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穿越了，却没带上我 第38章 不要温和地走进那良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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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樾继续翻检报纸。
后面的报纸每一期内容越来越少，到最后甚至只有一篇报道。纸张逐渐变小，纸的质量也越发下降。
赵樾小心翼翼地展开粗糙发黄的纸张。
《基瓦文明简史》
（基瓦历6228年）
“距今大约4万年前，我们的祖先走出山洞，并在之后的五千年里将自己的足迹遍布整个基瓦大陆..”
出人意料的是，这篇文章竟然通篇在讲述基瓦人的历史。
如果不是显眼的《基瓦日报》四字，赵樾还以为自己在翻看一本少年科普读物。
基瓦人的历史没有太多波澜壮阔。
一个普普通通的穴居族群，因为自然条件的变迁而定居陆地，然后打猎、捕鱼、种植，按部就班地缓慢发展。
原始部落、部落联盟、奴隶制国家、封建社会..
一步步走到了科技时代。
在被‘神’转移到原初大陆时，基瓦人已经发展到了宇航时代，正准备在拉格朗日点建立第一个环日太空站。
当然了，基瓦人同样面临末世灾难。
只不过基瓦人对此讳莫如深。
赵樾多次看到‘灾难’、‘恐怖’、‘破坏’等字眼，但是基瓦人很明显刻意回避了灾难的具体描述。
总之，被转移到原初大陆时，基瓦人认为这是神灵对他们的拯救。
这篇文章到此为止。
赵樾继续翻看，后面的报纸内容全是一些散文、诗歌，以及一些讣告，完全没有时政、社会新闻一类的文章。
“不过想来也是，迁都后就只剩下14万等死的人，哪来的什么新闻？”
赵樾拍拍身上的灰尘，继续在基瓦日报大楼内搜索起来。
“嗯？这里还有一具干尸！”
在一个很大的集体办公室中，赵樾发现了一具干尸。
这个办公室的窗户破损严重，大量沙子灌入其中，干尸已经风化得不成样子。
他坐姿端正，两手交叠在腿上，头上戴着一副金边眼镜，面向窗外的沙漠。从这副残破的骸骨中，赵樾感受到一种祥和、平静。
或许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正在欣赏窗外壮阔的景色。
而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赵樾从干尸面前的办公桌上捡起一个铭牌，擦拭掉表面的灰尘后，上面赫然写着：
主编 汤姆·沃克尔。
原来这就是那位多次出现过的众议员汤姆·沃克尔先生，同时也是基瓦日报的主编。
办公室里面的文件已经被风沙侵蚀得无法读取，赵樾只在一面玻璃上看到一首小诗：
不要温和地走进那良夜，
老年应当在日暮时燃烧咆哮，
怒斥，怒斥光明的消逝。
懂得，但为时太晚，
严肃的人，接近死亡，用炫目的视觉看出，
失明的眼睛可以像流星一样闪耀欢欣，
…
赵樾一行继续向前。
“人类，这里有个房间吾打不开！”
小狐狸突然兴奋地喊道。
赵樾循着声音过去，发现那是一堵十分厚重的金属大门，门上有一行文字：
基瓦日报档案室。
“找的就是你！”
赵樾一拳轰在旁边的墙壁上，厚重的墙壁瞬间出现一个大窟窿。他继续轰击，很快墙壁就出现一个足以容纳一人通过的大洞。
赵樾正要迈步进入。
就见小狐狸目光中若有所思。
它掏出裂魔爪，轻轻划在金属门上。
宛若烧红的刀片切过黄油，厚重的金属大门无声无息地一分为二，而后轰然倒地。
“淦！”
灰头土脸的赵樾抬脚迈入墙壁上的大洞。
跟外界不一样，这个房间干净整洁，所有设施仍旧保存完好，只有一股时光流逝所产生的霉味以及那种厚重的感觉。
房间里满是立柜。
赵樾随手打开一个，里面全是基瓦日报。
它们按照发行顺序有序排列着。
报纸保存完好。
赵樾循着立柜上标注出来的时间，很快就找到了基瓦人刚刚到达原初大陆时的报纸。
《共和党领袖劳尔·库什认为应当重新举行总统大选》
（基瓦历6000年）
“共和党领袖劳尔·库什认为，基瓦文明被神灵以无上力量转移到原初大陆是神对我们的拯救，同时也是文明的新生。新生的基瓦文明已经不同于旧的基瓦文明，因此我们应当重新举行总统大选，决定新基瓦文明的领导人选..”
“该提议遭到民主党的拒绝，民主党领袖乔治·里根表示总统是由全体民众公投选举产生。任期未满，仍旧是基瓦共和国的合法总统，任何组织不应当出于不可告人的政治目的质疑总统的合法性..”
“目前，全国各地爆发游行示威..”
“部分有识之士号召两党放下成见，值此生死存亡之际勠力同心，共同带领基瓦共和国在原初大陆生存下去！”
赵樾翻了一下。
整个基瓦历6000年到6004年，两党就总统的合法性争吵不休。一直到总统任期届满，此事终于不了了之。
而在基瓦历6000年，也就是抵达原初大陆的第一年，一名无党派议员布伦斯提出议案，要求基瓦共和国解除安全屏障，开启文明生存挑战。
这份议案后来也被称为布伦斯法案。
但是民主、共和两党分别把持众议院、参议院，两党就总统合法性问题争论不休，根本无心考虑这个问题。
此后，布伦斯每年都会提交同样的议案。
但一直石沉大海。
“呵，凭啥呀？”
赵樾在嘲笑基瓦两党争权夺利、不顾大局的同时，也不禁吐槽系统不公平。在基瓦共和国所处的第11纪元，也就是上一个纪元，文明竟然可以随时解除安全屏障。
而非必须在3个月内做出选择。
也因此，在一开始的四年里基瓦人并未特别在意这个问题。
《新任总统劳尔·库什表示将在任期内解除安全屏障，开启文明生存挑战！》
（基瓦历6005年）
“经过四年的努力，共和党终于赢得了本届总统大选。新任总统劳尔·库什认为，是时候解除安全屏障开启文明生存挑战了，他将带领基瓦人民走向一个全新的基瓦共和国，基瓦的荣耀终将归来！”
共和党很明显将开启生存挑战列为了任期内最大的政绩。
然而，事与愿违。
在这次总统选举中，共和党在参众两院都未能获得绝对优势。
因为民主党的阻击，解除安全屏障的提议甚至没能在众议院获得通过！
《劳尔·库什指责民主党出于私利阻扰布伦斯法案通过》
（基瓦历6005年）
《民主党称解除安全屏障的时机未到，布伦斯法案不应盲目推行》
（基瓦历6006年）
“民主党领袖乔治·里根表示，学者们多年的研究结果显示，原初大陆存在很多危险，它们将会严重威胁基瓦人的安全与生存。因此，我们不应当盲目解除安全屏障，必须再进一步研究、论证。这是对人民的负责，也是对我们整个文明的负责！”
“乔治·里根指责共和党为了私利和名誉，盲目推动解除安全屏障的布伦斯法案，这是对基瓦利益的严重侵蚀。他将发起对现任总统的弹劾..”
从基瓦历6005到6012年，两届总统任期中，基瓦共和、民主两党就是否解除安全屏障的问题吵得不可开交。
而在6012年的总统大选中，民主党重新夺回总统宝座。
似乎布伦斯法案的前景愈发暗淡。
就连布伦斯议员也是这样认为。
《布伦斯议员表示他将锲而不舍地推动法案通过，基瓦人民必须加入文明生存挑战》
（基瓦历6013年）
“虽然民主党一直反对解除安全屏障，法案推行面临极大困难。但我仍将不遗余力地为之努力，因为我知道这是在拯救我们基瓦文明！民众们，行动起来吧，若是再不加入文明生存挑战，我们就被其他文明甩远了！--卡里·布伦斯”
“啪！”
赵樾猛地将手中报纸摔在地上。
“什么勾八玩意儿，这都13年过去了竟然还在扯皮！”
在第11纪元，安全区与外界同样存在1:10的时间差。基瓦文明每浪费一分钟，都是在落后于其他文明。
更关键的是，基瓦文明之所以迟迟不解除安全屏障，竟然是因为政治原因！
赵樾当真搞不懂他们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然而，他低估了政客的下限！
《民主党总统乔治·里根表示正在评估解除安全屏障必要性，或将适时解除安全屏障！》
（基瓦历6013年）
新上台的民主党政府竟然一改往日的态度，开始考虑解除安全屏障！
“这或许是基瓦共和国距离解除安全屏障最近的一次！”
知名评论员如是说道。
绝大多数基瓦人民也在思考解除安全屏障以后的生活，担忧可能面临的风险。
就在这时候，共和党新任领袖亚当·焦实却公开发表言论。
《共和党领袖认为解除安全屏障需谨慎！》
（基瓦历6014年）
一瞬间，两党立场互换！
民主党支持解除安全屏障，共和党反对。
在这次选举中，民主党同样未能获得绝对优势，因此在接下来的8年里，布伦斯法案再次年年提交、年年流产。
20年过去，布伦斯已经垂垂老矣。
法案却仍然遥遥无期。
又过去了16年。
期间两党轮流坐庄，法案仍旧每年都会提交议会表决，但始终遭到其中一党的狙击。
布伦斯明白，两党并不是为了国家和人民的利益，他们纯粹是为了一己私利而内斗、内耗。
凡是对方支持的，我们就要不遗余力地反对！
这便是两党的策略。
不止是布伦斯，就连基瓦民众也看明白了这一点。
于是，轰轰烈烈的社会变革开始了。
《基瓦党于今日宣告成立！党首努立·百达表示将全力推动布伦斯法案通过！》
（基瓦历6044年）
基瓦党以‘解除安全屏障、加入文明生存挑战’作为党纲，很快就得到了大批民众的支持。
在接下来的选举中，民主、共和两党丧失大量选票。
基瓦出现三足鼎立的态势。
然后，这种政治格局便持续了百年。
百年里三党合纵连横简直玩出花来，但是布伦斯法案仍旧无法获得2\/3以上通过。
最接近成功的一次，众议院、参议院都表决同意了法案。
总统却拒绝签署！
两院遂启动流程，强制推动法案生效并弹劾总统渎职。
法案生效似乎已成定局！
“呼，这下子总可以了吧！”
赵樾坐在一个柜子前面，两腿伸直，揉了揉发酸的眼睛。
大半天下来，简直跟看了一部宫斗剧似的。
确切地说，跟基瓦共和国真正的政治斗争相比，宫斗剧只能算是小儿科，现实中活不过两集！
《卡瓦斯文明灭绝！》
（基瓦历6155年）
“经多方证实，于一百年前出现在基瓦共和国南部一千公里外的卡瓦斯文明已经灭绝！暂时无法确定其灭绝原因…”
“总统表示他收到了卡瓦斯文明的信息，并将在三日后公布！两党正紧急开会，决定是否继续弹劾总统..”
《卡瓦斯文明被鬼物灭绝！》
《两党已撤回布伦斯法案，并终止弹劾总统程序！》
或许是天不佑基瓦人，在布伦斯法案最接近成功的时候，竟然发生了这种事情。
基瓦人一时间风声鹤唳。
在接下来的十几年里，仍旧有人年年提交议案。
但毫无疑问，遭到了三党的联合否决。
《众议院第227次就布伦斯提案进行表决》
（基瓦历6227年）
“今年是我文明来到原初大陆的第227年，就在昨天，众议院就解除安全屏障、参与文明生存挑战的‘布伦斯法案’第227次进行了表决。”
“此次表决共有42名众议员投了赞成票，48名议员反对，366名议员投了弃权票。很遗憾，该提案没能获得2\/3赞成票，未能表决通过！”
就在迁都之前，基瓦议会又进行了一次表决。
可以看到，绝大多数人都投了弃权票。
到了现在，已经没有多少基瓦人真正想要解除安全屏障。他们之所以仍旧年年提交议案，更多的是在显示他们仍然没有放弃。
“一种无效的努力，自欺欺人罢了！”
赵樾撇撇嘴，眼神中满是不屑。
看完基瓦共和国经历的一切，他心里憋了一股怒火。他愤怒于这群鼠目寸光、视私利大于公利的政客，同样愤怒于那些盲听盲信、浑浑噩噩的基瓦人。
若是基瓦人当真想要解除安全屏障、加入文明生存挑战，那些政党又岂会悖逆民意螳臂当车？
基瓦人自己选择温和地走入良夜罢了！
后面的报纸每一期内容越来越少，到最后甚至只有一篇报道。纸张逐渐变小，纸的质量也越发下降。
赵樾小心翼翼地展开粗糙发黄的纸张。
《基瓦文明简史》
（基瓦历6228年）
“距今大约4万年前，我们的祖先走出山洞，并在之后的五千年里将自己的足迹遍布整个基瓦大陆..”
出人意料的是，这篇文章竟然通篇在讲述基瓦人的历史。
如果不是显眼的《基瓦日报》四字，赵樾还以为自己在翻看一本少年科普读物。
基瓦人的历史没有太多波澜壮阔。
一个普普通通的穴居族群，因为自然条件的变迁而定居陆地，然后打猎、捕鱼、种植，按部就班地缓慢发展。
原始部落、部落联盟、奴隶制国家、封建社会..
一步步走到了科技时代。
在被‘神’转移到原初大陆时，基瓦人已经发展到了宇航时代，正准备在拉格朗日点建立第一个环日太空站。
当然了，基瓦人同样面临末世灾难。
只不过基瓦人对此讳莫如深。
赵樾多次看到‘灾难’、‘恐怖’、‘破坏’等字眼，但是基瓦人很明显刻意回避了灾难的具体描述。
总之，被转移到原初大陆时，基瓦人认为这是神灵对他们的拯救。
这篇文章到此为止。
赵樾继续翻看，后面的报纸内容全是一些散文、诗歌，以及一些讣告，完全没有时政、社会新闻一类的文章。
“不过想来也是，迁都后就只剩下14万等死的人，哪来的什么新闻？”
赵樾拍拍身上的灰尘，继续在基瓦日报大楼内搜索起来。
“嗯？这里还有一具干尸！”
在一个很大的集体办公室中，赵樾发现了一具干尸。
这个办公室的窗户破损严重，大量沙子灌入其中，干尸已经风化得不成样子。
他坐姿端正，两手交叠在腿上，头上戴着一副金边眼镜，面向窗外的沙漠。从这副残破的骸骨中，赵樾感受到一种祥和、平静。
或许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正在欣赏窗外壮阔的景色。
而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赵樾从干尸面前的办公桌上捡起一个铭牌，擦拭掉表面的灰尘后，上面赫然写着：
主编 汤姆·沃克尔。
原来这就是那位多次出现过的众议员汤姆·沃克尔先生，同时也是基瓦日报的主编。
办公室里面的文件已经被风沙侵蚀得无法读取，赵樾只在一面玻璃上看到一首小诗：
不要温和地走进那良夜，
老年应当在日暮时燃烧咆哮，
怒斥，怒斥光明的消逝。
懂得，但为时太晚，
严肃的人，接近死亡，用炫目的视觉看出，
失明的眼睛可以像流星一样闪耀欢欣，
…
赵樾一行继续向前。
“人类，这里有个房间吾打不开！”
小狐狸突然兴奋地喊道。
赵樾循着声音过去，发现那是一堵十分厚重的金属大门，门上有一行文字：
基瓦日报档案室。
“找的就是你！”
赵樾一拳轰在旁边的墙壁上，厚重的墙壁瞬间出现一个大窟窿。他继续轰击，很快墙壁就出现一个足以容纳一人通过的大洞。
赵樾正要迈步进入。
就见小狐狸目光中若有所思。
它掏出裂魔爪，轻轻划在金属门上。
宛若烧红的刀片切过黄油，厚重的金属大门无声无息地一分为二，而后轰然倒地。
“淦！”
灰头土脸的赵樾抬脚迈入墙壁上的大洞。
跟外界不一样，这个房间干净整洁，所有设施仍旧保存完好，只有一股时光流逝所产生的霉味以及那种厚重的感觉。
房间里满是立柜。
赵樾随手打开一个，里面全是基瓦日报。
它们按照发行顺序有序排列着。
报纸保存完好。
赵樾循着立柜上标注出来的时间，很快就找到了基瓦人刚刚到达原初大陆时的报纸。
《共和党领袖劳尔·库什认为应当重新举行总统大选》
（基瓦历6000年）
“共和党领袖劳尔·库什认为，基瓦文明被神灵以无上力量转移到原初大陆是神对我们的拯救，同时也是文明的新生。新生的基瓦文明已经不同于旧的基瓦文明，因此我们应当重新举行总统大选，决定新基瓦文明的领导人选..”
“该提议遭到民主党的拒绝，民主党领袖乔治·里根表示总统是由全体民众公投选举产生。任期未满，仍旧是基瓦共和国的合法总统，任何组织不应当出于不可告人的政治目的质疑总统的合法性..”
“目前，全国各地爆发游行示威..”
“部分有识之士号召两党放下成见，值此生死存亡之际勠力同心，共同带领基瓦共和国在原初大陆生存下去！”
赵樾翻了一下。
整个基瓦历6000年到6004年，两党就总统的合法性争吵不休。一直到总统任期届满，此事终于不了了之。
而在基瓦历6000年，也就是抵达原初大陆的第一年，一名无党派议员布伦斯提出议案，要求基瓦共和国解除安全屏障，开启文明生存挑战。
这份议案后来也被称为布伦斯法案。
但是民主、共和两党分别把持众议院、参议院，两党就总统合法性问题争论不休，根本无心考虑这个问题。
此后，布伦斯每年都会提交同样的议案。
但一直石沉大海。
“呵，凭啥呀？”
赵樾在嘲笑基瓦两党争权夺利、不顾大局的同时，也不禁吐槽系统不公平。在基瓦共和国所处的第11纪元，也就是上一个纪元，文明竟然可以随时解除安全屏障。
而非必须在3个月内做出选择。
也因此，在一开始的四年里基瓦人并未特别在意这个问题。
《新任总统劳尔·库什表示将在任期内解除安全屏障，开启文明生存挑战！》
（基瓦历6005年）
“经过四年的努力，共和党终于赢得了本届总统大选。新任总统劳尔·库什认为，是时候解除安全屏障开启文明生存挑战了，他将带领基瓦人民走向一个全新的基瓦共和国，基瓦的荣耀终将归来！”
共和党很明显将开启生存挑战列为了任期内最大的政绩。
然而，事与愿违。
在这次总统选举中，共和党在参众两院都未能获得绝对优势。
因为民主党的阻击，解除安全屏障的提议甚至没能在众议院获得通过！
《劳尔·库什指责民主党出于私利阻扰布伦斯法案通过》
（基瓦历6005年）
《民主党称解除安全屏障的时机未到，布伦斯法案不应盲目推行》
（基瓦历6006年）
“民主党领袖乔治·里根表示，学者们多年的研究结果显示，原初大陆存在很多危险，它们将会严重威胁基瓦人的安全与生存。因此，我们不应当盲目解除安全屏障，必须再进一步研究、论证。这是对人民的负责，也是对我们整个文明的负责！”
“乔治·里根指责共和党为了私利和名誉，盲目推动解除安全屏障的布伦斯法案，这是对基瓦利益的严重侵蚀。他将发起对现任总统的弹劾..”
从基瓦历6005到6012年，两届总统任期中，基瓦共和、民主两党就是否解除安全屏障的问题吵得不可开交。
而在6012年的总统大选中，民主党重新夺回总统宝座。
似乎布伦斯法案的前景愈发暗淡。
就连布伦斯议员也是这样认为。
《布伦斯议员表示他将锲而不舍地推动法案通过，基瓦人民必须加入文明生存挑战》
（基瓦历6013年）
“虽然民主党一直反对解除安全屏障，法案推行面临极大困难。但我仍将不遗余力地为之努力，因为我知道这是在拯救我们基瓦文明！民众们，行动起来吧，若是再不加入文明生存挑战，我们就被其他文明甩远了！--卡里·布伦斯”
“啪！”
赵樾猛地将手中报纸摔在地上。
“什么勾八玩意儿，这都13年过去了竟然还在扯皮！”
在第11纪元，安全区与外界同样存在1:10的时间差。基瓦文明每浪费一分钟，都是在落后于其他文明。
更关键的是，基瓦文明之所以迟迟不解除安全屏障，竟然是因为政治原因！
赵樾当真搞不懂他们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然而，他低估了政客的下限！
《民主党总统乔治·里根表示正在评估解除安全屏障必要性，或将适时解除安全屏障！》
（基瓦历6013年）
新上台的民主党政府竟然一改往日的态度，开始考虑解除安全屏障！
“这或许是基瓦共和国距离解除安全屏障最近的一次！”
知名评论员如是说道。
绝大多数基瓦人民也在思考解除安全屏障以后的生活，担忧可能面临的风险。
就在这时候，共和党新任领袖亚当·焦实却公开发表言论。
《共和党领袖认为解除安全屏障需谨慎！》
（基瓦历6014年）
一瞬间，两党立场互换！
民主党支持解除安全屏障，共和党反对。
在这次选举中，民主党同样未能获得绝对优势，因此在接下来的8年里，布伦斯法案再次年年提交、年年流产。
20年过去，布伦斯已经垂垂老矣。
法案却仍然遥遥无期。
又过去了16年。
期间两党轮流坐庄，法案仍旧每年都会提交议会表决，但始终遭到其中一党的狙击。
布伦斯明白，两党并不是为了国家和人民的利益，他们纯粹是为了一己私利而内斗、内耗。
凡是对方支持的，我们就要不遗余力地反对！
这便是两党的策略。
不止是布伦斯，就连基瓦民众也看明白了这一点。
于是，轰轰烈烈的社会变革开始了。
《基瓦党于今日宣告成立！党首努立·百达表示将全力推动布伦斯法案通过！》
（基瓦历6044年）
基瓦党以‘解除安全屏障、加入文明生存挑战’作为党纲，很快就得到了大批民众的支持。
在接下来的选举中，民主、共和两党丧失大量选票。
基瓦出现三足鼎立的态势。
然后，这种政治格局便持续了百年。
百年里三党合纵连横简直玩出花来，但是布伦斯法案仍旧无法获得2\/3以上通过。
最接近成功的一次，众议院、参议院都表决同意了法案。
总统却拒绝签署！
两院遂启动流程，强制推动法案生效并弹劾总统渎职。
法案生效似乎已成定局！
“呼，这下子总可以了吧！”
赵樾坐在一个柜子前面，两腿伸直，揉了揉发酸的眼睛。
大半天下来，简直跟看了一部宫斗剧似的。
确切地说，跟基瓦共和国真正的政治斗争相比，宫斗剧只能算是小儿科，现实中活不过两集！
《卡瓦斯文明灭绝！》
（基瓦历6155年）
“经多方证实，于一百年前出现在基瓦共和国南部一千公里外的卡瓦斯文明已经灭绝！暂时无法确定其灭绝原因…”
“总统表示他收到了卡瓦斯文明的信息，并将在三日后公布！两党正紧急开会，决定是否继续弹劾总统..”
《卡瓦斯文明被鬼物灭绝！》
《两党已撤回布伦斯法案，并终止弹劾总统程序！》
或许是天不佑基瓦人，在布伦斯法案最接近成功的时候，竟然发生了这种事情。
基瓦人一时间风声鹤唳。
在接下来的十几年里，仍旧有人年年提交议案。
但毫无疑问，遭到了三党的联合否决。
《众议院第227次就布伦斯提案进行表决》
（基瓦历6227年）
“今年是我文明来到原初大陆的第227年，就在昨天，众议院就解除安全屏障、参与文明生存挑战的‘布伦斯法案’第227次进行了表决。”
“此次表决共有42名众议员投了赞成票，48名议员反对，366名议员投了弃权票。很遗憾，该提案没能获得2\/3赞成票，未能表决通过！”
就在迁都之前，基瓦议会又进行了一次表决。
可以看到，绝大多数人都投了弃权票。
到了现在，已经没有多少基瓦人真正想要解除安全屏障。他们之所以仍旧年年提交议案，更多的是在显示他们仍然没有放弃。
“一种无效的努力，自欺欺人罢了！”
赵樾撇撇嘴，眼神中满是不屑。
看完基瓦共和国经历的一切，他心里憋了一股怒火。他愤怒于这群鼠目寸光、视私利大于公利的政客，同样愤怒于那些盲听盲信、浑浑噩噩的基瓦人。
若是基瓦人当真想要解除安全屏障、加入文明生存挑战，那些政党又岂会悖逆民意螳臂当车？
基瓦人自己选择温和地走入良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