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向奔赴？腿断了我们还能爬 第47章 善以人心为饵
当王一返回聚仙居别墅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四点，太阳逐渐西沉，将王一的影子拉的很长。
出去的时候有三个人，但回来的人却只有王一和腾蛇，鬼影不见了踪影。
王一推开门走进客厅，第一眼便看到了坐在红木椅子上抽烟的黑鸦。此时的黑鸦脸色红晕，裸露在外的皮肤因精油的原因闪烁着耀眼的光泽。
看样子对方真的被乐呵了一顿，“三叔，你到底抽了多少烟？上百平的客厅都烟雾缭绕的，小心得肺癌。”
王一径直走到黑鸦对面坐下，说话的语气满是调侃。
与此同时，腾蛇也来到了王一身边坐下。
“这种事情你叫一个人过来不行吗？叫三个我怎么继续深入探讨？”黑鸦将烟屁股按进满是烟头的烟灰缸里，幽幽地看向王一说道。
“按摩就按摩，这种来路不正的女人您还是少碰为好，”王一说着看向身侧的腾蛇，“你说是不是？”
“是的是的！”腾蛇尴尬地直挠头，他能听出王一这是在点自己。但装傻充愣，他自认为是把好手。
“事情都处理完了吗？”黑鸦冷不丁地问道。
“对方安排了二十多个打手潜伏在周围，如果去赴约的是陈叔手下，估计真得吃点亏，”王一翘起二郎腿，缓缓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述了一遍。
“你打算如何善后？”了解到具体情况后，黑鸦再询问出声。
”善后？”王一“扑哧”一声笑了，“您难不成害怕他们日后再去找星月电玩城的麻烦？”
“不，”黑鸦微微摇头，“你打了他们那么多人，他们肯定咽不下这口气，我怕他们找你的麻烦。”
“他们当然咽不下这口气，因为人一咽气就会死！”王一满脸地不在乎，甚至和黑鸦开起了玩笑。
“臭小子！别仗着自己能打就什么都不在乎，你这样以后会吃大亏的，”黑鸦拿起打火机敲了敲桌子，示意王一收敛点儿。
王一指了指自己的脑子回道：“我不仅能打，脑子也比他们够用。”
“什么意思？”黑鸦愣了一下。
“您难道还没发现鬼影老师不在吗？”
王一此话一出，黑鸦的眉头瞬间蹙起，“老九平日事情多，我以为他去忙自己的了所以就没问。现在听你的意思，老九是被你安排做什么事情去了？”
“我下手没轻没重的您也知道，其中有些人受了伤肯定要去检查一下，但是他们怕医护人员报警一定不敢去大医院。”
王一说着摸出了三根香烟，散给黑鸦与腾蛇后他自顾自点燃继续说道：“所以我让鬼影在酒店门口蹲守，跟着他们看一看这些人会去哪里治疗，等过会儿我再去找他们，争取两次给他们打怂。”
王一说对面怕报警不敢去大医院，这是有一定道理的。这么多人受伤，且是明显的棍棒伤与殴打伤。医护人员一看就知道这些人曾经发生过恶劣的斗殴事件，万一闹出了人命，他们害怕落得个知情不报的罪名，所以有极大的概率报警。
而小诊所不像是大医院，他们没有后台，也不敢报警招惹这些江湖混混，只能硬着头皮去给这些人治疗。
“哦？”黑鸦略显意外，“那你和腾蛇为什么会突然回醉仙居？你们现在不应该跟老九在一起吗？”
“因为我知道等我回来后您一定会询问我事情的经过，解释来解释去太麻烦了。反正现在我有时间，倒不如带您过去亲眼目睹整个经过，我也能省点口水不是吗？”王一吐了一口烟气轻笑着反问道。
“你这小子！敢和我耍滑头？”黑鸦无语了，“你回来绝对不是为了这件事，毕竟你要是不想解释可以让老九和小十三来代劳。”
听到黑鸦这么说王一的眼角明显的翘了一下。
黑鸦心说被我猜中了吧！“你老老实实交代，你不会想要整我吧？”
“三叔，你怎么这么精呢？”王一很是无奈，果然做什么想什么都逃不过黑鸦这种老江湖的法眼，这可比腾蛇和鬼影难缠多了。
“别顾左右而言他，想跟我斗法，你还早着呢！”黑鸦点燃香烟后深吸一口烟气说道。
“昨晚我们在烧烤摊遇上麻烦时，你不出十分钟就带过来三十多号人，这些是你的人吗？能不能借小侄子用用？”
“就这事儿？”黑鸦微微一笑，“人可以借给你用，不过你总得告诉我让他们做什么吧？”
“好好好！”王一一连说了三声好，然后将手中的烟屁股弹进了黑鸦面前的烟灰缸里，“他们不是说不在乎自己电玩城的生意吗？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有多不在乎。”
“三叔，您让您的人分批次地去常来电玩城里玩儿。一开始先去两个，让他们假装互不认识闹点矛盾，然后矛盾激化打电话互相喊人，之后让其余的人分成两拨进入互相对峙，最后让他们打起来。”
“当然！都是自家兄弟打是不可能真打，只要让他们两方互相丢东西，逮住什么丢什么。告诉他们就朝电玩城里的娱乐设施上面丢，边跑边丢多砸一些。”
王一顿了顿接着说道：“只要事态失控，场子里的人肯定会给李辉等人打电话报告此事。李辉也许能想到是我们在从中做梗，但无论出于哪种原因他都会及时赶回去。”
“李辉这种没受伤的人能走，但那些负伤在身等着接受治疗的人能走吗？”王一说到此处放下二郎腿站了起来，“时间差不多了，之后的细节我们到车里说，保证让他们不敢再对陈叔的电玩城起心思。”
……
半个小时后。
腾蛇所驾驶的车辆停在了市郊一处私人诊所的门口。
一旁的停车场摆放着七辆令江牌照的汽车，外面却见不到一个人。
很快，鬼影从一处拐角走出，他二话不说拉开豪车左后侧的车门坐了上来。
“鬼影老师，旁边这几辆车都是李辉那拨人的吗？”王一看向后视镜里的鬼影轻声问道。
“嗯！”鬼影微微点头。
“三叔，该让您的人动起来了。”
“好，”黑鸦应了一声而后拿出手机打开一个聊天群打字道：
行动。
“腾蛇，把车子开出去，我们远远看着就行。”
“好的少爷！”
腾蛇应了一声，一脚油门将车子开到了远处的一座路碑后面。
四人百无聊赖地在车里等着，不出十分钟，诊所门口突然冲出了五六个人。这些人面色焦急地进入了两辆车里，一脚油门朝远处驶去。
李辉与龙二赫然也在此列。
王一见状从副驾驶的扶手箱中拿出了一只口罩递给右后座上的黑鸦，“如您先前所说，您可是社会名流，真被人认出来可就不好了。”
黑鸦接过口罩戴上，“这处诊所距离常来电玩城只有二十分钟左右的车程，你的时间并不充裕，就少说些无关紧要的风凉话吧！”
“二分钟足够，出发！”
王一一挥手，率先推开车门从走了下去。
诊所内，李辉所带的一群打手围着候诊室坐了一圈，其中有些人身上缠着绷带，有些人鼻青脸肿，还有一个人捂着裤裆吱哇乱叫。
其中最严重的还属老马那个恶鬼脸，因为最后王一的那脚踢的太狠，其不小心被餐桌上的玻璃转盘划伤了右脸，刚缝了几针脸上被纱布缠着，一眼看去就像个木乃伊似的。
“靠！那个自称王土贵的小子下手真他娘的毒，到最后星月电玩城的股份没拿到，还白白搭出去一笔医疗费，这次咱们可算阴沟里翻船了，”老马啐了一口带血的吐沫，咬牙切齿地说道。
“辉哥对星月电玩城起想法的时候为什么不提前安排人打探一下对方的来路，看对方那两人的实力，压根不是咱们能招惹得起的，”另外一名打手接话道，语气之中满是对李辉的不满。
其话音刚落，老马一脚便将其从椅子上踢到了地上，“草泥马的，辉哥要是不想办法搞钱，你们吃什么喝什么？啊？！真觉得现在钱这么好赚吗？”
“对不起马哥，我说错话了，”这人急忙挣扎着跪下，朝着老马磕头认起了错。
这时，王一四人正好推开候诊室的门。
看到王一，老马这些人被吓得心跳都漏了一拍。
“你们这些人都看看，为李辉卖命而且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没功劳也有苦劳。可是呢！你们看他，”王一冷声说着指向跪在地上的那名打手，“人心都是肉长的，李辉赚不到钱是他没本事，这老马却将所有过错推到你们的身上。”
“王…王土贵，你…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老马骇然！
王一没有回答老马，转而将地上的那名男人扶了起来，“这位老哥，你觉得给这种人卖命值吗？”
这人哆哆嗦嗦地看着王一，却因恐惧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少爷问你话呢！你是不是聋了？”
腾蛇快走两步来到这名打手身边呵斥出声。
“我们兄弟之间的友谊比天高比地厚，你不用想着毁坏我们之间的友谊，”老马不知哪来的勇气，梗着脖子凝视王一说道。
“兄弟？呵呵…”王一闻言不由得笑出了声，“你这家伙脸皮可真厚的，兄弟之间说打就打说骂就骂？他给你跪下的时候你怎么没扶他起来？你怎么没说我们是兄弟别这样？你就让你兄弟在地上给你跪着？”
“我…”老马一时语塞。
“别我我我的了，”王一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继而环视周围的一众打手说道：“现在愿意和李辉老马脱离关系的人就从这里走出去，我保证不难为你们。如果非要留在这里表忠心，就别怪我事先没提醒你们。”
“小子，做事谨慎一点儿，”戴着口罩的黑鸦突然拍了拍王一的肩膀。
王一疑惑地转身看向黑鸦，“咋了三叔？”
黑鸦没有开口，转头朝鬼影摆了摆手。
鬼影微微点头，转身从候诊室里走了出去。
王一疑惑更甚，不清楚黑鸦和鬼影这是在搞哪出。
黑鸦似乎是看出了王一的不解，于是乎轻声解释道：“他们这些人来这里治疗，却迟迟不见医生的身影，就说明现在他们这些人最少有一个人正在接受医生的治疗，留个不受掌控的因素在外面，要是对方偷偷喊人怎么办？”
王一瞳孔骤缩，这个细节他竟然没有留意到。老江湖果然是老江湖，这心思不可谓不细腻。
“受教了，”王一语气很是诚恳。
不出两分钟，鬼影生拉硬拽地带着一个胳膊缠着绷带的男人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名年纪约莫五十出头的老医生。
“滚过去！”
这人不敢怠慢，忍着发痛的胳膊一路小跑地来到了老马身边。
而老医生没敢动弹，站在门口像个石塑一样。
王一无视老医生，将刚才的话又重新复述了一遍，“再说一遍，愿意与李辉和老马脱离关系的人现在可以从这里离开，我保证不为难你们。若是执意留下来表忠心，就别怪我事先没提醒你们，给你们一分钟的时间考虑。”
王一第一次说这些话的时候眼前之人都没有任何动作，可是当王一再次复述，其中几人明显有些蠢蠢欲动了。
见此话稍有成效，王一目光逡巡从这些人之中找了一个面相比较凶神恶煞的出来，“你！点数！”
这人明显一愣，不可置信地问道：“我？”
“是不是忘了在酒店的痛了？”王一冷着脸反问。
这人只觉头皮一麻，他无论如何都忘不掉刚才王一与鬼影以一敌二十多还能将己方打得溃不成军的场面。
精神与肉体的双重压迫下，他还是识趣地照做了，“一…二…三…”
他每喊出一个字中间都会间隔几秒。
鬼影见状上前一把抓住这人的衣领，恶狠狠地说道：“三个数你喊十多秒？数快点！”
“是是是！”这人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俨然一副被吓破了胆的模样，和他凶恶的长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四、五、六、七…十四…十五…”
当这人数到十五的时候，鬼影才放开了他的衣领重新退回到王一身侧。
其余之人面面相觑，虽然他们打心底害怕王一等人，但谁都没敢做率先离开的那个。
“二十四…二十五…对不起了马哥！以前我没得选，现在我想做个好人，”凶恶男人喊到二十五忽然拔腿就跑，几个喘气的功夫人便已经消失在了门外。
打手们愣了、老马愣了、王一等人也愣了。
谁都没想到被逼迫点数的那个人竟然最先跑了。
“白瞎了一张社会脸，中看不中用，”王一率先反应过来，而后将目光落到了另外一名打手的的身上，“你接替他继续数。”
被点到的这人腿一哆嗦，险些从椅子上滑下去，“我不识数，要不…要不您在选一个？”
王一闻言面色当即冷了下来，“不会数数？你拿我当狗耍呢？”
“没…没有！”这人吓得嘴皮子都不利索了。
说着他一个扑腾站了起来，玩了命的便朝门外狂奔，“对不起了马哥，我上有老下有小，他们都指望我吃饭呢！”
这人的声音越来越远，身影也愈发模糊，直至消失在远处的尽头。
之后，那个先前被王一爆了蛋的人也站了起来，“马哥！我觉得王土贵老板说的对，您口口声声说拿我们当兄弟，可是哪次出了事都是我们来顶。现在强子和彪子还在里面蹲着呢！我不想变成他们那样做你们的替死鬼。”
“老申你！”老马满脸愤恨，“哪次出来办事辉哥不给钱？还是说钱少了？”
“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辉哥对我确实不错，这点我承认。我也看透了，出来混的到最后都没有好下场。我累了！想休息休息，”被称作老申的男人双手捂着裤裆亦步亦趋地朝门外走去。
“啊～”老马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头一歪靠在了座椅扶手上。
他心里清楚，人心在此时已经散了。
紧接着第四个人也站了起来，“马哥！替我给辉哥说一声对不起，”说完他也义无反顾地离开了。
第六个、第七个、第八个、第九个…
老马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到最后只有一个年纪不大的青年仍留在他的身边。
“你不走吗？”王一看着这名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青年问道。
“有什么冲我来，别难为马哥！”青年硬着头皮开口，可他自己都没发现他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小齐，你先走！”老马突然开口，语气不容置疑。
“我不走！我知道咱们斗不过这些人，但从我出来混的那一天就没怕过死！”
“小齐！”老马一时间有些恍惚，曾几何时他也似面前这个青年无二，可混社会岂是有一颗不怕死的心就够的。
“小子，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黑鸦看了眼手表，出声提醒王一道。
“嗯，”王一微点头，强忍着动手的念头看向青年说道：“我向来说一不二，不过我愿意多给你一些时间考虑。”
“不用！我不会走…”
啪——
青年话说到一半，王一反手一巴掌将其抽到了地上。
青年咬牙切齿地捂住发痛的脸颊，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可王一直接接踩住青年的头将其踩到了地上，“我告诉你！我之所以愿意多给你一点时间让你考虑是因为你初入社会不知道其内凶险，凭一腔热血行事到头来等着你的只有冰凉的手铐。你已经走错路了，趁着年轻悬崖勒马还不晚。”
“王土贵你放开小齐，有什么冲我来！”
老马在一旁怒声道。
“好啊！”王一的耐心显然已经消失殆尽，他快步走到老马面前一把扣住对方的面门，撕开绷带后大拇指硬生生嵌进了老马的伤口里。
殷红的鲜血顺着王一的手指流淌而下，刚缝合完的针线当即崩断。
老马痛的呲牙咧嘴，但始终没生出半点对王一出手的念头。因为他心里明白，敢还手一定伤的更重。
“地上那个，给李辉打电话！”王一侧头看向青年冷声道。
青年略一犹豫，当即拨通了李辉的号码。
“喂？”
“辉哥，你快回来！王土贵来了！”
“什么？！”电话那头的李辉明显一愣。
王一撒开钳制老马的手，抽出几张抽纸擦去血迹后从青年的手里夺过了手机，“十五分钟之内，我要见到你。”
“王老板，你不是说事情到此为止您不追究了吗？”
“我说话什么时候算过数？少特么废话，赶紧滚过来！”
“王老板，常来电玩城里闹事的那两拨人不会是您安排的吧？”李辉惊疑不定地反问道。
“李老板，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王一故作不悦地回道。
“多给我一些时间，我处理完电玩城的麻烦就赶过来。”
这话一出，老马瞳孔猛地一缩，失落一闪而过。虽然只有瞬息，却还是被王一的视线余光所捕捉到了。
“今天在酒店的时候您不是还说不指望电玩城赚钱吗？那现在又是个什么情况？现在连自己的兄弟都不管不顾了吗？”王一嘲讽道。
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龙二，你开一辆车回诊所，我先去电玩城处理眼下的麻烦。”
“辉哥，光天化日之下王土贵不敢胡来的，你放心好了，等处理完麻烦咱们一起过去，”紧接着电话那头想起了龙二那憨厚的嗓音。
任谁听了这都像是害怕王一所以不敢独自过来。
王一轻笑着按下了挂断键，将手机重新丢给了地上的青年。
他们来不来已经不重要了，只要有李辉和龙二这两句话就足够老马心灰意冷喝一壶的。
果不其然，老马嘴唇疯狂地颤抖，身体像是一块烂泥似的从椅子上滑了下去。
王一回头给了黑鸦一个眼神，后者当会意拿出手机在群聊里打了一句：任务完成，撤退。
很快，一个备注为小封的群成员回了句：收到！
“医生，带他把伤口重新缝合一下，”王一转身看向一旁瑟瑟发抖的老医生说道。
“哦..好…好的。”
待到老马被医生搀扶着离开后，王一走到青年面前蹲了下来，“你刚才也听到了，你眼中视为盖世英雄的李辉，因为电玩城的一点破事儿甚至可以弃兄弟为不顾，还不明白吗？”
“短短二十分钟不到你竟然就瓦解了我们的人心，还使得辉哥与马哥的感情出现了裂缝，你就是一头玩弄人性的魔鬼，”青年满脸惊恐地看着王一回道。
“听我一句，收一收混社会的念头吧！你这条路不仅向前、而且向下，”王一拍了拍青年头顶的灰尘脚印，“等老马出来后替我传达一句话，就说我赌李辉和龙二不会管他的死活。”
王一说完再次拍了拍青年的肩膀，“走了兄弟，希望我以后不会在警方的通缉名单或者因社会人斗殴死亡的新闻上看到你。”
……
之后，王一四人回到了停在路碑旁的汽车里。
“腾蛇，往常来电玩城的方向开，”王一拿起一瓶矿泉水灌了一口，而后看向开车的腾蛇示意。
“还没完？！”车子发动后黑鸦忍不住开口了。
“看看在路上会不会遇到李辉那些人，如果能遇到就拦住他们，老马心中已经对他们有了意见，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们见到老马，否则这场局就白做了，”王一顿了顿，将矿泉水盖拧紧后继续道：“如果我们开到电玩城都没有遇到这些人，那就说明这些人不会来，如此我们得目的也达到了。”
“三哥你看看，你们把小一教成啥样了！”鬼影不由得长叹一口气。
鬼影此时心想：大嫂想要让陈佳歆来代替自己制约王一，可对方真有这个能力来制约这头怪物吗？
“老九你可别啥帽子都往我们身上扣，教导王一你也有份，”黑鸦用胳膊杵了一下腾蛇。
咚咚咚——
王一突然敲了敲车窗玻璃，“我觉得你们应该感到欣慰，小时候你们用在我身上的手段我用在了敌人的身上，而不是原封不动的还给你们。”
出去的时候有三个人，但回来的人却只有王一和腾蛇，鬼影不见了踪影。
王一推开门走进客厅，第一眼便看到了坐在红木椅子上抽烟的黑鸦。此时的黑鸦脸色红晕，裸露在外的皮肤因精油的原因闪烁着耀眼的光泽。
看样子对方真的被乐呵了一顿，“三叔，你到底抽了多少烟？上百平的客厅都烟雾缭绕的，小心得肺癌。”
王一径直走到黑鸦对面坐下，说话的语气满是调侃。
与此同时，腾蛇也来到了王一身边坐下。
“这种事情你叫一个人过来不行吗？叫三个我怎么继续深入探讨？”黑鸦将烟屁股按进满是烟头的烟灰缸里，幽幽地看向王一说道。
“按摩就按摩，这种来路不正的女人您还是少碰为好，”王一说着看向身侧的腾蛇，“你说是不是？”
“是的是的！”腾蛇尴尬地直挠头，他能听出王一这是在点自己。但装傻充愣，他自认为是把好手。
“事情都处理完了吗？”黑鸦冷不丁地问道。
“对方安排了二十多个打手潜伏在周围，如果去赴约的是陈叔手下，估计真得吃点亏，”王一翘起二郎腿，缓缓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述了一遍。
“你打算如何善后？”了解到具体情况后，黑鸦再询问出声。
”善后？”王一“扑哧”一声笑了，“您难不成害怕他们日后再去找星月电玩城的麻烦？”
“不，”黑鸦微微摇头，“你打了他们那么多人，他们肯定咽不下这口气，我怕他们找你的麻烦。”
“他们当然咽不下这口气，因为人一咽气就会死！”王一满脸地不在乎，甚至和黑鸦开起了玩笑。
“臭小子！别仗着自己能打就什么都不在乎，你这样以后会吃大亏的，”黑鸦拿起打火机敲了敲桌子，示意王一收敛点儿。
王一指了指自己的脑子回道：“我不仅能打，脑子也比他们够用。”
“什么意思？”黑鸦愣了一下。
“您难道还没发现鬼影老师不在吗？”
王一此话一出，黑鸦的眉头瞬间蹙起，“老九平日事情多，我以为他去忙自己的了所以就没问。现在听你的意思，老九是被你安排做什么事情去了？”
“我下手没轻没重的您也知道，其中有些人受了伤肯定要去检查一下，但是他们怕医护人员报警一定不敢去大医院。”
王一说着摸出了三根香烟，散给黑鸦与腾蛇后他自顾自点燃继续说道：“所以我让鬼影在酒店门口蹲守，跟着他们看一看这些人会去哪里治疗，等过会儿我再去找他们，争取两次给他们打怂。”
王一说对面怕报警不敢去大医院，这是有一定道理的。这么多人受伤，且是明显的棍棒伤与殴打伤。医护人员一看就知道这些人曾经发生过恶劣的斗殴事件，万一闹出了人命，他们害怕落得个知情不报的罪名，所以有极大的概率报警。
而小诊所不像是大医院，他们没有后台，也不敢报警招惹这些江湖混混，只能硬着头皮去给这些人治疗。
“哦？”黑鸦略显意外，“那你和腾蛇为什么会突然回醉仙居？你们现在不应该跟老九在一起吗？”
“因为我知道等我回来后您一定会询问我事情的经过，解释来解释去太麻烦了。反正现在我有时间，倒不如带您过去亲眼目睹整个经过，我也能省点口水不是吗？”王一吐了一口烟气轻笑着反问道。
“你这小子！敢和我耍滑头？”黑鸦无语了，“你回来绝对不是为了这件事，毕竟你要是不想解释可以让老九和小十三来代劳。”
听到黑鸦这么说王一的眼角明显的翘了一下。
黑鸦心说被我猜中了吧！“你老老实实交代，你不会想要整我吧？”
“三叔，你怎么这么精呢？”王一很是无奈，果然做什么想什么都逃不过黑鸦这种老江湖的法眼，这可比腾蛇和鬼影难缠多了。
“别顾左右而言他，想跟我斗法，你还早着呢！”黑鸦点燃香烟后深吸一口烟气说道。
“昨晚我们在烧烤摊遇上麻烦时，你不出十分钟就带过来三十多号人，这些是你的人吗？能不能借小侄子用用？”
“就这事儿？”黑鸦微微一笑，“人可以借给你用，不过你总得告诉我让他们做什么吧？”
“好好好！”王一一连说了三声好，然后将手中的烟屁股弹进了黑鸦面前的烟灰缸里，“他们不是说不在乎自己电玩城的生意吗？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有多不在乎。”
“三叔，您让您的人分批次地去常来电玩城里玩儿。一开始先去两个，让他们假装互不认识闹点矛盾，然后矛盾激化打电话互相喊人，之后让其余的人分成两拨进入互相对峙，最后让他们打起来。”
“当然！都是自家兄弟打是不可能真打，只要让他们两方互相丢东西，逮住什么丢什么。告诉他们就朝电玩城里的娱乐设施上面丢，边跑边丢多砸一些。”
王一顿了顿接着说道：“只要事态失控，场子里的人肯定会给李辉等人打电话报告此事。李辉也许能想到是我们在从中做梗，但无论出于哪种原因他都会及时赶回去。”
“李辉这种没受伤的人能走，但那些负伤在身等着接受治疗的人能走吗？”王一说到此处放下二郎腿站了起来，“时间差不多了，之后的细节我们到车里说，保证让他们不敢再对陈叔的电玩城起心思。”
……
半个小时后。
腾蛇所驾驶的车辆停在了市郊一处私人诊所的门口。
一旁的停车场摆放着七辆令江牌照的汽车，外面却见不到一个人。
很快，鬼影从一处拐角走出，他二话不说拉开豪车左后侧的车门坐了上来。
“鬼影老师，旁边这几辆车都是李辉那拨人的吗？”王一看向后视镜里的鬼影轻声问道。
“嗯！”鬼影微微点头。
“三叔，该让您的人动起来了。”
“好，”黑鸦应了一声而后拿出手机打开一个聊天群打字道：
行动。
“腾蛇，把车子开出去，我们远远看着就行。”
“好的少爷！”
腾蛇应了一声，一脚油门将车子开到了远处的一座路碑后面。
四人百无聊赖地在车里等着，不出十分钟，诊所门口突然冲出了五六个人。这些人面色焦急地进入了两辆车里，一脚油门朝远处驶去。
李辉与龙二赫然也在此列。
王一见状从副驾驶的扶手箱中拿出了一只口罩递给右后座上的黑鸦，“如您先前所说，您可是社会名流，真被人认出来可就不好了。”
黑鸦接过口罩戴上，“这处诊所距离常来电玩城只有二十分钟左右的车程，你的时间并不充裕，就少说些无关紧要的风凉话吧！”
“二分钟足够，出发！”
王一一挥手，率先推开车门从走了下去。
诊所内，李辉所带的一群打手围着候诊室坐了一圈，其中有些人身上缠着绷带，有些人鼻青脸肿，还有一个人捂着裤裆吱哇乱叫。
其中最严重的还属老马那个恶鬼脸，因为最后王一的那脚踢的太狠，其不小心被餐桌上的玻璃转盘划伤了右脸，刚缝了几针脸上被纱布缠着，一眼看去就像个木乃伊似的。
“靠！那个自称王土贵的小子下手真他娘的毒，到最后星月电玩城的股份没拿到，还白白搭出去一笔医疗费，这次咱们可算阴沟里翻船了，”老马啐了一口带血的吐沫，咬牙切齿地说道。
“辉哥对星月电玩城起想法的时候为什么不提前安排人打探一下对方的来路，看对方那两人的实力，压根不是咱们能招惹得起的，”另外一名打手接话道，语气之中满是对李辉的不满。
其话音刚落，老马一脚便将其从椅子上踢到了地上，“草泥马的，辉哥要是不想办法搞钱，你们吃什么喝什么？啊？！真觉得现在钱这么好赚吗？”
“对不起马哥，我说错话了，”这人急忙挣扎着跪下，朝着老马磕头认起了错。
这时，王一四人正好推开候诊室的门。
看到王一，老马这些人被吓得心跳都漏了一拍。
“你们这些人都看看，为李辉卖命而且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没功劳也有苦劳。可是呢！你们看他，”王一冷声说着指向跪在地上的那名打手，“人心都是肉长的，李辉赚不到钱是他没本事，这老马却将所有过错推到你们的身上。”
“王…王土贵，你…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老马骇然！
王一没有回答老马，转而将地上的那名男人扶了起来，“这位老哥，你觉得给这种人卖命值吗？”
这人哆哆嗦嗦地看着王一，却因恐惧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少爷问你话呢！你是不是聋了？”
腾蛇快走两步来到这名打手身边呵斥出声。
“我们兄弟之间的友谊比天高比地厚，你不用想着毁坏我们之间的友谊，”老马不知哪来的勇气，梗着脖子凝视王一说道。
“兄弟？呵呵…”王一闻言不由得笑出了声，“你这家伙脸皮可真厚的，兄弟之间说打就打说骂就骂？他给你跪下的时候你怎么没扶他起来？你怎么没说我们是兄弟别这样？你就让你兄弟在地上给你跪着？”
“我…”老马一时语塞。
“别我我我的了，”王一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继而环视周围的一众打手说道：“现在愿意和李辉老马脱离关系的人就从这里走出去，我保证不难为你们。如果非要留在这里表忠心，就别怪我事先没提醒你们。”
“小子，做事谨慎一点儿，”戴着口罩的黑鸦突然拍了拍王一的肩膀。
王一疑惑地转身看向黑鸦，“咋了三叔？”
黑鸦没有开口，转头朝鬼影摆了摆手。
鬼影微微点头，转身从候诊室里走了出去。
王一疑惑更甚，不清楚黑鸦和鬼影这是在搞哪出。
黑鸦似乎是看出了王一的不解，于是乎轻声解释道：“他们这些人来这里治疗，却迟迟不见医生的身影，就说明现在他们这些人最少有一个人正在接受医生的治疗，留个不受掌控的因素在外面，要是对方偷偷喊人怎么办？”
王一瞳孔骤缩，这个细节他竟然没有留意到。老江湖果然是老江湖，这心思不可谓不细腻。
“受教了，”王一语气很是诚恳。
不出两分钟，鬼影生拉硬拽地带着一个胳膊缠着绷带的男人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名年纪约莫五十出头的老医生。
“滚过去！”
这人不敢怠慢，忍着发痛的胳膊一路小跑地来到了老马身边。
而老医生没敢动弹，站在门口像个石塑一样。
王一无视老医生，将刚才的话又重新复述了一遍，“再说一遍，愿意与李辉和老马脱离关系的人现在可以从这里离开，我保证不为难你们。若是执意留下来表忠心，就别怪我事先没提醒你们，给你们一分钟的时间考虑。”
王一第一次说这些话的时候眼前之人都没有任何动作，可是当王一再次复述，其中几人明显有些蠢蠢欲动了。
见此话稍有成效，王一目光逡巡从这些人之中找了一个面相比较凶神恶煞的出来，“你！点数！”
这人明显一愣，不可置信地问道：“我？”
“是不是忘了在酒店的痛了？”王一冷着脸反问。
这人只觉头皮一麻，他无论如何都忘不掉刚才王一与鬼影以一敌二十多还能将己方打得溃不成军的场面。
精神与肉体的双重压迫下，他还是识趣地照做了，“一…二…三…”
他每喊出一个字中间都会间隔几秒。
鬼影见状上前一把抓住这人的衣领，恶狠狠地说道：“三个数你喊十多秒？数快点！”
“是是是！”这人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俨然一副被吓破了胆的模样，和他凶恶的长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四、五、六、七…十四…十五…”
当这人数到十五的时候，鬼影才放开了他的衣领重新退回到王一身侧。
其余之人面面相觑，虽然他们打心底害怕王一等人，但谁都没敢做率先离开的那个。
“二十四…二十五…对不起了马哥！以前我没得选，现在我想做个好人，”凶恶男人喊到二十五忽然拔腿就跑，几个喘气的功夫人便已经消失在了门外。
打手们愣了、老马愣了、王一等人也愣了。
谁都没想到被逼迫点数的那个人竟然最先跑了。
“白瞎了一张社会脸，中看不中用，”王一率先反应过来，而后将目光落到了另外一名打手的的身上，“你接替他继续数。”
被点到的这人腿一哆嗦，险些从椅子上滑下去，“我不识数，要不…要不您在选一个？”
王一闻言面色当即冷了下来，“不会数数？你拿我当狗耍呢？”
“没…没有！”这人吓得嘴皮子都不利索了。
说着他一个扑腾站了起来，玩了命的便朝门外狂奔，“对不起了马哥，我上有老下有小，他们都指望我吃饭呢！”
这人的声音越来越远，身影也愈发模糊，直至消失在远处的尽头。
之后，那个先前被王一爆了蛋的人也站了起来，“马哥！我觉得王土贵老板说的对，您口口声声说拿我们当兄弟，可是哪次出了事都是我们来顶。现在强子和彪子还在里面蹲着呢！我不想变成他们那样做你们的替死鬼。”
“老申你！”老马满脸愤恨，“哪次出来办事辉哥不给钱？还是说钱少了？”
“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辉哥对我确实不错，这点我承认。我也看透了，出来混的到最后都没有好下场。我累了！想休息休息，”被称作老申的男人双手捂着裤裆亦步亦趋地朝门外走去。
“啊～”老马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头一歪靠在了座椅扶手上。
他心里清楚，人心在此时已经散了。
紧接着第四个人也站了起来，“马哥！替我给辉哥说一声对不起，”说完他也义无反顾地离开了。
第六个、第七个、第八个、第九个…
老马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到最后只有一个年纪不大的青年仍留在他的身边。
“你不走吗？”王一看着这名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青年问道。
“有什么冲我来，别难为马哥！”青年硬着头皮开口，可他自己都没发现他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小齐，你先走！”老马突然开口，语气不容置疑。
“我不走！我知道咱们斗不过这些人，但从我出来混的那一天就没怕过死！”
“小齐！”老马一时间有些恍惚，曾几何时他也似面前这个青年无二，可混社会岂是有一颗不怕死的心就够的。
“小子，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黑鸦看了眼手表，出声提醒王一道。
“嗯，”王一微点头，强忍着动手的念头看向青年说道：“我向来说一不二，不过我愿意多给你一些时间考虑。”
“不用！我不会走…”
啪——
青年话说到一半，王一反手一巴掌将其抽到了地上。
青年咬牙切齿地捂住发痛的脸颊，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可王一直接接踩住青年的头将其踩到了地上，“我告诉你！我之所以愿意多给你一点时间让你考虑是因为你初入社会不知道其内凶险，凭一腔热血行事到头来等着你的只有冰凉的手铐。你已经走错路了，趁着年轻悬崖勒马还不晚。”
“王土贵你放开小齐，有什么冲我来！”
老马在一旁怒声道。
“好啊！”王一的耐心显然已经消失殆尽，他快步走到老马面前一把扣住对方的面门，撕开绷带后大拇指硬生生嵌进了老马的伤口里。
殷红的鲜血顺着王一的手指流淌而下，刚缝合完的针线当即崩断。
老马痛的呲牙咧嘴，但始终没生出半点对王一出手的念头。因为他心里明白，敢还手一定伤的更重。
“地上那个，给李辉打电话！”王一侧头看向青年冷声道。
青年略一犹豫，当即拨通了李辉的号码。
“喂？”
“辉哥，你快回来！王土贵来了！”
“什么？！”电话那头的李辉明显一愣。
王一撒开钳制老马的手，抽出几张抽纸擦去血迹后从青年的手里夺过了手机，“十五分钟之内，我要见到你。”
“王老板，你不是说事情到此为止您不追究了吗？”
“我说话什么时候算过数？少特么废话，赶紧滚过来！”
“王老板，常来电玩城里闹事的那两拨人不会是您安排的吧？”李辉惊疑不定地反问道。
“李老板，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王一故作不悦地回道。
“多给我一些时间，我处理完电玩城的麻烦就赶过来。”
这话一出，老马瞳孔猛地一缩，失落一闪而过。虽然只有瞬息，却还是被王一的视线余光所捕捉到了。
“今天在酒店的时候您不是还说不指望电玩城赚钱吗？那现在又是个什么情况？现在连自己的兄弟都不管不顾了吗？”王一嘲讽道。
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龙二，你开一辆车回诊所，我先去电玩城处理眼下的麻烦。”
“辉哥，光天化日之下王土贵不敢胡来的，你放心好了，等处理完麻烦咱们一起过去，”紧接着电话那头想起了龙二那憨厚的嗓音。
任谁听了这都像是害怕王一所以不敢独自过来。
王一轻笑着按下了挂断键，将手机重新丢给了地上的青年。
他们来不来已经不重要了，只要有李辉和龙二这两句话就足够老马心灰意冷喝一壶的。
果不其然，老马嘴唇疯狂地颤抖，身体像是一块烂泥似的从椅子上滑了下去。
王一回头给了黑鸦一个眼神，后者当会意拿出手机在群聊里打了一句：任务完成，撤退。
很快，一个备注为小封的群成员回了句：收到！
“医生，带他把伤口重新缝合一下，”王一转身看向一旁瑟瑟发抖的老医生说道。
“哦..好…好的。”
待到老马被医生搀扶着离开后，王一走到青年面前蹲了下来，“你刚才也听到了，你眼中视为盖世英雄的李辉，因为电玩城的一点破事儿甚至可以弃兄弟为不顾，还不明白吗？”
“短短二十分钟不到你竟然就瓦解了我们的人心，还使得辉哥与马哥的感情出现了裂缝，你就是一头玩弄人性的魔鬼，”青年满脸惊恐地看着王一回道。
“听我一句，收一收混社会的念头吧！你这条路不仅向前、而且向下，”王一拍了拍青年头顶的灰尘脚印，“等老马出来后替我传达一句话，就说我赌李辉和龙二不会管他的死活。”
王一说完再次拍了拍青年的肩膀，“走了兄弟，希望我以后不会在警方的通缉名单或者因社会人斗殴死亡的新闻上看到你。”
……
之后，王一四人回到了停在路碑旁的汽车里。
“腾蛇，往常来电玩城的方向开，”王一拿起一瓶矿泉水灌了一口，而后看向开车的腾蛇示意。
“还没完？！”车子发动后黑鸦忍不住开口了。
“看看在路上会不会遇到李辉那些人，如果能遇到就拦住他们，老马心中已经对他们有了意见，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们见到老马，否则这场局就白做了，”王一顿了顿，将矿泉水盖拧紧后继续道：“如果我们开到电玩城都没有遇到这些人，那就说明这些人不会来，如此我们得目的也达到了。”
“三哥你看看，你们把小一教成啥样了！”鬼影不由得长叹一口气。
鬼影此时心想：大嫂想要让陈佳歆来代替自己制约王一，可对方真有这个能力来制约这头怪物吗？
“老九你可别啥帽子都往我们身上扣，教导王一你也有份，”黑鸦用胳膊杵了一下腾蛇。
咚咚咚——
王一突然敲了敲车窗玻璃，“我觉得你们应该感到欣慰，小时候你们用在我身上的手段我用在了敌人的身上，而不是原封不动的还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