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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三月命?替嫁弃妇发疯创死所有 第82章 永安王死了

    姑姑的“神智失常”,真的把阮江月给惊到了。

    阮江月默默了片刻,用一句话将方才的事情概括:“永安王是姑姑心中唯一的真英雄,她很崇拜他。

    或许你长的很像,她才那般激动。”

    顿了一瞬,阮江月又问:“昨日休息的好吗?伤势……有没有换药?”

    阮星澜看出她眼底含着担忧,温和说道:“府上待客周到,我一切都好……你先去看你姑姑吧。”

    “好!”

    阮江月一声应下,叫来仆人照应一下阮星澜。

    她快步往姑姑的院子去了。

    到院门外时,她便听到里头传来姑姑的咒骂声,什么死木头、臭木头、烂木头、臭柱子地砸出一堆来。

    护卫们都守在院外。

    婢女婆子等仆人也都退到了院墙边上。

    看来是只有李云泽一个人在里头挨着了。

    往年里,阮江月也见过几次这种情况,如今见怪不怪。

    她迈步到了廊下,推开门。

    阮嘉正拉着床上的被褥往李云泽身上丢。

    无奈被褥好像有点重,阮嘉拉起来只丢到地上,没丢到李云泽头上。

    这加剧了她的怒火。

    她气的拔下头上的金钗砸过去。

    李云泽没躲,被砸到胸前。

    阮嘉又把耳环手镯都丢过去,一件件砸到李云泽身上。

    李云泽垂着眼站着挨着。

    这样阮嘉还是不解气,但手边已经没了可丢的东西。

    她磨牙片刻,直接脱下脚上的绣鞋朝李云泽丢。

    或许是气的太厉害,她丢出的这一下力气竟然比先前的都大,鞋子打到了李云泽的脸上。

    阮嘉怔了怔,安静了。

    阮江月看姑姑发泄的差不多还安静了,这才走进来,不过满屋都是东西,都不好下脚。

    李云泽俯下身,把鞋子、金钗、被子等物捡起来。

    摆在窗边坐榻上后,他弓身退了出去。

    阮嘉皱眉盯着他,片刻后泄了一大口气,浑身无力地伏在被子上,低低喃喃:“真的不是吗?”

    “不是。”

    阮江月走到床边来坐下,“永安王死了。”

    “是啊,王爷死了,全天下的人都说他死了……王爷那么厉害的人怎么会死呢?”

    阮嘉双眸失神,沉默了一会儿,又低低地说:“其实我是不信的,可他们带回了王爷的龙胆枪、雁翎甲。

    一个将军,是不会让自己的兵器和铠甲随意离身的。

    他真的死了啊。”

    阮江月轻轻握着的姑姑的手,陪伴着她,眸光深幽。

    关于永安王死那一场大战,姑姑已不知说过多少遍,她也已经烂熟在心——

    那一年南陈洪灾,百姓家园破损,田地颗粒无收。

    各地出现不少盗匪祸患,还有过不下去的百姓揭竿而起。

    南陈境内出现乱局。

    北方大靖一直虎视眈眈,那无疑是好机会,便对南陈发起进攻。

    大靖国力强盛,兵强马壮。

    挥兵而来,南陈短短数日连丢城池。

    后来永安王请了帅印,统管调度天下兵马迎敌。

    那场战争规模之大、死伤之重都是百余年来少有的。

    后来大靖退百里之地,将夺走的城池放手归还,从此与南陈隔江相望,再未轻易进犯。

    阮万钧和阮嘉也参与了那场战争。

    阮嘉就是那一次受的伤。

    阮万钧也是那一次立下功劳。

    那场仗,永安王和他的龙骑军全军覆没,北境再无雄兵驻守。

    南陈帝便提拔阮万钧为威北大将军,自此常驻北方,与大靖对峙,眨眼就是十年。

    永安王的骁勇、智谋、政绩,不但与南陈来说是大英雄。

    对整个天下而言,也是绝世无双的英才。

    他的死,当初可谓山河同悲。

    他不但是阮嘉心中永远光辉高大的英雄人物。

    也是阮江月自幼就尊敬崇拜,引以为楷模之人。

    阮江月低头。

    姑姑还在失神。

    阮江月不禁想,约莫是她从未亲眼见过永安王的风姿,所以哪怕知道那个人长得很像永安王,也能如此淡定吧。

    姑姑亲眼见过,所以才会如此情绪起伏难宁了。

    阮江月安静地陪在阮嘉的身边。

    阮嘉喃喃念叨了许多和永安王有关的琐碎之后,终于在午后长叹了一声,恢复了平静状态。

    她吩咐准备晚宴,重新、正式地好好谢一谢阮星澜。

    阮嘉还觉得,先前给阮星澜准备的厚礼实在是太浅薄了些。

    将礼单撤回后,她重新亲自挑选礼品,感谢阮星澜帮助阮江月和离,还一路陪伴保护到定州来。

    阮江月觉得,姑姑如此认真,怕不是因为阮星澜那张脸吧?

    不过她没说破。

    到了晚宴的时候,阮嘉虽然已经明白阮星澜只是长得像永安王,但还是无法控制自己。

    整个晚宴的过程她一双眼睛恨不得黏在阮星澜的身上去。

    阮星澜是个从容的性子,被那般热切地看着,也神色温和,应对如常。

    站在阮嘉身后不远处的李云泽,那张脸,可就如同他所站的阴暗位置那般的阴沉了。

    阮江月晚宴的时候没多说话。

    打量着小花厅里莫名的气氛,她也把李云泽的反应看在眼中,心底冒出几分莫名的念头来。

    “你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吗?”

    “你也不记得自己多少岁了?”

    “看你的样子比年年大一些吧,具体倒是也看不出多大。”

    “你会枪法吗?骑射如何?”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你会焦虑不安,想找家人吗?”

    阮嘉连珠炮儿似地又丢出一堆问题。

    其实这一类的问题阮嘉今晚问了好几遍。

    或许是阮星澜很客气,耐心也很好,每次都有回应,所以阮嘉隔一会儿就换个问法再问一遍。

    此时她问完后,阮星澜还没回应,李云泽的声音却是响了起来。

    “小姐该休息了。大夫说过,小姐的身子每日需睡够时辰,才好养精神。”

    阮嘉热情被打断,斜了李云泽一眼,面色有一点不好。

    阮江月也劝:“姑姑今日都没有午休,睡的的确少了许多,先休息,改日有的是时间。”

    阮嘉抿唇片刻,想想也是,便望着阮星澜那张熟悉的连,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阮江月去送她。

    路上阮嘉还是忍不住和阮江月说阮星澜。

    “如果王爷当初不是战死,活到如今,也不知会不会是他那个样子?真想让他穿上铠甲来看看……”

    “可惜王爷的雁翎甲被收在宫中了。”