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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撩精附体,九千岁身不由己 第三十九章 哪里来的叫花子?

    叶轻眉没好气地道:“你我姑嫂还有什么藏着掖着的,有话直说。”

    温酒笑嘻嘻道:“你跟前有个从娘家带来的小厮,名唤花粥的,你将他借我使唤几日。”

    叶轻眉有些纳闷:“怎么一回来就惦记上我的人了?你把他要过去做什么?”

    “我刚回来的路上,见一个茶舍要出兑,我手里恰好刚得了五千两银子,想接过来做点生意。

    跟前总要有个小厮来回跑腿儿传话。可咱府上后母当家,谁也信不过,你从娘家带来的人便不一样了。”

    叶轻眉十分诧异:“你怎么突然想起做生意来了?那沈氏虽然刻薄,但父亲也不缺你银子花销。再说你哪来这么多银子?”

    温酒也不隐瞒,将自己敲诈温梨与顾弦之的事情简单说了。

    “父亲与大哥全都清正廉洁,就那点可怜巴巴的俸银,府上日子紧巴巴的。

    这五千两银子虽多,但坐吃山空也禁不住。我就想着搏一搏,若是赚了,也能补贴点家用,赔了就当从没有过。”

    叶轻眉调侃:“说的也是,好歹也能给自己攒一份嫁妆不是,大嫂还有些体己银子,若是不够,只管跟大嫂开口。花粥就听你派遣。”

    温酒笑嘻嘻地谢过叶轻眉,再见过大哥,叮嘱他几句关于温梨的事情,便暗自盘算着茶舍之事。

    前世里,她执掌恭王府,名下有很多产业与店铺,因此积累了不少的经验。

    京兆尹那点麻烦,对于温酒而言,那都不叫事儿。谁让自己有个督查百官风纪,喜欢告状的爹呢?

    而她想要接手茶馆,挣钱只是一部分原因,更为重要的是,提前给仇先生谋一个出路。

    这一世,她不想将仇先生举荐给任何人,而是想留为己用。

    可是作为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千金,与一个陌生外男打交道,无疑会招惹流言蜚语。

    所以温酒愁了一路,见到茶舍出兑,便瞬间豁然开朗。

    只要接手这个茶舍,就有留下仇先生的借口。

    凭借仇先生的本事,不消五六年,他估计能还自己一条街。

    如此一来,自己是人财两收啊。

    为了防止别人捷足先登,第二天,温酒便打发花粥前往茶舍,将租金,出兑费用,平日经营成本,伙计薪水,每日大概客流量,摸了一个七七八八。

    她盘算之下,心里就有了谱。

    这生意,只要妥善经营,绝对稳赚不赔。

    于是好言相求,拜托自家大哥出面,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将茶舍兑了下来,进行短暂的停业休整。

    温御史与沈氏忙着温梨的事情,焦头烂额,无暇关注她们兄妹二人,对于此事竟然毫不知情。

    温梨很快就被保释回府。

    这一切还是要归功于恭王爷。

    他回京之后,便立即进宫求了太后。

    太后舍不得自己亲孙子在牢里受苦,便到皇帝跟前说情。

    皇帝只能暂时将顾弦之释放,等到案情彻底水落石出之后再行发落。

    顾长晏也趁机释放了温梨,返回御史府,让她按照两人的约定,找到仇先生,自证清白。

    这场官司,温梨自认为,责任还是在顾弦之的身上。

    若非他贪得无厌,非要挖空心思将顾时与置于死地,这场救驾的功劳还是稳妥的。

    如今偷鸡不成蚀把米,若想逆风翻盘,顾弦之需要一个擅于谋划的军师。

    只要自己寻到仇先生,非但可以证明自己与顾弦之的清白,而且还可以将他举荐给顾弦之,也是功劳一件。

    于是回到御史府之后,立即让沈氏派了人四处寻找仇先生的踪迹,将上京所有的算命先生全都摸查了一个遍。

    仇先生没找到,倒是被她打听到温酒私下里开设茶馆一事。

    一想到她开设茶馆所用的银子,那无疑就是自己的耻辱,温梨满心不忿,立即告诉给了沈氏知道。

    沈氏一听,这还了得,温酒的翅膀这是硬了要飞啊?

    难怪这两日,姑嫂二人频频寻借口出府。

    堂堂二品大员的闺阁千金,竟然混迹于市井之间,抛头露面卖茶,这若是传扬出去,自己这个后母岂不颜面无光?

    当即带着温梨,也顾不得正下着寒雨,直奔茶舍,要捉温酒一个现行,让她知道,御史府现在究竟谁当家。

    茶楼已经进入最后筹备阶段,重新修葺与布置之后,又换了黑底儿烫金招牌。

    重新起名:兰亭序。

    伙计还是原来的伙计,糕点师傅也没换,就是这茶馆的掌柜,仍旧还没有合适的人选。

    因此事无巨细都要亲自操心,尤其是过两日就要开张,自己一个女儿家总不好抛头露面。

    只能暂时先从老伙计里挑个机灵善言的,名唤石头,在自己不在茶楼的时候多费心思。

    下午天空飘起寒雨,气温骤降,北风凌厉如刀,街上行人全都瑟缩着脖子匆匆而过。

    伙计出去关窗,大声呵斥:“哪里来的叫花子?你一身臭烘烘的,躲在这里,还让不让我们做生意了?”

    然后不耐烦地驱赶:“我们这里只卖茶,不卖吃的,讨饭去别处!”

    温酒听到动静,出声询问:“怎么回事儿?”

    伙计隔着窗子:“东家,咱店铺门口有个叫花子在避雨,瞧样子似乎都快要冻僵了,话都说不出来。”

    温酒蹙眉:“既然是冻僵了,便给人端一杯热茶暖暖身子。这么冷的天,你让他哪里去?”

    “咱还没开张呢,我就是怕他再冻死在门口,晦气。”

    “那就将人请进屋里来暖和暖和。”

    伙计应着:“得了。若是换做以前的掌柜,叫花子进门,我们是要挨骂的。”

    然后捂着鼻子问蜷缩在窗户根底下的叫花子:“你还能动弹不?我们东家让你进屋喝杯热茶。”

    叫花子牙齿冻得“咯咯”响,颤颤巍巍地起身,扶着墙慢悠悠地进屋。

    温酒正翻看这两日需要采购的物件清单,头也不抬地吩咐伙计:“去咱厨房里瞧瞧,还有什么热乎的汤食,端一碗来填肚子。”

    伙计蛮痛快地去后面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白菜疙瘩汤,递给叫花子:“算你好运,遇到我们东家,菩萨心肠。”

    叫花子将疙瘩汤接在手里,却并不像别人那样狼吞虎咽,道了一句谢谢,慢条斯理地喝。

    伙计忍不住打趣:“还挺斯文。饿成这样了还端着架子。”

    话刚说完,见一辆黑漆马车停在门口,车上走下一位面皮白净,风韵犹存的妇人,还有一位风姿婀娜的女娘。

    两人撑着一把油纸伞,径直向着茶舍走过来。

    又有生意上门。

    伙计立即上前迎着:“小店还未开张,让夫人小姐空跑一趟,不好意思了,欢迎改日再光临。”

    妇人也只不屑地扫了他一眼,便与那年轻女娘收了油纸伞,直接迈进茶舍里来。

    “我们不吃茶,找的是你们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