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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已不是原来的二皇子了! 第184章 尾声(二十六):平衡(上)

    随着方景凌的话音落下,岑嫣愣了一下,脸色随即恢复。

    “你如果真的这么做,肯定有你的考虑,不用担心我,我不反对。”

    方景凌的心思远比她深沉,方景凌要考虑的,也远比她要考虑的多得多。

    过去的这一个多月,方景凌已证明了他不是一个以权谋私的人,因此岑嫣愿意相信方景凌。

    岑嫣与自己接触并不久,却能够如此信任自己,这让方景凌颇为感动。

    “好,应大人和童道那边我已经打好了招呼,这几天你抽出时间来,把那些陷害你的人都办了吧。”

    “好。”正好岑嫣也准备让自己忙起来,这样她可以少想些沐景凌。

    “还有私马和盐税,一并查了吧。”

    岑嫣面露犹豫,之前与童道做了一番交谈,岑嫣已知道私马和盐税的案子,远不像表面看来那般简单,背后只怕牵扯甚广。

    “三王爷……”

    “放心吧,三王爷不会阻拦的,说不定还会配合你。”

    岑嫣脸色古怪地看方景凌,“你又做了什么?”

    “一句两句说不清楚,总之你想查清私马和盐税的案子,就趁现在吧。”

    “好吧。信你。”

    岑嫣离去,方景凌唤来仆人,“备马,去按察司衙门。”

    大半时辰后,按察司衙门。

    刘守仁顶着一张苦瓜脸,“二殿下,有什么事你派人带个话就行了,现在这个当口,你亲自跑来按察司,不是告诉别人,广法寺的事,是从卑职这透出去的吗?”

    “放心吧,我并不打算真动广法寺,而且我明目张胆的来你这,三弟他们更不容易怀疑你。”

    刘守仁长叹口气,“话是这么说……”

    数日前,柴泫带着伪装成士兵的岳时忠出现在刘守仁面前,还带来了大漠府、秀水府官员的供状。

    “二殿下手谕,泉东按察司参议刘守仁,挪卖官仓储粮,证据确凿,着即处死!”

    岳时忠冷冷说出上述话语时,差点没把刘守仁吓死。

    要知道,岳时忠斩首刘京那天,他也在现场。

    脑子一片空白,刘守仁忙不迭求饶。

    岳时忠收起手谕,询问刘守仁广法寺的秘密。

    刘守仁为了保命,这才将广法寺下藏有账册的事情供出。

    看着刘守仁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方景凌从袖子中拿出一封奏书,递了过去。

    刘守仁不想接。

    知道越多,死得越快。

    “看看。”方景凌催促道。

    刘守仁无奈,只得接过奏书。

    片刻后,看完奏书的刘守仁一脸不可置信地看方景凌。

    “殿下保举卑职接任按察使?”

    方景凌轻笑,“你这些天来的作为柴泫都已密奏给我,你干得很不错,比吴英才称职。”

    刘守仁看方景凌,他是真的感动了。

    虽然吴英才才是泉东按察使,但平日里的公务,基本都是他在代为处理。

    事是他干的,高官厚禄却让吴英才享了。

    对此,刘守仁一直心有不满,却也无可奈何。

    这些天来,二殿下让他代管按察司事务,他也曾心怀幻想,幻想自己有一天能真的坐上按察使的位置。

    却万万没能想到,二殿下竟然真会抬举他。

    双膝跪地,刘守仁朝方景凌行了个大礼。

    “卑职深谢二殿下栽培!

    二殿下天高地厚之恩,卑职没齿不忘!”

    “起来吧,我只能举荐,你能不能当上这个按察使,还得看父皇的意思。”

    刘守仁三拜后才起身。

    南北两次大捷,二殿下立下奇功,此时正是圣眷优隆之时,二殿下此时的保举,在陛下那有着举足轻重的分量。

    见刘守仁起身,方景凌似不经意地问道:“我听说,刘越和刘京跟你出自同个世家?”

    根据尚兴等人收集的情报,刘守仁和刘越,刘京同属泉东刘家,乃泉东当地一大世家,在泉东有着巨大影响力。

    根据情报,刘守仁分支,与刘越、刘京分支并不和睦。

    刘守仁一怔。

    二殿下当面说出此事,明显是想让自己稳住刘家。

    如此想来,二殿下提拔自己,正是为了加重自己在刘家的分量,好让自己压制住刘京一支,以免节外生枝。

    想明白了这点,刘京当即表态,“刘京飞扬跋扈,屡次轻慢殿下,殿下宽宏大量,不与其一般见识,奈何刘京为官不正,贪赃枉法,鱼肉百姓,行事乖张。

    如今身首异处,卑职与刘家虽然痛心,却也明白此乃其咎由自取,万不敢因此记怪殿下。”

    方景凌满意点头。

    “刘大人深明大义,不徇私情,景凌深感欣慰……

    对了,我听童道说,这两天有不少人敲鸣冤鼓,状告吴英才家族?”

    刘守仁毫不犹豫道:“据卑职所知,在吴英才任臬台期间,吴家没少借着吴英才的权势作威作福,罪恶滔天,罄竹难书!”

    方景凌的声音响起。

    “按察司的职责是纠官邪;

    戢奸暴;

    平讼狱;

    雪冤抑;

    从而振扬风范、澄清吏治,遇此奸恶之事,理应加以整治才是。”

    刘守仁跪地一礼,“殿下放心,卑职知道该怎么做了。”

    方景凌满意点头,“刘大人还有公务,我就不多打扰了。”

    “卑职恭送二殿下。”

    “不用送,忙去吧。”

    “是。”

    三日后,清晨,兴隆客栈。

    华仲和岑善从沐阳房间走出,岑善将华仲邀到自己房间。

    “华阁老,老夫有数事不明,想请教华阁老。”

    “太傅言重了,请问。”

    “这几日,三殿下连办数十名泉东官员,又上书保举童道接任漠州知府,保举柴泫接任都指挥使。

    这两人,一个是二殿下破格破例提携之人,一个又与二殿下走的极近,三殿下保举此二人,不知是何用意?”

    华仲轻笑:“此必严显所出断尾求全之策。

    陛下微服出行,虽未言明去向,但以严显的精明,不难猜到陛下会南下。

    眼下泉东局势已为二殿下掌控,这局棋,三殿下已无力回天,只能弃车保帅,尽快切割,以求圣心不失。

    三日连办数十官员,是为向陛下表明,泉东通天弊案,他三殿下并不知晓,乃受属下蒙蔽所致;

    至于保举童道和柴泫,一来是因为这二人确有能力,在泉东也颇得民心;

    二来则是因为此二人与二殿下多有牵连,保举此二人,可向陛下彰显自己的公而无私,从而赢回圣心。”

    岑善了然,“那二殿下保举王离和周牧出任西山正副总兵,又保举泉东按察司参议刘守仁接任泉东按察使……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