此次他们对抗女真骑兵的所有倚仗,也是这场战斗胜负的关键变数。

    当碱厂堡军列好阵形,一阵如雷鸣般的马蹄声便由远及近。只见女真骑兵如汹涌的潮水般蜂拥而至,他们身着白色的铠甲,看样子是正白旗的士兵。他们挥舞着锋利的长刀,口中呼喊着听不懂的口号,来势极其凶猛。马蹄疯狂地践踏着地面,大地震颤,仿佛这片土地都在恐惧地颤抖。

    女真骑兵稍稍整队后,便如潮水般发起了冲锋,向着碱厂堡军的军阵发起了疯狂冲击,在他们看来,明军的军阵向来是一冲就溃,他们生怕这伙明军溃散,那样杀起来只会更麻烦!

    秦墨矗立在阵中高处,目光犹如苍鹰俯瞰猎物。望着迅速逼近的敌军,他心中燃起熊熊斗志。身旁的虎蹲炮炮手和鸟铳手早已装填完毕,黑洞洞的炮口和枪口瞄准着前方。“点火!”秦墨一声令下,瞬间,阵前硝烟弥漫,火光迸射。虎蹲炮发出雷鸣般的怒吼,铁弹丸如暴雨般砸向女真骑兵,冲在前面的骑手连人带马被掀翻在地,惨嚎声不绝于耳。鸟铳手们也依次射击,精准地射杀着敌人,冲在前面几波的女真骑兵遭受重创,队形大乱,可后面的依旧悍不畏死地继续冲锋。

    眼见着付出惨重代价的女真骑兵冲到了阵前,刀盾手和长枪兵正在和女真骑兵缠斗,碱厂堡军前排的士卒伤亡极大,用血肉之躯,悍不畏死的顶住了女真骑兵的冲阵!

    秦墨眼中寒光一闪,翻身上马,手中紧握长刀,刀尖在日光下闪烁着森冷光芒。“骑兵,随我出击!”他大吼一声,双腿一夹马腹,率先朝着敌军侧翼冲去。身后的骑兵们如猛虎般呼啸而出,两翼包抄敌军。

    秦墨一马当先,冲入敌群。他身姿矫健,长刀如风,每一次挥舞都带着千钧之力,瞬间砍落数名女真骑兵。一名敌将挥舞着狼牙棒妄图阻拦,秦墨侧身一闪,避开其凶猛一击,另一只手掏出短筒双管燧发枪,一枪击穿其咽喉,敌将惊恐地瞪大双眼,还来不及反应便已坠马身亡。

    秦墨的战马嘶鸣着,率领着亲卫在敌阵中纵横驰骋,他的刀法快、准、狠,所到之处血花飞溅,其亲卫队配备的短管燧发枪也给女真骑兵造成了重大伤亡,试问谁又能挡住贴脸开大?

    女真骑兵们竟一时无人能挡其锋芒。在他的带领下,碱厂堡军的骑兵士气大振,与女真骑兵展开了殊死搏斗,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战场上一片惨烈而又壮烈的景象。秦墨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