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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农小子的科举日常 第90章 孙山晕倒

    端午节过后,转眼就“夏收、夏种、夏管”的“三夏”时间,也就是农家最忙的季节。

    早稻收割,晚稻插秧。

    孙山的课业也停止了,郑夫子给学生放10天的农忙假,吩咐学生回家帮忙干农活。同时不忘布置课业,要求学生就算农忙,也莫要忘记学业。

    孙山肯定不会忘记,按部就班地完成夫子布置的作业,超前学新的知识,温习旧的知识。

    白天在田间帮忙干活。

    黄氏,苏氏和孙伯民一开始不让孙山干,但孙山坚持干,并且搬出郑夫子来说:“阿奶,阿爹,阿娘,夫子要求学生必须干田里活,不能做一个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六畜不认的读书人。”

    孙伯民觉得夫子讲得有道理,往后家里的一切都会教给山子。能去府城干活最好,没本事去不了,留在孙家,怎么也要懂得农活,要不然被村里人笑。

    于是答应孙山到田间,只不过不用他割禾,只负责捡谷穗。

    孙山早早跟孙伯民到田间,等他们割完禾后,就拎着篮子在后面捡。周围的小孩子也是这样干的。

    孙家虽然分家了,但干活还是一起。

    大姐谷雨负责在家里做饭,其他人全到田里忙活,连德哥儿也要拿起镰刀割禾,孙伯民等汉子负责打谷子。

    这里打谷子完全人工脱粒稻谷。用木板制作一个宽1米,长1.5米左右的长方形木箱子,下面铺放一张大席子,人拿着谷子杆沿着木箱子的边边打。

    一天干下来,双手又酸又痛。

    孙山想到双人位脚踩的打谷机,可惜没材料,没实力做出来。这些只能长大后,多读书,懂得更多,才有借口发明制作。

    烈日当空,大中午的,一年一天太阳最毒之际,孙山带着草帽,弯腰低头捡稻穗。

    早就汗流浃背,整张小脸被汗水沾满。用毛巾抹掉,不一会儿又冒出来。如此反反复复,把人累得苦不堪言。

    想起了白居易的《观刈麦》中的“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力尽不知热,但惜夏日长。”无论是割麦子还是割禾子,一样辛苦。

    孙山捡了好一会儿麦穗,口渴,想去喝碗凉茶。站起身子,一抬头,忽然眼前一黑。

    醒来的时候,躺在床上,喉咙说不出话来,眼睛睁开后,恍惚了一会儿,又闭上,再睁开,这次好多了。

    这里是书房,孙山叹了一口气。

    大姐谷雨看到弟弟睁开眼,惊喜地喊:“山子,你醒了?”

    孙山想抬起手,但有气无力,想说话,喉咙很干,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水......水....我想喝.....”

    谷雨没理会孙山说什么,急匆匆地跑出院子,走进堂屋,对着苏氏说:“阿娘,弟弟醒了。”

    苏氏听到山子醒了,想起身,可对着家神牌位跪了太久,起不来。

    谷雨赶紧扶起苏氏,搀扶着她到孙山的书房。

    苏氏终于站稳了,立即跑到孙山的床上,哭着说:“我的儿啊,你终于醒了,吓死娘了。”

    苏氏此时此刻的心才稍微安定,多么害怕山子一晕后再也醒不来。

    孙山感受到苏氏的害怕,努力地喊了句:“阿娘......水.......”渴死人了,大姐跑得太快了,想喝口水都那么难。

    苏氏听到儿子要水,点了点头,心神不定地说:“好,你等一下,阿娘给你倒水。”

    谷雨已经从厨房里,端来一碗温水,苏氏接过来,赶紧给孙山喂。

    孙山快要流泪了,晕前想喝水,醒来想喝水,终于能喝到水了。

    咕噜咕噜地灌了一大口,换了几口气,一碗水入肚,人终于能活过来了。

    孙山咳嗽几声,声音沙哑地说:“阿娘,我为什么晕了?”

    说到这个,苏氏就来气了,但乖儿子刚醒,不宜发脾气,温和地说:“你啊,哎,不知道累,大夫说你中暑了,所以才晕的。”

    孙山了然,前世可没中过暑,不知道什么感觉。这次虽然中暑,还是不知怎么感觉,只是眼前一黑,就失去知觉了,醒来全身软趴趴,有气无力,非常口渴。

    谷雨又捧了一碗温水进来,孙山又干掉了。

    苏氏害怕地说:“儿啊,你以后可不要去田里了,大夫说你身子弱,不能干粗重活,要好好养,长大干也不迟。”

    儿子前一秒好端端地捡谷穗,后一秒便倒地不省人事了。

    幸好就在自家田里,大家都能看到。

    吓得苏氏和孙伯民腿软,连人带爬地也跑不到儿子身边。黄氏立即跌倒,想站起来怎么也站不起。

    还是旁观者孙二叔清醒,赶紧抱起孙山,把他放到树荫下,撤掉全身汗的衣服,按人中,强行灌凉水。又用湿毛巾擦拭头部、腋下和大腿根部腹股沟等处。

    孙山还是没醒,但仍有呼吸。孙二叔心神稍微安定。看到阿娘,大哥大嫂不顶事,便吩咐老三照顾他们,自己跟孙二婶抱着孙山去隔壁的隔壁村找大夫。

    一边走,孙二婶一边给孙山灌红糖水。

    等到了大夫出,经过诊断,采取针灸放血,又推拿穴位,经过一番治疗后,总算保住孙山的小命了。

    大夫说让病人休息,等身体机能恢复了,就会苏醒的。临走前还开了几剂药。

    孙二叔没带钱,大夫也不介意,叫他转过头拿来就行。

    孙山小时候一直是常客,大夫早就认得他了,只不过这两年这小孩子身子好很多,见面机会大大减少。

    回到孙家老宅,听到大夫的诊断,孙伯民一家才松了一口气。

    由于是农忙时节,天色还早,孙二叔孙二婶继续回田里干活。黄氏被惊吓到,听到乖孙没事,才安心进卧室休息。

    孙伯民其实想留在家里看着儿子,但二弟三弟都在田里干活,实在不好意思,也跟着去干活。吩咐苏氏留下来照顾孙山。

    孙山也想不到会晕的,而且晕得毫无预兆,看到苏氏忧心忡忡,安慰地说:“阿娘,我没事了,以后我再也不去田里干活了。真得要干,我长大再干。”

    还是高估自己的身体健康,看来以后得加强锻炼,毕竟科举也需要强壮的身子。

    苏氏点头说:“你好好休息,阿娘去地里告诉你阿爹你醒了,让他安心。”

    当家的心里肯定着急,可没办法,家里的活计也很重要。

    孙山嗯了一声,表示很累,想继续睡觉。

    谷雨到卧室喊醒黄氏,告诉她孙山醒了。

    黄氏从厨房端了一碗药,紧张地说:“乖孙,喝了药再睡。”

    山子忽然就晕倒,吓死人了,黄氏念了好几句祖宗保佑,山子阿爷保佑。

    孙山接过乌黑黑的药,一口气灌下去,哎,真苦,比广东凉茶斑砂还苦。

    喝完后,吃一块糖,全身无力,躺在床上,一秒钟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