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抱歉,我已不是原来的二皇子了! > 第96章 变化(五):雨后月夜

抱歉,我已不是原来的二皇子了! 第96章 变化(五):雨后月夜

    月色朦胧,雨后泥土的味道,混杂着院子内花草的香气,弥漫在空中。

    花草上的雨珠,映射着点点星月之光,与天上的星河隐隐成对称之状。

    屋檐上,几滴水珠滴下。

    恍惚间,方景凌感觉,华素款款走来的优美脚步,如屋檐上的水珠一般富有节奏,一滴一滴,滴进了心田。

    很小的时候,方景凌就在网上读到过一句形容爱情的诗:我们都是只有一只翅膀的天使,只有相互拥抱着才能飞翔。

    这动人的形容,曾让方景凌对爱情充满憧憬。

    可是随着方景凌慢慢长大,这份憧憬不知何时已被方景凌深藏在了心底。

    方景凌并没有谈过恋爱,可是对爱情,方景凌却莫名悲观。

    也许是人长大了,就会变得理智,就会明白,爱情是奢侈的,并不是每个人,都能遇到另一半的翅膀。

    然而在这一瞬间,方景凌觉得自己遇到了!自己遇到了另一半的翅膀!

    只是也许到最后……

    自己并不能和她互相拥抱着飞翔……

    “华素见过殿下。”

    华素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方景凌心下却升起一阵温暖。

    “华素……”方景凌喊了一声,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

    也许,只是单纯想喊华素的名字。

    “嗯?”华素一双美目中满是疑惑。

    怎么感觉,今晚的他怪怪的。

    方景凌干咳两声,“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华素轻笑,“殿下的院子里这么热闹,华素怎么睡得着?”

    方景凌一怔。

    今晚为了监察各县是否都已执行放赈,方景凌让周贤良派出了近300名官兵充当探子,探马往来不息,确实闹出了不小动静。

    方景凌满脸歉意,“对不起,是我疏忽了,不小心打扰到你休息,我马上让周贤良调整流程,让他们在百寿园外提前下马……”说着,方景凌就准备喊周贤良。

    华素连忙拦住,嗔怪地看了方景凌一眼,“我跟你开玩笑的……

    今晚,是泉东数以万计百姓的活命之夜,我自然难以入眠……”

    方景凌轻笑。

    表面高冷,实则还是牵挂百姓,这个面冷心热的女人。

    “你放心吧,根据周贤良的禀报,泉东10府72州县,除开云府5县1州还没消息外,其余诸州县均已增设粥场,连夜生火,这会,百姓们应该已经吃上热粥了。”

    话音刚落,周贤良快步跑了进来。见到华素,周贤良愣住了。

    自己是不是打扰到殿下和华素小姐了……

    该死!早知道就先确认下院子里的状况。

    见周贤良突然放慢脚步,华素美颈到小脸都浮上了一片红晕。

    方景凌看在眼中,莫名欢喜。

    “是开云府有消息了吧。”

    “殿下英明!开云府5县1州共增设了36个粥场,粥场均已生火。另外,漠州府今夜城门大开,先前从其他府跑来的百姓,在知道自己家州县开了粥场后,有不少已连夜赶回原住处。漠州府的放赈压力,不日便可缓解!”

    “很好。”方景凌看华素。

    听到周贤良汇报的消息,华素也不觉展露笑颜。

    看着华素的笑容,方景凌不知为何,感觉到无比的安宁。

    周贤良低着头,“属下继续监察!属下告退!”

    说完,周贤良也不等方景凌回应,转身以一个极其惊人的速度逃离了院子。

    看着周贤良的身影转眼从自己视线中消失,方景凌不由心生感慨。

    不愧是季凌军的王牌斥候,跑得就是快。

    华素又嗔怪地看了方景凌一眼。

    两人明明什么都没做,属下却每次都像是撞破两人幽会一般,也不知道他平日跟属下都说了些什么。

    感觉到华素在看自己,方景凌回看华素,华素慌忙移开目光,看向天上的月亮。

    方景凌暗暗惊奇,却也没有发问,也顺着华素的目光,看向天空中的皓月。

    看了一会,方景凌将目光重新投向华素。

    朦胧月色下,华素少了几分高冷,多了几分恬静,方景凌突然想到一句诗——

    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泉东省,大漠府,一处池塘边。

    “爹,不能喝,不能喝……”衣裳褴褛的妇女伸手去拉同样衣裳褴褛的公公。

    年迈的公公正将手上捞到的,混着泥沙的池水往嘴里送,被儿媳妇一拉,公公手一抖,池水瞬间洒了。

    “饿……我饿……”公公捶胸顿足,惹得一旁的小孙子也开始哭嚎起来。

    被孙子的哭声一闹,公公迷糊的神志恢复了些许清醒,“狗儿不哭,是爷爷错了……”

    一阵脚步声响起,随后传来一个青年男人的声音,“爹,巧,知县派人开粥场啦。”

    妇女和公公不约而同看向青年男人,青年男人眼中含泪,“是真的。”

    妇女大喜,从地上爬起,随后拉起公公和儿子。

    青年男人走到媳妇身旁,将儿子背到背上,“走。”

    一颗树皮被扒光了的大树旁,男人将腰带抛过树梢,结了个绳圈。

    看了眼地上了无生息的另一个男人,男人狠下心,将头套入绳圈内。

    饿肚子的滋味实在太难受了……

    他看到过有人吃饿殍的肉,可他实在胆小,又饿得实在受不了。

    反正迟早也是个死,就这样吧……

    爹,娘,孩儿不孝!

    正准备踢掉脚下的石头,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三儿,县里开粥场啦……三儿,刘三你干什么?快下来,县里开粥场啦。”

    刘三愣了一下,随后将头从绳圈里收回,“你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听说是二皇子下得令,让全省州县今天之内必须开粥场施粥,还杀了个姓黄的大官……”

    刘三从石头上跳下,双膝跪地,“苍天有眼啊!”

    来人走到躺在地上的另一名男人身旁,推了推男人,“大树,大树,县里开粥场了……”

    刘三泪流满面,“大树已经走了……”

    来人一惊,随后也流出泪来。

    没等悲伤多久,腹中的饥饿感便将两人从悲伤中拉了回来。

    “大树,我们先去领粥,等吃饱了,再回来给你找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