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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三月命?替嫁弃妇发疯创死所有 第50章 女户被阻

    马车快要到户政司门前时,阮江月将车窗推开一道缝隙。

    正好看到昨日帮她办了和离之事的殷大人弓着身子,送了个身着便装的人上车离开。

    那人身形富态,戴着员外帽。

    阮江月没看清楚他的长相,只视线一扫而过时,对那人白面无须印象深刻。

    她仔细地打量了一下。

    那人的马车看着朴素,但车周围跟着的几个仆从却不是寻常护院,身形和步伐一看就是少见的高手。

    青梨比划:殷大人可是户政司主事的官员,对那个人那么恭敬,也不知是哪家贵人的家仆来办事。

    宰相门前七品官。

    贵人家的家仆,当然够得上让户政官员那般恭敬了。

    阮江月眸子里划过一抹浅淡的光。

    她随意地“嗯”了一声,慢慢关上了窗。

    很快到了户政司门前,马车停下。

    阮江月带着青梨进去后表明了来意。

    那接待的官员态度倒是很客气,又是让座又是叫人奉茶,还拿了些绿豆糕来。

    但对女户之事,却说了一堆需要阮江月提交的文书。

    阮江月淡淡说:“据我所知,立女户并不需要这些文书,只要和离书和我原本的户籍文书就可以办。”

    “怎么会呢?”

    年轻的官员笑着说:“不知阮姑娘是从何处听说的这个?立女户可是很麻烦的,就是要我先前所说的那些文书,齐备才行。”

    “全部备齐?”

    “是,必须是全部备齐才行。”

    阮江月想起先前那个白面无须,让户政司司主殷大人都十分恭敬的贵客来。

    她深深地看了年轻官员一眼,也没多说什么,便起身离开了。

    等回到马车上,青梨脸色难看的手指翻动:先前咱们在别处不是没帮人立过女户,哪用那么多文书?

    这人分明是故意为难我们。

    “确实是故意为难。”

    阮江月轻轻扯唇,“谁要我们得罪了大人物呢。”

    青梨一怔:小姐是说——

    “进宫一趟吧。”

    阮江月朝外面的车夫吩咐,视线顺着车窗缝隙落到外面的街景上,眸光幽冷,“和离之事,还没有入宫向皇后娘娘谢恩呢。”

    ……

    半个时辰后,阮江月出现在凤仪宫前。

    这一回,皇后没有让她过度等待,阮江月自然也不会在凤仪宫前大声吆喝。

    她一出现,就被人请进了凤仪宫去。

    皇后依然端着慈爱雍容的姿态坐在凤位之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跪在大殿中央的阮江月,神色睥睨。

    “听说你昨日在沈家可谓大发雌威,你竟是这样泼辣的性格,倒是叫本宫很意外。”皇后说。

    阮江月虽是跪着,却是腰背笔挺,不卑不亢:“臣女以为泼辣并不是坏事,至少可以让自己少受欺负。”

    “有几分道理。”

    皇后淡漠地说着,接过一旁宫娥手中茶水,轻轻抿着,“你既是来谢恩的,如今恩也谢过了,退下吧。”

    “皇后娘娘容禀,臣女今日除了前来谢恩,还有一件事情要告知皇后娘娘。”

    “哦?什么事?”

    “臣女想离京前去定州,还请皇后娘娘让臣女顺利离京。”

    皇后淡笑:“腿长在你的身上,你想走就可以走,怎得来请本宫高抬贵手?”

    “离京需女户,需路引,娘娘捏着户政司不将这些办给我,我如何想走就走?”

    皇后捧着茶的手顿住。

    阮江月淡淡地继续道:“我看到您身边的公公进了户政司,您应该不是让他去给户政司送慰问和关怀的吧。”

    皇后捏紧了茶盏,眸子微眯:“阮江月!”

    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这样和她说话!

    阮江月说:“还请娘娘高抬贵手。”

    “……”

    皇后冰冷道:“证据交出来。”

    “证据不在我身上,我不会告诉皇后娘娘证据的所在,更不会将证据交给你。”

    阮江月下颌微扬,“若我或者我身边的人,我的姑姑、我的兄长有任何危险,那些证据会自动送到朝中大臣手上。

    尤其是送到支持晋阳王的大臣手中。

    到时候皇后娘娘想必会非常难受吧?”

    皇后面色微青:“你敢威胁本宫!”

    “谁要皇后娘娘身份尊贵,手握权柄呢?我想请皇后娘娘通融,手中没有过硬的底牌都不配开口,您说是不是?

    不过娘娘也不必担心,我只想离京去定州,只要娘娘允了这件事情,待我安全地到达定州,证据就会出现在娘娘面前。

    到时随便娘娘如何处置。”

    皇后面色阴沉:“本宫错看了你,你不但泼辣,还大胆、狡诈、油盐不进。你和你的母亲,和你的姐姐完全不像。”

    阮江月微笑:“我是我,她们是她们,我当然和她们不像,不过还是多谢皇后娘娘的夸奖。

    臣女所提,皇后娘娘意下如何?”

    皇后深深地看了阮江月好一会儿才说:“你最好能说话算数,否则你会知道,戏耍欺骗本宫是什么下场。”

    阮江月离开了凤仪宫。

    皇后双眸紧盯着阮江月的背影消失在宫门口,脸色极其难看,一把摔了手中的茶盏。

    琉璃茶盏碎片四溅,凤仪宫内的宫娥都吓得跪倒在地,呼唤“娘娘息怒”。

    皇后贴身嬷嬷快步上前,“您消消气,千万别伤着自己,弄伤了身体。”

    “这个阮江月!”

    皇后切齿说道:“竟然这么难缠!”

    从她看到证据那一日,就想方设法地想把所有证据都挖出来销毁,可到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

    反倒在今日又被威胁了一把。

    简直岂有此理!

    从来没有人能这样胁迫她。

    她压根不信阮江月到了定州会把证据拿出来。

    也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在这样的胁迫了她之后还可以活着。

    她不出面,她却可以让别人出面拦下她,让她走不成,然后争取时间,将她手上的证据给挖出来!

    “准备笔墨。”

    皇后扶着嬷嬷的手起身,到了书案边去,亲自手书一封叫来亲信:“送去威北将军府上吧。”

    待那亲信带走书信后,皇后要吩咐婢女理了理衣冠,前去龙熙殿拜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