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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眼驱鬼师:我入皇宫以身饲鬼 第三百九十九章:生死对决

    胡为民被吓了一跳,伸出一半的手直接僵在了空中:

    “为……为什么不能摸?”

    玄清道长走过来,抓着胡为民的手,一把将他拉开后才开口说话:

    “这不是花,这是从阴曹地府长出来的尸霉。你要是摸到它,浑身就会长出这东西。”

    胡为民本来已经离那四朵尸霉有点距离了,这会听了玄清道长的解释,又往后蹦了出去:

    “老天,我一个大男人身上长满了花,那还不被人笑死?”

    玄清道长看胡为民还在开玩笑,又很严肃地纠正他:

    “不是花,你别看它现在好看,等它从你的身上长出来,就是层层叠叠堆起来的霉斑了”

    层层叠叠堆起来的霉斑?

    真是不敢想象,那东西要是长到人的身上,能有多膈应人?

    胡为民看玄清道长表情严肃,自己也认真起来:

    “伯公,这既然是阴曹地府的东西,怎么会长在皇宫里?”

    玄清道长抬起头,四处看了一眼,然后又摇了摇头:

    “我现在放眼望去,这皇宫里没有一处正常的。所有的东西都罩着一层阴气,所有的人都不像是活人的样子。”

    我觉得玄清道长有点危言耸听了,我们刚才还和费公公打了招呼。费公公还和以前一样,该说说,该笑笑。

    不过,我问费公公中元节那晚的事,费公公却说他不知道。

    不过这也不稀奇,现在整个局势起了变化,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费公公想明哲保身不愿多说什么,也是很正常的。

    但是费公公还是很有人情世故的,他一路陪着我们,亲自把我们送到了皇上的议事殿外。

    “二位宫师,这要是放在以前,你们带一个陌生人,是万万进不了皇上的议事殿的。但是现如今有些情况不好说,老奴就斗胆让你们进去,还望二位宫师自己给皇上解释一番吧。”

    费公公这番话说的很诚恳,但是玄清道长却说他有问题:

    “这个费公公眉眼间都是黑气,待会我们进去了,一定要注意里面的情况。”

    我大吃一惊:

    “伯公,你的意思是,这个费公公不是人?”

    玄清道长有点为难地摇摇头:

    “我只能看到他眉眼间的黑气,至于他是不是人,我现在看不出来。”

    从白云观赶往京城的时候,我还感觉心里松快不少。但是真的进了京城,又进了皇宫,我的心又吊起来了。

    之前的松快,只是觉得要和禹政恶斗一场。要是能把禹政杀了,也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但是看现在的情况,已经不是和禹政或者曲如屏恶斗的事了,而是整个京城和皇宫都不对劲了。

    我看着手里的那把红鸾扇,突然也和胡为民一样,急着想知道它到底怎么用了。

    可是,就在我准备张口问玄清道长的时候,眼前的议事殿里突然出来一个小太监:

    “皇上有旨,宣,二位宫师进殿面圣。”

    这个宣召来的莫名其妙,又没有人进去通传,皇上怎么知道是我们来了?

    不过,我刚才还发愁费公公没有直接领我们进去,现在好了,既然皇上宣旨,那就先进去再说。

    玄清道长还是第一次见皇上,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和胡为民走在前面,让玄清道长跟在我们后面。

    其实皇上的议事殿,我和胡为民不是第一次来。但是这次进来,只感觉殿里阴气森森,再也没有以往的威严和庄重。

    刚才在门口宣召的小太监,一路领着我们来到皇上面前。

    我以为皇上会怪罪我关于返老还童药的事,没想到他像是全然忘了一样,一见面就说起了别的。

    “南宫师,朕听说蒋莽在公主府养了十万鬼兵,可有此事?”

    我蒙了,中元节那天晚上,禹政也是追问这件事,怎么今天皇上也追问起来?

    这件事不是已经过去了吗?蒋莽死了,这个是皇上亲眼看见的。十万鬼兵被曲如屏灭了,这个皇上也是看见的。

    所以,皇上现在又提起这件事,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在心里疯狂猜想,但是毫无头绪。皇上还在等我回话,没办法,我只能把那天说过的话再说一遍:

    “回皇上,蒋莽确实在公主府养了十万鬼兵,不过那十万鬼兵已经被羽洛公主一把火全烧了。”

    皇上看着我,眼神里全是不相信:

    “南宫师,中元节那晚,我可是亲眼看着羽洛公主放出了十万鬼兵。你说她烧了蒋莽的鬼兵,可是那天晚上的鬼兵怎么解释?”

    怎么解释?我怎么知道怎么解释?我也想知道,为什么羽洛公主的法阵里,还能出来那么多鬼兵?

    “回皇上,羽洛公主的法阵,是她在被炼药的过程中,意外得到的。我不知道是哪位高人给了她法阵,也不清楚那个法阵有多厉害,更不明白那个法阵里为什么会出来鬼兵。所以,还请皇上见谅,这个我解释不了。”

    皇上死死地盯着我:

    “你不知道这些?好,那朕再问你一个问题,听说羽洛公主是你从公主府的地下救出来的,你为什么要救她?”

    我去,我没想到皇上竟然会问我这个问题。

    想当初,我确实因为这个问题头疼过。不过我那时头疼的,是如何给蒋莽解释。没想到蒋莽死了,皇上却又来问。

    我该怎么说?

    皇上为什么要问?

    他会不会怀疑,我是故意把羽洛公主救出来的?

    如果皇上真的这么想,那他会不会认为,我救羽洛公主出来,其实是为了为难他?

    都说伴君如伴虎,我现在都顾不上去想禹政怎么样了。皇上现在接二连三的追问,倒让我觉得,可能皇上觉得我比禹政还让他不能接受。

    “皇上,其实羽洛公主在地下的事,我也是见到羽洛公主本人才知道的。所以我不是去救她,我只是……只是无意中碰到她的。”

    皇上的目光一直定在我的脸上,他还是不相信我:

    “公主府常年无人,那里在外人看来,早就是废墟一片了。不知道二位宫师为何要去那里,又怎么那么凑巧,就碰到了羽洛公主?”

    皇上的话,让我的头“嗡”的一声就疼起来了。

    这让我怎么说?从哪开始说?什么该说?又什么不该说?

    我头疼欲裂,正琢磨着怎么开口时,玄清道长突然就上前一步,挡在了我面前:

    “老侄,不用理他,这个人根本不是皇上。”

    我本来头疼,但是玄清道长此话一出,我脑袋上的冷汗“唰”的一声就下来了。

    “伯……伯公,这里是皇宫,您老人家可不敢乱说话啊,会……我们都会掉脑袋的。”

    我战战兢兢,结结巴巴,一边说,一边想把玄清道长拉到身后。

    可是玄清道长站在我面前,稳的像一座山一样不动:

    “老侄别怕,伯公说此人不是皇上,他就不是皇上。你要是不信,看伯公打出他的原形让你看看。”

    玄清道长说完,也不等我再阻止他,举起手里的桃木剑就朝着高坐在龙辇上的“皇上”刺过去。

    那把桃木剑有三尺多长,一条雕刻的活灵活现的盘龙,绕着剑身的两面盘旋而上。玄清道长举着桃木剑刺出去,那条盘龙竟然像活的一样腾跃起身子,好像要从桃木剑上飞起来。

    我的第一想法,玄清道长的桃木剑这么厉害,应该是用不到我和胡为民出手了吧?

    第二想法,才去看龙辇上那个“皇上”的反应。

    那个“皇上”应该没想到,玄清道长竟然是这么一个暴脾气的人,说动手就动手。

    不过,玄清道长的桃木剑才举刺出去,龙辇上的那个“皇上”就一晃身躲到了一边。

    紧接着,那个“皇上”的周身就飘起一股黑烟。

    等黑烟慢慢散开,刚才的“皇上”,竟然变成了禹政的模样。

    玄清道长没见过禹政,还不知道眼前这个阴郁又俊美的少年,就是杀害白云观弟子们的恶鬼。

    玄清道长见禹政从龙辇上躲开,又举着桃木剑直追过去。

    就在这时,禹政突然张开嘴,两排冷森森的獠牙从它的嘴里暴长出来。紧跟着獠牙出来的,是禹政石破天惊的一声吼叫。

    禹政的吼叫夹带着一股巨大的气流,那股气流向玄清道长扑过来的同时,那两排獠牙也像离弦的利箭一样,冲着玄清道长就过来了。

    我和胡为民来不及给玄清道长帮忙,两个人同时被那股气流冲倒在地。一连几个跟头翻滚着,就撞到了身后的墙角处。

    现在,只有玄清道长一个人在面对禹政。

    只见玄清道长踩着阴阳八卦步,硬生生稳住了身子,仍然举着桃木剑指向禹政。

    禹政的吼叫持续不断,议事殿里所有的桌椅板凳都纷纷碎裂,我和胡为民只觉得心脏都要被震破了,两个人都满脸痛苦地捂着耳朵。

    再看玄清道长,他身上的道袍被气流全都鼓吹到身后,但是他手里的桃木剑仍然对着禹政。

    突然,玄清道长的身子猛然往前一冲。紧接着,桃木剑上的那条盘龙也同样怒吼着,朝禹政飞过去。

    玄清道长的盘龙在怒吼,禹政也在怒吼。两股气流在空中碰撞,竟然激荡出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波纹。

    那波纹向四周散开,巨大的冲击力震裂了墙壁,掀起了地砖,连高处的屋顶也纷纷落下砖木。

    我和胡为民被气流逼到墙角,两个人的胸口处气血翻涌着,嘴角都有鲜血流出。

    我挣扎着去看胡为民手里的阴九锡,玄清道长不是说这东西见了阴邪至极的恶鬼会发出声音吗?怎么一直没有动静?难道禹政还算不上阴邪至极的恶鬼?

    可是很快我就反应过来。

    不是阴九锡没有动静,实在是玄清道长和禹政闹出的动静太大了,我们根本听不见阴九锡的动静。

    玄清道长和禹政还在对峙着,我拼了命的靠近胡为民,大声吼叫他把阴九锡拿过来。

    胡为民双手捂着耳朵,闭着眼睛,脸上的痛苦表情让他的五官全都扭到了一起。

    我吼了一声,胡为民根本没听见。

    没办法,我只能自己伸手,去胡为民的手里拿阴九锡。

    可是,玄清道长的盘龙,和禹政的吼叫声还在继续。我这边刚松开捂着耳朵的手,就感觉有无数尖利的铁针刺了进来。

    来不及从胡为民的手里拿阴九锡,我又一把捂住了耳朵。

    这可怎么办?我想帮玄清道长对付禹政,可是我现在连法器都拿不到手里。

    就在这时,玄清道长又挺着身子朝禹政靠近了一步。

    禹政的眼睛里有一丝惊恐闪过,但它还是持续的吼叫着,嘴里的两排獠牙仍然抵在盘龙面前。

    玄清道长单手举着桃木剑,走出了第一步后,又缓缓地走出了第二步。

    紧接着,又是第三步……

    那边,禹政双手握拳,猛地捶到自己的丹田处。

    一阵更加尖锐和强大的怒吼声从禹政的嘴里喷出来,突然暴涨了几倍的气流顶的玄清道长也停下了脚步。

    我和胡为民被头顶掉落的,迎面吹来的杂物快要掩埋了,谁也顾不上去帮玄清道长。

    但是,玄清道长那边只是停顿了一下,又极其缓慢地朝禹政靠近了一步。

    突然,玄清道长双手同时握住桃木剑,那条和禹政的獠牙抵抗的盘龙也猛然间往前冲去。

    只听一阵刺耳又接连不断的破碎声后,禹政的獠牙全都碎成了一块块的,纷纷掉落在地上。

    獠牙碎裂,禹政也满口鲜血。它捂着嘴,踉跄着身子跌倒在地上,再也没有震耳欲聋的吼叫声发出来。

    再看玄清道长,他老人家除了身上的道袍被撕裂成一条条的碎布,人还是没事的。

    玄清道长举着桃木剑,继续向禹政走过去。

    可是,就在玄清道长的桃木剑将要抵到禹政的胸口时,一个急迫又慌张的声音突然响起:

    “道长且慢伤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